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书还不死心，又敲了好几下的门。
见沈以衍真的不会开门，她才负气地往她的花间堂走。
等她走后不久，扶云殿的门却开了。
沈以衍倚在门边，看着洛南书走远的方向，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洛南书也已经回到了她的花间堂。
她毫无形象地坐在木椅上，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盏。
茶水放了一晚早已冰凉，入口的当下洛南书便已清醒了不少。
“他竟然敢把我丢出来。”想到刚才自己的狼狈，洛南书仍有些气愤。
她朝着系统质问道：“你的迷魂散是不是有问题？沈以衍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系统也觉得有些无辜：“不可能啊。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怀疑的事了？”
洛南书听完还真回想了下：“不可能啊。”
一人一系统又讨论了许久，最终得出结论应该是沈以衍体质不同于常人。
系统看着洛南书，一本正经：“下次剂量得多放些。”
洛南书：“......”
夜晚，洛南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愣神。
她刚沐浴更衣过，脸庞被热气熏蒸地微红，眼神澄澈中带着几分风情。
洛南书轻抚着自己的脸，到现在仍有些不可置信：“我长这样，他竟然拒绝我。”
她看向神识里的恶毒女配系统，认真地问道：“沈以衍是瞎了吗？”
系统：“.....”
“小跋扈，我知道了。”洛南书看着系统，了然道，“沈以衍那个老闷骚喜欢御姐型的。”
小跋扈：“.....”
洛南书上床榻后便把自己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小跋扈，今天好像是原主的生辰。”
系统：“对啊。”
洛南书像是没话找话般，跟系统说道：“小跋扈，我们那边管生辰叫做生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十七年了，我都快忘记生日是怎么过的了。”
系统透过神识扫了眼洛南书：“那你之前是怎么过生日的？”
洛南书听到这话还真停下来想了想，眼神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一些：“我都是和我师傅一起过的。”
“你师傅？那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师傅.....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她没再接着讲，而是钻进了被褥，把整个人连带着脑袋也埋进被窝里。
夜深，窗外的鸣蝉时不时地叫两声，没过多久洛南书就有些困了。
系统也识趣地没有打扰她，转身就去休眠了。
夜里丑时，洛南书做了一个梦。
梦里，洛南书发现自己回到了21世纪，自己也还是那个21岁最年轻的文物修复师。
她工作室里的桌上还放了一个青铜器。
出于文物修复师的职业本能，她戴上手套拿起那个青铜器好奇地看了看。
见认不出来是什么年代的产物，出于谨慎她还是把青铜器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刚移开眼就听到老房子里多了声微弱的□□声。
“洛南书....哎呦呦....你给我放尊重点。”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洛南书下意识挑了下眉，反应迅速地扫视了一圈。
见老房子里只有她，洛南书又后知后觉地看向那个来历不明的文物。
总不可能是文物讲话了吧。
洛南书脑袋嗡得一下，半信半疑道：“是你在讲话吗？”
“不然呢？”文物的声音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又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很矛盾却并不违和。
洛南书并不怕死，见到灵异事件反而有些新奇：“你是谁？”
“我叫小九，是你刚刚绑定的神器保护系统。”
‘系统.....?’洛南书有些茫然。
小九丝毫不慌，清了清嗓子：“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醒了就知道了。难得我是在做梦吗？’
这样想着，洛南书竟然真的醒了.....
醒来的她听着神识里的噪音，头痛欲裂。
‘我说，大婶儿，先来后到你知不知道？’
‘你说谁是大婶儿，我还是小姑娘。你个毒妇系统给我老实点。’
‘笑话，活了一千多岁的小姑娘....’
‘还有，大婶儿，我才不是什么毒妇系统，我叫恶毒女配系统。’
‘.....’
两个系统还在继续吵，吵得洛南书一个头两个大。
她生无可恋地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本想等他们自己结束这毫无营养的吵架。
谁知一炷香过去了，他们两个系统还是像两头蠢货一样吵得不可开交。
“你们，都给我闭 ！！嘴！！”直到洛南书大声地咆哮，两个人才稍微安静下来。
见安静下来，洛南书见缝插针地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祥和美好。
刚安静没两秒，恶毒女配系统开始先发制人：“南书，这个大婶儿怎么在这？”
“谁是大婶儿？”
“谁回应谁就是大婶.....”神器保护系统也很不服，赌气在一旁哼哼。
“......”洛南书只觉得自己的神识吵得都快爆了。
她忍着脾气，先告诫恶毒女配系统：“小跋扈，你先闭嘴。”
被叫做小跋扈的某系统：“......”
相处了十七年，两人也算有了默契，他闻言也算听话，没再打断洛南书。
洛南书满意地看向神器保护系统，语气勉强算得上温和：“你就是刚才梦里的小九是嘛？”
“还算你聪明。”小九傲娇道。
洛南书没理会她的挑衅，大概梳理了下情况，发现她似乎是觉醒了第二个系统。
不过神器保护系统，那是干嘛的。
这样想着，洛南书很干脆地问了出来。
神器保护系统依旧傲娇：“就是保护神器，然后拯救世界的。”
拯救世界。
“......”洛南书忍住内心觉得对方中二的羞耻，没有出言吐槽。
她简单总结了一下，就是她现在有两个系统，一个想让她继续跋扈，一个想让她保护神器拯救世界。
反正就是一个反派和一个圣母。
都没啥用。
这样想着，洛南书发现自己真的是命苦。
她只是工作的时候摸了一会儿的鱼，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种修罗场？？
罪不至此吧。
圣母系统见她迟迟不说话，开始放狠话：“洛南书，你要是不保护神器拯救世界，我就让你再也回不去。”
恶毒女配系统见此也连忙不甘示弱：“洛南书，你要是不继续跋扈，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洛南书面无表情地左耳进右耳出，内心崩溃不已。
‘老天！我只想当条咸鱼，狠狠躺平。’
‘不想跋扈也不想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