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厂辟出一座公主寝殿,的确是前无古人的奇事,不过公主到底是公主,李笑笑住的这个地方,寻常人是不敢来的,伺候她的两个侍女一个叫惟宁,一个叫肃月。
都算尽职,但李笑笑仍觉得她们都不如吉福,可眼下她还没有一个机会求陈菩将吉福接回来,所以李笑笑只能将就。
陈菩丢下她就离开了,李笑笑在两人的伺候下沐浴后便自己呆在寝殿里,临窗的地方没有罗汉床,她自己便找了坐垫一坐,阳光照的双目微疼,李笑笑湿漉漉的发丝不一会儿便蓬松了起来。
惟宁肃月呆在一遍候着,小公主不言,两个人便大小瞪小眼,谁也不曾说话。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日暮西沉,脸上的阳光似乎有些荫凉了,李笑笑再次开了口。
“申时。”两个侍女对视一眼,个头较高的惟宁回了话。
“噢...”李笑笑点了点头,窝在坐垫上的双腿动了动,终于从阳光底下挪了身子。
太阳下山,申时过后便冷了,这里没有徐医师,亦没有可以顾得上她的人,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李笑笑想着,旋即起身,伸着两只小手摸索着想往床榻上走,却无端触上一座硬邦邦的人墙。
熟悉的血气铺面而来,李笑笑愣了下,正要确认,那双小手便忽的被陈菩攥进了手心里,滚烫的温度几乎让她的手上的冰冷顷刻回温。
周边还有惟宁肃月,李笑笑并不打算将这段事弄得人尽皆知,双手往外拽了下。
“你们出去,咱家有话和公主说。”陈菩背对着两个侍女,拽过李笑笑挣扎着的手,将人往怀里一带。
惟宁肃月在陈菩身后并看不到,只能领命退出寝殿。
“厂公怎么了..”李笑笑半晌才反应过来陈菩身上那股子浓香与上次是及其一致的。
“厂公可以带你进宫。”掌心那双冰凉的小手似乎有些捂不热,不知是不是天生体寒的原由。
糖吃多了会噬甜,陈菩有些不敢在贪这样的冰凉,松开李笑笑的手,大步走到日光眷顾的那扇窗前,伸手将窗子拨了下来。
木窗拍和了下关闭,其余四周的窗子也接连响起关窗的闷响,那股沉檀麝香的味道在密不透风的寝殿里萦绕盘旋,李笑笑双肩震颤了下,颈后也跟着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她刚刚沐浴完,寝殿里似乎残留着女儿家身上温凉的典雅清香,不过顷刻,便被浓重的血气一头压过,陈菩挑了张八仙椅坐下,双凤眼落在李笑笑身上的淡黄薄衣上,手中的菩提子磨得直响。
“谢谢厂公帮笑笑。”李笑笑愣了良久,似乎明白了陈菩的意思,垂在袖中的手臂动了动,那淡黄的薄衣便敞开,顺着少女削瘦的肩膀滑下,堆叠到了地上。
丢了那层外披,小公主胸前那件荷花粉色的罩衣微微隆起,玉白单薄的小身板明明青涩稚嫩的要命,却一个动作便撩的人心痒。
陈菩料到了李笑笑会有动作,却没想到她这般直截了当。
果真是顺了那句认命。
寝殿虽密不透风,可李笑笑还是觉出了冷,纤长的颈微缩了下,两只手却仍绕到了腰后,扯后腰的带子。
“作甚呢这是?万岁爷又不肯见你。”瞧着小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小公主脖子上,两边都豁开了,大喇喇的袒露出春桃,陈菩眉头一挑,起身捏住了小衣两端,裹回了李笑笑身上,猿臂绕过女儿家一把小腰后头,将那带子系紧。
只是系的太紧了,小公主被勒的哼唧了一声,胸口两侧都支出了空档,依旧往里头钻风。
“上次,亦是如此..”李笑笑只觉得冷,下意识钻进了陈菩怀中,纤瘦的玉臂想环住陈菩脖颈,却只能抻着一只手,指头勾住了陈菩的脖颈:“厂公很热。”
知道小公主这个身量够不到,陈菩拉扯下来她的手,在掌心里攥了攥,随后掌摁着她的肩膀坐回榻上,俯身抽着她两只脚踝往里一倒:“会上药么?”
