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义妹

“皇后娘娘,这人是我打的,你们大夏有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何还要让娇娇过来?”

乌云看着下首跪着的虞时娇,没理阿日斯勒的阻拦,忍不住呛声。

“那公主是因何打的这两个奴婢?”

张皇后并未生气,反倒是不声不响地顶回来。

乌云张了张嘴,最终在阿日斯勒的疯狂暗示下不甘不愿地闭上嘴,安心照兄长说的做个哑巴,其他事都交给兄长处理。

两个宫女很快就被传召了上来。

两人身上还有当日被打留下的鞭伤,见殿下和娘娘都在,两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行了礼,跪在虞时娇后面,模样颇为可怜。

“人已到齐,既然是太子宫中的事,自然还是太子来审。”

张皇后望向沈渊渟。

“此事涉及番邦部落,又有东宫女眷参与其中,自然是要请母后做主。”

沈渊渟轻撩了下眼皮,来回推脱了一番,最终还是由张皇后审理。

“既如此,那这两个宫婢便说一说,当日发生了什么,才引得乌云公主大发雷霆?”

两个小宫女吓破了胆,叩首领命,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但好歹是说清楚了。

“那日、那日我们两个在假山后、讨论、讨论虞小姐……”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虞时娇,

“虞小姐与外、外男私相授受,这实在、实在是于理不合。”

“放肆!”张皇后厉声训斥,“虞氏是丞相家的千金,又怎会做如此肮脏事?”

“我看乌云公主教训得对,你们两个信口胡诌,便是拖出去打死也是应该的!”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娘娘!”两个宫女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吐字清晰地把事情说了个齐全,

“那日虞小姐和乌云公主去游湖,不慎落水,是理亲王家的李小少爷舍身相救。

李小少爷被救上来时怀中的藏着的手帕掉了下来,那手帕上的花样是虞小姐的手艺,不光是奴婢们知道,就连在场的不少贵女都认出这花样和殿下腰上的香囊同出自一人。”

“闭嘴!”

张皇后一声怒喝,灵秋便指挥人把这两个小宫女拖了下去。

“太子,东宫的事本宫并不想参与,可这虞氏落了皇家体面,不如赐条白绫以彰显天家仁慈。”

两个宫女提及那条她眼熟的手绢时,虞时娇才想起自己为何觉得那麻雀眼熟,她望着殿下腰侧系上的香囊,头一次明白进了这宫中便是入了囚笼。

“殿下,我没有!”

她望向殿下,脸庞苍白,眼睫里还带着泪,她是真的吓坏了,她连她们口中的李小少爷是谁都不知晓,只能通红着眼眸望向沈渊渟。

眸中是满满的信赖,“我只给殿下绣过一个香囊,从未给过旁人,殿下相信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难不成要闹到理亲王府里证明自己的清白?”张皇后喝了口茶水,

“更何况此事若是闹得阖府皆知,太子的脸面何在?”

她正视太子,似乎要沈渊渟给个决定。

沈渊渟俯首,望向虞时娇看向她的泪眼,她确实是个极为难得的美人,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呼吸剧烈、唇齿颤抖,却又倔强地看着他,像是等他愿意相信她。

细白的脖颈脆弱可怜,他上前捏住她脆弱的颈部,即便是只用了一点力,便留下了红痕,漫不经心地抚弄了下,却无半点不舍。

沈渊渟眸光落到早已按捺不住的乌云身上,幽暗深邃,只盼着这枚棋子真的有用,若是无用,便只能舍弃了。

“娇娇,你叫孤如何相信你?”

他的语调没有起伏,声音是那样冷。

虞时娇脑子里乱极了,她试图解释,想要他相信她,她抓住他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殿下,我真的没有。”

双手攥得那样紧,可却被毫不留情地扯下,对方冷凝她的视线像是一件没有关联的死物,她泪眼蒙眬,找不出任何证据为自己证明,却又执着地想要殿下相信她。

“娇娇!”

乌云率忍耐不住,她上前一把抱住娇娇,恳求的目光看向兄长。

阿日斯勒叹了口气,还是起身求情。

“皇后娘娘,乌云和本王与虞小姐有缘,本王决心收虞小姐为义妹,来日回到西戎我便立即奏请父汗,还请娘娘成全。”

阿日斯勒也不是全无私心,今日这场戏,他能看出是皇后做给西戎看的,若是乌云与大夏皇子结亲,那便是也入了泥沼。

她这个妹妹自小长在草原,性格鲁莽天真,若是进了宫,怕是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西戎人重情义,即便是义妹也能代表整个部落,这不能叫皇后不忌惮,这样能保下虞时娇的命,同时乌云也不必在大夏择婿了。

只是不知这位太子殿下在其中,充当是什么人物。

虞时娇是太子侍妾,他认下这个义妹,日后便是再否认,也洗不清曾是太子一党了。

“收作义妹一事,阿日斯勒王子还是考虑妥当为好,毕竟虞氏名声有损,怕是连累了西戎。”

张皇后掌心都要被掐破了,不承想今日盘算诸多,却是被太子捡了个便宜,她把‘连累’两个字说得极慢,意有所指。

倒是阿日斯勒未曾犹豫,“临行前父汗曾赠予我一只海东青,这鸟飞得极快,三日便能得到父汗回信。

乌云幼时曾被虞小姐所救,本就于我西戎有大恩情,娘娘不必相劝了。”

阿日斯勒跪下行礼,这次他没有再坚持用西戎礼节,而是用了大夏礼仪,这是彻底臣服的意思。

皇后即便是咬碎了牙齿,也只能闷头忍下,到底是不甘心,

“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沈渊渟品了口茶,淡漠的脸上未见欢喜,他只是坐在这里,却通身威压。

叫人不由得信服今日种种全在他掌控之中,他薄唇轻启,望着虞时娇的眼眸毫无温度,

“此事事关西戎与大夏,还是由父皇定夺。”

张皇后脸上的从容再也维持不住,只随意应付了几句便装作头疼把人打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娇娇这次之后会彻底认清太子!再也不会回头了,大家放心!

今天大家有去过七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