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他不确定地又重复一遍，“送给我？”
沧用力的点了下自己的小脑袋，“因为漂亮。”
虽然胸针是女款，他也用不上，但白羽此时的内心很充实，像是被一大堆棉花糖填充了整个心脏，甜甜的。
他接过胸针，吃力地抬手去抚摸沧的小脑袋，“谢谢，我很喜欢。”
沧平时就一直绷着张脸跟个小面瘫似的，此时竟有些脸红，为了不让白羽发现，他垂下脑袋快速逃离现场。
然而他的这些小动作哪里逃得了白羽的眼睛，但为了不让小人鱼尴尬，白羽并没有笑出声，而是等到看不见那个小身影，他才笑着对汐说：“你弟弟好可爱啊！”
对此，汐并不否认，他也已经很久没看到沧的脸上出现过其他表情了。
这些年随着海底的垃圾越来越多，两兄弟虽然勉强还能过得下去，但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
汐到底是已经成年的大人鱼了，多少还是能挨一挨。但沧就不是了，他毕竟还是幼崽，在没有充足的食物下，幼崽是很难能成长为大人鱼的，像有的小人鱼就因为食物的缺乏而夭折了。
或许是沧送的礼物，也或许是汐喂的那些海草起了作用，白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他扶着石头缓慢地坐起来。
他看着边上还在守着他的大人鱼，问起了关于海草的事，“汐，你们平时受伤难受也吃那种海草的吗？”
汐点点头，跟他讲起了关于海草的事情。
很久以前，海里还是处在干净的状态，一名人鱼在捕食的时候不小心被海蛇咬了一口，被咬的伤口又红又肿，疼得那名人鱼滚来滚去。
那名人鱼是单独出来捕食的，所以其他人鱼都不知道他已经出事了。饥饿与疼痛让他无法游回族里，他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礁石上，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孤独的等待族人的救援。
但这名人鱼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始终相信着自己的族人会过来救他的。所以在饿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失去捕猎能力的人鱼只能靠吃礁石边上的索然无味的海草存活。
很神奇的是在吃完不到两小时，人鱼便觉得自己的伤口不那么疼了。看着边上还在随波飘荡的海草，人鱼将信将疑的又吃几片，一段时间后他真的感觉到伤口真的没有最开始那么疼了。
于是人鱼开始狂吃海草，也是这个时候，出来寻找他的其他人鱼终于发现了他的踪迹。在这名人鱼的亲身经历下，这些平平无奇的海草不再是索然无味，而是被人鱼族视为掌上珍宝。
听完前后经过的白羽靠在身后的石头上，蓝色的鱼尾小幅度地甩动着。其实在陆地上，海草确实也是一味中药，但具体治疗什么白羽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海草里面也是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并且有些物质还被提取用在美容产品上面。
那么这样的话，普通的海草是不是也能被改装成治疗效果加倍的海草？
一有疑问，白羽就很想立即去求证，他用鱼尾轻轻拍了拍边上的大人鱼，“这海草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我看看能不能变成其他的东西。”
汐点点头，让白羽继续好好休息，等他回来。
其实海底一受污染，最先死的就是这些海草，刚才白羽吃下去的还是汐游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但汐并不打算告诉白羽这个实情，在他的理解里虽然不知道白羽要做什么，但看他的伤势确实还需要一些海草才能治好。
在汐离开后，白羽再次躺倒在石头上，点开手环发现系统并没有更新也没有出现新的消息通知。他抿着嘴唇，又甩了几下鱼尾。
【请快点解决问题，正在体验的用户快要被痛死了。】
【感谢您的反馈，意见正在上传中……】
又是平淡的话，白羽彻底没了火气，毕竟火气再大也没地方发泄。他躺在石头，拿起那枚胸针仔细观看，明明光线很昏暗，但宝石却还是能够一闪一闪的。
确实很漂亮。白羽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伤口上的疼痛早就转变为麻木状态，又加上之前吃的海草，白羽竟感觉有点好些了。
他来回看着这个宝石胸针，突然想起这海底遇难的船只也不少，说不定里面还会有类似这种珍贵的物品，如果只是用来当普通垃圾兑换掉的话有些可惜了。
怎么说这些宝石黄金在陆地上还是很珍贵的，虽然在海底只能充其量说是垃圾中最高贵的垃圾，而且还是这辈子都上不了岸的那种，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想个办法兑换掉造福大海。
