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从厨房出?来,发现顾文政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桃夭夭有些心慌。
脚步便迟疑起来。
顾文政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吧。”
桃夭夭猜不?透他的心思,却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她慢慢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他,她就有些紧张,总觉得他有些不?寻常。
顾文政并没有看她,过来会儿才开口,语气平常:“你说?,如果一个人害死了你最亲近的人,让你痛苦了许多年,要怎样才能缓解这种痛苦呢?”
桃夭夭有些惊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他并不?是征询答案的,因为紧接着,他又说?道:“比起报复那个人,是不?是向他最亲近的人下手,更能让他痛苦呢?”
桃夭夭依旧不?知作何回答,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总觉得意有所指的样子。
顾文政把头?转向桃夭夭:“怎么不?说?话?”
桃夭夭:“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就好好想想,不?过不?急在这一时。”
说?着话,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她的眼神。
两个人的对视中,渐渐有什?么变了味道,仿佛又看不?见的火花,心跳地贼快,能感觉到“咚咚”一下下撞击胸膛的声音。
谁都没有说?话,可又仿佛达成了无声的协议,已经说?不?上谁主动,或许是她,又或许是他,又或许两人同时,总之,两张脸庞凑近,唇与唇相?印。
热烈得像要把对方吞掉。
他的手扶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桃夭夭知道,他在试探,试探她接受的程度,她的神思此刻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沉沦在美?妙的肌肤之亲当?中。
她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男欢女爱不?外如是,进行最亲密的身体交流,她知道他现在的状态,身体最诚实?,她也不?排斥,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或许这是他们能更进一步的钥匙。
总之,这一刻说?她脑子进了浆糊也罢,说?她上头?也罢,事情就是这么水到渠成地发生了。
那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她本能地抗拒,捂着脸,呜呜地哭泣,“疼……”顾文政惊愕地看了一眼那抹鲜艳的红,停下了动作,俯身擦掉了她的眼泪。
然后下一刻,更深的痛传来,他吻着她,桃夭夭攀上了他的脖子。
这一刻起,他们之间不?一样了,桃夭夭感觉得到,他对她的欲望,或许早就有了。
她昏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痛,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应该还在顾文政家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还放着一杯水和一板药丸。
桃夭夭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又拿起那个药丸看了下说?明,原来是紧急避孕药。
她心里飘过一阵复杂的心思,自己差点忘了这回事,按照说?明吃了两片后,打开房门准备看看顾文政在不?在。
房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说?不?上什?么感觉,大概是有点失落。
桃夭夭拿着手机,片刻,她拨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你在哪里?”
“在外面?,怎么了,有事?”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起伏。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嘈杂,很?吵闹,有很?大的音乐声,还有吵闹的人声,听起来很?像迪厅一类的地方。
“没什?么事,就是醒了没看见你,打电话问?问?而已。”
“今晚我不?回去,你想待到明天也可以,不?然就让助理来接你吧,跟门卫打过招呼了,今天你来时坐的那辆车可以直接开进去。”
一股委屈涌上来,直冲得鼻子有些酸涩,胸口堵的难受,桃夭夭努力克制住自己,轻声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忽觉脸庞湿漉漉的,手一摸,原来,她已经流眼泪了。
而那边,顾文政挂掉电话后,康霆禹搂着一位身材丰满的年轻姑娘,探头?问?道:“政哥,谁啊?怎么接完电话不?高兴了?”
顾文政旁边同样坐着一位姑娘,只是中间至少隔着一个人的位置,这位太冷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也不?敢坐过去。
他勾勾手,让那姑娘过来,眼角都是讥笑,“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罢了,不?提也罢。”
康霆禹提高嗓门,“那就不?提,政哥,这次我给?你找的姑娘质量够好了吧,你还看不?上?”
顾文政手托着那位姑娘的脸,看着她脸上泛起的红晕,眼睛里莹莹的波光,漫不?经心道:“勉强。”
桃夭夭打电话给?苏玲,让她过来接她。
等待的过程中,忽然泛起一阵恶心,她跑到洗手间吐了一番,胃里没什?么东西,吐的全是酸水。
还真?是,有些凄惨呢。
苏玲很?快就到了楼下,桃夭夭下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顾先生呢,也没送下你啊?”
