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延城的顶级豪门,非一般家族企业可比。
涉足金银、金融、娱乐业等各个行业。
江家在很多娱乐公司都持有股份,其娱乐领域分公司旗下艺人就有阮枝意。
把江氏分公司和阮枝意的关系理顺后,大家自然而然就想明白了。
以阮枝意十八线开外的水平,是根本够不到这档综艺的。
肯定是江赴受邀参加,顺便带旗下艺人阮枝意来刷脸。
原来,阮枝意就是个搭头。
阮枝意也后知后觉明白了,抬眸看向江赴,极为乖巧地喊:“老板好。”
她声音轻柔软糯,眸子清亮亮。
节目上,阮枝意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喊他老板。
江赴始料未及。
他紧了紧后槽牙,心中烦躁,没应声。
他和阮枝意的行李箱挨着。
两个人行李箱颜色不同,江赴看也不看,挽起衬衫,直接把阮枝意的行李箱拎到二楼。
他胳膊白,手臂青筋凸起,很明显。
阮枝意:“谢谢。”
江赴垂眸,“真谢我就别喊老板。”
阮枝意仰脸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直接喊名字。”
“好的,江赴。”
阮枝意说完,低头握着行李箱拉杆进了房间。
动作快且麻利,逃似的。
江赴心满意足,皱着的眉头松开。
但他没走,目送阮枝意进屋关上门后,在来回踱步。
最后还是走到她宿舍前,敲了敲门,说:“我不是来监工的,你大可放松点。还有,别把我当你老板。”
“好。”
女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听着情绪正常。
江赴稍稍松了口气。
他才不想当她老板呢。
八个嘉宾的房间都是单间。
一二楼各四间。
阮枝意回到房间后,关上门,开始收拾行李。
到最后,行李箱只剩七个小包装盒。
挤在一起,无处安放,显得突兀。
这是田甜塞进来的,给其他嘉宾的见面礼。
为了让她在公众面前树立友好形象。
阮枝意觉得,难。
门被敲响。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秦文馨。
她问:“能不能换房间?”
阮枝意折回房间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她,果断拒绝,“不行。”
房间,她不想换,还得折腾。
秦文馨吃瘪。
收到礼物,还以为她性格软,好说话,换房间也是分分钟的事,没想到……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问:“那你给我这玩意儿干什么?”
“见面礼啊,人人都有。”
“......”秦文馨气的想扔了,碍于全方位的针孔摄像头在,不好直接扔。
盒子在她手里,被捏丑了。
江赴听到声音探出头来,手撑门框上问:“我的见面礼呢?”
秦文馨不要,他却上赶着向阮枝意讨。
从阮枝意手里拿到礼物后,江赴抱着盒子满意的笑。
开心得眉眼弯起,快乐的情绪毫不遮掩,仿佛拿着的是金子。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一手抱着礼物,一手摸向口袋拿手机,接通电话往卧室里走。
顾砚七:“江赴,你是真狗。背着兄弟我上综艺撩妹,都不带我。”
“不是撩,是追。”江赴心情好,极有耐心地纠正。
“江狗!这就喜欢阮枝意了?这才见第二面吧。”
称呼说变就变。
江赴摇了摇头:“你不懂。”
“说人话,直白点。别狗言狗语的,兄弟我听不懂。”
顾砚七闲着在家,用十几部手机刷这档恋综,为收视率添砖加瓦。
眼神往哪儿瞟都是好兄弟的脸,他气愤地瞪了好几眼。
他要有那张脸,早左拥右抱了,哪会做费尽心思联系导演上恋综追姑娘这么麻烦的事?
所以,他确实不懂,想破天也想不通。
江赴懒得和他贫,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嘟嘟音,顾砚七简直气成河豚。
礼物已经送出两个,剩下五个也不好再留着。
离开房间,阮枝意把剩下的也一并带下楼,分别送给其他人。
过了饭点,但肚子饿着。
付溪年手里的苹果已经啃了一半,等人聚齐了,他问:“你们吃晚饭吗?”
阮枝意抿着唇点头。
付溪年有些丧气,“但我不会做饭。”
阮枝意好笑摇头。
这是想吃但又不想做。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可想吃晚饭的人都不会下厨。
正当大家无计可施焦头烂额之际,江赴主动把这棘手的事揽了,“晚餐我来准备。”
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
谁?
谁准备?
江少爷能会?!
付溪年才不管那么多,有人准备有的吃就行。
他乐开了花,顾不上质疑,“好!”
江赴:“但是我需要帮手。”
其他人打算自告奋勇帮忙,但没来得及。
江赴紧接着问:“阮老师,能来帮忙吗?”
