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梓朗一步步威逼利诱,一副深知楚瓷走投无路、不怕她不上钩的态度。
楚瓷一听,这意思明明就是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告密,答应了,我就会帮你,附带条件是,把我伺候舒坦了。
你这个姓朗的,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但巧的是,一个月的期限,正好是楚瓷和那个贺太子举行婚礼的时间。
这个“朗少”似乎有钱有势,肯定能帮她藏得稳稳当当。
到时候楚家那边找不到楚瓷,要么取消婚约,要么找人替婚。
只要过了这一个月,楚瓷就再也没有被逼结婚的烦恼了。
如此看来,傻瓜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唉,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呢?
才出虎口,但愿别又入狼窝……
她偷偷看了一眼贺梓朗,心想,他嫌弃我是“品茗杯”,估计也不能吃了我。
低头看看,越觉得自己可悲,楚瓷,你怎么连被人打个劫的资本都没有,白活十七年了。
三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一座豪宅。
这里一面临海,海浪声声,让人觉得心里异常安宁。
在这夜阑人静的时候,别墅的道路上,依然是灯火通明。
郑秘书开车将贺梓朗和楚瓷送到主楼前的台阶下,才离开去停车。
楚瓷走下来,站在贺梓朗身后。
四面自由奔放、奢华复古的巴洛克风格建筑群,让她简直有身处十七世纪意大利的梦幻感觉。
能住在这种豪宅的人家,在S市,也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楚瓷怎么没听过姓朗的富豪上新闻什么的呢?
难道是传说中的隐形富豪咩?
这里的任何一样摆设的价值都比她一辈子花的钱还多,而她之前竟然还在怀疑他要对她不利……
唉,我真是小人之心啊,好丢脸!
楚瓷越发脸红。
这时,身穿黑色西装,打着宝蓝色领结、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管家走了下来,迎接贺梓朗。
“少爷,您回来了,大小姐没事吧?”
贺梓朗负手登上台阶:“没大碍,医生为了谨慎起见,要她留下观察三天。”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楚瓷,吩咐管家:“金管家,安排这位小姐的住房。从今天开始这一个月里,她是我的贴身女仆。”
金管家心里虽然惊讶,眼前这个穿着名牌晚礼服、抓着名牌手袋的女孩子,面容清丽,姿态优雅,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做女仆的人。
但他并没有露出丝毫不该有的神色,也没让楚瓷感到半分不自在。
他答应下来,对楚瓷分外绅士地微微一颔首。
楚瓷看着这平静的豪宅,心想,这一夜的惊悚和害怕,终于像恐怖电影一样散场了。
在金管家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个宽敞明亮、阳台可以直接通向空中花园的房间。
金管家推开了房门,对楚瓷客气地微笑。
“小姐这段时间就住这间客房吧,离楼梯近,方便你随时听候少爷的吩咐。你是否满意?”
楚瓷一眼扫视整个屋子,很感激地对金管家点了点头:“太谢谢金管家了,这儿和总统套房简直差不了多少,对我来说已经很好很好了,我一会儿就去谢谢朗少。”
“哦对了,以后你可以叫我楚……小瓷,我算不得什么小姐。”
她以为那个鼻孔朝天的朗少留她做女仆只是趁人之危呢,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礼遇。
先前的所有担忧,现在也烟消云散。
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泡泡浴之后,她好想直接钻进被窝睡大觉。
可想到贺梓朗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也不能不去当面谢谢他。
礼服已经脏了,只好换上了和其他女佣统一的服装。
白色花边高领衬衫、修身的深蓝色筒裙,腰际系一条百褶花边的围裙,简约大气,干干净净。
如果没有那条小围裙,还会有种职场的干练,楚瓷还挺喜欢的。
她的头发洗过以后已经恢复了顺直,用吹风机吹得半干,简单利落地绑成马尾,就走出了房门。
一走出去,她忽然觉得外面有点诡异。
刚才这栋楼里明明有不少人在等候着贺梓朗回来,可是就泡个澡的功夫,一楼内外竟然一个人都不见了。
就姓朗的那种凶巴巴的样子,估计没人敢翘班吧?
难道因为朗少回来了,都上二楼伺候他了?
要这么多人伺候,果然是个穷奢极欲的暴君……
既然知道别的仆人都去照顾贺梓朗了,楚瓷也没办法安心睡大觉。
好吧,虽然可能插不上手,但还是该去表现一下自己是个勤快的小蜜蜂嘛!免得太懒受排挤不是?
楼内空间太大,所以楚瓷走路时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楚、格外响。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夜风,激得她汗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