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快要被卖的白堕还在试图垂死挣扎,问:“师兄你喜欢那个人什么啊?”
“长得漂亮。”结果换来的是男人毫不犹豫的肯定。
毕竟人都是第一视觉的生物,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是修真界中长得漂亮的女修多如过江之鲫,师兄怎么会愿意在那么一棵歪脖子树吊死。”特别是随着时间流逝,她脸上的相貌也会逐渐张开后,那才是真的灾难。
“你还小,不懂得什么叫一见钟情,放心,以后哪怕师兄娶了嫂子也不会忘了你的。”即便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可并不能借此磨灭他的热情。
甚至几个回合下来后,白堕发现她非但没有劝说许颜放弃这个想法,反倒是加深了他要尽快将人给迎娶回来的念头。
最后更丧心病狂的拉着她喊了几声嫂子,说是为了提前适应一下。
适应你个瓜娃子的适应!!!
原本被迎娶一事给打击得蔫不拉几的白堕回到居住的院落时,正好看见元宝抱着那颗蛋呼呼大睡,边上还堆满了吃剩扔下的灵果。
“我说你是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整天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给我浪费,我要是不把你涮成水獭火锅,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本就是满肚子气的白堕上前一步提起元宝,泄愤。
正做着美梦的元宝被她一吓,胖乎乎的四肢立即拼命挣扎着,嘴里叽叽叽的反抗与狡辩,挥舞的后爪更一不小心踢到了那颗放在床上的蛋。
蛋的周围没有了遮挡的东西后,立刻像颗越狱成功的白蛋骨碌碌的往地下滚去,那蛋呼蛋跃的模样像极了被关在笼里多日的疯狗出来撒欢的场景。
最后在一人一水獭的注视下,蛋先是在房间里到处滚了一圈,最后因为一个急刹车与回旋转不小心撞到了紫檀木桌腿上才堪堪停下。
白堕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会结束,并准备将这只皮硬大概肉质鲜美的蛋抱回去时,突然听见‘咔嚓’的清脆一声,随后一抹淡淡的乳白色笼罩着那颗蛋。
随后蛋,碎,碎了………
白蛋先是露出了一条小缝隙,而后裂纹变大,原先笼罩着蛋壳的乳白光芒到了最后变成了浅青,淡青,深青,墨青,最后变成一团墨黑包裹住的松花蛋。
蛋壳里头还传出了利齿啃食骨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最上层的蛋壳尽数被里头的不知名生物啃食完毕后,强咽了一大口唾沫的白堕方才左手拿爆破符,右手提着已经怕得死缠住她手臂的元宝走了过去,毕竟要是有危险,黄泉路上有伴也不孤单。
随着靠近庐山真面目时,未曾想这偌大的蛋壳里居然只是孵出了一只仅有她手指粗短,并且像只绿蜥蜴的小鳄鱼。
“宝儿,你有没有觉得这别致的小东西长得,有那么一丢丢眼熟。”如今已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白堕觉得,同样是从秘境里出来的,为何她带回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奇葩。
“叽叽叽。”
“那你觉不觉得,这只菜花蛇,长得也恁丑了点,哪怕拿来下酒都不够塞牙缝。”
“叽叽叽。”
此时正抱着蛋壳在啃的鳄鱼:“???”
