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洛渔并不懂这个年代的法律,作为一个拥有唐宫生活经历的人,她能记住的只是唐宫的宫规,甚至连她原本生活朝代的律法都不算太清楚。因为她自小就在唐宫里面生活,记住宫规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但此时,听到宫先生和吴鹏他们说的。洛渔打定了主意,既然肖英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底线,那她也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船,要回来。房子,也要回来。

以前是她不知道,房子确实给卖了,五百块确实是亏了。但卖了就卖了,钱货两讫的事,她没想过拿回来。但现在不一样啊,大概是肖英他们觉得房子都能五百买,这船我就算拿过去用也没啥,三番五次的这样烦人。

不合理买卖,这词她喜欢,本身就不合理。那时候张秀梅浑浑噩噩的,面对肖英等人哪有什么招架之力,与其说她愿意卖,不如说心如死灰实在不想折腾才卖了的。

若是能把房子弄回来,那自然是好的。就算弄不回来,吓吓他们也行?。

听洛渔这小姑娘斩钉截铁的话?,村长几人都瞠目结舌。

这,这是来真的啊?

洛渔当?然是来真的,还能开什么玩笑,马上就开始跟宫先生对接时间了。

“宫先生,明天有时间吗?如果明天有时间,我就去您公司一趟。也要先麻烦您帮我看看什么律师比较合适,需要什么证据之类的我都找出来给您。”

宫沧溟看着眼前这睫毛上还含着泪的小姑娘,此时已经变脸似的完全换了张表情,哪还有他在门外听到的可怜。表情坚定就不说了,脑瓜子这会转得可快了。

“明日中午吧,我有休息时间,到时候让吴鹏带你过来。”

他自然是应和洛渔的,当?着大家伙的面,直接时间都定好了。

肖英洛康还有洛世华李来凤等人都傻了,哪晓得洛渔这么硬气,还真要告他们。

“阿渔,你怎么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洛世华气急败坏的喊道,他可是亲三叔,又不是旁人。

“我做什么了?我家的船你们偷走了,我还不能要回来了?那是不是我把你家的东西随便拿走去用,你也不能多嘴一句?那我看你新买这摩托车还不错,要不是我骑走吧?”

她进来就看到院子里停了辆簇新的摩托车,难怪船坏了自己不去买,非要用她家的船,怕是钱都花在买摩托车上了。

洛世华紧张的看了眼自己的摩托车,他眼馋好久了才买的。磨着他阿妈把存下来的钱取出来给他用,谁知道买完车没几天船就坏了。确实是没钱了,不然也不能将主意打在二哥家的船上。

村里人都知道洛老三买了摩托车,之?前在村里炫耀了好些天的。现在经过洛渔这么一点醒,谁还不明白啊。难怪要偷船,钱都花在买车上了。

“阿渔,那船,那船是阿公在用的。”

洛世华指着自己亲爹,这可是洛渔的亲爷爷,就算不看自己的面子,也得看他的面子吧?

洛渔小嘴一翘,“阿公又怎么了?阿公心里只有你,可没我阿爸也没有我们。他要是公平公正一点,也不会闹出这些事。”

她现在就是油盐不进,说晚辈的明着指责长辈,放以前张秀梅肯定会斥责洛渔的,但今天她没有,反倒是撇开脸,擦了一把眼泪。

是啊,自己这位公公但凡是公正一点,还能闹出这些事来?不就是因为他不管这些人,由着他们欺负自己一家。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婆婆那样的脾气,但凡他能管一管,也不至于这样。

洛康要脸了一辈子,现在被孙女指责,哪里还坐得下去,直接碗一摔就进屋里了。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觉得,当?老子的用儿子的东西没事,现在就是张秀梅洛渔他们太计较了。

洛世华没话?说,肖英则气得脸都扭曲了,叫嚣着指着洛渔和张秀梅。

“去告啊,你们去告啊,丧良心的东西,做儿媳孙女的要告自己爷爷奶奶,全天下我就没听过这种事。老二啊,你回来看看啊,看看你女儿老婆把你亲爹娘也欺负成啥样了?你回来好好教训他们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没活路。老二啊,怎么这么久你还不回来,阿妈想你了,你看到阿爸阿妈这么被欺负,就赶紧回来吧。”

她一拍大腿坐在凳子上,扯着嗓子开始怨天怨地的哭诉。这是村里其他老妇女皮惯用的伎俩,以前她从来不用的,今日倒是用上了。

洛渔冷哼一声,直接走到张秀梅那,捞起张秀梅的胳膊。

“阿妈,咱们回去,既然他们不还船,那咱们就走法律途径,这明抢的事我就不信国家不管。”

