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哥赵宁旋的疑问,赵清芷别有深意地浅浅一笑,轻提裙摆走出屋去。
赵宁旋扬了扬眉头,他家小妹只笑不语,这嫁进王府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吗?赵宁旋摇了摇头,短短数日就能入静王的心,他家小妹难道真忘记宋子游了?若真是如此,当是幸事。
赵宁旋想罢快速出了屋子,追上赵清芷,二人走过假山时,发现丫鬟们神色匆忙,便拦下两个丫鬟。
“发生什么事了?何故神色匆忙?”赵清芷缓缓开口。
“禀静王妃,大小姐上吊自缢了,国公爷正命奴婢们扯下红灯呢。”
“什么?”赵清芷一听震惊不已,纵使赵紫莜出丑人前,可凭她对赵紫莜的了解,赵紫莜是不会轻易自尽的,那么,是赵庸和赵东绪要赵紫莜死?亲情和人命在二人眼里就这么轻如鸿毛吗?
虽然她恨不得赵紫莜千刀万剐,可属实没有料到赵紫莜会这样死去,这辈子没能‘送别’一下赵紫莜,到底可惜了。
“小妹,快去前面吧。”赵宁旋神情严肃。
“嗯。”赵清芷轻应一声,往宴席方向走去。
假山上趴服着的两个人目光阴森地看着赵宁旋和赵清芷远去。
“此番多谢颐嫔娘娘相助。”康王江景钰低语道。
“不必言谢,你也快去吧。”黑衣妇人摘下黑色面罩,露出精致的容颜,看向一旁虚弱的江景钰。
“喏。”康王低语一声,趁四周无人下了假山。
黑衣妇人也转身飞下赵紫莜的院落,打晕一个丫鬟提着进了赵紫莜的房间。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床上躺着一个‘死人’,此刻已经被那些妈妈们换了一身白衣,黑衣妇人冷着脸给二人换了妆容。
此刻,江景乔早已率先到达宴席的地方,听着一群人安慰赵庸和赵东绪父子,心下疑惑,便摇开扇子,高声道:“出什么事了?不好好饮酒作乐,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
赵东绪闻声朝江景乔作揖,哭道:“殿下,臣之嫡女身中春/药,被人玷污了,臣之女清醒之后痛不欲生现已上吊自尽了!!!”
“什么?赵紫莜死了?”江景乔震在原地,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赵紫莜了。
“臣之嫡女死的冤啊,殿下。”赵东绪伏地大哭。
“玷污大小姐的人呢?”江景乔走到自己食案前,坐下,悠悠地问道。
赵东绪闻言道:“那个下人已经被臣杖毙了。”
“杖毙了?”江景乔冷笑一声,“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赵东绪闻言惊慌地抬起头看向江景乔,哆嗦着嘴刚要说话,被赵庸碰了一下,赵庸走到江景乔跟前悲痛道:“殿下,东绪见爱女被玷污,心中难忍,一时激愤,冲撞殿下,还望殿下念他丧女,宽恕于他。”
江景乔撇了撇嘴,赵庸这个老狐狸,倒挺会回话的,今日是她陪同赵清芷回门的大喜日子,出了人命,晦气的很,本不该饶恕,可赵庸都这样说了,她再拿这个治罪,于众人面前倒说不过去了。
“宽不宽恕,待事情查清楚再说吧,回门之日出了人命,不止冲撞本王还冲撞了王妃冲撞了皇家,必须严查。”江景乔说着环顾四周,“现在刑部谁主事啊?”
孟云英闻言一个头两个大,愁眉苦脸地哀叹一声。
江景心见状不解,可也没有功夫搭理孟云英,正环顾四周看谁出来时,发现身边的孟云英向前走了一步,不由地瞪大双眼,孟云英迁刑部了?怎么没和她说过呢?
“回殿下,今日早朝陛下命臣暂代刑部尚书一职。”孟云英生无可恋道。
“哦?”江景乔扬了扬眉,想起让云三将黄觉的罪证交到大理寺,现在应该有判决了,便问道:“原刑部尚书黄觉的罪名可下来了?”
孟云英闻言如实道:“回静王殿下,今日早朝大理寺已上奏陛下,黄觉不仅污蔑殿下,更有人密送黄觉收受贿赂草芥人命的证据,查实确凿,数罪并罚,判斩立决,抄没家产。”
江景乔点点头,也在意料之中。
“那好,皇兄既然命你暂代刑部尚书一职,那今日出了人命,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来查。”
孟云英铁青着脸,要她重建宫宇或者兴修水利她不在话下,可查案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再说刚上任就碰上这种事,简直晦气。
江景心嘴角噙着坏笑,她知道孟云英的书架上没有一本洗冤录,便碰了碰孟云英的肩膀,揶揄道“刑部大尚书,王姐让你来查,你可不要给本宫丢脸哦,当然,如果实在查不出来也没什么,王姐面前本宫会替你求情的。”
孟云英咬了咬牙,江景心嘲讽她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算了,她本就是书生,武的花拳绣腿,她有自知之明也并不气恼,可如今竟然率先就说她查案不行,这个她可忍不了。
“敢问赵大人,可是亲眼所见,大小姐被那个下人玷污?”孟云英没有搭理江景心,出声询问赵东绪。
赵东绪闻言忙道:“的确,下官瞧见之后怒火中烧,拖着那小厮就到院子里杖毙。”
“那大小姐屋里可还有其他人?”孟云英问道。
“没,没有,当下官杖毙小厮后带着人回屋这才发现小女上吊自缢了。”赵东绪说着拢起袖子哭了起来。
“那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在哪里?”
