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灿灿的阳光顺着落地窗前被风吹起的米白色窗纱洒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强烈的阳光刺的米心眼睛生疼。
宿醉后有些头疼欲裂,米心艰难的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没想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刚一动胃液又开始翻江倒海,迫使米心干呕了两声,胃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伸手去揉胃部的时候,惊觉自己身上竟然未着寸缕,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是这么的陌生。
空荡荡的房间十分奢华,欧式的设计以白色为主,光从墙壁上的油画来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透露出一种冰冷的华丽,哪怕沙发都是意大利真皮所制,透过虚掩的门看去,外面似乎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客厅,这里和春色相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慨之余入目的是一张凌乱大床上摆放着的一件男士黑色衬衫和一条卡其色长裤。
一瞬间,米心惊醒了过来,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想起些什么,可是记忆只停留在她喝完酒的那段,之后就完全断片了。
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四处张望找寻自己的衣物,到底是谁带她来的酒店?该不会是昨晚的那个看着很不好惹的男人吧?
一种不安在心里滋生,现在首要的是先离开这里。
可是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突然听见“啪嗒”一声,好像是哪个门打开了,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仿佛连走路都有回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米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胡乱的拿起被单围在了身上。
门被推开,走来的男人似乎是刚洗完澡,只围了条浴巾,火焰般的红发还在滴着水,健硕的身材十分有型。
男人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朝米心走过来,表情看起来十分随意,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醒了?”
是他?
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不就是昨天让她喝酒的男人吗?
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冷的不仅仅是身体,心更是瑟瑟发抖,米心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怎么是他带她来酒店的?难不成昨天有发生过什么吗?她的心很慌很乱,完全不知所措。
米心脸上的慌乱没有逃过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眼,男人突然来了兴趣,双手环胸睨视着面前这个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嘴角噙着暧昧不明的笑,语气十分轻佻,“昨晚你可真是把我折腾坏了,果然再清纯的女孩都逃脱不过酒精的迷乱。”
米心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一般,他们难道昨天真的有做越轨的行为吗?可是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没了,一时间各种委屈涌上心头,虽然她也没有渴望过能给什么十分爱的人,可也不至于不经过她同意就拿走吧?
一时间各种委屈袭上心头,掐着手臂的手指在不断收紧,尖细的指甲插进皮肉,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滑落,可是眼睛却已经通红。
甄庄宇脸上玩味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喂,你没事吧?”
米心却始终不肯出声,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原地,完全看不出她的脑子里此时在想什么。
这倒是把对面站着的男人吓的够呛,他也就是逗逗她,至不至于这么纯情啊?
甄庄宇走了过去,伸出大掌揉了揉米心的头顶,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笑容,“逗你的啦,看给你吓的,昨天你吐的脏死了,我就差点把你丢到洗衣机里把你跟衣服一起洗了,怎么可能还对你这个脏女人做什么?”
听到男人这么说,米心呆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抬起头看着男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十分楚楚可怜,就这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真的吗?”
一时之间,男人被这双楚楚可怜的水眸吸引住,从她的眼睛里看着自己的倒影,好像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下流一般,竟鬼使神差的认真点了点头。
叮咚——
男人转身去开门,关上门,将一个袋子递给了米心,“你的衣服拿去干洗了,这套衣服你先穿着吧!”
然后从钱夹里掏出了一沓红色钞票,递到米心面前,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浮,“昨天不管怎么说是我让你喝的酒,只是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差,这衣服和这钱当是给你的小费,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
米心没有接,只看着他,男人无奈只好将钱和衣服放在床上,想来她应该是被他吓到了吧!
随后男人拿着衣服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米心这才回过神来,脸唰一下就红了个透。
生平第一次见到异性在自己面前毫无遮掩的换衣服,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还是让她紧张到无法呼吸,赶紧转过身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上。
直到把卫生间的门关上,米心这才觉得安全些,至少她还没试过跟男人单独共处一室,经过了这三个月的工作,让她对男人有种恐惧感,总觉得这些男人可能会随时变脸。
不过今天这个妖娆的男人倒是让她有些另眼相看,看他昨天对身边的女人那个样子,还以为他会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能帮她清理干净,还细心的给她买了新衣服,并且对她没有什么越轨行为。
换好衣服,洗漱好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男人看样子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床上那一沓红色人民币,站在床前看了眼这厚厚的一沓钱,足够她一个月的工资了,米心自嘲的笑了笑,收起钱放进了背包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活的漂亮,用钱砸别人,而不是让别人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