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舞消失了二十年，如果不是白亦非死了，她或许还不会这么快出世。
关于她的一切信息都被韩国销毁。
这世上知道她的存在的人并不多。
而王翦却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他还不是大将军，曾奉命去过韩国。
白家是韩国勋贵家族，白纤舞从出生开始就身份崇高。
那时候白纤舞还没有继承白家的爵位。
虽然天生绝脉，但好歹也算是个正常人。
是死而复生之后才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现在二十年多过去了。
王翦虽然健朗，但也已经出现老态。
可这白纤舞却还是像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王翦感慨了一句之后，又问范季道：“国师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她抓回来，打算如何处置？
这不仅是王翦想问的。
就连焰灵姬和其她人也都纳闷。
真和白纤舞有仇的话，直接在韩国是杀了她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带着她跑这么远。
范季沉吟了片刻道：“拿她换城池。”
“换城池？”
王翦惊讶了一声。
白纤舞一个大将军，少说也能和韩国换个十几座城池。
可是一旦将她放回去，要再想杀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翦眸光闪动。
如果不考虑范季和白纤舞的私人恩怨的话，这无疑是利益最大化的办法。
这样一来，太后征调四十万大军也能给到全国一个交代。
等到王翦几人走后，帐篷里便只剩下了范季和绯烟还有白纤舞。
红莲这个“人质”被安排在另一个帐篷，和焰灵姬在一起。
不然范季刚才也不会直接和王翦说那样的话。
“夫君真的打算拿她来和韩国交换城池吗？”
绯烟接过范季给她倒来的热茶，轻柔地开口问道。
范季背着双手，来到白纤舞身边。
白纤舞像个冰雕般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板上。
范季伸手在她身上捏了捏。
皮肤细腻光滑，入手无比冰凉，却有着和正常人一样的弹性。
鼻腔内没有呼吸，手腕处没有脉搏。
范季移动手掌朝那高耸处伸去，想再看看她有没有心跳。
“没有，我检查过了。”
手刚伸到一半，身后的绯烟却在这时候似笑非笑地说道。
“检查过了啊？嗯，检查过了那就算了，不用再查了。”
范季讪讪将手放了下来。
回到绯烟身边，接过她上一个问题说道：“是打算把她放了，用来换城池的话，可以让太后和秦王给臣民百姓一个交代。”
别人母子俩不遗余力的为你出兵，你总不能让别人难做。
绯烟认可地点了点头：“夫君说的有道理。”
在她这里，只要是范季说出来的话，就算是没道理也有道理。
“夫君是不是想让人代替这个白纤舞？”
绯烟慧心如兰。
而且根据她对范季的了解，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把人放回去。
范季并没有否认。
直言道：“我想让离成为她。”
白纤舞极为不同寻常。
她身上的阴气是墨玉麒麟也无法用易容术假扮出来的东西。
而且韩国军中现在还有她的人偶存在。
这个白纤舞是不是假扮的，那些人偶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只有让离进入她的身体成为她，才能瞒得过那些人偶。
或者继承她的记忆和能力，操控那些人偶。
白纤舞没有灵魂，离没有身体。
两个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但问题是。
范季担心万一离进入白纤舞体内之后不是控制她，而是被她所吞噬。
白纤舞虽然没有灵魂，但意识却无比强大。
路上绯烟曾试过用阴阳家的秘术来抹灭她的意识，但是都没有成功。
像白纤舞这样的级别，要想将她的意识抹除，恐怕只有东皇太一能做到了。
但是东皇太一那老东西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出手。
绯烟面若深思道：“白纤舞之所以意识如此强大，是因为有体内浓郁的阴气为支撑，如果散了她的阴气，或许离就能克制住她了。”
“但问题是，离也就无法继承她这么强悍的实力。”
白纤舞是天生至阴之体，修炼的又是至阴邪功。
再加上死后体内的阳气尽失，所以才让她成为了这种不生不死的怪物。
用灵魂和黑暗做了交易，用身体作为承载意识的躯壳。
通俗易懂的来说就是，她体内的至阴之气就是她的能量。
驱动着她行动的同时也能维持她的意识。
如果这股阴气得到削弱甚至被剔除掉，她也就失去了能量供给。
但是要想把这股阴气消磨掉又谈何容易。
绯烟也只是用的“龙游之气”将其封住。
范季的雷法能将她劈死，但是却劈不出她身体里的阴气。
范季缓缓皱起眉头。
难道计划真的要流产了？
绯烟伸出炙热的玉手，轻轻握在他手掌上。
抿了抿丰润的红唇，缓缓道：“其实，还有个办法可是试一试。”
范季眉头一挑。
你不早说？
“什么办法？”
他扭头问道。
绯烟嘴角扬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有俏皮。
“在道家的理念之中，天地分阴阳。”
“天为乾，地为坤。”
“男为乾，女为坤。”
“男女本就是阳与阴。”
“白纤舞还是元阴未泄，可以用男子阳元散她的元阴，或许会有效果。”
范季一听就明白了。
嘴角猛抽了几下！
“夫人你，你没开玩笑吧？”
绯烟和焰灵姬那妖孽不同。
温婉贤淑，不会拿这种事来戏弄她。
绯烟被范季这古怪的表情逗得扑哧一笑。
“还有几天才能回到咸阳，夫君可以在路上慢慢考虑。”
隔天，焰灵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范季没有在边关久留，带着几人返回了咸阳。
边关驻守着四十万大军，自然不可能说来就来说撤就撤。
行军打仗不是过家家。
不从韩国嘴里掏块肉出来，自己这个国师也没脸当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太后还真挺够意思的。
四十万大军说调就调。
范季托着下巴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
焰灵姬和红莲一个朝左一个朝右歪着脑袋看他老半天了。
跟他说话也不理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怎么了？”
最终，焰灵姬忍不住问了绯烟一句。
绯烟看了范季一眼，嘴角微扬道：“在天人交战。”
范季的确是在天人交战，考虑要不要试试绯烟说的这种办法。
要换做一般人，上了也就上了。
可白纤舞这种状态……
自己究竟算上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