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谁吼她?烦...
柳柳的手顿了一下,停在那处,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的俊美无尘的脸庞,神情骇人像是能将人冻住。
这不...
这不是冰碴子王爷?
“把你的手拿开!”沈停云无奈,再次严厉地警告她。
手?
柳柳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摸到...
“啊。”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撤,摸过的手像是瞬间被热水烫了,她忙抽回手,双手在被窝里反复搓着。
这什么情况?她怎么跟他睡在一起?
她的头还有些晕晕的,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而这个梦里男人,她想了想,又抬眼看了一下。
竟然跟这个冰碴子王爷长得一模一样。
不对?
如果是梦,那自己怎么会跟他睡一起?
难道这梦是...
柳柳抬眼震惊地看了看他,又打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我...”
“你?”
梦是真的!!!
“我们?”
全身的酸软和微痛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沈停云此时靠在床头,露出精壮的肩膀,冷冷地看她。
他也是到了天明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是前日进到自己马车里躲债的姑娘,不知怎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昨日夜宴上的女琴师。
他轻蔑冷笑,“我跟你还真是冤家路窄。”
柳柳听见沈停云的这句话愣住了。
即便她见过大场面,即便对方是个王爷,即便他还...
挺好看的。
可失了身子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经历啊。
回想起昨夜,冰碴子王爷活儿是真不错,至少比以前她梦到过的无脸男好多了。
从道德伦理上讲,她一个姑娘失了清白,挺吃亏的。但是从对方的相貌和技术上来说,柳柳觉得自己好像不亏。
她轻呼吸一口气,不紧张,不紧张,要清醒,要镇定。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也发生了,吵闹改变不了事实。
她转头对着沈停云换上标准的假笑,皮笑肉不笑,“真巧啊,想不到王爷您也在这啊,咱们果真有缘分。”
柳柳在心里实则想的是,谁跟你有缘分?有缘分也是孽缘。
沈停云一脸冷漠,陈述事实。
“昨夜他们将本王送到这个房间,燃了迷情香,你我发生之事,只不过是药力使然。”
他可不想她误会他对她有什么企图。
“哦...”柳柳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顺着沈停云的话仔细回想,昨夜她想要逃跑来着,后来也是不知道闻了什么东西就没了知觉,再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就自己就像是半梦半醒一般,做了什么完全不受控制。
想来她闻到的那个东西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迷情香。
“王爷所说的东西,民女被带到一个房间里也闻到过,闻过以后就没了意识,再醒来时就到了这里。”
她想说她是被当成留下侍寝的姑娘了,所以她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有点丢人,如今还是快走吧。
柳柳低下头,看见自己,又看了看自己衣物,散落满地。
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进脑中,她仍记得沈停云似乎对她很温柔又克制,完全不是现在这副臭脸。
初经人事的身子格外敏感,哪怕是回想,都能让她的身体战栗起来,柳柳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她偷偷瞥了一眼沈停云,“还请王爷让一下,让民女下床穿个衣服。”
柳柳话说得十分客气,可沈停云却将自己被子往上拽了拽,并没有想动地方的意思。
他让了,不久让她看见自己...
没穿衣服?
不让,绝对不能让。
“你自己去。”他将头撇向一边。
柳柳看着沈停云不为所动的样子。
啧啧啧,她怎么感觉两人像是调换过来,他倒是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自己像个爷们?
算了,多纠缠无意。
她哭哭啼啼,央求他对她的清白负责吗?想想云香是个什么下场?
哼,男人!
靠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还是靠自己来的靠谱,反正她已经做好这辈子都不结婚的打算了。
柳柳瞥了一眼沈停云,“好,王爷不让,那我自己起。”
随后一掀被子,从床上站起身,跨过沈停云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床下,开始拾捡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那叫一个淡定从容。
反正他昨夜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该占的便宜也都占过了,输了身子,不能输了气势。
沈停云好像看到从被子里钻出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从容又淡定地在眼前走过,好像看到了阳春白雪,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哐哐乱撞。
柳柳身姿匀称,每一块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一头过了臀瀑布一般的墨发散落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每一处都是傲人的资本。
沈停云斜眼看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像潮水一般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不可否认的是,昨夜他的感觉倒是真的很好。
他没想到,一个市井民女的身子还...
挺软的。
他敛下神色不欲再看她,即便在心底有意地去克制,可眼神还是止不住地往柳柳身上瞟。
柳柳平静又从容地一件件将自己的衣裤穿在身上,沈停云看着柳柳的神色,波澜不惊,这倒是跟他认知的房后事略有不同。
以往好友聊起这些事情,他或多或少地知晓,若是跟一个陌生女子发生这些事情,事后总是要纠缠不清,甚至要赎身纳妾、安置外室,以此来平息事件。
就算是事后不予理会这些女子的纠缠,总有一些不甘心的被告到上面,最后落了一个负心薄幸,强占民女的骂名。
沈停云衡量一番,他觉他应该马上就解决此事才对,况且不管怎样,他沈停云也不是做了就不敢承认,做了就不负责之人。
不过她要是跪下来求他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他还是会勉强答应的,毕竟他觉得跟贤名比起来,女子的清白还是挺重要的,毕竟昨夜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还是一个处子之身。
沈停云斜靠在床头,疏懒地问:“做妾,还是要钱?”