说完,她冲哭嚎的肖英说道:“你有什么脸哭呢?我阿爸要是在这,哪能让你们这么欺负我们一家。你哭吧,哭得越大声越好,我比你更想我阿爸知道这些事。他要是知道了,就算再远,都会回来的。”

原身的记忆里有非常多关于洛爱华的片段,那样一个护妻爱子的男人,要知道这些事,哪怕是地狱里都能爬出来。

张秀梅没了力气,任由洛渔拉着走出去,卢婉慧扶着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请来主事的村长等人见他们要走,干净去劝嘴硬的肖英等人。

“肖婶。何必把事情闹成这样呢?那船不让用,你们还回去就是了。本来这船就是老二夫妻俩的,老二媳妇能做主,你们这样把人逼急了,以后亲戚都没得做了。”

“是啊,老二一家本来就可怜了。你们还做这种事,难怪那孩子要告你们。小心到时候真被抓去坐牢,到时候得多难看啊。”

“不是我站在秀梅他们那边,主要是你们做得实在过分了。人家没答应把船给你们,你们偷着用。老二人没回来,就剩下这一艘船,你们办出这种事,我都没法说。”

洛世华和李来凤还是害怕洛渔真去告他们的,这一告可不只是船的事,还有房子呢。

“阿妈,要不咱把船还回去吧?不然真去告了,我都没上过那什么法院……”

一想到要是真的坐牢了还是啥的,洛世华腿就有些抖,实在是坐不住。

李来凤也一脸难色,她就知道这洛渔不是个好缠的,人现在还有人帮忙了,那两位一看就有权有势,哪是他们能对付的。想到这,难免埋怨上了肖英。

家里船坏了,已经是很老的船了,得重新做船。她就想着二哥家里用不用的船,到时候问问张秀梅,借用一段时间。张秀梅没答应,她心里是不痛快的。哪知道这老婆子直接说用,不用打招呼了,还说他们是长辈,要用就用,张秀梅管不着。那会她就怕来事,结果事就真的来了。

肖英稳稳的坐在凳子上,脸阴沉得可怕。

“告去吧,我就不信还能把我这六七十岁的老婆子也抓进去。”

她不想向张秀梅和洛渔低头,因为这件事,她也越发的厌恶张秀梅和洛渔。

……

带着张秀梅出去的洛渔接受了大家伙眼神的洗礼,她只是沉着一张脸,挺直了肩背,哪怕是这个时候,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高贵和优雅。

“阿渔,你真要告你爷爷奶奶三叔他们啊?”

有好事跟在一旁问,想知道洛渔这话?是不是随便说说的。

洛渔睨了她一眼,“我也不想的,但这船是我爸的心血,他们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女人点点头,“确实,咱们海里讨生活的,船有多重要咱们都知道,不给就偷,确实要不得。”

说是这么说,想到这点事要闹到坐牢的话?,又有些严重了。

还有些人想问的,但那两位看起来就很有权势的男人跟了上来,村里这些人就不敢上前了。

洛渔也稍微松了口气,抓着张秀梅的手?去看她的脸色。从她说要告这一家子,张秀梅都没反对,现在再看,除了没什么精神,稍微有些恍惚之?外?,整个人情绪还算是不错的。

现在人多,洛渔也没问她的想法。

卢婉慧一直在轻声安慰张秀梅,跟她说洛渔做得很对,以前他们就是太不硬气了,现在硬气起来挺好的。也别怕到时候村里人说闲话,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自然不痛不痒的。让他们家的房子船被这么弄走试试,谁能受得了。

一路来到村口,吴鹏他们的车停在这里。

回去肯定就顺路坐他们的车,等上了车,卢婉慧还在那说。

“先看看洛老三他们的态度,要是真不还,咱在告他们。若是还了,阿渔你们再看。”

这屋里谁做主卢婉慧也看出来了,秀梅还是没那么硬气,真硬气的就是洛渔了。

“行?,我知道的婉慧婶,还得麻烦您帮忙看着点,若是又闹什么幺蛾子,您就打之?前那个电话。”

这么说完,车也就开动了。

目送着车子开远,卢婉慧在心里嘀咕。

其实还是告了更好,那房子卖得实在是不行?,得要回来。

车子行?驶在路上,这里的路面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开起来并不平整。好在车子是好车,颠簸感并不强。

洛渔和张秀梅坐在后座,吴鹏从后视镜真那看了看,这母女俩各自坐着,做阿妈的心事重重的样子,做女儿的倒是看不啥来。

为了缓和下气氛,他看着前面的路开了口。

“阿渔,你阿爸的事有点消息了。”

张秀梅敏感的抬头,茫然的看了看洛渔,又看向吴鹏。

“什,什么消息?”

