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琳在上面关切的说:“稳住,稳住,不用急。”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蹬着双腿,向上爬着。快到阁楼的时候,一米多高的刻着雕花的木栏挡住了上面,我正想怎么攀上去,蔡琳的一只右手伸了下手,并且说:“握着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我握住了蔡琳的右手,她把我拉了上来。一上来就看见一个很大的供台,上面放着一个的鼎,估计阁楼是个祭台,不过这时我可没心思研究这些,一眼瞟过之后,连忙转身,扶在木栏上向下看去。
还剩下的两三百多个活兵俑已经全部到达楼阁下面,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子,举着明晃晃的兵器,呆呆的望着我们。看来他们是不会爬树的,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哪知我心还是刚刚放回心腔,突然站在阁楼最近的那些活兵俑把剑当刀使,一剑又一剑的在柱子上乱砍。虽然四个柱子都大得我抱都抱不住,可砍的时间长了一样能把我们砍下去的。我急得团团转,眼睛不经意落在供台上的那个鼎上,我走了过去,把电筒往嘴巴一塞,双手抱住那个大鼎,慢慢的移动阁楼边,把鼎暂放在木栏上,我一手扶住鼎,一手从嘴里拿出电筒,侧着头,向下看去,三四个活兵俑挥着剑,你一剑我一剑的正砍得欢,我的火一下冒了上来,大骂了一句:“你奶奶的球,你敢砍,老子砸死你个孙子!”我把鼎调好位置,把鼎推了下去,鼎正好落两个砍柱子活兵俑肩与肩之间,那两个活兵俑砸成稀巴烂,他们的倒下把后面的几个活兵俑也压倒了,活兵俑都不经摔,一倒地就碎。一下子搞掉了七八个活兵俑,我不由大喊了一声好。就连蔡琳都为我喝了声彩。
我再回过身子找可以往下砸的东西,就听见蔡琳说:“这东西能动,我们抬过去砸死他们。”
蔡琳说的是供台。我走了过去说:“有地方搭手不?”
蔡琳回答说:“有,在下边。”
我蹲了下来,跟蔡琳每人搭了一只手,把供台抬到楼阁边。
我们四处查看,看哪边的柱子最危险,准备把供台往哪边砸。
走了一圈,发现还是放供台的这边最危险,柱子都给他们砍去大半边了。我们抬起供台往下一都,只听见“轰”的一声,然后下面尘土飞扬。等灰尘散之后,我们看见一批兵俑倒在地上。死了的活兵俑的位置马上又被其他的活兵俑代替,真是没肝没肺好办事。
这时阁楼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我和蔡琳抽回身子,又想在阁楼里找其他可以砸的东西,可阁楼里就只有那么两件东西。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他妈的,看来这次是跑不掉的了,坐下来休息休息,等给这帮孙子砍下去的时候有力气跟他们拼一拼,砍死一个回本了,砍死两个就赚了。”
蔡琳也坐了下来,一脸歉意说:“不好意思了,这次拉你下水了。”
我说:“不关你事,这都是我自找的,你不必内疚。”
蔡琳说:“我怎么可能不内疚呢,你可是我找来的,要不是我找你带我来寻这个古墓,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说:“都说不关你事了,你本来是叫我带路的,是我死皮赖脸要跟来的,怨不得你。”
蔡琳说:“可是我……”
我打断说:“临死前,你就不能捡点好听的说说,尽说这些我不爱听的,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内疚啊,自责呀,郁闷呀,都与事无补,事情都这样了,就这样了呗。”
蔡琳说:“你可是你说的,我本来是想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你,谁知你不听,那可怪我这个人不厚道了哦。”
我故意生气的说:“去去,又小看我不是,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没用,你这样说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蔡琳见状,忙说:“好好,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对不起了。”
