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到了两天了,两天里?他和明子安带来的人一起加入了志愿者组织与解放军一起参与救援,这已?经不是单单搜寻贺松彧一个人的事?了,是寻找所有没逃出来或许还有生还可?能的幸存者的事?。
越往里?走丛孺就越知道贺松彧为?什么?失联,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就是贺松彧带十?个手机也联系不上。深山峡谷、残垣破壁,路途险峻的明子安时不时回头看看他的情况。
从早上到现在丛孺抱怨过一声,他的体能素质比不上专业训练人员,明子安问他要不要休息会,丛孺摇头,其实他体力已?经算好的了,在持续三四个小不停的徒步中,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其他人一样满头大汗。
丛孺闷头走了会,忽然说了句,“年前贺松彧说要带我跑山。”
明子安在他旁边喝口水,脚步不停,一边悉心听讲的点头。
丛孺扯下路边一棵树的叶子,漫不经心道:“但我怀了渺渺,他就没再?提跑山的事?了。”
明子安继续点头,下一秒呆住,“怀了谁?谁怀?你怀?”
丛孺一时口误,索性说了也就说了,他很有勇气的扫了眼明子安,一副少?大惊小怪的样子,直视前方,“你不是跟贺松彧差不多?大,听不清吗,耳朵现在就不行了?渺渺,我女儿亲生的。”
明子安:“???”
丛孺把停在原地怀疑整个世?界的明子安抛在身后,后面就算他跑过来继续追问也肯开?口了。
他们继续深入发生山洪泥石流的大山中不知过了多?久,丛孺的脚打泡了,前面传来营救的骚动,有先行部队发现了受伤人员。明子安回来一脸沉重的跟丛孺道:“是李辉他们。”
丛孺眼中绽放出惊喜,明子安接下来说:“阿彧不在里?面,他跟一个叫陆沉的男孩一起,和李辉他们分散了。”
那抹惊喜渐渐烟消云散,明子安安慰他,“阿彧他有野外生存经验,应变能力很强,听李辉他们说在发现遇上山洪泥石流前就做好了几条撤离路线,他们是撤离途中分散的,撤离及时才?没被埋在下面。只要我们放大搜寻面积,找到他的几率很大。”
丛孺动了动嘴唇,微微轻嘲的向内勾动,表情谈不上多?好看,“听天由命。”
他不等明子安再?说什么?,主?动大步往前面赶去,就为?了找到李辉一行人再?仔细询问他们当时一行人的情况。这回他不仅见到了李辉,还有戚露薇,她裹着一条薄毛巾缩在树下,劫后余生让她惊魂未定,就连丛孺过来也是呆呆的抬起头,有一瞬间似乎连他都不认识了。
“戚露薇。”
丛孺还是叫了她一声,在她迷茫的眼神终于在他身上聚焦后,把背包里?的饮用水递了过去。戚露薇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后,心里?像是崩溃了般摇晃着从地上起来,丛孺见她要倒刚伸出手,戚露薇便痛哭着抱住他,“你来了……你来了……”
丛孺两手僵硬的立在半空,他本是去找李辉的,但树下蹲着一个戚露薇,大家都在忙,顾不上安抚她不知道谁给她了一条毛巾给她披着就走了,亲眼见到她的狼狈和可?怜的样子,在经历过生死?后她表现出来的无助和所有普通人一样,都是死?里?逃生一脸恍惚,像被摄魂了般。
丛孺脚步不觉得就停了下来,戚露薇这一抱他也没有多?想,遭遇这样的灾-害,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这时候丛孺做不到对她奚落冷眼旁观。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丛孺话语中自带担忧和一丝焦灼的问她,“贺松彧呢,你们是怎么?失散的,出事?前他怎么?说,你们拟定的撤离路线还记得么?。”
戚露薇从丛孺怀中退出来,她眼睛红红的,眼神复杂,他俩对视半晌,戚露薇终于认输的开?口把失散的过程说了一遍,由于在逃命过程中地形复杂,路线大概记得,但经过山洪泥石流原来走过的路都发生了变化。
丛孺挪动步子,“谢了。”
戚露薇追问:“你去哪儿。”
丛孺没有回她,挥了挥手,往李辉那去了。
李辉看上去比戚露薇好的多?,他受过专业特训,又是作战型人才?,是他把戚露薇带了出来,经过休息后已?经在给其他人帮忙了。
丛孺走过去跟他说话,李辉见到他恍如隔世?,“你、你怎么?来了。”
他和丛孺到底是老熟人了,也不像周扬那么?对他比较客气,丛孺一样给了他一支水。
李辉投一次面露愧疚,他不是往常嬉皮笑脸的样子,倒与平常不同,多?了许多?稳重和悲戚。“是我没跟好老板,这次出来……”
丛孺打断他,“谁说要怪你了,少?他妈叽叽歪歪,别招我骂你。”
李辉苦笑:“你要是真骂我心里?还好受些,老板娘……”
丛孺:“你他妈叫谁?”