李笑笑两条腿被抬高,扔进了榻里,身子自然跟着滚了一圈,原本垂着的青丝里头还有些湿,在被褥揉蹭了下,像个刚出窝的迷糊小猫,昂起头,小指勾了勾被缠在嘴边的头发:“笑笑可以学...”
小公主着乖顺讨好的模样虽然满怀着目的,可实在是让人心怡的不行,陈菩缓缓走进了她,一只膝盖抵在床板上,方才那一滚,她眼前那白绸也挂到了锁骨上,陈菩伸指将那白绸带从她发丝里抽出,牵扯的她脖颈前倾了倾,将头送上,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唇。
“不要勒我...”李笑笑终于得偿所愿抱住了陈菩,小脸微扬,用舌尖去舔舐陈菩的唇畔:“好厂公不要勒笑笑,笑笑会死的...”
“厂公是坏的,瞧不上羽毛未丰的笨丫头。”狼意的眸子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陈菩眼底浮起几分嗜血的杀意,掐着她的腰身将人拽了下来,指腹擦了擦唇角的湿润,回身去找药。
“可是厂公动过笑笑…”李笑笑拽住了陈菩的手。
小公主似乎在他唇上觉出了几分腥甜,说完便小哈巴狗一样似乎想品出什么味道。
可惜她并没有超乎常人的味觉,尝了半天都没觉出什么来。
“厂公说了不负责。”陈菩低笑一声,喉咙带出的嗓音沙哑沉闷。
“你不认账也没有用,可你不能…”李笑笑颈后似乎也跟着这声音疼了下,隐约记起陈菩咬她的那一下,拽在陈菩手上的爪子颤了颤:“不能说笑笑小…”
“别使性儿了小祖宗。”瞧着小公主两条白花花的细胳膊,陈菩无奈,想甩开又怕真折了她一双手臂,只好动了动胳膊:“不放手厂公死这儿了。”
“哦…”陈菩带着一身血味,又问她上药,大抵是受了伤,李笑笑反应过来,脸上烧了烧,连忙松开陈菩,双臂反剪到身后,拽起被子裹住了自己。
陈菩应了帮她想辙儿,带她进宫,她便只能如此,陈菩拒了,她还高兴呢。
“里头去。”陈菩拿着伤药回来,看着占着床榻中央围起蚕蛹的李笑笑,挑了挑眉。
“厂公别凶嘛..”李笑笑挪了挪屁股,白皙的眼皮抬起,显现出那双琥珀瞳来,含水一般映着陈菩。
“别装了。”看着榻上腾出的地方,陈菩将药瓶子塞到李笑笑手中,长腿一迈直接横到了榻上头,将早被血泡透了的衣袍退去,趴到了李笑笑跟前。
见过了李笑笑扒着爪子撒脾气咬人的模样,陈菩是不信小狐狸这副软软糯糯的伪装了。
“哼。”本就是这个样,谈不上什么装不装的,李笑笑不爽的哼唧了声,手里握着药瓶,觉出陈菩的动静停下,便屈膝上前。
她虽然没给别人上过药,但有时候磕了碰了,吉福会给她上药,无非是把药洒到伤口上,李笑笑也清楚,扒开了药瓶罐子,就往陈菩身边爬。
小公主等不住,一只小手往前胡乱摸索,难免就杵到了陈菩腰杆子上,戳起被打的发烂的血肉,让陈菩整个头皮都跟着紧了下:“公主要厂公的命是么?”
李笑笑并非有意,觉出四指上沾着黏腻血腥,连忙抽回了手,愣愣的坐在被窝里。
“是什么?”小公主似乎是沉思了好半晌,高举起白皙的玉臂,捧着嫣红的指头,指腹摩挲了下。
血已经被衣物闷的发粘了,连着血肉,在她柔嫩的指腹间勾带出一条粘稠的血丝,陈菩侧目可见,想到小公主方才小嘴咂么的模样,双凤眼里似乎划过些许妄念。
“公主舔舔。”
“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