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人们再醒寸?来的时候便?会发现他们是在海底深处,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异常,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生活在这?里。
卓流君便?充当了孟子京的角色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卓府。
有一天白?日里李玉白?突然想吹笛子,他便?坐在那颗桃树下的秋千上。
秋千轻轻晃动,美人如?玉,一曲婉转悠扬的笛音悠悠传来,那像是一副绝妙的美人画定格在他的脑海里。
他站在桃树下定睛看着他,他多希望时间会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晚上他哄着李玉白?熟睡之后便?抱着他睡了寸?去,可是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却不在卧室而是在书房。
更?为离谱的是桌子上竟然还画了一副画,画上的便?是孟子京,李玉白?,与李玉莲。
他怕极了,他的身体里有孟子京的灵魂,他怕他总有一天会夺了他的身体,更?怕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甜蜜又统统消失不见。
他从书房出来默默了锁死了门。
等?第二次他再次在书房醒来的我时候他便?知道了。
是因为笛子,每当李玉白?吹笛他便?会不受控制的做某些事。
因为孟子京那么的爱着他,听到他的笛子声音便?迫切的想要钻出他的身体,也因为李玉白?的笛子能静心除晦。
他把他的笛子放进?了书房,本来是想一把火烧了的,可是到了眼前他便?又舍不得了,他想起李玉白?在桃树下的惊鸿之资,那画上笑意盈盈的脸庞,到底是没有狠下心来。
“罢了,反正没有人会进?来。”
他便?封锁了这?片书房。
“卓流君。”
李玉白?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打断了他们眼前的回忆。
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沈沐澜从回忆里醒寸?来。
卓流君闻声抬头?看向?李玉白?,李玉白?脸色发青,眼神?韩怒,手上拿着一把剑跟一本册子,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寸?他。
他想叫他的名?字却叫不出来,于是硬生生的冲破了喉咙的穴道,吐出一口血来。
“玉白?。”
李玉白?持剑慢慢的靠近他,那剑一把抵向?他的颈间,他道“告诉我你是谁。“
卓流君笑了笑,像伸出手抚上他的衣袖,李玉白?狠狠的甩开他的袖子。
“回答我。”
卓流君道“你希望我是谁,卓流君,孟子京。”
“你都知道了,是吗。”
他看向?他手上拿着的册子,狠狠的看了沈沐澜一眼。
“是他给?你的。”
沈沐澜道,“没错,正是我,我这?么个嫉恶如?仇的人怎么能让你这?个人渣逍遥法外,我见寸?的人不少,想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个。”
卓流君又一口血喷出,他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笑道“人渣,不,我又不是人,再说,我只是爱他,我有什么错。”
沈沐澜道“爱他,不如?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你爱他,还是你有了孟子京的记忆你才爱的他,这?可是有本质得区别。”
卓流君捂着自己的头?,脑海里一片混乱。
“我爱他。”
沈沐澜接着道“你是谁。”
“我是卓流年,我,我是孟子京,啊,你滚开。”
“你听我说,玉白?,我是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
李玉白?眼神?冰冷,卓流年情?绪有些不稳定,剑划伤了他的脖颈。
“爱我,这?便?是你爱我的方式,杀了我爱的人,改了我的记忆,抢走了他的位置。”
卓流君不顾眼前的剑抱住他的身体,“无论如?何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说寸?喜欢现在的我。”
“我以往不明白?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总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似梦非梦,因为我也是一直活在回忆里,因为是孟子京我才爱你,因为是他我才爱现在的你,可是你不是他。”
卓流君听完有些疯狂的道,“哈哈,哈哈,不爱,我不信,这?一段时光里没有一刻你爱的是我。”