李辉恢复了点以前的嘴贱模式,“你和老板孩子都生了,我们大家私底下都叫你老板娘、二老板,老板也听到过,他没说不许叫啊。”
丛孺一脸荒唐,李辉怕他不信,说:“真的,国内现在是没有男人男人结婚的法律条例,不过在我们心里?,你跟老板的关系,已?经不差那一个证了。结不结婚也不重要,最主?要是老板喜欢你,想跟你过日子,老板娘……”
李辉被丛孺勾住脖子,一个横扫放倒在地,他俩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李辉在地上抱着丛孺的腿,和别人示意?,“没事?没事?,我们在说事?,没有打架。”就他挨打而已?。
丛孺揍他,李辉肯定是不反抗的,他刚刚是一时疏忽,丛孺虽然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真要打架李辉都怕把他碰到伤到,到时候老板回来说他把老板娘揍了一顿,问他想要什么?死?法怎么?办。
丛孺气笑了,“你再?那么?叫我扇死?你信不信。”
老板娘,哈,丛孺感觉很艹了。
李辉:“信信信。”
丛孺踢了踢脚,“把手给我撒开?。”
李辉松手,从地上爬起来,无所谓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旁边是一个已?经弄脏了的背包。丛孺想到他们好几天都提心吊胆的面临险境,到今天才?算脱险,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你来了,大小姐怎么?办。”
丛孺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大小姐”是谁,“我把渺渺送到我嫂子那儿了,有人照顾她。”
李辉对丛孺出现在这里?很意?外,意?外过后就觉得,他老板要是知道丛孺来了,应该是很高兴的。这证明在他俩的关系中,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这就验证了丛孺对他老板上了心。
他们没说多?久,又启程往山里?走了一段路,接近傍晚,山中天黑的很快,大部队要送人回去了,丛孺留在原地跟明子安说:“我就在这歇了,晚上在附近再?找找,说不定会碰到他。”
他的话把明子安给听笑了,很快就说:“不行,你是以为?这里?跟我们市附近的山一样是吧。这里?本身就很危险,又是深山一路过来你也看到驱走了多?少?条毒蛇,说不好还有猛兽,晚上才?是最危险的,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不然等阿彧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丛孺挑眉,“不是还有小部分人留下来扎营吗。”
明子安:“那不一样……”
丛孺:“我知道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但是离贺松彧失联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五天他携带的食物水能撑多?久,有没有还不好说,你叫我怎么?回去安心睡觉等消息。你觉得可?能吗。”
“今天就是他生日。离结束还有五个小时。”
明子安意?外的看着他,想不到丛孺会记得那么?清楚。
戚露薇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之前,找丛孺有话要对他说。“我很抱歉。”她这时脸上的骄矜天真都消失了,带着大梦初醒的忏悔,心里?藏了一堆话,再?对上丛孺清明频频望向山里?的目光后,剩余的话最终变成了安慰,“他会回来的。”
丛孺态度很平静平淡的点头。
戚露薇想微笑,嘴角却抬不起来,她只有惆怅和悲伤的望着丛孺离开?的背影,然后看向山林的深处,她也应该向丛孺一样,去找其他人,尤其是陆沉。
她犹豫了下,走向明子安。
“不行,你别去添乱。”
戚露薇再?出事?,戚家肯定要为?了她急死?,到时候责任又要推到他或是贺松彧身上。她是个麻烦,明子安不愿意?让她跟着去。
“你能帮什么?,有李辉在就行了,你又不是专业的,回去待着,你那小男朋友跟阿彧在一起,只要他听话,阿彧肯定能把他带出来。”
戚露薇提了几次,被明子安安排了人把她看紧了带走。
天色很快一片漆黑,深山中万籁俱寂,如果不是这次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大晚上的这样的环境阴森幽静的让人胆战心惊。
丛孺烟瘾犯了,但他身上没戴烟,只好拔根草叼在嘴里?。帐篷外面绕了一圈蚊子,野外的蚊子有毒,丛孺夏天外面也套着冲锋衣和长裤,上衣里?面是件背心,为?了方便热起来解开?衣服散热,他里?面本是要做真空的。
随身携带的充电宝只剩下一格的电量,他拔了充电线,只冲到百分之五十?就出去了,在营地的不远处找了个角落解手。
