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久未见的哥哥叙完旧后,栾景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开开心心地回来了。
他出来是和父母产生了矛盾与分歧,哥哥抱着让他散心的心思,同意让栾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他就离家报了青训。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心里的疙瘩还在,所以栾景一直没联系过家人。
现在人群散了不少,许多队伍都提前去比赛地点做准备了,休息室空旷了不少。
他走到自家队员休息的地方,张望了一眼,没看到穆阙:“队长还没回来?”
“没呢。”苏格回答他,“咱们对战哪个队伍,不会是OEC吧?”
休息室内的队伍寥寥,几乎只有他们和OEC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不动弹。
栾景摇摇头:“不是,我们第一局轮空了,裁判说直接进入下一轮,下午再来抽签。”
苏格欢呼了一声,拎着包就要走:“我们先去吃饭!”
“吃什么饭,还没到饭点。”穆阙握住包的提手,轻而易举地把人拽了回来。
他脸上有淡淡的疲倦之色,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眼睛半阖。
“因为我们第一场就是对战OEC,我觉得没希望了,所以想去提前吃饭。”苏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还看向栾景,“小景,你抽的签,你说是吧。”
“啊?”栾景茫然地啊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和人合伙去糊弄别人的事,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到苏格疯狂对他眨眼后终于明白了,“对,对的,我们第一局是和OEC。”
“说谎都磕巴还想来蒙我?”穆阙笑了一声,一人给了一个爆栗,“下回想好了再说。”
对苏格他下手不留情,而轮到栾景明显轻了一点。
栾景揉揉头:“队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是蓝组,OEC是红组,要想在一组起码要决赛。”穆阙揉了揉脑袋,有点头疼,“你抽到轮空签了?”
栾景:!!!
他哇了一声,点点头:“队长你可真厉害。”
穆阙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除了OEC,其他队遇到我们基本没胜算的,所以为什么要提前离开?稍微推导一下就可以了。”
跟自家的傻队友解释完,穆阙又说:“我记得这个比赛是有直播的,咱们去看看别人比赛。”
栾景又哇了一声:“我还以为市级比赛没有直播的。”
现在的电竞行业已经非常成熟,与其有关的一系列产业也格外发达,直播就是其中一项。
一些地方台为了拉收视率,也会选择在黄金时间段播放精彩的电竞回放,更别说这种正式比赛了,肯定会在视频网站和地方台直播的。
“而且这期比赛直播会有很多人看。”穆阙继续说,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因为OEC来了。
大战队自带粉丝,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看。
之前在体育馆中心的大屏幕上的画面就被分割成了四个小块,每一小块都代表一场比赛。
比赛是五局三胜制,首先拿下三场胜利的获得晋级资格。
苏格拉着栾景先去看之前挑衅他们的那支队伍的比赛直播:“诶,你们学校叫啥名。”
“好像是本地的A大。”栾景想了一下。
A大在全国不算出彩,在各种高级学府中只算中等,但是这所大学就在S市,并且离他家非常近。
所以母亲帮他填志愿的时候硬是选择了A大。
就连专业也是母亲帮他选的,一个适合Omega的轻松专业。
曾经的回忆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说是上了半年课,但其实他去年就入学了,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就休学了,暑假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出来。
现在也不过是十月末罢了。
“A大啊……我找找,啊,找到了,你看那边。”苏格指了指屏幕上的第二块画面,挠着下巴啧了一声,“这打得不行啊。”
“A大的电竞队并不出名,打成这样并不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穆阙站到了他们身边,“怎么这么关注这只战队?”
“他们刚才,和我们有了一点小摩擦。”不知道苏格开口会夸大成什么样子,栾景抢先一步谨慎地开口,“而且A大是我的学校。”
穆阙一挑眉:“是吗?”
他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大屏幕,开始观察起这只队伍的一举一动,只是这次的眼神格外审视,最后挑剔地下了结论:“这场会输。”
苏格啧了一声:“我还想在下一场吊打他们呢。”
穆阙下了结论,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苏格对这支战队失去了兴趣,拉着栾景去看别的队的比赛。
向厌默默走到穆阙身边,低声问了一句:“尾款已经到账了?”
说起这个,穆阙又露出了之前的疲倦之色,点了点头:“对。”
向厌摇摇头:“你放弃了这么多……”
“你不也是,放弃了曾经,来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小破战队。”穆阙冷漠地回望他。
他们组建这个战队,无非是想给曾经的自己讨个公道。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默默地站在墙角,好像在发呆。
没过一会,苏冰路过他们身边,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这养老晒太阳?”
他说完,也不在乎对方的回答,冷漠地离开去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比赛。
——
穆阙说得每次,除了OEC,基本上没有他们打不过的比赛。
他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地闯到了决赛,而决赛是在第二天下午的三点开始。
中午栾景本想睡一会补足精神,但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OEC,他就静不下心睡觉。
翻来覆去半天都睡不着,他干脆起床去了训练室,准备找找手感。
打开训练室的门,里面还有别人的身影。
栾景一头灰色头发因为午睡而变得乱糟糟的,眼睛也雾蒙蒙一片:“队长?”
穆阙嗯了一声,算是关怀地问了一句:“怎么不睡一会?”
“睡不着。”栾景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训练椅上,往后一倒,头发像是炸了毛,“一想到要输,就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