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珩肩宽腿长,几个大步走超过他们,直冲冲朝正门走去。
【小屁孩起床气真大,怎么还越来越生气了】
颜惜和陆宴郗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安慰一下陆云珩。
陆宴郗摇头:“不用理他。”
颜惜不放心:“不管真可以吗?”
【他学什么不好,学他二哥的大小姐脾气,也不怕长结节】
陆云珩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把自已绊倒。
他皱眉回过头,谴责地看了眼颜惜。
颜惜和他视线对上,忙不迭嘴角一咧。
陆云珩一拳打在棉花上,板着脸看向陆宴郗。
管管你老婆!
陆宴郗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
他就好好纵容她吧,迟早她会爬到他头上!
陆云珩气鼓鼓回过头,手指搭在密码锁上,解锁的瞬间又顿住。
“怎么了?”颜惜走过来,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心,“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我忘记密码了。”陆云珩往旁边退了半步,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老渣男可真不是个东西,以前借着谢大美女的名义,到底对陆小狗做了什么,看给孩子吓出多大的心理阴影】
颜惜有点心疼他,回头跟陆宴郗打商量。
“他要是实在不想回去,就别逼他了。”
陆宴郗抬眸,扫了眼陆云珩:“你要是不想回去……”
“没事,开门吧!”陆云珩又往旁边退了退,把门锁位置让给他。
这事他迟早都得面对,今天至少还有人和他一起。
陆宴郗上前一步,动作麻利解锁,推开房门。
他回头给了陆云珩一个安抚的眼神,揽着颜惜走进去。
……
客厅里,灯火通明。
谢娆和霍寒爵、陆程杉,还有王妈正一起打麻将。
听见门口的动静,牌桌上几人齐刷刷看过来。
“颜颜,你来了!”谢娆把手里的牌一丢,一脸惊喜起身。
她笑着走过来,挽住颜惜的胳膊:“怎么这么晚,刚收工吗?”
颜惜不想提刚才会所发生的事,敷衍地点了下头。
“抱歉伯母,这么晚还打扰你们……”
“自已家,客气什么!”谢娆轻拍一下她的手背,拉着她走到沙发坐下。
又转头交代王妈:“王妈,把我刚才炖的燕窝,给颜颜盛一碗来。”
“不用麻烦了。”颜惜下意识拒绝。
她晚上在剧组吃了夜宵,现在还没消化。
“不麻烦。”王妈真心喜欢她,笑着应了一声,快步朝厨房走去。
谢娆拉着颜惜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她既没有晒黑,也没变瘦,才稍微松了口气。
等到把燕窝碗塞进颜惜手里,她才看向被忽略的两个儿子。
“阿珩今天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剧组惹什么祸了吧?”
“没有。”陆云珩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谢娆很难见到皮猴子这么安静,意外地看向陆宴郗。
“他这是怎么了?被你揍了?”
陆云珩听出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恼怒地抬起头。
正撞上谢娆笑意还未隐去的眸子,委屈巴巴地苦着脸。
哪有她这样给人当妈的!
谢娆瞬间敛起笑,故作严肃批评陆宴郗。
“阿珩虽然马上就是成年人了,但他那个脑子容易短路,你得多忍让他一点。”
陆云珩:“……”
谢谢,更不开心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陆宴郗随口岔开话题。
视线状似无意往牌桌一扫,霍寒爵正在整理牌桌,后背绷得笔直。
谢娆和他交换了个眼神,故意笑着提高音量。
“我后天要进组了,接下来两个月都不着家,我老公儿子心疼我。”
她满脸笑意看向陆程杉,眼里好像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不像你们两个不孝子,整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陆云珩见她这副恋爱脑晚期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把脸迈向一边,赌气不想看陆程杉。
陆宴郗抽了张纸巾,满眼温柔给颜惜擦嘴。
陆程杉瞥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举动,眸中闪过恼怒。
原本他就因为生日宴被陆宴郗搅和,导致白嫚婷自杀,心里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现在陆宴郗不仅带着颜惜那个贱人回来,两人还把他当成空气,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脸色一沉,扫了眼陆云珩,指桑骂槐。
“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要是你妈睡了,岂不是被你这个不孝子……”
“好了。”谢娆听不下去他冠冕堂皇的话,忍着不悦打断。
“阿珩肯定是想着没赶上你的生日宴,回来给你补过生日,是吧阿珩?”
陆云珩本来因为错过陆程杉的生日宴,一直心存愧疚。
可现在却得知,自已一直敬爱的父亲是个渣男,还把情人带到母亲面前。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才不……”
收到谢娆制止的眼神,他从善如流改口。
“是啊爸,生日快乐,今年生日过得开心吗?”
陆程杉眉头一皱,小小年纪,阴阳怪气的。
都是陆宴郗把他教坏了!
“你爸当然开心了。”谢娆见陆程杉脸色铁青,心里就忍不住高兴。
“不然能专门请假在家陪我,是吧老公?”
“当然了,你开心我就开心。”
陆程杉强压住心底的火气,扯着嘴角挤出一丝笑。
他刚痛失爱人,心如刀绞,本想在殡仪馆陪着白嫚婷,送她最后一程。
可谢娆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寸步不离跟着他。
“还是老公对我最好。”谢娆笑容甜蜜,低头瞬间,眼底笑意瞬时敛去,只剩下深深厌恶。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他忍着不悦走过来,在谢娆身边坐下。
谢娆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假借回头叫霍寒爵,身体往另一边侧了侧。
“阿爵,你别管了,明天王妈会收拾的,过来休息会儿。”
“没事妈,顺手的事。”霍寒爵回头温和一笑,手上动作却没停。
他动作麻利整理好牌桌,面带笑容走过来。
“二哥、颜小姐,你们回来了。”
陆宴郗又抽了张纸巾给颜惜擦嘴,连一个神色都没给他。
霍寒爵被无视,脸上笑意僵住。
颜惜抬眸,语气惊诧:“诶?霍总怎么还在家?”
霍寒爵忍着不悦笑了下:“颜小姐觉得我不在家,该在哪里?”
颜惜望着他微冷的眸子,笑盈盈道:“当然是在殡仪馆给白小姐守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