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铜殊神域

怪鸟闫牧:“好,可以。我带你们去,只是如何从神域中回到这里,我却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们达成所愿,还请诸位不要将代峡峰的事情说出去,我希望有多事之人将他救走,我要他千万年在此赎罪!”

叶君晰听罢,取下自己的银色发冠,雾鬓云鬟顿时若三千银瀑飘荡而下,有着仙人的飘然又附有精灵的妖娆空灵。

银冠在他的掌心越变越小,待到他觉得合适的尺寸,他用两个食指轻轻将其托起,稳稳地置在怪鸟的头顶,温柔地说:“闫牧,送给你。”

因为念魂之术会牵动心脉,他不得不再次将涌上喉中的鲜血咽了回去。

怪鸟鸣泣,他顶着银冠盘旋着而上,在叶君晰的头上转了九圈,飞到他的肩头,轻握住他的衣衫,说道:“小道士,我祝你永福。你们去铜姝神域,可是要去寻那里的虹鸾灵殊花?”

叶君晰点点头。

怪鸟闫牧:“据我所知,那是铜岚皇室才可拥有的贵族之花。你们若想得到它,可以去皇城中找找看。”

叶君晰冲着怪鸟微微一笑,那鸦青色的怪鸟侧着一边脑袋盯着他,恍然间,他竟然觉得这怪鸟有些可爱。

他抬起食指,还未触碰到怪鸟,小小的怪鸟就伸出脑袋在他食指尖上蹭了蹭。尖尖的鸟嘴在他食指的指甲盖上刮出几条划痕。

不疼,看起来像个符。

***

在怪鸟的指引下,他们果然来到了应抚观。观中早已破落不堪,大院之中有一口枯井,深望即可见底。让人觉得跳下去只会摔得满身伤,并不会抵达什么神域。

他正疑惑着,就见钟介然一头栽了进去,没有意料中的响声,人竟是凭空消失了,独留了他一只鞋挂在井边。

他正想用剑柄将那鞋拨下去,就听毕彦说道:“叶哥哥,不必了。钟道友本来就少了只鞋,如今正好。他走路也好不用跛脚了。”

毕彦冲着他灿然一笑,牙白唇红,周正俊丽得与他的断眉实在不相符。

若是没有这个断眉,他该生得有多好看……

毕彦:“叶哥哥先下吧,我断后!”

他嗯了一声,跃然而下。

只是一瞬间,他听到了耳边传来潇潇的风声,脚底是云,人在天上。他立刻唤来银龙霜血,御剑而行。不远处是刚刚才坠下来的毕彦,他连忙冲了过去。

再宽大的剑刃也没让毕彦站稳,他还是一下扑在叶君晰的肩头,将美人抱了个满怀。

毕彦欢喜雀跃地声音好似艳阳高照:“叶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

叶君晰本来还没想到钟介然,听到毕彦这般说突然想起他们前头还有一个人,也不知他现在是挂在了哪棵歪脖子树上。

他扶着毕彦站稳,转身调转了方向,二人在树林上空飞行了一阵,却没找到钟介然的身影。

奇怪,难道不是相同的掉落点?

他和毕彦都降落在同一处荒郊野岭,此处除了山林就是湖泊,难道钟道友是掉进了湖里?

叶君晰撤了剑,与毕彦一同顺着湖边绕行。毕彦紧紧跟在他身后,时不常地捡起地上的鹅卵石往湖中扔掷,碰到形状好的,就是侧过身来打水漂。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湖面上除了溅开的水花,并无异动。

两人绕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只见湖面上由远及近圈起一团团的水花,扁圆盘状的石头在水面飞行,不知在水面削了多少下,竟蹭着湖面落在了岸边。

石头滚落在叶君晰的脚边,他抬起头朝着对岸远远望去,却见一翠绿色道袍踩着白扇的男修飘了过来。

褐栗色的长发一半束在银色冠中,一半散开在主人的周身,随着衣摆微微飘拂。不浓不淡的剑眉、细长的凤眸、厚薄适中的淡唇。三庭五眼均完美又对称,看着就让人觉得正气凛然!

叶君晰先前觉得毕彦好看,现在见了此人更觉惊艳。他是完完全全可以超越沈向卿颜值的存在,最起码在他心目中是!

他感觉自己被一旁的毕彦扯了扯衣角,连忙回过神来问道:“彦儿,他莫不是钟道友?”

毕彦低低地嗯了一下,声音听起来不大愉悦。

“可算找到你们了!”

钟介然一双赤脚落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比起叶君晰又矮了半分,梳着高高的银冠才刚刚与他的头顶齐平。

叶君晰自从看过了钟介然的真容,一双眼睛就从他身上移不开。钟介然好像也十分喜欢他,一路上与他热情攀谈。一样爱说话的毕彦竟插不进一句话来。

……

“是吗?没想到钟道友还是个全才!”

叶君晰起初以为钟介然只是个药修,没想到他不仅会医还会符文阵法,白贝玄化扇是他自己炼制的法器,看起来品质上乘,一般的炼器师都造不出这般的宝贝。

没想到钟道友不仅样貌好,能力也强,叶君晰顿时兴起了结交之意,对着钟介然郑重抱拳:“在下叶君晰,原是龙阳剑派的弟子,无甚特长,只会剑术。钟道友若不嫌弃,待我们三人寻到虹鸾灵殊花,我愿陪同钟道友一起去魔域救回钟海棠!”

钟介然:“甚好!”

钟介然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朝他一笑,叶君晰这才发现钟介然连笑起来的梨涡也是对称到了极致。

手腕上传来温热,是毕彦又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叶哥哥,一切都等心脉修复了再说。”

他正要安抚毕彦不必担心,一旁的钟介然迅速捏住他另一只手腕,三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很是熟练。

左边被捏得更紧,毕彦好似有些紧张,约莫是担心钟道友的诊断结果。

半晌,钟介然又笑了笑:“嗯……心木脉弱,难怪你们要去寻虹鸾灵殊花,它确实有修复心脉的作用。有吾在,你吃了花,再搭配上吾的丹药,定然能好!”

钟介然说完又侧过身看着毕彦,好奇地问道:“叶道友的弟弟,吾见你时常握着叶道友的手腕,也是在替他把脉吗?你有何不同的见解,一道说来听听?”

叶君晰连忙转眼看向毕彦,他倒也有些好奇。毕先生医术了得,他的弟弟是不是也会些。

可毕彦并不说话,只是脸上团起了两个红晕。

叶君晰连忙抬了抬手背,用指背碰了下毕彦的胳膊:“无事,不会医术并不丢人。我在医术上也是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