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被厂公发现公主在孙孝跟前这样浪,厂公就可就不是罚公主这么简单了。”
“那厂公会如何?”陈菩抽身而起,李笑笑软在榻上的身体迎来一股冷寒,她拉着锦被遮住自己泛红的身体,柔声道。
“厂公不罚你,厂公活吞了你。”不过碰了几下,小公主青涩的骨肉便如同熟烂的春桃,陈菩早已一览无余过,彼时看着她苍白的脸也泛起红霞,陈菩狼野般餍足的舔了舔唇,目光也落到自己亵裤上那道深色的湿痕上。
他方才,似乎触到了软物,陈菩眯了眯眸,他用指腹擦了下,小公主情动的证明。
陈菩目光沉了沉,躬身捡起落到地上的衣袍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而后从袖口扯出一条帕子,塞进了小公主的柔软的手心里:“公主夹紧,可别在人前显露了狐狸尾巴。”
“笑笑知道了..”李笑笑干涩的咽了咽口水,含糊应了一声,袒露在被子外的手也连带着帕子收进了被窝里。
“行了,为公主耽搁了数日行程,接下来便要委屈公主与厂公先行了,待会儿穿好衣裳,记得跟人来找厂公。”看着李笑笑那副模样,陈菩伸指刮了下她眉心朱砂痣。
沈旻曜与孙孝都太碍眼了,一个白让他挨了打,一个心思不纯,鞑靼那边也定然生事,他带她先走最好。
“痒痒...”李笑笑缩了缩脖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充当缩头乌龟去了。
“可要记得来,不然厂公会死的。”小公主的娇态实在可爱至极,陈菩讥嘲了声,便大步离开了。
李笑笑目盲,因而所有的一切感官便格外敏捷,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奇怪,不过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稍忍耐了片刻,李笑笑便胡乱摸着找到了衣裳穿好。
寝室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孙孝在门外守了许久,临近午后,听到门板开阖的声音,孙孝也便迎上了陈菩,瞧着他一身燥火消弭,孙孝暗暗为里头的小公主松了口气:“厂公。”
陈菩身上仍是那一身污糟血衣,脖颈上的菩提亦是带着血渍,瞧着仍在门外的孙孝,他蹙了蹙眉,原本已经消解的火似乎再次席卷而上:“孙大人很闲?”
“没...属下已经吩咐公主的马车在下面候着了。”孙孝连忙答道。
“噢。”陈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腹抵在唇上,舌尖轻舔了下,随后朝着孙孝道:“沈旻曜呢?”
“还关着呢,厂公可是要见?”
“叫个机灵侍女伺候公主起身,咱家亲自会会沈都护。”陈菩说罢,那双凤眼清扫过孙孝粗野的眉眼:“公主不用孙指挥使这么尽心的守着,到馆驿下头整队去吧,这里交给元宝便是。”
“是...”孙孝默了默,似是还想说什么,但闻见陈菩身上那掺和了血腥味的浓郁异香,孙孝终归还是闭了嘴。
元宝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无需他在这儿在多生是非。
沈旻曜用兵打仗诡谲莫测,可到底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数十个锦衣卫守着,若是打起来,沈旻曜自知讨不到什么好处,且如今也没离开徽州多远,一旦闹起来,定国公府那边定然也会跟着担心,公府里的亲长都上了年岁,本就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沈旻曜不愿意他们跟着操心,也清楚李笑笑与他同是这么个想法。
因此沈旻曜只得安生了下来,再加上锦衣卫每日都会过来汇报李笑笑的情况,沈旻曜知道陈菩没薄待了自家小表妹,倒也松心了。
这日阳蒙浓雾,天不见光明,正值午时,沈旻曜坐在窗下擦剑,屋子里仍然围着几个锦衣卫严加看守,陈菩推门而入,挥手示意那群人退下,缓步走近了沈旻曜。
“沈都护好心情。”陈菩着眼看了看沈旻曜。
“多谢厂公良心未泯,给笑笑寻了医师。”沈旻曜连眼都未抬,继续擦着自己那把长剑。
这剑名为古尔卓,是随他一同上过柱州战场的袍泽战友,沈旻曜爱护至极,陈菩略有耳闻,目光扫过那威风凛凛的长剑,便仰目看着窗外如旧阴沉的天色:“柱州是个丰地沃土,沈都护掌权一日,顺天皇帝便会忌惮沈家一日,柱州一切都系在沈都护身上,沈都护偏偏选择入顺天,你若是完了,沈家倾颓之势终会显露在世人眼中。”
“你是来劝我?”宋王朝衰弱始于内宦扰政,陈菩素来是个唯恐庙堂不乱的性子,这般好心劝他,沈旻曜只觉得稀奇,清俊的剑眉微微扬起,不过他刚说完话,便嗤笑了声:“厂公大抵不会这样好心,可是笑笑醒了让你来的?”
“咱家可没心思帮她劝你,只觉得沈都护上顺天是羊入虎口,送死罢了。”陈菩也挽唇,勾起一抹邪笑,笑意里却掺了几分心满意足。
他是欢喜与小公主有干系的,尤其是从她这个毫不知情的傻表哥嘴里说出,想到沈旻曜一心爱护的小公主在他跟前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样,陈菩脸上的得意都要掩盖不住了,可是他心里却不觉的小公主有本事能让他做个好人。
陈菩嘴上是不认的,但鼻息间残留的余香却让他心虚的吐了口气,疯狂的想将那浅淡的香味散走,却散不去。
小公主颈后的骨肉都是甜的,是要人命的陷阱,啃上了就逃不掉了。
“柱州认得的不过我沈旻曜一人,厂公怎知我是羊入虎口呢?”沈旻曜将擦好的刀入鞘,忽的从座位上站起身,少年身量与陈菩不相上下,站起来亦可与陈菩平视。
几年前谁打都不服的柱州十八部只臣了他,说是大宋朝的属州,可不如说是沈旻曜的属州。
少年锋芒毕露,天子之下可能容下谁人的光辉万丈?
沈旻曜卓绝的功绩是天子心头一根化不去的尖刺,只是因为离着顺天甚远,天子的臂膀没有这样长,方才留存于世。
可尖刺有一天主动送上了门来,这分明就是一件绝妙的美事,天子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这一切概因一个小公主,说到底是不值得的。
“柱州都护,一根难啃的骨头,虽说早晚都会有人来啃,可你若安心呆在柱州,沈家还可韬光养晦多年;非要上顺天,这条路可不那么好走,一步错,往后便是粉身碎骨...”
“沈旻曜,你可想好了,如若现在后悔了,咱家可以抹去你擅离柱州这桩事。”陈菩掀起眼皮,狼一般的目光落在少年肩膀,他终于还是好心了一回。
就当是回报小冰块帮他解火的壮举吧。
“一条粉身碎骨的路,总要有人来走,即便我沈旻曜不走,也会有沈家的别人,如果会是别人,我宁愿是我。”沈旻曜默了默,临面迎上陈菩,打量着他一身血渍的衣袍:“早闻厂公修邪功,数月饮血吃人一回,而后便是最虚弱的时候,厂公现在跑来说这些,不怕我杀了你?”
少年狂妄的言语并未对陈菩造成丝毫威胁,他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似乎等待着什么,直到门外一阵轻盈铃铛响,陈菩才睁开眼眸:“杀,有能耐,拿起你的剑便杀。”
“如果有得选,谁愿意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