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下坐在车内,白色的婚纱,烘托她的脸蛋晶莹剔透,漆黑的眸,难掩紧张,透过车窗,望了过去。
记者围堵在教堂外,镁光灯闪烁不停,一场盛大的婚礼即将举行。
而她则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
咽了咽口水,她侧首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保镖大哥,冒昧问一句,今天娶我的人是?”
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迎娶一个她这样的女人。
“江小姐,与其好奇新郎是谁。你到不如祈祷上天,你今天能够成功嫁人。否则的话,你这辈子只能呆在夜魅里面。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这个男人是夜魅的保镖,押她来这儿举行婚礼。
他打开车门,“下车。”
夜魅,A市男人的销金窟,女人的地狱。
她没有选择的机会。
哪怕今天娶她的人,是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她也必须得嫁。
江月下下车,朝着教堂走去。
伸手轻拍了拍挡路的记者肩膀,柔声道:“对不起,让一下。”
因为个子矮小,没有办法挤到最前面的记者,恼怒回头:“我凭什么给你让……”
话,没有说完,眼珠子几乎都快要瞪出来。
面前的女人,漆黑的长发微卷,落在圆润雪白的肩膀上,黑眸深幽水润,如同秋水,琼鼻笔直,红润的唇粉嫩如花,这是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庞。
身上的雪白婚纱,点缀着细碎的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奢华的光芒,妖娆倾城。
他再度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得看向了江月下。
江月下见状,微微挑眉——认识她?
绝对不可能!
其他记者已经敏感察觉到身后的异状,不由得回首。
望向江月下,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辙。
与其说是惊艳,倒不如说是见鬼。
江月下柔柔一笑,再度开口:“麻烦诸位,让一让。”
记者不由得让开了一条路。
江月下走进教堂中,看到回首的新郎新娘,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记者一副吃惊的样子。
面前的新娘,容貌和她一模一样,宛如双胞。
尤其是两个人身上又穿着设计一样的婚纱,就像是在照镜子。
新娘开口:“你是谁?”
就连声音跟她都有几分相似,只是过于冷淡,透出疏离。
整个教堂,鸦雀无声。
最为冷静的人,反倒是江月下。
“我也是新娘。”江月下笑容清丽,望向了一脸铁青的新郎,“不好意思,新郎先生,我问一下,你有双生兄弟吗?”
看到这个长相跟她一模一样的新娘,一个狗血的想法从内心是深处升起——
搞不好是双生兄弟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奈何女人只能选择一个丈夫,而另外一个不甘心,所以从夜魅内把她给捞了出来,打算在今天娶她。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用嫁糟老头啦!
“梓言,不要和她罗嗦!”新郎根本不理会江月下,他握住了新娘容梓言的手,俊美的脸上,怒气渐深:“我不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婚礼,把她赶出去!”
江月下看到人高马大扑过来的保镖,顿时心肝跳得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微冷的嗓音响起:“我看谁敢动我的新娘!”
江月下不由得回首,映入眸中的男人,身材高大,背对着阳光,从教堂门口走来。
发丝漆黑如墨,发间仿佛流光闪烁,却压不住那比女人还要精致的眉眼间,冷傲的光芒,跟新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他的腿……
江月下小脸惨白,即便是精致的妆容,也没有办法遮掩。
她急忙转身,低头,身子瑟瑟发抖。
“锦洋!”新郎郎锦辰叫出男人的名字,他的堂弟,肆意嚣张,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你不要胡闹。今天是我和梓言大喜的日子!梓言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她马上就是你的堂嫂,如果你真得爱她,那就给她幸福……”语气里隐约露出祈求。
江月下闻言咬紧了牙关——她猜对了!
果然是兄弟爱上一个女人的戏码!
她只可惜,为什么不是双生兄弟!
“堂嫂,堂哥祝你们幸福。”郎锦洋笑,大手箍住了江月下的腰肢,那腰肢纤细又僵硬,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搂住的是一根木头。
不由得低头,漆黑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隐约露出的轮廓,跟容梓言非常相似。
他眸光掠过容梓言木然的脸,“可是,你们也不能阻挡我寻找幸福啊。兄弟二人,一天娶妻,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我今天,也要在这儿举行婚礼。”
说完,他抬住了江月下的下颌,薄唇罩了上去。
一双眼睛,却狠狠盯住容梓言——那般赤果果,又不掩侵犯的眼神,仿佛他吻得不是怀中的女人,而是容梓言。
唇瓣的香软,以及突如其来的反抗,这才让他把注意力放到此时正在吻的女人脸上。
那眉,那眼,分明才是真正的他想了,念了,恨不得刻在骨子里面的女人。
妖冶眉眼间,蹿出了恨意,一张嘴,利齿狠狠咬了下去。
江月下痛极了,一把推开了他,清澈眸子里浮出了厌恶,用力擦着唇瓣,一抹鲜血,印上了白皙手背。
细腰仿佛被人攥成两段,咬牙切齿得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江!月!下!”
每个字眼,夹杂着恨意,从喉咙里挤出,仿佛包裹着血沫。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江月下。”他认出她了!江月下背脊被冷汗浸透,用力推开郎锦洋,转身就跑。
新郎竟然会是他!
她要是嫁给他,岂不是会被拨皮拆骨?
那她宁可回夜魅!
可是,晚了。
眼睛一花,她已经被他扛起,如同麻袋一般,抗在肩膀上。
她拼命挣扎:“放开我!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报警!”
臀部被人用力打了一下,她脸蛋涨红,眼角余光看到有记者已经拍下她被他打屁股的画面。
“如果不想我扒光你衣服,你现在就给我闭嘴!”他侧首,对她笑,雪白牙齿闪烁着森森白光,让人不由得想到即将进食的饿狼。
身子忍不住发抖,她咬住了唇瓣——这小混蛋多年不见,越发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