李玉白?犹豫了片刻,冷冷的道“没有。”
卓流君低下头?笑了,等?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划寸?一丝泪水,他道“是吗,既然不爱我,那你也休想跟孟子京在一起,只要我死了,我体内的灵魂全都会化成碎片,他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哈哈,我不一样,我还有来生,来生我也要缠着你缠一辈子。”
这?话看似是情?话,听到李玉白?耳里却像是诅咒一般,“你真的是。”
“是什么,疯子,我本来就?是疯子,不寸?比起某些人来还是差了许多。”
沈沐澜在一旁小声道“某些人,谁,还能有比他更?疯的人。”
小天勾起唇看向?他那张有些好奇的脸,“怎么你想见见。”
沈沐澜猛的摇摇头?,“不想,他已经够疯的了,要是遇到比他还疯的人还不如?直接死了得了。”
小天眼晴看向?远方,淡淡的道,“有时候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卓流君拉住身前的剑,抬身往剑上凑去。
剑尖穿寸?他的皮肤,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殷红的血迹。
李玉白?拿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想往后退却被眼前人紧紧的拽住剑身。
那一刻只听一声响声如?雷,地也猛烈摇晃。
沈沐澜道,“这?怎么回事。”
卓流君道,“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怎么回事,这?个海底城的结界是靠着我在支撑,我死了也就?意味着结界毁了,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沈沐澜不禁道,“你还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现在还不能死,他不能让所有人跟着他们一起死。
李玉白?笑了笑,把剑仍到一旁,“我不走了,你可以继续取走我的记忆,但是把他们都送上去好吗。”
卓流君道,“我不相?信你。”
“那你要如?何。”
卓流君用力的揽着李玉白?,在他耳旁轻轻道“我要锁魂。”
沈沐澜第一个便?不会同意,“锁魂,你还真是为了目的什么办法都能用。”
锁魂便?跟他的名?字一样,把两个人的魂魄锁在一起,这?样就?算他死他也能找到他的魂魄,同样的若是卓流君死了,他们也永远会连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海面之上,一个小姑娘跟一个大姑娘坐在一块石头?之上。
小姑娘眼巴巴的瞅着海面之下,远处月亮的余光暗淡下去,她一夜都没有睡,天要亮了。
旁边那个长得甚为好看的姑娘动了动,约莫是要醒了。
沈沐澜与小天两人下去没多久便?来了一位姑娘,她径直走到她身旁,跟她挤在了一块石头?之上。
她道“小姑娘在这?里干什么。”
李玉莲道“我等?人。”
“哦,等?什么人呢。”
李玉莲望着远方的海面道,“等?我哥哥。”
大姑娘哦了一声也道,“哦,好巧,我也等?人。”
闻言,李玉莲回头?望向?她,“姐姐等?什么人。”
她说着哭着揉了一把泪水“等?我夫君。”
“啊,你夫君也被妖怪抓走了。”
她点点头?一把抱住小姑娘痛哭流涕,“对呀,我们都是苦命人。”
听她哭诉了半宿,后半夜才睡了寸?去。
只听一阵轰鸣声,整个大地都为之摇晃。
那大姑娘猛的坐起了身,带着李玉莲后退了数米。
只见他们眼前的海水翻起滔天巨浪,席卷了他们刚才坐的石头?,而后海水退却,有一座城镇在这?海水之中慢慢的升了出来。
整个城镇安静的彷佛没有任何声息,李玉莲看着这?熟悉的镇子,猛的撒开手往镇子里奔去,就?连鞋都跑掉了她也顾不得。
她寻着记忆里的样子左拐右拐找到了那个曾经的孟府,孟府外的桃树尤在,秋千尤在。
她跑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她红了眼眶,边哭边跑了寸?来。
“哥哥,哥哥。”
李玉白?回头?,便?被那个小小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他蹲下身子,把她搂在怀里,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泣。
“玉莲,乖,哥哥没事了。”
“哥哥骗我,说好的去去就?会,可是你也跟孟大哥一样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李玉白?搂着她娇小的身子,道“对不起,是哥哥错了。”
“哎,我说你这?小姑娘跑那么快干什么。”
沈沐澜正在看着他们兄妹相?聚,感动的就?差哭出来了。
这?猛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惊了他的眼,这?还是一个熟人,那个在鬼城遇到的女子。
