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我被男人骗了

“我想说,小哥哥以后要不要考虑和我双修,我会对小哥哥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而且我长大后也肯定是个漂亮的大美人。”红着包子脸,小手指紧张得相互揉搓的白堕郑重其事的对他一字一句道。

可谁知道她表白的一句话,竟惹来对方脸色大变,就连看向她时的视线都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样。

“可我不喜欢男人,特别是黑得跟屎壳郎一样的男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小少年便抢过了她的手里的糖葫芦和她付账过的符纸,扬长而去。

等白堕从他那句话反应过来,并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哪里还有那个骗子的半点身影,有的只是担心她跑路的筑基期店小二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给我回来,那是我的糖葫芦!你个王八蛋!”

“咳,刚才那位客人付了零头,现在还剩下二十枚中品灵石,三千枚下品灵石没给。”店小二看着这个被骗的小孩子时,无奈的自己去买了串糖葫芦递给她。

“即便你在难过,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毕竟我们千灵阁可不是那种做善堂的。”话里明着在安慰,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讨钱。

“我又不是不给你钱,还有你看见那人跑了也不帮我拦一下的,就那么想着看我人财两空是不是。”白堕抹着眼泪的时候,觉得她可真是倒霉给倒霉他妈开门,倒霉到家了。

“这………”店小二也觉得那人做得不厚道,可是他就只是一个小二。

刚从门外进来的许颜看着手上拿着糖葫芦,哭得抽抽搭搭的师妹时,当即暴怒道:“小师妹,可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师兄,师兄这就去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当白堕看见壮如小山丘,偏生有着潺潺如山涧溪水叮咚嗓音的师兄时,瞬间就跟看见了亲人一样扑过去,抽抽搭搭道:“师兄,我错了,外面的男人都是骗子,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

“你看他们骗了我的钱不说,还抢走了我的糖葫芦,你说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坏的男人。”

“师妹,你家师兄在这里,你抱错人了。”满头黑线的许颜看着她哭得正起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一下。

“啊?”正将眼泪鼻涕抹了对方一身的白堕呆怔的抽了下红鼻尖,随后机械的抬头往她扑着之人的脸看去。

只见被她抱着的是面色冷若冰霜,浑身写满生人勿进,并且下一秒扯着她衣领子扔到许颜怀里的第五寂。

后面的钱是许颜帮她付了,又担心她囊中羞涩与心情低落,大手一挥的给她送了一个储物袋的灵石,并拍着她的肩,安慰道:“要是灵石不够用了就来找师兄,师妹看上什么就买,绝对不能委屈了自己,我们身为鹤鸣山的弟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那日午后阳光正好,柳枝蝉鸣声声,浅金阳光温柔的洒在男人鼓鼓囊囊得连衣服都遮不住的虬结肌肉,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以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时,宛如给之镀上了一层朦胧金光,晃得她险些睁不开眼。

所以?白堕看着比前些天更黑了点,胸大肌也更发达了不少的师兄时,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才不要在命运下妥协,她不要喜欢黑大壮,她要白幼瘦!

或许是被骗钱给她的打击过大,或者是想到师兄那张日渐黧黑的脸与一拳能将她捶死的肱二头肌后,导致她受了刺激,并且不甘于被命运强压的吞了两粒转颜丹钻进了上官师兄的竹屋里,担心他会发现还贴心的往身上贴了两张敛息符。

并在对方来时先在一脚撑地,一脚半屈的等人高青玄铁仙鹤香炉里燃了cui情之香,又将各处都插满了娇艳欲滴的蔷薇与康乃馨。冷清得只有一块水青色蒲团的竹榻被她扔了,并换成她惯睡的千年黑檀百珠珊瑚大床,上粉下绯渐变色垂珠绣金线彼岸花帷幔无风自动,飘飘悠悠更添缱绻暧昧,脚下也全部铺了雪白毛毯。

随着薄暮冥冥来临,那扇紧闭的竹门终被人推开,挂在屋内的金丝铃铛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靡靡之音。

“长夜漫漫,师兄不如与师妹共赴一回人间极乐之事可好。”此刻斜躺在美人榻上,脚踝,手腕,就连额饰都带着铃铛点缀红水晶为饰的白堕正眼眸含水,眼尾晕染海棠花色的注视着推门入内的少年。

