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以给我个信物吗?

第八章可以给我个信物吗?

“不行。”白揽月道。

她的残毒时不时发作,实在没精力照顾小孩。

眼看着小孩要哭,白揽月不忍心。

她轻声安抚道:“你应该已经看见了,我不舒服,需要休息。”

“你父亲来找你,说明他很担心你,这样,你先跟你父亲回家,等过几天你再来找我,如何?”

小孩想拒绝,又怕惹得白揽月讨厌,抽了抽小鼻子:“我还可以再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白揽月道。

“那,一言为定。”小孩伸出手。

“一言为定。”白揽月与他击掌为誓。

“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把你送到你父亲身边。”

小孩摇头:“娘亲不舒服,要好好休息。”

“娘亲不要担心,我有护卫。”

“惊蛰。”

一个身着黑衣的冷峻男子出现在小孩身边。

听到“惊蛰”这个名字,白揽月微微扬眉。

惊蛰,隶属二十四卫。

二十四卫是按照二十四节气来命名的,是祝晏辞的专属护卫。

惊蛰,在二十四卫中排名第三,也是第三个加入二十四卫的。

她初见惊蛰时,惊蛰只是个桀骜不驯的半大少年。

再见时,那个不羁少年已经变成了沉稳刚毅的青年。

时隔多年,也不知挑剔的祝晏辞集齐了二十四节气了没。

惊蛰蹲下来,小孩轻车熟路爬上他的后背:“娘亲再见。”

“再见。”白揽月挥手。

“惊蛰叔叔,我找到娘亲了。”出了院子,小孩贴在惊蛰背上,一脸幸福,“虽然跟画像上的不太一样。”

“我很喜欢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我就是很喜欢,若若一定也喜欢。”

“啊!”小孩突然叫了一声,“坏了坏了,我忘了要信物了。”

“没有信物,若若肯定不信我。”

“惊蛰叔叔,我得回去一趟。”小孩一骨碌爬下来。

“你先去找父王,让父王等等我,我回去找娘亲要个信物。”

惊蛰道:“属下随您一起。”

小孩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要是你跟我一起去,一来一回的,父王就走远了,趁着父王心情好,我们兵分两路,你赶紧找到他,说我有惊喜给他。”

惊蛰不解:“王爷心情好?”

他怎么没看出来?

小孩郑重其事:“父王脾气古怪得很,很少与人说话,顶多跟我和若若说话多一点。”

“父王却与娘亲说了至少十个字,十个字呀,惊蛰叔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说明我父王对娘亲与众不同,父王肯定是见了娘亲才心情好的。”

惊蛰:……

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小世子,王爷是知晓小世子躲在屋里才与那云大小姐多说了几句话。

小孩继续说:“趁着父王心情不错,你先替我哄住他,不然等他心情不好了,肯定会打我屁屁。”

“这里距离娘亲的院子不远,我去去就来,不会有危险的。”

惊蛰看了看四周,云家守卫森严,没什么危险性,就同意了。

院内。

白揽月正在调整气息。

听到细细的敲门声,猛地睁开眼睛。

打开门,又看到了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

“娘亲,我又回来啦。”小孩眉眼弯弯,“我要给若若带个信物,让若若相信我找到了娘亲,随便什么都行。”

“可以吗?”小孩小心翼翼地问。

看着小孩小心翼翼的模样,白揽月莫名心疼,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得到血相天叶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接近祝晏辞。

眼下,替嫁这事儿还没定论,她得做两手准备。

用信物交好小公子小小姐什么的,也算是一条路。

白揽月摸了摸身上。

这具身体的原主实在穷,手绢也是街上最便宜的那种,满大街都是,算不得信物。

摸索了半天,她只有一枚木簪子能拿出手。

“这簪子可以吗?”白揽月问。

小孩如获至宝:“可以,有了这枚簪子,若若肯定会相信我。”

“谢谢娘亲,娘亲好好休息。”

小孩转身就跑。

“就你一个人吗?”白揽月说,“你的护卫呢?”

小孩遥遥招手:“惊蛰很快就回来,娘亲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白揽月终究没能追上去。

残毒再次袭来。

血气上涌,疼痛感在眨眼间传遍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她站都站不稳,强撑着将小孩送走后,她忙将屋门关闭,坐下来调整气息。

残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等到终于压制个差不多了,她疲惫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歪在地上沉沉睡去。

才睡着没多久,门外传来喧哗声。

这些人举着火把,将她的房间照得明亮如白昼。

白揽月透过窗子,看到云济舟带了十多个护卫将她的院子团团围住。

她心底升起熊熊怒火,这云家人怎么回事!

大半夜还不消停,一个个上赶着挨打。

为了以后的消停日子,她很有必要杀鸡儆猴。

白揽月找了一把刀,气势汹汹将门踹开。

“云济舟,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清欢的事你已知真相,你出尔反尔也就罢了,还敢带着一众人前来闹事?是不是我不杀几个人,你们就永远消停不了?”

云济舟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强压住怒火:“云岚月,我来不是为了清欢的事。”

“你,随我走一趟。”

白揽月冷嗤:“如果我不呢?”

云济舟道:“我劝你别反抗,你若是反抗,后果自负。”

“好,我看谁敢上来,谁来我就砍死谁。”白揽月用刀指着众人,“你们谁要试试?”

云济舟脸色漆黑:“云岚月,你给云家惹了大祸,怎么还敢这么嚣张?我劝你乖乖去认罪,乖乖跟我走。”

白揽月越发觉得可笑。

她连院门都没出,云家遭祸与她有什么关系?

“云济舟,你们云家真是把无耻刻在了脸上。”

“为了云清欢那拙劣的陷害,你们三番五次来招惹我,既然你们上赶着犯贱……”

“云岚月。”云济舟打断白揽月的话,“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过了,与清欢无关。”

“我就直说吧,麟王家的小世子被淹死了,小世子手里抓着一根木簪,那根木簪就是证物。”

“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我是代表云家来拿人的,你若继续反抗,格杀勿论。”

白揽月脸色剧变。

麟王家的小世子,淹死了?

那个小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