桃夭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出?去了,我没事,走吧。”
胃里一阵泛酸,桃夭夭道:“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真?是的,顾先生连饭都不?给?你吃啊,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看着桃夭夭越来越暗的神色,苏玲适时闭上了嘴。
临近尾声,顾文政让康霆禹带来的那个姑娘上了车,康霆禹顿时眼睛一亮:“政哥,你今天要带她回去?不?容易啊!”
要知道,这些年康霆禹可没少给?顾文政送小姑娘,各种类型的都试过了,可都被?拒绝了,要不?是他曾经和许珍妮谈过恋爱,康霆禹都快要怀疑顾文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甚至他还给?他送过男的,差点没被?他打死。
又转而对那小姑娘道:“好好伺候政哥啊,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姑娘含羞带怯地点头?。
顾文政把人带到了酒店。
要说?这姑娘,眉眼间跟桃夭夭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双眼睛,眼波流动间既有几分娇媚,又带几分天真?,这是个未出?社会不?谙世事的姑娘,还在读大学,经过同学介绍认识了康霆禹。
康霆禹本就生的好看,姑娘也就没拒绝,可他说?要把她介绍给?别人,条件很?好,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绝,她带着忐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好看的人,就连他冷冷的气质,也让人着迷。
“先去洗个澡吧。”顾文政淡淡道。
高级酒店里真?丝的睡袍,若隐若现,姑娘穿上身姿曼妙,的确赏心悦目,若是正常男人,应该热血沸腾,狼性上涌。
可是顾文政心如止水,他以为他至少应该有冲动。
姑娘走过来,牢牢记得康霆禹的话,略有些生疏的凑上来,手还未伸到地方,男人却往后退了下,同时制止了她,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钱我会让康霆禹转给?你,你可以离开,也可以在这里住一夜。”
顾文政起身,转身就走。
姑娘错愕地叫了一声,“顾少爷……”
顾文政却头?也没回。
她有些挫败地坐在床上,是她哪里不?够好吗?明明她在学校里有那么多人追的。
顾文政有些生气地松了松领带,一路飙回了兰溪园。
他站在门口,略顿了下,开了门,里面?黑漆漆一片,打开灯,又去客房看了眼,没有人在。
很?好,她很?自觉地离开了。
而此时,桃夭夭正在一家火锅店里吃饭,很?凑巧地,秦淮和唐糖也在。
彼时桃夭夭正在小料台前踌躇该怎么调蘸料,她一向都是随心情,调出?来的味道也就像摸奖一样,时好时坏。
秦淮也过来,因为桃夭夭带着帽子,压低了帽沿,又披散着头?发,从侧面?倒不?好看出?来是谁。
但这个身影越看越熟悉,秦淮不?敢置信,试探着叫了声,“桃夭夭?”
桃夭夭也听着声音耳熟,转过头?,“秦淮?”
于是,十分钟后,两桌人拼到了一起。
桃夭夭、秦淮、唐糖还有苏玲。
“真?是巧了,没想到吃个火锅还能碰上,想想我也是好久没见你了。”秦淮把调好的料汁放到桃夭夭跟前,“尝尝我调的料汁,唐糖知道有多好吃,每次都让我给?她调。”
桃夭夭偷眼看唐糖,发现她表情可不?怎么好看,便道:“还真?没吃过你调的料汁,我都是自己随便瞎弄的,这次可有口福了。”
唐糖面?上缓和了几分,“那你试试吧,味道真?不?错,这家火锅,好吃的料汁可是精髓。”
苏玲敏锐地感觉到桌上的气氛不?是那么轻松,只埋头?吃饭,也不?敢多说?什?么,看来她家桃子跟秦少爷是没戏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顾少爷,虽然目前看起来顾少爷有点神秘,仿佛也不?如秦少爷对她家桃子好。
尽管几人都很?低调,到底有人认出?他们来了,没有人过来打扰,有人偷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网上,说?是偶遇。
这几张照片出?来后,唐糖的粉丝和桃夭夭的粉丝飞速转了好多条,并且难得友好互夸对方的偶像。
在此之前,两家粉丝虽然没有交集,却暗戳戳有些不?合,皆因为秦淮,之前有人爆料说?桃夭夭插足秦淮和唐糖,说?秦淮甩了唐糖。
这事虽不?知真?假,到底让两家粉丝有了龃龉。
这张照片可以说?是打破了谣言,至少绝不?可能是桃夭夭插足秦淮和唐糖,不?然怎么可能同桌吃饭言笑晏晏。
看起来,唐糖和秦淮依然在一起,并没有被?甩,而桃夭夭也没有做小三,插足他人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顾大少不是好人,开始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