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云浅笑意深了几分,“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毕竟你当初对我也是这么无情。”
萧墨栩脸色一僵。
还没来得及开口,大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瞬间沉下脸,拉着云浅就要往里走去。
云浅皱了下眉,“你干什么?”
下一秒,身后就响起一道含笑的声音,“啧啧,睿王怎么看到本宫就跑啊,难不成背着本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他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唯一一件,就是带走了云浅!
萧墨栩脸色更难看了,冷冷转身,“苏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带她回家再正常不过,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姬君洛挑了下眉,“本宫只是随口一说,睿王心虚什么?”
萧墨栩脸色彻底阴沉到了极点。
云浅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了,皱了下眉,看向门外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姬君洛这才收回视线,正色道:“有话跟你说。”
这么晚了,他特地过来,肯定是重要的事。
云浅点了点头,正要出去,手腕却被人扣得更紧。
一回头,就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眸。
他的眼底带着强硬的偏执,又透着几不可察的委屈,“你答应过我会留下来的,不准跟他走。”
云浅眉头皱得更紧,“答应留下和我要出门并不冲突,放手。”
萧墨栩呼吸一滞,还想说什么,可她根本没有给他开口或犹豫的机会,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
然后,快步朝着姬君洛走去。
萧墨栩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暗了好几个度,心脏像是被一只小虫啃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的袭来。
明明她还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明明她如今还愿意与他说话就是格外的恩赐,明明她甚至还答应留在睿王府……
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痛?
“韩离。”
他忽然敛眸开口。
韩离快步上前,原以为王爷会让他暗中跟着王妃,却不想男人却道:“去查,几个月前那件事,拂衣到底有没有参与。”
韩离微惊,“王爷,您怀疑……”
萧墨栩敛眸道:“本王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残忍狠毒。”
【如今的我,才不会管你们有罪无罪——只要让我不高兴了,我就让你们一个两个,全都去死。】
他不相信,她会变成这样的人。
………
云浅跟着姬君洛走出好一段路,男人都没有停下脚步。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云浅便没再多问,直到片刻之后,他的脚步在平西王府附近停下。
平西王是皇后的父亲,西凉唯一的异性王,祖上跟着太祖皇帝打过江山,家中的爵位世代传承,永不中断。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萧凌策一次次犯错,父皇还能容他的原因之一。
换言之,要想彻底扳倒萧凌策,除非他谋朝篡位,或是平西王府彻底倒了。
而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在温泉山庄那一行之后,他不可能再干出行刺帝王这么大的事来。
至于后者……正是她和姬君洛最近在查的。
“门口为什么这么多轿子?”
他们此刻来的是侧门,正常的客人不可能走侧门。
那这么晚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姬君洛眼底闪过一丝晦芒,“当然是因为,有人心怀不轨。”
云浅很少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愣了一下,定睛看向侧门那边。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王府里出来十几个家丁,他们分别走到不同的轿前,把里面的人扛了出来。
而那些人……赫然都是姿容绝艳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她们每一个都昏迷不醒,只能被人扛着走!
云浅吸了口凉气,正要开口,却见那些家丁背着昏迷的女子进去之后没多久,又背着一批女子出来,扔进了轿子里。
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那些女子肢体僵硬,脸色惨白,甚至有一个脸上出现了尸斑,明显就是死了!
云浅原以为平西王府是在买卖女子,可现在看来,绝对不是……
“她们是怎么死的?”她惊疑不定的道。
“段城雍有折磨女人的癖好。”
段城雍,也就是平西王府的小王爷,皇后的亲弟弟,当朝国舅。
姬君洛眼神更冷了几度,“他们每隔半个月会运一批女子进去,或买入或诱骗,但不管是怎么进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云浅脸色倏地阴沉下去,“畜生。”
早就听闻段城雍行事嚣张,所以她此番才拿平西王府开刀。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就是乞巧节了吧?”
姬君洛脸色微变,“你要干什么?”
云浅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直接动手。”
她没有办法细细筹谋,慢慢运作了。
这些女子很可能明日就会死去,她要在那之前,把她们都救出来。
………
云浅回到睿王府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萧墨栩从她走后就一直等在门口,大老远就看到了她,而且她还是孤身一人回来的,姬君洛竟然没有送她。
他微微沉下脸,“这么晚了他都不送你,就不怕你遇到危险?”
男人不悦的嗓音响起,云浅这才注意到大门口站着的他。
她皱了下眉,想斥他一句多管闲事。
可忽然不知是想到什么,眸光一凝,嘴角便勾了起来,“他若当真送我回来,你的火气应该比现在更旺吧?”
萧墨栩眸色闪了闪。
确实。
他怕姬君洛不送她,她会遇到危险,但又暗自窃喜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因为这样她就会逐渐失望,不会再想着跟姬君洛去西凉。
但这种卑劣的心思,他也不会承认。
云浅懒得去猜测他那些小心思,淡淡的继续道:“明日就是乞巧节了,我想出去逛逛,你有兴趣吗?”
萧墨栩脸色微变,错愕的看着她。
她在……邀请他?
但凡他现在多一分理智,都会知道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事。
可她主动邀约,他哪还有半分理智残存,下颚倏地紧绷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她,就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忐忑,“我可以吗?”
“当然。”
云浅唇畔的弧度深了几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