江景乔闻言笑了,孟云英还挺有一套的,笑眯眯地摇开扇子,却发现赵清芷和赵宁旋站在人群里。
赵东绪擦了擦汗道:“瑞秀那丫头不知去向。”
孟云英一听,看向江景乔道:“殿下,臣能否派刑部衙役进赵府搜寻瑞秀姑娘?”
“这得问国公爷了。”江景乔笑眯眯地看向赵庸。
赵庸闻言道:“殿下,此事已清楚明了,那小厮早有预谋,再给紫莜下药后想趁前面热闹悄悄玷污紫莜,不料被人发现,如今紫莜为保名声自缢,那小厮也罪有应得,还查什么呢?”
“没错!”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康王大步向这里走来。
江景乔瞧见康王江景钰,内心其怒无比,她瞧见康王好端端的毫发无损甚至神采奕奕,突然觉得智商受到侮辱,她的计谋怎么就不好使呢。
“呀,适才便想寻五哥饮酒,寻了那么久都没瞧见五哥身影,五哥这是去哪里了又打哪里来啊?”江景乔克制心中的不服,佯作笑意问道。
康王闻言想起颐嫔娘娘所说的静王将他扛到赵紫莜床上便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了,小十七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所猜忌和防范的?今日他筹谋了那么久竟然被小十七给破了还差点被摆了一道,有意思。
“本王如厕回来发现十七竟然不在,便四下寻了寻,没想到十七竟然先回来了。”
江景乔看着康王的眼睛,笑了:“五哥寻我怎么不去赵府西院呢,适才爱妃她央我去瞧瞧她自小长大的地方,所以便在她闺房之中待了片刻,五哥应该知道新婚燕尔吧。”
“哦?这么说,十七很喜欢静王妃了?”康王眼底深处透着丝丝阴森。
江景乔对上康王的双眸,嘴角微微扬起,如今赵紫莜都死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做戏了,康王被人救走应该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便开口回道:“自然。”
康王一愣,他竟然那么早就被江景乔骗了?该死。
“十七能娶上心爱人,五哥心里为你高兴。”康王笑道。
“五哥是该高兴,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赵家的大小姐今日自缢了,想必五哥在来的路上应该听说了吧?人命关天非同小可,让刑部的人来查一查并无不可,不知道五哥适才为何赞同国公爷反对刑部来查啊?”江景乔背着手笑看康王。
康王闻言道:“国公爷两朝元老,自然是不想家丑不外扬,十七,此事若让刑部插手,岂不是帝都人尽皆知?你我虽是亲王,也该给老臣们一些颜面才是,再说此事已经很清楚明了啦,何必多此一举?”
“五哥此言差矣,此事颇多蹊跷之处。大小姐好端端在前面用餐,为什么突然离席?就算离席也该带着贴身丫鬟才是,可为什么大小姐独自在房中而又恰好给那小厮可乘之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那丫鬟是背主呢还是被人暗害,这都需要查。”
康王见江景乔执意要查,而他的确不曾留下任何证据,便道:“十七所言也有些道理,那便让刑部的人来查吧,本王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云英见两大亲王都开口了,顶着一脑门的汗道:“那下官就派衙役进赵府了,得罪之处,请国公爷海涵。”
“哪里,驸马爷尽管来查,若能查出点什么,也算告慰紫莜在天之灵了。”赵庸维持着仅有的体面。
“多谢国公爷体谅,那就请一并将大小姐和那小厮的尸体抬出来,好让仵作按例查验。”
赵庸闻言挥了挥手道:“来人,去将大小姐和那混账小厮的尸体抬出来。”
管家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着人匆忙离开。
很快,尸体被抬到宴席之上,江景乔随意瞥了一眼,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虽是赵紫莜的容貌,可整个身形都不太像赵紫莜。
江景乔心里一紧,走到赵紫莜尸体旁边,用扇子拨了下赵紫莜的手,见手背处并没有红痣,不由地心里一惊,抬眸看向尸体脖子,却发现一丝皮囊皱起,顿时双目凌冽地看向赵庸。
“国公爷,欺瞒亲王,是什么罪名,国公爷应该清楚吧?”
赵庸闻言忙道:“静王殿下此言何意?”
“这不是赵紫莜!”江景乔看着赵庸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连续十六天没有休假了,近阶段25号后会缓缓,有时间我就会更的感谢在2020-08-1222:10:03~2020-08-1900:0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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