吴鹏也不知道这事原来洛渔没跟她阿妈说起来的,从后视镜对洛渔抱歉的看了眼。

洛渔不告诉张秀梅主要是担心她太操心了,她有多在意洛爱华自己是清楚的。要是人真的找不回来,这不是希望又落空。唯有人找回来,那才是真的好事。

“我拜托宫先生帮忙找阿爸,那次咱上阿爸的船,我找到了一个东西,因为这个东西,差不多可以确认阿爸很可能是被公海上那些犯罪分子抓起来了。人是死是活倒不晓得,也就算是一个小发现。宫先生人脉广,专门请了人上公海去找。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了,之?前不告诉你是怕跟着担心。”

“犯罪分子?”

张秀梅脸刷一下白了,她以前就听人说过哩,公海是不能上的,那里有海盗,专门抢人东西的,手?里还有木仓。有人就碰到过那些人杀人,一木仓一个的那种。杀了人就直接扔海里,直接喂鱼了。

“大概率还活着,秀梅婶您不要想太坏了。那边传来消息,说近半年除了交火死人,单单是抓过去的都没杀,只是留在他们那做事。这也算个好消息了,过去找人的正在排查确认,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吴鹏出声安慰道,这也是今天刚到的消息,找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听到点好的了。

公海上那些人虽然穷凶极恶,却也没说个个都是杀人狂魔,阿渔的阿爸就一老实的渔民,只要不是太傻,让做事就做事,一般那些人也不会把人

杀了喂鱼。毕竟他们在公海上流窜手?头上也缺人,能抓一两个做事的就当成是佣人使唤了。

张秀梅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的念了两句,面上也恢复了神采。

“谢谢你们,谢谢宫先生,。”

她以前跟宫沧溟就没说过两句话,总觉得这年轻人不好接触。现在看着对方淡漠的侧脸,觉得他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无敌大好人了。这么好的人帮他们找人,还去公海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宫沧溟微微侧身,对张秀梅点了点头。

“您客气了。”

轻描淡写的,还不邀功,形象一下子又在张秀梅心里拔高了几分。

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宫沧溟说话,说完这句就干巴巴的不晓得如何开口了。

洛渔缓解了她的尴尬,握着她的手?。

“阿妈,阿爸具体怎么样,还说不好,毕竟没看到人。只是咱和阿嬷三叔的事,是眼前要处理的。我想好了,房子能要回来就回来。当?初他们买这个房子,就是乘火打劫。我知道您那会的状态,病恹恹的,也没精力处理这些,他们说什么,您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五百块钱,亏他们也说得出口,阿爸当初坐这个房子都花了好几万呢。要是阿爸回来,看到房子被霸占了,跟咱们一起无处可去,您说他得做何想法?还有那船,咱都知道是阿爸的心血,保护得好好的,就等着阿爸回来看到完好的船。现在被他们偷去用,看这个架势,一点要还的意思都没有,他们糟蹋阿爸的船,我一万个不答应。就算是亲爷爷亲奶奶亲叔都不行?。索性他们仗着阿爸不在就欺负咱,那咱们也别客气了。钱咱现在有,人宫先生那有,房子和船咱都弄回来。以后阿爸回来怪咱们,我认了,就说是我的主意。”

车内空间不大,洛渔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没啥抱怨的口气,有的就是要房子要船的坚决。

“你阿爸才不会怪你呢,他最疼你了。”

张秀梅快速说道,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当?初自己确实病着,可病归病,若是态度坚决些,他们哪能用五百将房子买走。还不是自己太软弱了护不住这些。

刚刚婉慧也跟她说了,她是做人阿妈的,总不能老让孩子挡在她面前。她得立起来,不立起来,这种事层出不穷,谁都知道他们好欺负,谁都能来欺负他们一下。阿渔毕竟是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她太硬气了,总有人会说的。可她张秀梅不一样,她硬气,没人会说,守住自家的房子船还有孩子,谁能说半句?

