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李听舟发了个狂笑的表情包过去。
成新意：“你够了，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李听舟：“那必然是不能的。”
成新意：“滚！”
想了想，李听舟说：“小别胜新婚嘛，也就是一个国庆节，还好吧，你跟舒大哥不是每天都在一起？”
成新意：“你不懂。”下一条紧接着来的：“我妈又在喊我了，不说了，烦。”
丢掉手机，李听舟仰头看着天花板，心说我确实不懂。
第二天是国庆的第一天，槐市比平时要冷清一点，学校里更是没什么人，估计大部分人现在都在高速上堵着。
在学校里逛了小半圈，还没晃荡到湖边，李听舟的电话来了，是白兰。
李听舟看了看江语，江语笑笑，他接起来，听到白兰问：“儿子，你前两天在家里见过什么东西没有？”
“什么？”李听舟不知道白兰说的是不是那回事，暂时佯装不知。
白兰静了片刻，说：“你在哪？阿姨说你回学校了，国庆节这么多天都不回来？”
“要跟我室友去他家待几天。”李听舟说。
白兰：“过两天我要去一趟外婆家，你来得及回来吗？”
李听舟：“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就这么说了几句，白兰那边估计还忙着，很快挂了电话，李听舟还没来得及跟江语说什么，江语的电话也来了。
江语掏出手机，李听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那个呆呆傻傻的小子。
“小延。”江语接了电话。
钟延的声音嗡嗡地传来：“语哥，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江语手臂勾在李听舟脖子上，顺势在他鬓角摸了一下：“怎么了？”
钟延说：“矿场上断电了。”
李听舟听清楚了，诧异地问：“上回不是都说好了吗？”
钟延听到他声音，应：“黄三金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语哥，现在我见不到黄三金人，怎么办？断电之后净损失太高了，我不敢拿主意，还没跟江伯说。”
江语看了李听舟一眼，李听舟立即说：“回去看看吧。”
“嗯。”江语说，“我下午就回来。”
挂了电话，两个人一起朝学校外面走，李听舟问：“什么情况，你们用电不签合同的吗？”
“要签，”江语简单地解释，“现在辛县附近挖矿热，预计收益太诱人了，供电方漫天要价，弄得行业环境乱七八糟的，有时候水里有什么根本摸不清。黄三金就算是要终止合约我也没办法，就算照着合约赔偿了，最后损失大的也只能是我们。”
李听舟着急道：“那怎么办？”
“江友金这矿场是老场子，而且我估计后续的利益空间已经不行了，他根本适应不了现在新的潜规则，我刚回来就想卖掉，他舍不得。”江语说。
听到他直接喊江友金的名字，李听舟有点诧异，但是没多问，又说：“但是总不能什么风险都让你担吧？你爸还在呢，而且你还有个弟弟。”
江语笑了一下。
李听舟：“……虽然不成器。”
说着话到了停车的地方，江语打开车门，忽然回头。李听舟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对不起。”江语说。
李听舟挑了一下眉：“对不起什么？”
江语：“说好了国庆节陪你出去玩儿的。”
李听舟倒是很平静，垂了垂眼，说：“你手上的事情重要一些，我是小孩儿嘛，也帮不上你忙，跟我们出去估计也没什么意思，陪我也不是你的义务。”
江语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从钥匙扣上解下门卡和一把钥匙，扬手扔给他：“回来找你拿。”
李听舟抬手接住，看着他进了驾驶座。
直到目送车子开出这区域，消失在了视线中，李听舟才轻声说：“怎么都没有亲我一下？”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揣着钥匙进小区，到了江语的屋子里。
来回逛了两圈，最后坐到沙发上。
江语昨晚盖过的被子叠好了，还没抱进屋，李听舟看了一会儿，把被子抱过来放在腿上，膝盖一抬，双脚踩在沙发边上。
他身上穿的也是江语的衣服，侧头将脸埋进被子里，恍然觉得好像被他抱着，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直到快要睡着，手机忽然震动一下，江语说：“走之前忘记亲你了，能亲我一下吗？”
李听舟撇撇嘴：“开车不要看手机。”
江语：“在高速站口堵着的。”
李听舟：“活该。”
江语：“这么残忍的吗？”
李听舟：“嗯哼。”
过了片刻，江语又问：“在哪？”
李听舟老实地应：“在你家。”
江语：“昨晚虽然没跟你一起睡，但我还是硬了一夜。”
“靠，大白天说什么骚话？”李听舟脸又烫起来，心道光说不练假把式，真要上的时候又要当君子，连手都不借一把。
消息没接着来，他抱着被子侧身躺下，觉得自己完了，脑海里除了江语什么都塞不下了。
在江语的屋子里待了大半天，回学校已经是下午，手机上有条快递短信，估计是前几天买的书到了。
路过快递点取东西，对方拿出来却是一个文件袋。
李听舟一愣，直觉已经告诉了他里面是什么。
他问：“能拒签吗？”
快递点的小哥看了眼快递单：“但是没有寄件方，你如果不要只能是我们处理。”
“怎么这样？”李听舟问，“现在不是没有寄件方不让寄吗？”
快递点的小哥一时也摸不清楚状况，末了李听舟还是接过来，压着情绪说：“谢谢。”
回到寝室里面没人，李听舟呼吸沉重地拆开文件袋，不出意料地看到跟先前一样的照片。
他咬着牙把电话打给李著，那头却关机，挂断拨了白兰的，白兰接起来只说了一句：“儿子你等等，妈手上有点事，半个小时之后打给你。”
李听舟靠着门蹲下，半个小时之后却没等来白兰的电话。
眼看着天晚了，他背着的包还没放下过，就那么提着文件袋又出了门，直接打车朝着李著的公司奔去。
公司前台国庆节都还没放假，那姑娘认识李听舟，不等她打招呼，李听舟立即问：“我爸呢？”
“李总出差了。”对方应。
李听舟：“怎么又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
前台有点为难：“这个不好说。”
话音刚落，旁边电梯叮一下响，门开开，李听舟不经意地转头望过去，下一秒猛地一愣：“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