树丛间几只萤火虫泄露了马脚,丛孺解完手看了会它?们,实在受不了蚊子往脸上飞扑,便回了营地拿了毛巾出来,去附近的暴雨过后逐渐恢复清明的清潭洗手洗脸,擦一擦一整天都胀着溢女乃的胸口。
野外艰苦的环境丛孺不觉得有多?难忍受,唯一让他不方便的就是溢女乃的问题,他夏天的背心白透轻薄,丛孺解开?衣服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他的汗腺不发达,味道不重,就算有淡淡的汗味,很快就被更重的女乃味所覆盖了。
整整一天下来,味道比较马蚤了,丛孺流了不少?背心都被打湿了,还好有防水的冲锋衣挡着,他捏了捏其中一个,已?经没有一开?始痛的那么?厉害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涨女乃。这些本是渺渺的口粮,丛孺来就没戴奶瓶,就算他戴了也没用。
这个环境没有冰箱,女乃水很容易会馊掉,丛孺用清潭里?的水打湿了毛巾,一股凉气让他瞬间感到轻松,他索性把冲锋衣脱了,背心也脱了,打着赤膊把脏了一天的胸膛擦干净。他过来有人见到了,这时候好多?人因为?白天太累,已?经歇下了,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继续搜救,这边暂时不会再?有人过来。
丛孺把裤腿卷起来,把鞋脱掉把脚放进去,他叹了口气,略有些放松。森林里?传来枯枝落叶被踩在脚下的响动,丛孺起身准备回营地时被附近的动静唤住脚步,警惕的望着黑漆漆的,里?面如有深渊巨兽的森林深处,随时准备往回提醒众人。
营地烧的有火,有人守夜,照明灯挂在了树上,丛孺虽然离的有些远,昏暗的光线还是有的,他算是站在光的边缘处。
丛孺刚一动,里?面的枯枝被踩响了,这回丛孺确定他没听错,他辨别着黑暗中动静的方向,在他视线偏移的三十?度方向,一道高大的黑影出现,丛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以为?是山里?的野熊,直到那边响起说话声,那道黑影居然会说话。
丛孺惊出一身冷汗,他飞快往那边走了几步,地上还有湿意?的泥土与落叶被他踩的滋滋作响,“谁?”
离那边越来越近了,那道声音说:“是我。”
丛孺大惊失色,又问了一遍,“谁、谁?”
那道黑影来到光影的边缘,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是我,贺松彧。”
丛孺这才?看清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多?天不见,贺松彧此时的状况没有好到哪儿去,他身上脏的不行,除了脸还勉强保持着干净,背上的人像是昏死?了过去。
丛孺差不多?是飞奔过去,不再?犹豫停顿,很快就到了贺松彧面前,他想替他把人接下来,贺松彧拒绝了,“不用,他昏过去了,我直接送他去你们营地。”
他扫了眼丛孺,闻到他身上久违的气味,天热出了汗的体口未,不重透着一身女乃水的气味,那么?马蚤。他怕把他弄脏了,更怕把他身上的味道弄没了。
他很不动声色的捕捉着空气涌动的气味,丛孺跟他都有很多?话想说,贺松彧的出现简直是意?外之喜,丛孺悬着的一颗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终于放下了。
“这是那个小孩,陆沉?”
跟他们一比陆沉年纪太小,用小孩来称呼再?适合不过。他脸上一脸被蚊子叮咬的包,加上糊的有泥,丛孺只见过他一面,要不是记性好,还认不出他是谁。
贺松彧:“嗯。”他甚是贪婪的打量丛孺,两人脚步不停的往营地走。
丛孺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不再?问他多?余的问题,沉默的加快了速度,在明子安等人发现动静赶来,把贺松彧背上的人接过去后,丛孺才?带贺松彧去他的帐篷里?休息。
贺松彧刚坐下,随行的医生很快赶过来查看他的情况,丛孺在旁边把水打开?,让他润润喉咙。借着灯光,他才?看清贺松彧清俊的脸上清瘦不少?,两边的肉一清减,侧脸的线条更加明显,五官紧绷着,双目更显精锐,细长的睫毛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医生走后明子安他们给他俩让出空间都散了,得知贺松彧两天两夜没睡觉,丛孺眉头皱的就没松散下来过,他对一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贺松彧道:“我去给你熬点吃的,吃完你再?休息。”
贺松彧:“我要去水潭收拾收拾。”
他起身,丛孺弯身进去,抛下句,“等会,我去拿衣服。”
贺松彧复杂的看着丛孺用袋子给他装好的衣物,眼中多?了抹玩味,“特意?给我带的?”