她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村里有做寡妇的女人,硬气的自己守着男人留下来的房子财产,把孩子抚养长大,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硬气的,就只能被接回娘家再嫁,留下来的房子被自家男人这边的亲戚分了,孩子还被到处推着不肯养。

张秀梅唯一庆幸的,就是孩子们都在自己身边。但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的功劳,全都是女儿做的。女儿厉害这事好,可她这个当妈的,不能老想着靠女儿。

听女儿这么说,她知道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态度。她不能退缩,不就是打官司嘛,告就告,那一边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告,妈支持你。但咱们先给他们两天时间,看船会不会主动还,如果什么都没做,咱就告下去。”

洛渔轻笑起来,深深的酒窝又漂亮的露了出来。

果然,张秀梅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回到巷子口,母女俩就下了车。洛渔还没正式跟宫先生道谢,下车后就来到副驾驶窗边,弯腰敲了敲窗。

车窗滑下来,露出宫先生那张野性淡漠的脸,只是这时候他的眼神里透出些迷茫,仿佛在问洛渔是不是还有事。

他这样的眼神让洛渔忍不住抿唇,唇角都翘了起来。她就知道,宫先生他们帮自己的忙,从来是不图回报的,甚至连谢谢他都不会在意。

“谢谢你,宫先生。”

这是她家的事,还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对于宫先生来说,就跟毛毛雨落身上一样不痛不痒的。可他却跟吴鹏一起去了镇海村,他是好人。

小姑娘脸蛋白净,车外有些热,此时已经脸蛋潮红了。一双眼睛也湿漉漉,长长的睫毛翻飞。这让宫沧溟想到了酒店后面的梅花鹿,那双眼睛也是这般大,也是这般明亮。因为凑得近,他甚至能嗅到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像是花的香味,淡淡的,挺好闻的。

宫沧溟视线落在她深深的酒窝上,心跳有些快了。

大概是热的,天太热了,开一会车窗就热。

洛渔没从宫先生脸上看出其他的,又笑眯眯的对吴鹏一招手?。

“鹏哥,也谢谢你。”

吴鹏那会听到了自己接的电话,肯定是他告诉宫先生,俩人一起赶过去给她撑腰的。都要感谢,好好的谢。

“都是朋友啦,小事,多做点好吃的犒劳我们就行?。”吴鹏爽朗的笑出声,不忘提要求。

他不说洛渔也知道该怎么做,肯定的点头。

“那必须的。”

话?音刚落,宫沧溟就对吴鹏说道:“走吧。”

吴鹏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发动了车子,“我们先走了。”

洛渔摆摆手?,就看到宫先生那车窗赶紧滑上去,黑黑的玻璃都看不到里面,车很快也驶了出去。

她困惑的歪着头。

这么着急的吗?

当?天下午洛渔就把摊位上的活给张秀梅和吴丽干了,自己则泡在厨房里,专心烹饪大餐。

上次的鹿肉晒干后做成了鹿干,可以当?小零食吃,也可以泡软了切成小块和莴笋一起炒。翡翠绿的莴笋新鲜得很,切成薄片后同鹿肉翻炒一下,味道清新又美味。

做了逡巡酱,拿鱼片和羊肉一起炒出来的,双重鲜味,鲜上加鲜的滋味宫先生他们一定会喜欢的。还做了仙人脔,用牛奶炖鲜嫩的小母鸡,汤汁雪白浓稠,炖到一半的时候吴丽就忍不住跑到厨房来问做的是什么了。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年代人爱吃的菜,像炒蟹,清蒸小黄鱼等等。像是要做一桌满汉全席般,好吃的全给张罗上。

等晚边吴鹏过来的时候,面对两个大的木质饭盒。

“这么多?”

他惊讶的去拿,好家伙,他这体格差点没拿动。

“不多不多,你和宫先生可劲的吃,明天中午还有啊。”

送走了吴鹏,洛渔脱下围裙,一边往摊位上走一边打算。

这不是吃人嘴短,明天借人也好说些嘛!

吴鹏提着两个大饭盒从电梯出来,刚到宫沧溟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一个穿正装的年轻女人在门口徘徊,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

“干什么的?”

他大声问道,这会都下班了,公司从不拖着人加班,怎么还有人在这?

孙冰清被吓了一跳,捏着小饭盒,低下头小媳妇一样说道:“我看老板还在加班,好像没吃饭,正好我多带了些吃的,就想着给老板送过来。”

吴鹏盯着她看,把两个大饭盒举起来。

“不用,你自己吃吧,我这带回来不少菜。”

孙冰清自然也看到了,她鼓足了勇气,“这是我做的,味道还挺不错的。对了,我爷爷是孙水陵,这是他指点我做的。”

吴鹏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爷爷指导你做的肯定就是想让你吃啊?你送出来干嘛?自己拿回去吃吧。”

干嘛要说自己爷爷名字?孙水陵,没听过。

作者有话要说:孙冰清:我爷爷是孙水陵(暗示)

吴鹏:报你爷爷名字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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