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野人与奶狗
阿灯提起神狱司,眼睛里闪着光,“神狱司守卫森严,不仅有明卫和暗卫,还有重重机关。”
“那些机关是机关大师墨燃亲手设计的,再厉害的人闯进去也不可能囫囵着出来,更莫提去盗窃血相天叶这种宝贝了。”
白揽月被阿灯毫不留情地浇了一盆冷水。
她冷静下来。
是啊。
天下觊觎血相天叶的人何其多?
若真那么好偷,早就被人偷走了。
白揽月蔫下来。
这个月的残毒爆发算熬过去了。
下个月呢?
下下个月呢?
一想到残毒肆虐时的生不如死。
白揽月打了个冷颤。
原主的解毒药方她已看过无数遍,只需要拇指大小的血相天叶就足够。
当年她给祝晏辞摘的那枚,足足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
就算给她一点,也不影响祝晏辞使用。
她必须尽快想个万全的办法拿到血相天叶。
“春雨。”白揽月道,“之前我提过的,适合小孩子吃的糕点,你多做一些出来。”
她暂时攻略不成祝晏辞。
攻略攻略星灿和星若两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阿灯也知道白揽月残毒的事。
他有些忧虑。
“我已打探过,麟王将血相天叶放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除非麟王愿意,不然怕是难以拿到。”
白揽月:“我知道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先不说血相天叶了,阿灯,有件事我需要你去调查。”
白揽月严肃了些。
她沉思了片刻,道:
“替我调查调查云清欢,她非常不对劲。”
“我印象里的云清欢小家子气,娇气,矫揉造作,与现在的人淡如菊,淡漠疏离判若两人,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化如此巨大。”
阿灯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他沉声道:“门主是在猜测,她也与您一样,换了灵魂?”
白揽月点头。
她是有这种猜测。
只是目前,她没有证据证明云清欢是换了灵魂还是装的,需要阿灯他们来调查。
阿灯道:“属下会尽快调查清楚。”
冬日。
天黑得极快。
刚到酉时,已完全黑了下来。
夜里起了风。
冷风吹得窗户呼啦啦直响,隐隐有雪花飘来。
又飘起了雪花。
天气越来越冷,动辄滴水成冰。
白揽月怕冷,裹了裹身上的毛茸茸大氅:“夏叶,等会儿再给外面的野人大哥放一些热水和食物。”
野人对她们依旧非常警惕。
有人靠近就大吼大叫,非常暴躁。
白揽月只让夏叶喂他食物和水,平常都不怎么靠近。
“是。”夏叶将做好的烧肉给野人端过去。
将肉放到笼子里时,夏叶瞥见了野人怀里白白一团。
借着雪光看清楚白团子后,夏叶惊叫出声。
“姑娘,坏了坏了。”夏叶踉踉跄跄往屋子里跑。
“野人将小白给吃了。”
“我没发现小黑的身影,小黑可能已经被吃掉了。”
白揽月一惊。
小黑,小白,她买来的两条小奶狗!
她说好了要送给星灿星若的,不能出事。
夏叶非常羞愧:“我刚才借着雪光看清楚了,那就是小白。”
“小黑小白不喜欢待在笼子里,它们一直叫唤,我就将它们放出来了。”
“小白病好了不少,跟小黑撒欢,跑来跑去,我盯了一阵,发现它们只是在玩耍就没再管。”
“我没想到它们会跑出来,更没想到它们会跑去野人的笼子里。”
“对不起,对不起。”夏叶跪下来,“请姑娘责罚。”
野人怕火,怕光。
这附近没有灯笼,只有昏暗的雪光,看不真切。
白揽月拿了火把来。
火光将野人所在的笼子照得一览无余。
“夏叶。”白揽月道,“你看。”
夏叶抬脸看去。
火光下。
看到野人正一脸温柔地抱着小白,给小白挠痒痒。
小白非常享受地眯起眼睛,四脚朝天,任凭野人挠来挠去。
野人腿上还趴着一只小黑狗。
小黑狗四仰八叉地躺着睡着了,时不时发出小呼噜声,看样子睡得极香甜。
夏叶张大嘴巴。
“这……”
“这……”
“小黑小白钻到笼子里,跟这个野人成了朋友?”
白揽月笑道:“看来是这样。”
这野人非常暴躁,即便是投喂食物,他也凶神恶煞的。
她们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小黑和小白,却能趴在野人身上睡觉。
这也算意外收获。
夏叶松了口气:“小黑,小白,快过来……”
“让小黑小白陪着他吧。”白揽月道。
有小黑和小白在,她们举着火把靠近,野人也没有过激反应。
或许。
她有机会通过小黑和小白接近野人,查清野人身上所中的毒。
能让野人恢复一些神志,她那些猜测也能得到证实。
白揽月让夏叶又拿了不少毛茸茸的毯子,毛毡没有围起来的地方用厚厚的棉被做了一条帘子,算是临时搭建了一个小窝。
笼子的缝隙足够大。
小黑小白能够自由出入。
白揽月就让两只小奶狗暂时住在这里了。
只是。
野人身上虱子跳蚤太多了。
一想到小黑小白沾了一身虱子跳蚤再爬到她床上,她就浑身痒痒。
得想个办法给野人洗洗澡,驱驱虫。
如何给野人洗澡,这是个难题。
白揽月想不出好对策来。
雪下得越来越大。
落霞苑很快被厚厚一层雪覆盖。
白雪给深夜添了些许光芒。
白揽月与夏叶踩着厚厚一层雪往屋子里走。
咯吱咯吱,一路雪,一路脚印。
等回到房间时。
雪已落了半身。
屋子里暖意翕然,雪花融化后,染湿了头发和衣裳。
白揽月打了个几个喷嚏。
春雨送来姜汤:“姑娘,快喝点姜汤去去寒。”
“谢谢。”白揽月一饮而尽。
一碗姜汤下肚,浑身暖洋洋的。
“我有些东西要调查,晚膳做好了再喊我。”
留下这句话。
白揽月回到房中。
关上房门,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躺。
躺下去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屋里,有人!
白揽月猛地起身来,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烛光摇曳中。
一身白衣的祝晏辞正坐在角落里看着她。
泛着冷光的银面具之下,那张俊脸被阴影遮住,看不出表情来。
白揽月:!
祝晏辞?
穿白衣的祝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