柳柳正穿衣裳,听见沈停云这么问话,穿衣服的手臂一顿,怔在原地。
做妾?
要钱?
他这是在给她选择吗?
这么看这冰碴子王爷还不算没良心。
钱,钱,钱。
她当然选要钱啊!
要钱!要钱!要钱啊!
给他做妾?做他的春秋大梦。
稳住,稳住。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那么在意这个钱,万一不给了怎么办。
呼!她暗自呼出一口气,看着靠在床头等着她答复的男人。
柳柳平静地扣好衣裳,“要钱。”
男人愣了愣,不是...
一般女子不都是选做妾?源源不断的荣华富贵,不是更能够打动人心?
也罢,他沈停云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想要多少。”
要多少?
柳柳立刻来了好奇心,要多少?这自己还能有得选?
不都是你们给多少我要多少?既然他问,那她就不客气了。
柳柳在心里快速给自己盘算个价,迟疑着张口,“三...”
三十两,他一个王爷能拿得出来吧,反正这对于柳柳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南储。”
南储此时并着黎阳,已经在外面守了许久,意识到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时,自然不敢上前打扰。
南储听见沈停云传唤,忙在门口应声,“在。”
“备三千两现银。”
三...
千两!!!
柳柳咽了一口口水,冰碴子王爷这么豪横吗?
她后悔了...
她要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柳在心里嚎叫着,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转头恢复平静,甚至一脸冷漠,颇为瞧不起对方的样子,她继续扣扣子。
切,就这...
她对着沈停云摆摆手。
“六千两。”
沈停云看见柳柳这副表情,又听见她重新要了价,不甚在意。
“南储,准备六千两,连带着这位姑娘一并送回住处。”
南储回是。
房门被打开,灿烂而耀眼的光芒笼罩在柳柳全身,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沈停云看了一眼柳柳,怔愣了一瞬。
她确实是美的...
“姑娘请。”
柳柳跨出房门,心里就一个感觉。
又要少了啊啊啊啊啊啊!
松间别院的卧云轩内,沈驰看着自己床上陌生的女子一脸愤怒,一掌将那女子打下床去。
“谁让你上本王的床上的?滚!”
那女子全身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无一处完好,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全身抖个不停。
沈驰咬着牙,冷眼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字一句咬牙道。
“杨柳柳,我不会放过你的。”
......
柳柳带着一大箱银子回家的时候,杨白杨与依依盯着一大箱银子,瞧了许久。
杨白杨一脸正气,“杨柳柳,你是去抢劫了吗?”
要是真劫了,他会带她自首的。
杨依依也一脸疑惑,“不,阿姐应该是去要饭了吧,遇到一个大财主看着阿姐怪可怜给的。”
杨柳柳双手支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着到底要怎么跟这两人解释这些银子的来历,难道真的要告诉他们这是她用她的初夜换的?
当然不行,杨白杨一定会将她的腿儿打折。
“喂,你们两个听好喽,我没有抢劫,也没有要饭。总之是我光明正大得来的,我拿我暴富发誓。”
杨白杨抬起头来眼里透着严厉和毋庸置疑,“杨柳柳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马上就去报官啊。”
柳柳扶着额,“哎呀,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不就是我去官宴,宴上王爷赏的嘛。”
杨白杨听见柳柳说她去了官宴,脸色一愣,随即又冷了三分。
“什么?你说你去了官宴?原来昨夜框我们去晚晚家,是去了那种地方,杨柳柳你疯了不成!那种地方也是你去得了的?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能折磨女子的?你怎么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杨白杨开口就是训斥,颇像是家中执法坐堂的长者,这要是有个祠堂,柳柳觉得他都能够加法伺候,然后跪三天祠堂了。
“别骂了,别骂了,我这次是替晚晚去的啊,你都不知道她都被吓成那个样子了,话都说不全,我能不帮忙吗?”
杨白杨听见柳柳是替江晚晚去的也就算了,可还是不放心。
“喂,他们对你...没做什么吧。”
听见杨白杨这么问,柳柳随即低头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害,他们能对我做什么,不过我就是弹弹琴,他们听听曲罢了,能有什么事情,你知道我逃跑技术的。”
柳柳拿起一锭银子,仔细擦了擦,嘿!真可爱。
杨白杨还抱着怀疑的目光看她,杨依依则是安静地看着两人吵架。
反正他们从小就吵,吵到大,她都习惯了。
柳柳看着满箱子的银白,笑得合不拢嘴,她想了想。
唉!
终究还是要少了...
往事不可追,小银子们,让我来想想该怎么宠幸你们呢?
柳柳笑得一脸猖狂,暴富,这不就来了吗?
晋王府。
沈停云的马车慢慢停在门口,刚下了车,沈停云冷声吩咐。
“进宫去请齐太医,进府入凌渊阁等候传召。”
黎阳回是,随即驾马往皇宫方向走去。
沈停云回到和光堂,八块腹肌小厮们依旧训练有素地帮沈停云更衣。
换下衣服后,有人端着衣服上前请示,“王爷,这些...”
沈停云淡漠回应,“烧了。”
众人点头,看着他往浴室方向走去。
沈停运一点点走进水池内,单手支着头靠在池壁上,想到昨晚那些荒唐,心中尤为膈应,开始反复为自己擦洗起来。
可最重要的是,那要命的头痛不知什么时候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