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婷、刘卓含和谭冰洋三人,就这样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间门前,然后轻轻推开了刚才被夏语冰打开的门,进去了。
夏语冰悄悄地躲在门外,窥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没人住的地方怎么放台电视啊?”是谭冰洋的声音。
“还有个带子呢。”沈幽婷也发现了那盒录影带。
“什么意思啊?谁放在这里的?”刘卓含疑惑道。
“对呀,这是怎么回事呢?”沈幽婷异常纳闷,“谭冰洋你把带子放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啊。”
“等等,”这时,刘卓含颤抖地说,“这会不会像《午夜凶铃》一样,从电视机里爬出个‘贞子’来啊?那可吓人了。”
她这么一说,还真把两人给吓住了,谭冰洋顿时像丢蛇一样把录影带丢到地上,倒退了两步。
“怕什么,让我来!”关键时刻,还是沈幽婷镇得住脚,她从地上捡起那盒录影带,准备放进仓里。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机突然间自动打开了,屏幕随即发出一阵“哧哧哧”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尖叫——刘卓含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抱住沈幽婷,谭冰洋也惊骇地跌坐在地上,就连躲在外面的夏语冰也吓出一身冷汗。
这银蕨院电线虽然还在,但供电局早就停止供电了,怎么电视里会有电呢?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一片片雪花充斥着电视机屏幕,三人拥在一起,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那一片片雪花过后出现的诡异画面。果不其然,两分钟后,电视画面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场景——第一段影像画面:
室内——琴房,琴房里灯火通明,一个女孩儿坐在钢琴前。
画面下方文字说明:金水湾小区,e栋,507号。
突然,琴房的门开了,一个裹着白浴巾的男人跳出来,慢慢走到女孩儿身边,并准备拽下她身上的浴巾。
“等等……别急嘛……”女孩挣扎道。
可那浴巾已经被拽下来了。
男人有力地将女孩搂成一团,然后抱起她走向浴室。
男人看见浴池里露出的女孩的裸体:性感,美妙,像天使一样。他高傲地笑了——世界上没有比她更迷人的女孩儿了。
“放心,我会了却你的心愿。”男人跳进浴池里搂着女孩儿,心满意足地笑了。
“你保证?”女孩流着泪问道。
“绝不食言。”
“如果食言,我会揭发你的!”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浴室的隐蔽处,一个微型数码摄录机正贪婪地窥视着这一切……第二段影像画面——
……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睡在一个冰冷的地板上,在她的身边有几粒散落的药片……第二段影像画面比较短,前面的性爱细节似乎被特意删剪了,但是男的依然是第一组影像中的那个人,而女的,只看到躺在地板上,因为偷拍角度是侧身,轮廓看的不是很清楚。
在场的人,包括门外的夏语冰,没有一个不被这个场景震惊——这是一组画面不清晰的偷拍录影带。
“哇!这男的分明是老年版陈冠希嘛!”看了这两段影像,刘卓含忍不住想起了今年发生在香港的“艳照门”事件。
“天那,录影带里怎么会是这种秘密的性爱画面呢?”沈幽婷百思不解,“原来我们是被骗来看这个的呀,是谁要这么做呢?”
“靠!谁这么缺德呢?”谭冰洋也觉得不可思议,接着他又说,“那个男人被拍摄的角度是侧卧着,看不清是谁?但身边那个女的太像许美琪了。”
“对,就是她。”刘卓含说。
“是谁去偷拍的呢?是不是发那封邀请函让我们来这里的那个人?”沈幽婷看着表情同样疑惑的刘卓含和谭冰洋,读不到答案。
三人一时沉默不语,都被这两段影像弄糊涂了——神秘人为何要邀请他们来观看这盒录影带呢?这不会是潘多拉魔盒——一个变态狂想要给他们揭露的一个秘密?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门外的夏语冰表情的变化,尤其是第二段影像的出现,更令她全身颤抖起来。她宁愿相信,这可能是一组从电影上剪接下来的视频,她的记忆可能出现了差错,她的记忆中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就在夏语冰也对这匪夷所思的录像画面陷入困惑时,房间里的三人扑通扑通地一个个昏倒在地……这是怎么了?
夏语冰愣在门外,只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在倒流……惊愕中,她突然也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直到慢慢失去知觉,毫无意识……一共四人,就这么昏倒在化妆室内外,直到晨曦亮起之时。
凌晨时分,一阵喧闹声将沉睡中的夏语冰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视线上方有三张惨白的脸围成一个圆环,六只眼睛惊愕地盯着她。
夏语冰“啊”地一声惊叫,霍地弹坐起来。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谭冰洋一脸疑惑。
“我……我记不清了……”夏语冰头昏脑胀的,似乎什么都记不起来,她使劲拍打着脑袋,喃喃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室外的这地板上躺了整整一夜?”轮到沈幽婷发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夏语冰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看上去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时,刘卓含蹲下身来,扶着她的肩膀,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语冰,你忘了吗?这是银蕨院三楼啊。”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夏语冰一拍脑袋,懵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对了,我是不是梦游了?”