白羽试着用面板寻找有关的兑换选项，果然没有一个符合的选项。用面板扫描这个宝石胸针也扫描不出来，大概是这一个物品包含了两种物质。
但他没有要拆开的意思，这毕竟是小人鱼送他的礼物，当然是要好好收起来，等身体好些了再出去寻找一些来试试看。
【宝石项链戒指之类的垃圾可以兑换哪些物品？】
系统的回应依旧是那条冷冰冰的官方回答，白羽都有些怀疑这个系统是不是在耍自己，其实这用户意见栏跟这些垃圾一样都石沉大海了。
各种焦急的等待中，白羽没忍住又骂了一句。
就在白羽思绪涣散正在神游时，一个很轻的‘叮咚’声在洞窟里荡开，一秒回神的白羽迫不及待查看系统消息，然而上面的话跟一盆凉水浇在白羽头上一样。
【根据用户的反馈，本系统正在修改更新中，本次更新不影响其他功能使用，请用户耐心等待更新……】
“……”
白羽简直无语了，这意思不就是让他继续等咯。而且这个系统未免太独断了，更新之前都不咨询意见的，也不管用户同不同意就强制更新，万一更新后变难用了怎么办？还有后面那句话是在嘲讽他吧？绝对是。
“你在说什么？”
还在骂骂咧咧的白羽冷不防被身边的一个声音吓到了，他打了个哆嗦转过头望去，是两兄弟回来了。
“大哥，商量个事，以后出声前能不能先提个醒？刚才可快吓死我了。”白羽拍着胸口缓缓坐起来，低头看向他手里拿的海草，眼睛瞬间就亮了，“快把海草给我，刚好我现在恢复点精力可以试试魔法。”
小人鱼的说话速度很快，汐还没来得及回答第一个问题就要面对第二个问题，他只能先点头嗯了一声，再将手里的海草递给对方。
他靠坐在白羽身边，看着白羽拿着海草仔细观察并不是要吃的样子，想要提醒他快吃下去就想到刚才的那个问题，于是便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一门心思都在海草上面的白羽连头都没转，直接问干嘛。
“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
白羽手一顿，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身边的大人鱼，一脸的不明所以，接着他就又听到他问：“不能吗？”
“能啊，为啥不能，又没有鱼捂住你的嘴。”
汐抿了下浅淡的薄唇，将白羽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是你说让我以后说话前先跟你提个醒吗？”
白羽：“！”
这真的是那条精明能干的汐？不能吧，汐怎么会有如此傻乎乎的一面？难道是被人魂穿了？
迅速脑补了几千字的白羽放下手里的海草，伸手捧住汐的脸上下翻看，不确定地问：“你还是汐吧？”
汐抓住那双作乱的小手，不解道：“是，怎么了？”
得到答案的白羽松了好大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人魂穿了，竟然会把我的一句玩笑话当真。”
小人鱼说的话越发让人不能理解，充满疑问的汐不由的眯起眼睛，抓着他的手往前一扯，另一只手捏着他那小巧的下巴，“人鱼族不开玩笑，还有，魂穿是什么？”
白羽一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不开玩笑那岂不是很无聊？”
“不会，你还没有回答另一个问题。”
“……”
白羽整个人的掌控权都在汐的手上，又是熟悉的鱼在鱼手上，半点自由都没有，这哪能不好好回答。
“就是一个人啊不，一条鱼他身体里的灵魂跑到别的鱼身上了，就好比如我正在跟你讲话突然间我就跑进你身体里了，能明白吗？”白羽可以说是绞尽脑汁，生怕他听不懂，但在看到对方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他又连忙补救道：“不明白也没事，这种事用科学都解释不了的。”
汐确实没听懂他解释的意思，但顺着他的话就想到这条小人鱼的来历，“那你是魂穿吗？”
白羽：“！”
这天没法聊了，每次都在他的话里找bug，这还怎么聊得下去？
白羽忿忿地想要甩着鱼尾去拍打汐，一时间忘记自己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这一甩直接牵扯到身上大大小的伤口，疼得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虽然疼得厉害，但他还没忘记跟汐顶嘴：“这我怎么知道，一醒来就这样了。而且你也说过那条小人鱼死很久了，除非他的遗体不坏不然不可能魂穿的？”
说到底没有任何一人见过小人鱼死去的模样，也没见过他的遗体情况，自然也没法解释白羽的由来。而作为当事鱼的白羽初来乍到受了点惊吓，以至于他完全没想过可以去询问兑换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