阮枝意有点懵。
她也不会啊。
江赴叹气,有意无意看向阮枝意,眼神透着难过,“看来,阮老师不想帮我。”
阮枝意被他看得莫名心虚,赶紧说:“想帮。”
为表态度,她当先站起来,走向厨房。
江赴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快。
他看着地面,密长的眼睫遮住眸中的狡黠,夹杂着得逞的笑意。
其他嘉宾看不到江赴的神情,为晚餐有了着落感到开心。
屏幕前看着直播的顾砚七啧啧摇头,抓起一把瓜子吐槽,“茶言茶语。”
以前怎么没发现江狗这么有当绿茶的潜质呢?
被兄弟吐槽,江赴不知道,但确确实实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一楼开放式厨房的灯光是乳白色,橱柜有干净的碗筷,洗菜池旁搁有蔬菜水果,还有肉类。
应是节目组提前买好的。
量也只够他们八个人吃一顿。
阮枝意换掉裙装,穿着身运动装,方便干活。
长发也被挽起,成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
颊边垂着些扎不住的碎发。
舒适且随意。
待阮枝意走近,江赴说:“你先把水果洗一洗。”
有两个洗菜池。
她和江赴并排,各占一个位置,一个洗菜,一个洗水果。
阮枝意洗了三遍,水果都装在江赴递给她的水果盘里。
江赴在择菜。
察觉旁边的人动作慢下来,他偏头,视线顿住。
女孩扎着丸子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沉默时看着乖巧柔弱,和酒吧的她判若两人。
她不会做饭,肯定也刀工不熟。
他放下正在做的事情,从阮枝意手中取走水果刀,“我来切。”
江赴拿走刀的时候,小心握住刀柄,和阮枝意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刚刚好。
不至于有肢体接触。
“那等你切好我就端过去,可以让他们先垫垫肚子。”阮枝意说。
水果盘落入他手中。
江赴切动作娴熟,水果摆盘得无需费力就很好看。
阮枝意把水果盘端到客厅。
秦文馨朝厨房看了好几眼,跟着阮枝意去了厨房。
“你怎么来了?”
瞥见她,江赴皱眉,转而看向阮枝意。
对上江赴投过来的眼神,阮枝意赶紧解释:“不是我让她来的。”
“我知道。”江赴声音柔下来,朝她招招手。
阮枝意越过秦文馨走过去,“怎么了?”
“围裙。”
他刚刚在洗菜,手背被冷水津得红红的。
双手沾水,不方便自己穿戴围裙。
听他这么一说,阮枝意就意识到了。
然而秦文馨快她一步,已经把围裙拿在手里了。
她高兴地说:“我帮你吧。”
阮枝意双手空空,厨房不大,容不下那么多人。
这个时候,她好像应该自觉离开。
江赴绷着脸,无视秦文馨,转过身打开水龙头继续洗菜。
过了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
他不放心地回头看,却发现阮枝意已经去客厅吃水果了。
背对着厨房,坐沙发上,和付溪年有说有笑。
而秦文馨还在踮起脚,比划着想把围裙往他头上套。
江赴太高,秦文馨努力很久,没办法在不打扰他的情况下把围裙套上去。
忽然,面前的人转身,她吓了一跳……
阮枝意各个水果吃了一块。
伸手又拿了一块,水果盘直接被秦文馨端走了。
她愣了愣,“你不是在厨房吗?”
秦文馨脸色难看。
这样一来,就没人给江赴帮忙了。
没得到回应,阮枝意也没继续追问,起身再度进了厨房。
厨房那位在面无表情地切肉。
围裙就搁在流理台上。
阮枝意想了想,拿起围裙,“江赴,你弯一下腰。”
听到她的声音,江赴放下菜刀,转过身看向她。
他目光灼灼,微微带着笑意,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些眉眼含情。
阮枝意偏过头,匆匆错开视线。
江赴听话地弯腰,距离陡然被他拉近。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
距离虽近,但言语不乏礼貌,“谢谢,阮老师。”
阮枝意脸有些热,她垫脚给江赴套上围裙,手无意擦过他的头发。
她匆忙收回手,后退一步,视线无处安放,“那你转过去,我给你系。”
江赴听见,但没照做。
瞥见她泛红的耳廓,他勾唇,掩住笑意。
捂住麦,低声问:“能叫你阮阮吗?”
阮枝意感到意外。
阮阮?
从没人这样叫过她。
大家都喊她意意。
她没回答,像是在无声的拒绝。
久没等到回应,江赴怅然若失地道:“看来是不行啊。”
阮枝意没说话。
“真不行吗?”江赴语气失落,一次赛一次难过似的。
阮枝意仰头,看到他黯然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心软了。
口快于心,她说:“当然可以。”
江赴眉眼绽笑。
阮枝意捏了捏手指,看到他笑,心里也莫名有些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阮妹被拿捏的死死的。
不得不说,江狗是真的狗,深谙绿茶的精髓。
最后,恭喜江狗-费尽心思终于守住今日份厨房独处的机会。
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