我说:“哼,你以为光说句对不起就成安抚我那颗被你侮辱的心的。”
蔡琳说:“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嘿嘿一笑说:“除非你给我亲一下。”
蔡琳眼睛一瞪说:“去去,转那么大的弯,原来又想占我便宜,这一路上,我可少吃我豆腐。”
我说:“就是嘛,一路上都给我吃了那么多次豆腐了,再吃一次也无所谓吗,来,亲一个。”说着,作势要亲过去了,其实我只是吓吓她而已,嘴上讨个便宜,哪敢当真去亲。
蔡琳见我要亲过来,吓得闪在了一边。
我见她那狼狈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阁楼突然开始倾斜到一边,我给滑了下来,一头撞在了阁楼上木板上,撞得隐隐作痛,我爬了起来,摸着被撞疼的脑袋。
蔡琳看来刚才那一斜没有把她怎么着,幸灾乐祸的说:“报应了不是,谁叫你那么坏,撞了活该。”
我觉得奇怪,怎么阁楼突然就倾斜了呢,难道是……我扶着木栏向下看去,原来是倾斜的这边的柱子已经被他们砍断了。我向下面指了指说:“什么报应,是下面这帮孙子,把这边的柱子砍断了。”
蔡琳说:“我早看见了,另外一根也快了。”
我转过去一看,果然这边剩下的一根也给那些活兵俑砍得差不多了。我笑了笑说:“快了,快了,大限将至,我们要不唱首歌来助兴。”说着我哼唱了几声。
蔡琳一听,忙摆手说:“好了,大哥,求求你别唱了,你那个破嗓子五音不全,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等另外一根柱子给他们砍断之后,好鼓起劲头来逃跑。”
我说:“跑不了了,一倒下去,他们就围上来了,你武功虽高,他们人那么多,也顶不了多长时间的。咱们先高歌一曲,鼓鼓士气,等下去好奋勇杀敌,多砍他娘的几个,来来,我们就唱那首《保卫黄河》怎么样,虽然土是土了一点,但是喊起来还是挺过瘾的,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冈万丈高……”
蔡琳打断说:“停停,大哥,你先别唱,过来看看,谁说我们逃不了了,你等下使劲的跑就成了。”
我说:“怎么了?看什么,莫非他们良心发现,都退回去了?”我走了过去,看了看,他们没走了,依然还在卖力的砍着柱子。
蔡琳说:“我不是叫你看下面的兵俑,我是叫你看这柱子的高度,你看看,这柱子少说也有十多米高,就算阁楼倒下去了,要倒也是倒在下面的十几米的地方呀,下面的活兵俑都围在柱子的附近,十米之外早已离开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外,等他们在追来的时候,我们早就溜了,你说是不是?”
她这么一说。我扶住木栏朝柱子看了看,笑着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这帮孙子,把阁楼砍下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这边没有出口,那么对面一定就有。”
蔡琳走到阁楼已经高跷起来的那边,说:“你赶快过这边来,抓住木栏,等下阁楼倒下去的时候,我们就不会砸伤了。”
我依言照办。
阁楼倾斜得更加厉害,突然一阵断裂之声,阁楼倒了。我只听见风呼的一声在我耳边刮过,阁楼就倒在地上了,发出一声巨响,尘土飞扬,落地的震动,差点把我摔了出去。
我紧紧抓住木栏,还没有反应过来,蔡琳已经跳下去了,她问我:“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快下来。”
我一边从倒下的阁楼爬了下来,一边跟蔡琳说:“我没事,这就下来。”
我走到蔡琳傍边,回头看了看那群活兵俑,让人感到可笑的是,阁楼的倒塌,不但压倒了一大批死兵俑,也压死了一些活兵俑,果然是没脑子,躲都不会躲。剩下的那些活兵俑似乎发现了我们,于是挥剑举矛又向我们走来。
我们连奔带跑连忙撤退,突然前面灯光一亮,数十号人从朝我们这边涌了过来,不时还有人叫道:“他们两个就在那里,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原来凤凰村那批村民已经闯过暗弩道,又走过了轮回路,钻进兵马室里来了。
后有追兵,前有拦路虎,蔡琳当机立断说:“我们朝那边走。”然后我们一口气跑到尽头,说来也巧,尽头居然有个入口,我们没有迟疑,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