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
秦玉儿仰天大叫一声,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冲天的怨气嘶叫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
此时身体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心里的痛比身体更甚,她艰难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殿外长身玉立,俊颜如水的皇帝。
他此时背对着大殿而立,对殿内发生的事竟毫不关心,这样惨烈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他居然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秦玉儿瞬间心如死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秋蓉此时又麻利的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包裹,拿出里面的镊子和缝合针线,穿针引线之后,直接将秦玉儿的肚皮缝上了。
身边的嬷嬷和宫女们见此情形都呆呆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冷汗顺着脊背缓缓的流下来。
“好了,派人看着她。”
秋蓉缝完针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不再看殿中的情形,净了手后走了出去。
皇帝见她出来便伴着她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殿内的人一眼。
那端着水盆去倒男婴的宫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殿外,茫然的走了几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便要将孩子倒掉。
他一低头看到盆中的情形,不禁“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嘴巴张成了鸡蛋的形状,只见盆里一层淡淡的血水漂浮在上面,平静无波,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
他颤抖着放下铜盆,伸手进去捞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有捞到,那孩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想到今日之事太过血腥残忍又诡异,所以发生了这事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不敢去想象。
他害怕的扔了铜盆,跪在地上对天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跑了回去。
沈素被扔进药盅中,她使劲的在盅中蹬着不让自己沉下去,这一点她倒是能做到,所以暂时她还没事。
想到方才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心中竟生出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和深深的怜惜。
此时她渐渐的感觉到了窒息,所以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努力冷静下来,集中念力,脑海中渐渐一片空明……
华美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人负手侧立在屏风前,那人大约十一二岁年纪,身量已经很是高挑修长。
他身着墨绿蟒袍,外罩黑色披风,金冠束发,剑眉星目,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深若寒潭。
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说不出的风流雅致,冷魅俊秀,让人只看他的侧脸便不由得驻足守望。
周围侍从宫女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殿中安静到几乎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主子,药盅已经取来了。”
先前仪和殿中的侍卫端着浸着沈素的药盅走了进来,将盅递给那少年。
那少年伸出手掌轻轻摆了一下,身后立即上来一个宫女,揭开药盅。
黑暗中的沈素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和人声,她在盅中都能感觉到一股沉闷冰冷的气息。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刺眼的光亮从上方传来,她依着婴儿的本能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睁了开来。
那男子侧着身子用余光瞟了一眼药盅中的婴儿,瞟到她漆黑的瞳仁后微微怔愣了一下。
他似乎对于这么长时间了,药盅中的孩子还活着有些奇怪,不过片刻后他便又恢复了冰冷淡漠。
“盖上盖子,泡七日七夜之后再端来。”
那少年皱了下眉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病弱美,他有一种错觉,那女婴看他的那一眼中似乎含着愤怒,让他刚才有些失控。
他摇了摇头,冷嗤了一声,不过是用个婴儿做药引而已,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怜悯的心思了?
“是。”那侍卫答应了一声,拿起身边的盖子刚要盖住,突然见那药盅中的水晃动了几下,似乎有一阵风刮过,然后他便张大了嘴巴。
“主子……”那侍卫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那少年似乎不满他大惊小怪的叫声,开口问道。
“主子,那婴儿……婴儿不见了……”侍卫张口大呼。
少年眼神微凝,走过来朝那药盅中看去,只见盅中荡漾着一圈圈的水波纹,方才还活生生的婴儿此时哪里还有影子?似乎方才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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