"道友,请留步!"厄魔帝在后方疾驰,口中高呼,想让前方的沈河停下,助他一臂之力。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要进入山中寻些机缘罢了。
怎么就惹到了这么一个怪胎。
他进入山中之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动什么禁制。
可没走多久,便见到前方暗红色的泥土之中,埋藏着半截如同白玉一般的手臂。
其中散发出的仙佛之气极为浓郁。
他以为自己寻到了好东西,所以才会上前,用宗门法器破开了数道禁制,动手将其挖了出来。
可刚挖到一半,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谓的白玉手臂,不过是一个被嫁接在尸体之上的断肢。
他动了泥土,尸体瞬间诈尸。
实力还堪比洞墟境后期。
这还仅仅是因为对方刚刚苏醒,若是再拖延一段时间,怕是要媲美渡劫境了。
厄魔帝一路逃亡,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副熟识面孔。
结果对方掉头就跑。
说好的名门正派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
怎么自己越喊,对面跑的越快。
厄魔帝心中暗骂不易。
而在其前方,沈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厄魔帝咬了咬牙,身形瞬间化作一道血光,直接逃离此处。
待他走后不久,在其身后一直追着的那具尸体,此刻也缓缓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确定前者没有留下任何踪迹之后,便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晃。
而在其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隐匿了所有气息与身形的沈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厄魔帝化作血光逃离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
还‘道友请留步’。
真想送老子去转世投胎啊?
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怕是早就被那厄魔帝祸水东引成功了。
魔道妖人,就是魔道妖人。
一天是,一辈子是。
沈河从巨石后方探出头来,朝着不远处那个在茫然游离的尸体看去。
目光瞬间定格在了对方的右臂之上。
其右臂看起来宛若白玉一般,与整具尸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显然不是此人原本的手臂,更像是后天嫁接的。
沈河眼眸中神光闪烁,将瞳术发挥到极致,想要看看那手臂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便见那白玉手臂之上隐隐有仙气逸散而出。
而且还有不同于葬神山的特殊规则显化。
随着这些规则显化,与那具尸体之上缠绕的诡异气息开始不断碰撞。
造成无数的规则外溢。
使得那具尸体登时蜷缩在地,放声哀嚎起来,看起来很是痛苦。
沈河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抹意动。
他看得出来,那白玉手臂确实是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是法器,还是什么特殊的宝贝。
但总的来说,是一份绝佳的机缘。
得想个办法拿到手中才是。
沈河心念一动,陨星塔上毫光闪烁,只见在其身侧顿时多出了一道身影。
正是海盈水王。
这家伙是他掌握了陨星塔之后,第一个可以从中捞出来的人。
同样是洞墟境,而且还是洞墟境三层的大能。
在这段时间,沈河有意的放水之下,陨星塔中的那些人都已经恢复了不少。
甚至洞墟境有大半都已经恢复了巅峰实力。
沈河也不在意,因为他才是陨星塔真正的主人,对他而言,陨星塔内的所有人,他都可以掌控其生死。
而且这些人恢复实力,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例如现在,就可以帮自己试探一下那具尸体的底细。
海盈水王出现之后,便打量起了四周,刚想探出元神之力,便听沈河说道:“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这里是葬神山。”
听到这话,海盈水王顿时眼睛瞪大:“葬神山?传说中游离在雾海之内的葬神山,你怎么跑这个鬼地方来了?”
沈河瞥了他一眼,道:“对于修行者来说,这里不应该是机缘汇聚之所吗?”
海盈水王怒骂一声:“哪个狗东西这么传的话,葬神山连仙佛都能葬送,就连帝境也在此处陨落,如此大凶之地,怎么会是机缘所在。”
沈河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看来时间还真是能够改变一切。
海盈水王所在的时代,可是真正有着帝境大能的,连他都这么说,应该是不假的。
如今上界已经没有了帝境存在,岁月流逝下误传了太多消息。
沈河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将那具尸体上的白玉手臂带来,若能带来,我日后放你自由。”
听到‘自由’二字,海盈水王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
虽说这葬神山乃是大凶之地,但终究不是什么必死绝境,只要不想着向上攀爬,出去的机率还是挺大的。
再者说,如今陨星塔在沈河手中,他能否出去不过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海盈水王朝着沈河所说的方向看去,在看到不远处蜷缩在地上哀嚎的尸体时,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而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河,道:“你让我把那白玉手臂带来?”
沈河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海盈水王深吸一口气,道:“我若是没看错的话,那白玉手臂可是远古仙佛的残肢,就连那具尸体,生前或许便是斩道境大能,你让我去虎口夺食?”
这和让鱼妖干掉唐僧师徒有什么区别?
沈河闻言,眼眸中的亮光更甚。
他倒是没有想到,那具尸体居然是远古仙佛留下的残值,怪不得能够逸散出如此浓郁的仙佛气息。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没有被此间的诡异气息侵染。
这便能说明,残肢的主人生前比寻常的仙佛还要强大。
还真是个好东西。
沈河看了眼海盈水王,道:“过去,你死不了,本源在陨星塔中,你即便是想要寻死都做不到。”
听到这话,海盈水王咬了咬牙,刚准备反抗。
只见陨星塔上光芒闪动,海盈水王只感觉有股痛入元神的痛感袭来,就好似他的元神被放在磨盘之上不断碾碎一般。
其口中顿时发出凄厉惨叫,连声道:“主子饶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