染了艳丽豆蔻,指如葱根的手将盖在腿上的朱砂银鳞碧珠薄纱往上轻扯,继而露出那双白皙匀称如玉的美腿,一对呼之欲出的雪兔半遮半掩更添诱惑,秾艳如牡丹的小脸上,唇不点而朱,眉不绘而黛,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皆是无尽诱惑。

“你是何人。”未曾想进来的并非是上官云浅,而是面若冰霜的第五寂。

“我自然是师兄的师妹,还有师兄怎么能拿剑指着师妹,你就不担心会伤到师妹吗,即便没有伤到师妹,可若是吓到了师妹怎么办。”深知要吃下唐僧肉就得不要脸的白堕轻抚髻发,扭着一截杨柳腰就要往他怀里扑,却毫无疑问的扑了一个空,泛着森冷寒气的雪白剑身同样抵在了她的脖间。

白堕也不惧,反倒是眼儿一挑,强忍着内心惧意的伸手抚摸上男人的脸,暧昧一笑道:“师兄整日苦埋于修道一途中,定然没有尝过巫山云雨的人间美事,不如今夜同师妹试一回可好。”她说话间,那只涂着大红色的脚趾头已经耐不住寂寞的在男人小腿处缠缠绕绕。

“你是合欢宗的。”男人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师兄既知………”可是白堕的这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泛着幽幽蓝光的蓬勃剑气袭面而来。

男人左手持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很快,白堕周边便浮现起了大量水分子,下一秒水凝成剑,势如破竹朝她刺去。

他此举竟是存了杀她的心,若非她脚上贴的瞬移符快一点,指不定现在就得成了人干。

特别在她走后,原先她所待之地皆被剑气夷为平地,周边竹林惨遭摧残化为半截土行孙。

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她身上的转颜丹瞬间失效,她也被过长的裙摆绊了一个趔趄的朝前滚去,正好躲过身后飞来冰雨。

她不知道她滚了多久,只知道在那些冰箭失去了标记的目标后才渐渐消于浅蓝,最后变成一滩水。

即便消失了目标后的第五寂并没有放轻警惕,而是御剑前往竹殿——师尊徐不疑所在之地如实禀告。

刚从后山练剑回来的上官浅云看见在躺在草地里一动不动,形如死皮耗子的生物时,不由凑了过来,却未曾想会被黏上了。

“小师弟可是迷路了。”上官云浅给她施了一个除尘术后,这才将帕子递过去。

“嗯,还有上官师兄今晚上能不能收留师弟一晚上。”因为她现在黑不溜秋的模样,实在不敢告诉他们,她其实是个女的,不过哪怕说了,也不见得他们会相信。

“为何?”

“因为我完成不了师尊布置的课业被赶了出来,加上师兄他们整天逼我练习术法都不让我睡一个安稳觉的,师兄你看我眼睛下的黑眼圈有多重就知道了,师兄你就可怜的收留师弟一晚上可好,师弟什么都不会做,就只是单纯的睡一晚上好不好。”白堕的鳄鱼泪说来便来,甚至他要是不答应,她大有可以在这里哭个一天一夜的架势。

上官云浅默默的凝视了那抱着他大腿不撒手的黑皮糯米许久,方才无奈的揉了下她那头不知道被什么利器给割断的短发。

“不过师兄就只收留你一晚上。”

上官云浅没有同云台峰上的其他人用竹子搭建洞房或是在山洞里凿一洞穴,而是一座带着花园的小宫殿,入院后,只见红墙碧瓦青藤萝,曲水流觞白玉栏。

“师弟若是不介意,今晚上便先在师兄的床上将就一夜。”上官云浅担心她睡不习惯他的寒冰玉床,还特意给她换了张普通的紫珊瑚云腿床,被褥用的也是上好的青蝉翼织就而成。

“不会不会,而且师兄肯收留师弟一晚上已经很好了。”已经扑上床,抱着锦被的白堕笑得一脸傻气,更有着几分伤感。

若是她前面没有走错房,现在肯定就和上官师兄在床上相亲相爱了,而不是抱着被子看着人家流哈喇子。

“不过师兄的床真香,师兄的床也真软。”

“师兄你不睡觉吗?”已经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的白堕见他迟迟没有过来时,不由迈着两条小短腿朝他走去,人也趁他没有注意时扑了过去。

“师兄往时都是用打坐来代替睡觉的。”上官云浅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意图,揉了揉她散下来的细软墨发。

“反倒是师弟年纪还小,现在正是长高的阶段得要多睡点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