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雄虫都是在溺爱下长大的,就连原主雌父那样的雌虫都不曾动原主一根指头?,由此可以猜到雄虫们在疼痛方面有多么敏感又有多么弱小。
方才被柳暮云卸了肩膀的白枫眠不过难忍疼痛发出了几声无伤大雅的痛呼,而?周乾明手下的这只雄虫,在被他卸掉手臂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体面。
痛苦裹挟着?他的理智,整只虫几乎称得?上?涕泗横流,各种液体从他的身上?流出来,周乾明不满地“啧”了一声。
跟着?柳暮云这么多年,周乾明别的学会没学会另说,他师尊的洁癖他倒是学了个一等一。
故而?他没去细看这雄虫是否已经因为疼痛而?失禁,只是强忍着?恶心继续保持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垂眸看着?地上?那一坨不成人形的雄虫,非常有耐心地等着?他开口,看起来倒有点修真界那些魔修的影子?了。
不过他能忍住,不代表柳暮云也能忍住,要知道凌云仙尊的洁癖有时候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更?不用说在这种状况下了,故而?他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道:“乾明。”
周乾明闻言一改脸上?方才那副阴沉不定?的神色,瞬间变回了原来的神态道:“怎么了?”
随着?他话语的出口,他的头?也顺势看向了柳暮云,这一看不要紧,他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柳暮云可能是嫌用手按着?白枫眠太累,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总而?言之就是他不知何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改方才按着?白枫眠肩膀的动作,转而?抬起了一条腿看似随意地踩在了他的背上?。
他今天穿的裤子?刚好是周乾明给他买的黑色牛仔裤。这条裤子?在打架的时候其实不太好操作,但当他踩在雌虫背上?的时候,牛仔裤的特性?便显现了出来。
略带紧致的布料近乎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腿部曲线,力道和美感并存,再加上?他冷漠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张力。
只不过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反而?对他小徒弟这副突然?变脸的怔愣样不明所?以,微微蹙着?眉催促道:“勿要拖泥带水,快些行事。”
周乾明这才从某种不可描述的想象中回过了神,闻言连忙转过了脸胡乱应了一声。
柳暮云见状愈发地在心底疑惑了起来,但周乾明方才扭头?的时候顺势也将移动终端扭了过去,对准了柳暮云,直播间那些原本正在为周乾明的做法究竟对不对争论的虫们见状纷纷一转话题道:
“你?们俩一个按着?雄子?给你?们磕头?,一个当雄子?的面踩他雌君的背,狂,我只能说不愧是你?们”
“好家?伙,柳上?校这个动作,周二少还好吗,怎么不说话了”
“我用脚想都知道周二少在想什么”
“捏妈,虽然?柳暮云很?不是东西?,对雄主颐指气使,但他真的好欲啊妈的”
“+1怪不得?周二少对他言听计从还极其专一,我要是雄子?,有这么个雌侍估计现在已经肾亏了”
地上?的那只雄虫还在痛苦地□□,直播间的某些弹幕却逐渐往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滑去了。
周乾明从开直播到现在一眼弹幕也没看过,然?而?可能是方才柳暮云的动作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无意识地想要找一点东西?转移注意力,故而?他一边加重了手下按着?那雄虫的力道,换来了一声凄惨的:“啊——!你?...到底...要我怎样!”一边无意识地瞟向了弹幕。
他这一瞟刚好就瞟到了某些越发没有下限的弹幕,整个人霎时顿在了原地。
虫族的虫在性?这方面开放到了让周乾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弹幕中分享了他们关于师徒二人某些“夫妻生活”的猜测,内容之奇诡令周乾明叹服。
就在他当机的档口,被他按在手下苦苦等他回答的雄虫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忍不住再次开口想要说话,最终努力了半天却也只是发出了一串更?加嘹亮一点的□□。
周乾明这才回了神,想起来了正在做的事。
不过可能是方才的一打岔让他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也可能是柳暮云刚刚的催促让他加快了动作,总而?言之周乾明失去了继续折磨这只雄虫的意思,转而?提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兴致缺缺道:“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那雄虫被他折腾得?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闻言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憋出来一句话。
