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麦利站起身,眼中悲伤的泪水掩盖了心中的愤怒。他看了玛丽·简最后一眼,转身面向站在门口的尼克松和爱德华。
“她死了,”他说。
他们冲到她身边,蹲下来检查是否还有生命迹象,什么也没有了。等他们重新站起来,奥麦利已经冲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用胳膊勒住一名警察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枪指着他的头。
“退后!”奥麦利喝道。他在非生即死的那一刻飞快地从警察的枪套里夺出枪,并用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子。“那个向她开枪的人呢?”
“我们也在找他,”尼克松回答道,“别做傻事,这儿被武警包围了,他们会找到他的。”
“那个混账必须得死,”他威胁道,挥动着手里的枪,然后又一次把它对准了那名人质的头。
“放下武器,你逃不掉的。”爱德华嘴里劝着他,慢慢往门口走去。
奥麦利突然把那个警察推到一边,退回到房间里面,用枪指着尼克松和军情五处的局长。
“出去!”他命令道,“现在!”
两个人疑惑地看着彼此,慢慢退到走廊上,奥麦利随即“砰”地把门关上。他转动钥匙锁了门,然后平静地坐在地上,坐在他母亲的遗体旁边。
他久久地盯着她的面庞,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想把所有的回忆都拼接起来,但是总也拼不好。他的内心又一次被愤怒和失望占据。他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站了起来。
他还有个人要杀。
“那么,让我把这事理顺,”林赛很担心时间不多了,“你知道奥麦利,瑞克·奥麦利的事,有多久了?”
“有几年了,我在追踪玛丽·简的时候知道的他,有人告诉我他是玛丽·简的兄弟。因为担心他知道我做过的事,所以我得把他灭口,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尼克松出现了。”
“尼克松?”
“我知道奥麦利之前和那个哥伦比亚人做过生意,毒品交易,所以有这个可能性。”
“和巴科?可能性?能解释一下吗?”林赛越听越激动。他确实正跟她和盘托出整个故事,她可不想让他停下。
“现在这听起来可能很疯狂,但我认为他很可能会带我们找到奥麦利,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我认为值得一试。”
“所以一直让尼克松冒着生命危险?他很可能就被杀死了,你这该死的!”冷静,女人。冷静,要不然他现在就能杀了你。
哈里握紧了枪转身往楼梯上看去,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林赛安抚他说周围没人。她得让他继续讲下去。他说得越多,她越有可能活下来,越有可能会有人来救她。
“那你找到奥麦利之后又准备干什么?”
“当然是先看看他知道多少,是不是知道那个女孩的事,我要看看他会作出什么反应。”
“但是他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过去做过什么。你自己也说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我早该想到的,花了我好长时间才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赛说道。突然她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后背上窜出一股凉意。“那我呢?你发现我知道了你的过去之后准备拿我怎么办?”
哈里耸了耸肩,手中的枪直指着她。
“他真是我儿子吗?”
“这是玛丽·简说的?她怎么能确定就是你强暴了她?”
威廉森少将指了指他脖子上的胎记。
“这是她唯一记得我的地方。”哈里说。
“所以你杀了她?”
“我必须得这么做,她要引爆炸弹。”
“那你为什么跑?”
“我慌了。”
“她并没有要引爆炸弹,是不是?你只是想让她死,是不是?”林赛咽下恐惧,想诱他把话说出来,希望录音机都把这些录进去了。“而你现在要杀了我。”
“你让我别无选择。”
“马上给我打开这扇破门!”爱德华局长朝他的特工吼道。
“他哪儿都去不了,里面没有别的出口,”尼克松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那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肯定在耍什么花招,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该死的感觉,”他冲着门大吼,“奥麦利,开门。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把门给炸开,”他又冲着尼克松问,“谁他妈的设计了这种只能从里面上锁、里面打开的门?”
“安全局,”尼克松一拳捶在门上,“他可是当真的,奥麦利。这么僵持着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奥麦利没有答话。
“行了,给我找个技术军官过来。我不知道那个混蛋在里面想干什么,也不准备等了,”爱德华局长跟一名特工说,对方立马上楼去找防爆小组。
“他可能在试图拖延时间。”尼克松说道,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别的原因。
“拖延又能怎样?”爱德华局长问。
“我不知道。”尼克松说。突然他灵光一闪,从一名军情五处特工手里夺过一把枪,什么都没说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