一人一水獭因为屋里多了一个成员后,硬是一夜没睡的给他弄了个足有一米大的两层荷花池,又抓了点小蝌蚪和小鱼小虾进去给他作伴,免得它到时饿了没吃的。
并在天亮时,唤来一只仙鹤前往青云镇同茹鱼鱼商量着解决的法子。
“清玖,我听到师父的传信,说是许家少主要同我们合欢宗联姻,求娶的还是你。”当茹鱼鱼收到这消息的时候,便马上传信给她,好确认事情的真假。
可当她看见好友那一副拉长的苦瓜脸时,便知此事作假的可能性为零,伸手拍了她的肩,叹气道:“我们合欢宗修的虽是双修功法,可少见有结为伴侣的,还有你怎么就想不开的捅了马蜂窝。”
“我也不知道………”低垂着脑袋的白堕想起之前的起因就是她不小心敲错了门后得来孽缘时,竟是连真相都不敢说。
若是求娶她的换一个白点,相貌清秀点,更不是她师兄的男人时,她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
“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不过你现在可有想好解决的法子了吗,还有我听师父的语气,好像不大美妙。”原本她想用板上钉钉的,可是又担心刺激到她,只能换了另一个略显委婉点的。
“我要是有,我现在就不会叫阿鱼来商量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喜欢我的我不喜欢,不喜欢我的我拍着马屁股也追不上。”特别是当她看见师兄是铁了心要求娶她的时候,更是脑壳子生疼。
“可我也想到不到什么好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于这些一向没主意,要是实在不行,只能找师尊如实禀告。”茹鱼鱼斟了杯灵果茶过去,意给她压下火。
“不行,要是告诉给师尊的话,她肯定会说岔嘴的,要么就会给我洗脑说是亲上加亲。”本在双手捂着脑袋的白堕突然间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道:“要不,我去和他说,我的心里其实另有他人。”
“要是他说,我不介意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未亡人,我会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来临怎么办。”
茹鱼鱼放下手中青石兰花茶盏,抬眸望向她道:“即便你真的用这个做筏子,依你对他的了解,你确定他真的会知难而退吗。”
“那我和一个男的滚一起,然后让他亲眼所见我就是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再借此打消这个念头如何。”
“你忘了之前我们合欢宗每次和其他门派的弟子友好交流时,便只有我们俩人是剩下的吗,而且你认为现在有谁明知你被许家大公子给定下后,又选择来趟这道浑水。”她想的这些,茹鱼鱼也曾想过,可是都一一被她否定。
见她苦恼得抱着软枕满床打滚后,茹鱼鱼又道:“要不你就从了你的那位师兄,而且人家除了长得凶神恶煞了点,膀大腰粗了点,其他的都不失为一个良人。加上他又是一个体修,哪怕你在怎么折腾他也能将你喂养得红光满面,而且我以前还听你说过,体修的腰力和耐力一向是法修比不上的。”
“不行,我不能接受。”哪怕再多的好处,她不行就是不行。
还有她之前说是喜欢体修,也是建立在对方好看的前提下,哪里像她说的腰有力,耐力高,还锄得深。
等满脸写着吾辈休以的白堕走出清风茶楼后,并没有急着回青云派,而是一路走一路踢着一颗小石子,最后更因为没有看路而撞到了一个人。
在她准备一个重心不稳的往后仰倒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她,她的鼻尖也钻进了一缕迦南木香。
“小施主可有受伤。”男人的嗓音似那山中古寺的晨起梵音,更带着能洗涤人心的一切浮躁,恶念。
“我没事,还有谢谢大师。”听到对方声音,便能猜出对方定然是个美男子的白堕刚露出的一抹甜笑却在见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时化成了僵硬和咬牙切齿。
只因眼前沐浴在浅阳碎金之下,一身纯白袈裟不染世间半分尘污,左手持佛珠,额间一点惑人朱砂,白肤胜霜雪的和尚不正是她第三世,用了一根糖葫芦将她骗走,其中不断玩弄她感情,最后抛弃了她的死渣男吗!
“小施主无事便好,不过小施主下次走路的时候可得要看些路,莫要再摔了。”男人的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悲天悯人的笑意,看着对谁都有情,实际皆是无情。
“此番大师都救了我一回了,不如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个忙可好,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佛应该不会拒绝信女才对。”站定后的白堕看着眼前的笑面虎时,先是浑身一怔,而后马上打起了小九九。
她前面还想着到哪里去找男人实施计划,现在不就正有一个上乘的人选吗,特别是这人的身份能发挥的地方可大着呢。
“不知小施主可还有何事?”边禹之并未马上点头应下,而是先询问。
“其实就是一些对大师而言不足挂齿的小事,可就是那么一点小事却关乎到我下半辈子的幸福,还…还有大师也不想看见我那么一个无助,可怜,又软弱可欺的女子跳入火坑,甚至是因此丢了命才对。”深知对方软硬不吃的白堕只知道她要引起他的慈悲之心,那么此事便相当于完成了十分之三。
“小施主可否与贫僧说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将她哭得实在厉害,边禹之递了块纯白棉帕过去。
“可我现在还不能说,明天大师来这里等我可好。真的,那件事其他人都帮不了我,只有大师能帮我。”此时白堕的羽睫上还挂着未落泪珠,一双桃花眼水雾雾的望着男人,小手扯着男人的佛袍不放。
“佛祖总说慈悲为怀,可是大师却连那么一点点儿微不足道的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浓重的鼻音里,皆是无助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