“梦游?”三人又是一愣。
夏语冰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左看看,右看看,像一个迷失者,茫然无措。
三人也被彻底弄糊涂了,昨天晚上,这里怎么会发生如此怪异的事呢?一开始,他们被匿名邀请函忽悠到这里,看到了一台电视机,两段偷拍录像,然后就昏迷过去……一觉醒来,发现各自都睡在房间里不说,更奇怪的是,外面居然还躺着一个“局外人”——夏语冰。
奇怪的是,夏语冰并不是昨夜与他们一起进来的,而且她与他们不一样的是,他们三人能清楚昨天夜这里发生了什么,而夏语冰却不知道,所以,他们才觉得奇怪。
音乐楼。
排练厅里渐渐静了下来,响起了零散的声音——是一些学员在拨弄各自的乐器,他们已经为16号的募捐义演开工排练了。
“我发觉今天少了两个学员啊?”周编导问其他学员。
大家正疑惑间,便听见门外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少的两个人——沈幽婷和谭冰洋。
“你们两个嫌早吗,没事迟到干什么?”周编导有些不满,“还不快进来,就等你们两个了。”
今天排练室新增了一个成员,她就是两周前回家奔丧的郭书瑶。
郭书瑶的到来,解决了乐团的燃眉之急,因为她能胜任第一琴手之职,正好接替连续退出《合唱》的几个第一琴手——何黎西、夏语冰和刘卓含,以及生死未卜的秦悫。
“沈幽婷你怎么了?打起精神来!”沈幽婷明显不在状态,几次拉奏都失误了,周编导在一旁不得不提醒她。
不单是沈幽婷,谭冰洋也同样不在状态。看到他们这种状况,周编导不禁火冒三丈,几次叫停,一个个轮番训斥:“你们两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不在状态?”
“老师,我起早了,有点儿瞌睡。”谭冰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大言不惭地解释。
学员们忍俊不禁,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谭冰洋!”周编导“叭”地一声将乐谱砸在桌上,怒视着他说,“再无理取闹,我扣你学分了!”
“大家安静些。”这时,岳建飞发挥了他“第二领导”的权力,指着谭冰洋厉声斥责,“不要顶撞周老师了,不然将你扫地出门!”
岳建飞眼神冷峻,不怒自威,谭冰洋这才安分下来。
毕竟,岳建飞作为指挥大家的灵魂人物,有时候得拿出点儿威风来,不然真乱套了。
片刻之后,排练重新开始。周显欣也消了气,在一旁耐心监督、指导排练。她和其他学员们一样,当然不知道沈幽婷和谭冰洋两人精神状态不好的原因了,如果知道他们经历一夜“诡异之旅”,事情不知又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了,说不定会在学校闹翻天的。
当沈幽婷和谭冰洋去排练后,夏语冰并没有随刘卓含立即去医院检查耳病,而是一个人重新回到银蕨院三楼的的那个房间,她要弄清楚昨天晚上发生在那里的那件离奇怪事。
可是,房间里的电视机早就消失不见了。
夏语冰感到一阵茫然,她清楚地记得里面有一台十英寸大小的电视机,还有一盒录影带,当她正要进去时,谭冰洋等三人突然出现,并进了卧室,直到电视机自动开启,录影带里出现两组奇怪的画面,最后,她亲眼目睹几人离奇昏倒,而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昏迷……而早上的时候,他们三人率先醒来,所以房间里面消失的电视机有可能被他们藏了起来。还有,那盘录影带里面不堪入眼的淫荡图像是谁偷拍的呢?而且还要通知他们前来一同“欣赏”?这当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怎么回来了?”背后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夏语冰一惊,回头一看,才发现门外站着刘卓含,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干什么呀,吓我一跳。”夏语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卓含,“你……你没去医院啊?”
刘卓含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你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想弄明白,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夏语冰敷衍道,“怎么,你不是胆小吗,怎么一个人也敢上这里来?”
刘卓含耸了耸肩,“我是胆小,可是为解开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会壮大一个人的胆量的。”
“是吗?”夏语冰轻笑道。
“回答我,昨晚你怎么回事?”刘卓含盘问道。
“可能是梦游了吧。”其实她心里想说: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还问我什么意思。
对于夏语冰这种解释,刘卓含虽持怀疑,但也不得不信。
就在二人来到一楼大厅时,忽然被墙角处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两人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两块镜子立在那儿。两块镜子差不多有两米高、半米多宽,大小一样,还是新的呢。两人不解,什么人放两块镜子在这儿干什么呢?难道是学校要装修这儿,重新开放银蕨院了?
搞不清镜子的原因,两人各怀心事,疑虑重重地离开了银蕨院。
一边下石阶,夏语冰一边在心里盘问自己,试图让自己想起点儿什么。但是,他们三人倒地之后的事情在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而今天早上他们又于她先一步醒来,这昏迷之后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这段时间,就成了一个空白。
走在校园幽静的林阴道上,树顶缝隙间露出一块块破碎阴霾的天空。
夏语冰与刘卓含两人现在都没有参加排练,她们走出校门,一起去医院治疗左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