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不大,准备的食材也不多。
牛肉很快就被点完了。
好在是冬天,驿站里还有一些腊肉之类的荤菜。
点晚的只能换成腊肉面。
再晚一点的,只剩下清汤面。
一时间,除了十九门的六个人,其他人都吸溜吸溜大口吃面。
他们饿了整整一天,一碗面根本不够吃。
横竖吃也吃了,他们不再拘着,又点了不少菜。
三十几个大小伙子,饿了一天,饭量奇大,直接将驿站的食物吃空了。
比起吃得火热的治西坊众人。
十九门的六人与世隔绝一般,格格不入。
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
斗篷将头都遮盖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店小二也不敢靠近,连端饭菜都特意避开他们。
等众人吃饱喝足。
白揽月和清明也用膳结束,大摇大摆上楼去。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治西坊那边的汉子们大眼瞪小眼。
“不然怎么办?那六个十九门的杀手盯着我们呢,我们打起来他们肯定捡漏。”
“他们不敢动手,也是怕我们捡漏。”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僵持下去吧?”
“我们又不是要跟他们鱼死网破,不如先动手将那六个人给除掉?”
“不行不行,万一除掉了那六个人,他们有恃无恐不给我们老大的消息了怎么办?”
“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怎么办?嗝……有点撑,要不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胡说什么呢,我们有要事在身,嗝……是撑的有点困,睡一觉也不是不行。”
白揽月将他们的谈话都听进耳朵里了。
这群人表面看起来痞痞的,不好惹。
实际上有点憨。
这让她想起治西坊那个铁憨憨。
“你们,都吃过了吧?”白揽月在二楼停下来。
“吃过了。”一个人回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驿站,味道真不错。”
“是啊,那碗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牛肉也好吃,要不是没有了,我一定得再多要一碗。”
憨憨们七嘴八舌说着。
白揽月微微点头,“好,你们吃了就好。”
“接下来,就请你们好好睡一觉。”
憨憨们愣了。
憨憨们怒了。
“你不讲武德,给我们下药!”
白揽月道:“对,一些让你们好好睡一觉的药。”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众憨憨们紧张起来,
“这不可能的,我特意去后厨看了,让厨子们试过的,没毒,你一直在这吃饭,没有机会。”
“话真多。”白揽月很嫌弃。
“三,二,一。”
白揽月声音落后。
哐当!
哐当!
凡吃过东西的人都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大堂里横七竖八躺了三十来个大汉。
大汉们的呼噜声四起,睡得很踏实。
一直没有动静的十九门六杀手起身来。
他们分散开,摆出攻击的姿势。
白揽月道:“你们应该很庆幸吧?”
“庆幸没有跟这些憨憨们一样吃吃喝喝?”
“不过,要让你们失望了,他们会昏睡,只是服用解药后的后遗症而已,明日醒来后不会有任何损伤。”
“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中了剧毒,没有及时服用解药,剧毒已渗透到你们的肺腑之中。”
六杀手不信。
白揽月森森一笑:“在你们进屋的时候已经中了剧毒,如果你们吃点东西,哪怕只是喝杯水,你们也有机会解毒。”
“但,你们没有。”
“你们从进了这里面,吃的喝的都不碰,所以,很遗憾,你们要毒发了。”
杀手们根本不信白揽月的说辞。
他们分别站了不同的方位,将白揽月和清明团团包围住。
领头人一个眼神。
六个杀手同时发力朝着白揽月和清明攻击而来。
白揽月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六个杀手在运功时才发现不对劲。
他们无法调动气息。
强行调动后,气息开始乱窜。
乱窜的气息与内力冲撞,冲撞后在身体内部发生无声的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冲击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被击散的内力无法保护脏器,他们只能硬生生接受这波反噬。
没了内力加持,他们也是血肉之躯。
五脏六腑受创,他们大口大口吐血。
“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中了剧毒,你们偏不信。”白揽月道。
“若你们能听话,乖乖待着不动,将毒逼出来顶多会躺三天。”
“你们不听话,胡乱动用内力,导致剧毒渗透到你们的经脉中,你们已经没救了。”
清明歪头看向白揽月。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复杂。
“你想说什么?”白揽月斜看了他一眼。
清明:“我才知道,你的话原来这么多,以前都是惜字如金的。”
白揽月很无语。
这不是废话么!
以前她是无极境三品,对付这种级别的杀手跟捏死蚂蚁一样。
现在的她连功夫都没有,别人捏死她跟捏死蚂蚁一样。
不多说点话拖延时间,怎么击败他们?
“行了。”白揽月说,“他们逃不掉了,捆起来审吧。”
清明指着睡了一地的大汉们:“他们呢?”
“不用管。”白揽月进屋去。
六杀手中了剧毒,无法反抗。
清明懒洋洋地拿了绳子去捆他们的时候。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
疾风中带有毒针。
清明脸色一变,稍稍侧身。
疾风擦身而过。
随即,毒针击中了其中一个杀手。
那杀手被击中,当场死亡。
清明脸色一变。
不等他有任何动作,又有几道疾风袭来。
那些疾风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中毒的杀手。
眨眼功夫,六个杀手全被杀死。
清明震惊:“我去。”
“老大牛批。”
“老大说让他们自相残杀,我还不信,现在我可是心服口服。”
按照他的推断。
十九门一共来了八个人。
也多亏了治西坊的人多,十九门为了压制治西坊,派了六个人进来。
这六个杀手中,还有两个堂主级别的高手。
剩下的那两个,他自已足够应付。
清明嘴角扯出一个安详的微笑:“老大就是老大,就算没有功夫了,也不是宵小之辈能企及的。”
“接下来,该我出场了。”
清明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懒洋洋出了驿站。
雪花大如席。
他一出来,一片片的雪花化为刀刃。
无数刀刃,铺天盖将他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