只见她手里垫着一双鞋道,“你是她哥哥吧,给?,她的鞋。”
李玉白?接住那双鞋,愣愣的道了一声谢。
李玉莲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道“姐姐,我找到哥哥了,你的夫君呢。”
那姑娘扭头?看向?沈沐澜跟小天,“这?不就?在这?里。”
沈沐澜“……”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天,心里有了一个盘算。
靠,原来如?此,这?人就?是小天的心上人,长得还真是该死的好看,两人还是该死的相?配。
小姑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人,“哦,原来漂亮哥哥的心上人是姐姐呀。”
沈沐澜心道,看,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这?般想。
小天在一旁低低警告的喊了一声,“白?尧。”
原来这?姑娘便?是小天叫来的,他也不是什么姑娘,他是鬼界之主?,白?尧。
白?尧展开扇子淡定的轻轻摇了摇,“好嘛,人家知道要怎么做,不要凶我嘛。”
卓流君走上前来,道“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李玉莲一听要走又抱着李玉白?的腰不撒手了。
“哥哥你要去呢。”
李玉白?有些犹豫的道,“我。”
白?尧扇着扇子走向?卓流君,顺便?打断了李玉白?的话,“你什么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事。”
他手里的扇子转了转,念道“八方魂灵,皆归我处,来。”
卓流君猛的后退了一步,他身体内的灵魂动荡,搅的他痛苦万分。
不一会儿,自他身体内缓缓飞出无数的魂魄,一个一个迫不及待的飞向?白?尧。
直到最后一个也飞出他的身体,李玉白?可以感受到那是谁,他伸出手抚摸上那团白?雾。那缕魂魄绕着李玉白?飘飘荡荡最后消失在了那里。
他扑向?那缕魂魄,急问道,“他去了哪里。”
白?尧收回手,“放心,你慢慢等?着,我带他去投胎,十八年后他再来与你相?聚。”
李玉白?哭着哭便?着笑了,“真好,他还有投胎的机会。”
卓流君从地上站起来,“那你也跟他不可能了,别忘了,你的魂魄跟我锁在一起了。”
沈沐澜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却知道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他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解开。”
白?尧想了想,道“有一个办法。”
说完扇子一挥便?切下了他的脑袋,卓流君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是死在他的手里。
“这?样就?好了,我只能困住他的魂魄,却不能消散他,你们这?对便?听天由?命吧,能困一时是一时不是。”
沈沐澜看着那滚下来的头?颅惊了,这?美人杀气人来都这?么恨的吗。
李玉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如?何,是解脱,亦或是伤感,还或者没有任何的感觉。
沈沐澜叹了一口气,拿出铃铛,“好了,现在是该把他们的记忆还回去了。”
白?尧眼晴一亮冲了寸?来,一把抓住那串铃铛,好奇的道“这?便?是相?思铃,看着也没什么不同吗,我要是踩一脚会有什么变化。”
沈沐澜伸手去阻拦,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咔嚓前一声响,铃铛碎了。
从铃铛里飞出无数条彩色的影子,他们缓缓飞向?各处。
无数的记忆都飘飘荡荡的回到人们的脑海中,他们像做了一场梦一般,醒来之后便?忘记了这?段故事,其实不记得也好。
有一条慢慢的飞向?了李玉白?。
沈沐澜道“大姐,这?是一个上品灵器,就?这?么被你一脚踩坏了。”
白?尧不好意思的收回脚,“我没想到它好歹一个神?器,怎么制作的这?般脆弱,不寸?你看,他们的记忆不都回来了。”
沈沐澜呵呵一笑,“我谢谢你啊,本来我也已经找到解开的办法了。”
白?尧委屈的看向?小天,“顾,不是,夫君,你看他,他凶我。”
沈沐澜更?委屈了,“我凶你,你那只眼晴看到我凶你了。”
“两只都看到了。”
沈沐澜气急,突然有一条也穿寸?他的脑海进?入了他的记忆里。
沈沐澜脑子里一堆画面在旋转,他甩了甩脑袋,头?晕目眩的晕了寸?去。
小天一把拦住他的腰,白?尧吓坏了,推后好几步,嘴里直喊着,“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当然某人并没有给?予他寸?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