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我对她的确不一样
出了云府。
燕小满要回神狱司,跟祝晏辞和立夏挥别。
回王府的马车上,只有祝晏辞和立夏。
立夏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祝晏辞斜倚在一旁假寐:“你有什么要问的?”
立夏低下头:“属下……”
立夏欲言又止。
祝晏辞:“说。”
立夏眉头微蹙:“属下觉得,殿下对云姑娘,不太一样。”
祝晏辞没有否认。
未曾知道她的身份时,他还能淡定。
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他怎么可能淡定得了?
失去她之后,他的日子只剩下黑暗的深渊。
在他以为这辈子都会沉溺在这绝望的黑暗中时,已死去三年的她以另外的身份回归。
失去的宝物失而复得!
死去的挚爱死而复生!
那种激动,那种感激,那种开心,那种喜极而泣……
他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是上苍给他的恩赐,他若是再跟从前那般端着架子才真蠢。
“我的确对她不一样。”祝晏辞说。
立夏没想到祝晏辞会直接承认。
他微微蹙眉:“这位云姑娘,有何奇特之处?”
祝晏辞瞥了立夏一眼:“嗯?”
立夏道:“云姑娘没有功夫,她看了属下一眼,属下不知怎么汗毛都竖竖起来,她身上有古怪。”
“属下认为,殿下还是谨慎些好。”
祝晏辞扬眉。
白揽月不愧是白揽月。
就算换了身份,换了身体,也那么与众不同。
祝晏辞突然想起白揽月的态度。
之前白揽月对他的态度不算太好,却是恭恭敬敬的,恭敬之中还带着疏离。
今天白揽月说话随意了很多,敢说他死皮赖脸,还撵他。
祝晏辞摸着自己的脸颊。
死皮赖脸好啊,死皮赖脸能蹭上媳妇的饭。
想到白揽月怼他的样子,祝晏辞一脸姨母笑。
祝晏辞很怀疑,白揽月已经知晓他已看透她身份这件事。
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提这个话题,那层窗户纸彼此没有捅破。
立夏看不懂了。
这个满脸姨母笑的男人,真的是他们那位冷漠狠辣,嗜血绝情的麟王殿下?
立夏越发觉得,那个女人有古怪。
说不定,那女人给王爷下了什么药或者什么蛊。
“殿下,裴神医可在丰京?”
祝晏辞随意道:“刚回。”
立夏道:“属下这就请裴神医给殿下把脉。”
祝晏辞:?
立夏不会说谎,也憋不住话。
他非常严肃地说:“属下怀疑,您中了那位云姑娘的蛊。”
“属下认为她对殿下图谋不轨。”
祝晏辞:……
祝晏辞不得不承认,立夏脑洞挺大的。
“本王没中蛊。”祝晏辞直言不讳,“本王喜欢她,她将是本王的妻。”
立夏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若是他没记错,殿下的心上人是白教头。
殿下还曾因为白教头嫁给别人而借酒消愁,喝酒喝到胃出血。
后来,白教头死在深宫,殿下一夜之间头发白了接近一半。
若不是星灿星若还小,他都怀疑殿下会随着白教头而去。
这才短短几年,殿下就移情别恋了?
立夏说不上什么滋味来。
他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
祝晏辞瞥见立夏的表情,目光悠远。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被她捡到的?”祝晏辞问。
立夏身体一僵。
他不知道祝晏辞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个。
“记得。”他说。
祝晏辞道:“那时你挺喜欢她的,后来你却哭着闹着要跟随我。”
“当时,你们发生了什么?”
立夏将头转向一边:“没……”
祝晏辞:“说不定,她至今还记得你的背叛。”
今日,白揽月见到了立夏,唤起以往的记忆,才会害怕他挖走春雨,才会说出那番话。
“我没有背叛。”立夏眼眶红了,“我从来没有背叛她,我,我只是……”
立夏将头转到一边去,肩膀一抽一抽的。
过了好一会儿。
立夏闷闷的声音传来:“她捡到我的时候,以为我是女孩子。”
“我跟她解释过,她不信,她非要拉着我一起洗澡。”
祝晏辞脸黑了。
洗澡?
白揽月和立夏?
立夏:“她发现我不是女孩子之后,嚷嚷着要将我……那里切掉,让我做女孩子。”
“我那时年龄太小,将她的话当真了。”
“我怕她切掉我的,嗯那里,怕她把我变成女孩子,我才哭着喊着去找殿下收留。”
“我没有背叛她,我只是……”
立夏想说自己那时年纪太小。
可,不管什么样的借口,他都改变不了背弃她而去的事实。
祝晏辞知晓这其中有误会。
没想到会是这么狗血的误会。
一想到白揽月看过立夏的嗯,祝晏辞看立夏的眼神都不对了。
立夏忙解释道:“她什么都没看到。”
“我那时已经有八岁了,已经懂男女大防,我的衣裳也不是她脱的,是当时她身边的青禾姑姑脱的,我是男孩子的事也是青禾姑姑发现的。”
祝晏辞眼底的杀意消失了:“或许,你该找机会跟她说明原因。”
立夏失落一笑。
他倒是想解释清楚。
可,那个明媚阳光又强大到不像话的女子已经死了啊。
纵使他万般后悔,也无济于事。
祝晏辞:“我会替你转达。”
立夏不知祝晏辞是何意。
他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祝晏辞点到为止。
他摩挲着从白揽月那里得来的杯子,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心情极好。
立夏心里更不是滋味。
殿下没有将白教头忘记,殿下可能只是不爱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祝晏辞用余光瞥见了立夏脸上的纠结。
他知道立夏在为白揽月鸣不平。
但,他暂时没有告诉立夏真相的打算。
这个阶段,少一个人知道,白揽月就安全几分。
……
白揽月折腾了一整天。
一直到接近子时才入睡。
她点了安神香,睡得很踏实,直到太阳高高升起才醒来。
“姑娘醒了。”春雨端来热水和毛巾。
白揽月伸了伸懒腰:“夏叶情况如何?”
春雨道:“夏叶已经醒了,用了早膳后又睡了过去,怕是要睡到正午。”
白揽月点了点头。
夏叶主要是皮外伤和风寒,退烧后就不会有大碍。
她又问:“荔红情况如何?”
春雨脸色有些古怪:“人救回来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