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和少年被关在一个简朴的房间,她才得给他检查伤势。
左肩下两指处中了一剑,伤口红肿外翻,还在隐隐冒血,触目惊心。
虽然没伤在要害处,但失血过多,他皮肤冰凉煞白,脉搏也很虚,若不赶紧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长得这么帅,武功好又有气质,而且还正是娶妻生子的年纪,要是死了,不知多少姑娘要大呼可惜。
不过申明一下,在茶棚时傅瑶冒险救他,并不是因为他帅,而是,父亲说过医者仁心,母亲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哥哥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救他,自己也不会落到土匪手里。
傅瑶看着少年苍白的俊脸,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没办法,现在只能再救他一次,等他醒了,救她离开这里。
“小哥哥,可以帮我拿点金疮药,白酒,纱布和热水吗?还有干净的针线。”傅瑶轻轻打开一个门缝,将头伸出去,故作温柔的对守在门口的土匪小伙提出最低要求。
小伙回头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悦道:“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很珍稀的,你拿来做什么?”
“救人啊。”
“救人?你又不是大夫,就不要浪费了好吧。”
“嗐!”
这话傅瑶不爱听了,她将门大大敞开,踩到门槛上双手叉腰,直视着小伙理直气壮道:“姑奶奶我就是大夫,还不赶紧去拿?要是我哥哥有个好歹,你们可就拿不到钱了,到时候,你们大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不知是被她的气势吓到,还是被她的话吓到,小伙不敢再顶嘴,缩了缩脖子,乖乖去把她要的东西取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处理这种简单的伤口,对出生在医药世家,从小学医的傅瑶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三下五除二,便将少年的伤口收拾得漂漂亮亮。
刚给少年盖好被子,突然砰的一声,将她吓得一哆嗦。
回头,刀疤男踩着门板急匆匆进来,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干嘛干嘛?”
她着急的追问,拼命用双脚刹住。
“你是大夫?”刀疤男回头问她,神情很是着急。
“怎,怎么了么?”
“走,跟我去救月儿!”
一听是去救人,傅瑶就不反抗了。
月儿,正是刀疤男的压寨夫人,怀有五个多月身孕。
和这些邋遢的土匪不同,她容貌秀丽,端庄精致,感觉就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那样知书达理。
说是动了胎气,疼得面目青黑,满头大汗虚弱的躺在床上。
傅瑶刚走到床边,她就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哀求道:“小妹妹,你是大夫吗?快,快救救我,救救我……”
“好。”傅瑶随口应着,拿开她的手,坐在床沿给她把脉。
从脉象上看,这可不是一般的动了胎气,再摸摸她高高隆起的大肚子,毫无反应,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胎儿,已经死了!
傅瑶看过不少孕妇,但这么大月份胎死腹中的,她第一次接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没马上宣布这个不幸的消息,而是问月儿:“你疼多久了?”
“一,一个时辰左右……”月儿疼得连喘息声都是颤抖的,紧紧抓着被子,不停蠕动身躯,看着就很痛苦。
一个时辰左右?
她疑惑的想了一下,捏开月儿的嘴嗅了嗅,果然,有股淡淡的药味。
致胎死腹中的,便是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