其实周乾明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想要什么,按他原来的作风,这种杂碎但凡落到他手上?,不死?也得?阉了。
但现在这个比修真界畸形百倍的社会,理论上?还算是个“法治社会”,周乾明自然?不能按原来的方式动作。
实际上?面前这只雄虫也就是看着?惨一点,周乾明动手的时候根本没往他的致命处动作,痛苦他受了不少,但倘若雄保会真的要鉴定?伤情,保准鉴定?出来最多不过轻伤。
要知道人类的头?骨算得?上?浑身上?下数一数二坚硬的地方,那按外形来看,雄虫再怎么娇弱也娇弱不到哪里去。
周乾明面上?看着?有点失控,实际上?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了进去,除了他究竟想让这只雄虫干什么没想好。
开始之前他只是想让这不知好歹的雄虫道个歉,然?而?当他道歉的时候说出那句“我不知道他第二天还有工作”的时候,周乾明的火立马就上?来了,这才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不过想到了方才雄虫说的那句话,周乾明突然?灵机一动,拽着?那雄虫的头?发,露出了那雄虫已经被他折腾到血流满面的脸,对郑文道:“他回答不上?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郑文其实全程都在旁边纠结自己的心理,然?而?每当他迫于理智想要开口的时候,周乾明总能按着?他雄主的头?给他整一出新活。
导致郑文看着?那雄虫痛哭流涕、血泪横流的样子?愈发地感到快意,当周乾明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差点开口说出什么残暴的回答,好在他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理智制止了自己心中幽暗的想法。
但理智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丝,若如让他再说出和昨天一样“都是我的错,跟别的虫没有关系”这种话却是再也不能了。
周乾明不知道他的内心正在和自己阴暗且负面的想法做斗争,只是看见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浑身上?下都不自然?地颤抖着?,以为他是不敢在这么多虫面前开口,见状只能有点失望地回过了头?。
周围的虫显然?也是这么看郑文的,维诺犹豫了片刻上?前想要把他拉走,毕竟无论怎么样,今天过后郑文都是要跟他雄主回家?的,而?这种情况下即便周围的明眼虫都知道郑文没能力也不可能从周乾明的手下把他救出来,但那只雄虫很?可能不会管这种“理由”。
故而?郑文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落在那雄虫眼里他的“罪过”也就越大。
出于这种心里,维诺抬手拉着?郑文的手臂道:“郑教练.....”
只不过他刚起了个话头?,郑文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一样,只见他狠狠地掐了一下手心,身体突然?就不抖了,在众虫讶异的目光中,郑文开口对周乾明道:“道歉如果有用,那任何罪责都可以被原谅了。”
周乾明闻言诧异地看向了他,不知道这只昨天还一副逆来顺受样子?的雌虫今天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甚至连不远处的柳暮云都向他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师徒二人都如此,更?不用说周围的虫了。
在数百双眼睛的观望中和直播下,周乾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郑文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把嘴唇咬得?发白才开口道:“学习中心为此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我觉得?他应该赔偿这一部分损失。”
郑文的话语中不愿再称呼那只雄虫为“雄主”,而?是疏离地称为“他”。
他这副语气让意识昏沉的雄虫从地上?骤然?惊醒,不可思议道:“你?怎么敢......啊!”
周乾明直接卸了他另外一边的手臂,勾了勾嘴角对郑文道:“继续。”
要知道虫族的虫对雄虫宽容的很?,但对雌虫就不一样了,更?何况郑文还是那雄虫的雌侍。
但仿佛从周乾明的眼神和语气中得?到了鼓励,郑文反而?说话变得?顺畅了起来,只听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其次,您和您的雌侍因为他和我的过失也产生了不少损失,故而?我愿意将离婚后分到的所?有财产都送给您,以示赔偿。对应的,他也应该拿出部分赔偿。”
周乾明听了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却不知道抓哪个重点,说不好是雌虫敢于提起离婚让他震惊一点,还是天降横财更?为离谱。
好在旁边的维诺反应快,闻言拉回了他们的思绪,只听他不可思议地开口道:“离婚?!”
郑文挂着?晦暗不明的神情用沉重的语气开口道:“是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向帝国提起离婚申请的,”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随即深深地向周乾明鞠了一躬,“是您给了我勇气,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