丛孺没反驳,眼神说明了一切。
贺松彧见好就收,丛孺对他道:“洗快点。”
48个小时没睡觉,他难道是钢铁做的,丛孺不大相?信的盯着贺松彧的背影,眉宇间的担忧在他转身过去时便流露出来,长途跋涉,还要忍受途中饥渴,连陆沉都发烧晕了过去,贺松彧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背着一个人找到他们。丛孺不得不佩服他这方面强悍的毅力与能力。
贺松彧在水潭边,就在刚刚丛孺待过的地方,差不多?同样的位置简单的清洗一番,他过来时就发现了这里?地面还有湿漉漉的水迹,他洗着洗着,就扭头看向营地的方向。丛孺坐在帐篷边,在给他弄自热的粥,他沉默的侧影成了贺松彧眼中唯一看的见的景致。
他没想到他会来。
可?他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就在之前,贺松彧看见有光就知道地方找对了,等见到丛孺时,他甚至屏着呼吸背着陆沉站在那片林子里?半晌,也不觉得重。
这时丛孺若有所觉的转过头,视线不偏不倚的找到贺松彧缩在的地方,俩人你看我,我看你,久到旁边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自热粥也好了,丛孺才?心跳加速的收回目光。而那边贺松彧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过来了,手上提着更换下来的脏衣服,步伐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能分辨出其中含蓄的迫切。
丛孺甚至有些不敢看他,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不敢看,明明是贺松彧先看他的,他有什么?好做贼心虚的。
但就是抬不起头,他垂着眼眸盯着自热粥的盒子,旁边人把脏衣服放下,带着水汽在他身旁坐下,位置刚好挨着丛孺,贺松彧身形高大,他坐下后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就连呼吸都像呼在脸上般。丛孺眨了眨眼,怀疑睫毛快被贺松彧的气息吹的黏在一起,然而那都不过是他的错觉。
贺松彧坐下来后什么?也没做,丛孺沉默,他也沉默,过了一会,“好了吗。”
丛孺才?跟清醒过来似的,肩膀僵硬,声音不大自然的应道:“嗯。”
贺松彧:“那我吃了。”
丛孺看着他,从贺松彧失联起,到今天见到他,直到刚才?,丛孺发现他有些变了,话里?话外都有些征询他的意?思,仿佛他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有一种兽类中,一方对一方关系上的服从低头的感觉。
贺松彧不经意?的问:“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
丛孺动了下眉,有些不大愿意?回忆,“两天前,周扬他们联系不上你。”他着实不喜欢当时听到他失联的消息时的冲击,那太糟糕了,糟糕到仿佛有人拿着把锤子穿透了他的胸膛,在他的心脏上面敲敲打打,不上不下。
他烦躁不安,猝然理解贺松彧曾说过的患得患失。
他这几晚甚至都没好好睡过觉,睡的浅了质量不好,睡的深了容易魇着,说不清楚是更担忧多?一些,还是更想把贺松彧抓过来揍一顿多?一些。
心浮气躁的,很不好。
贺松彧问他,“渺渺呢。”
丛孺现在可?以懒散下来,整个人放松不少?,他勾着身子,手抱着双腿,下巴抵着膝盖磨蹭,回道:“小兰嫂那,帮我看着。”
贺松彧:“为?什么?来。”
丛孺觉得他今晚话太他妈多?了,但他不知道怎么?的耐心居然出奇的好,心情也很好,于是肯跟他说:“怕啊。”
他这回敢跟贺松彧对视,“怕你出事?,不想渺渺少?一个爸爸。”
贺松彧端着粥的手很稳,他沉默的喝了一口,“我想听点别的,肯说吗。”
丛孺下巴摩擦着膝盖,交叠的双手懒散的朝他立了两根中指,不耐烦的抱怨,“你要求好多?,怎么?还点菜。”
贺松彧率先道:“行不行。”
丛孺叹了口气,没什么?动静,直到贺松彧喝完一碗粥了,他拿出一根从别人那儿讨的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然后把猩红的烟头倒举着,掏出手机,盯着时间。丛孺念道:“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59分59秒。”
“生日快乐。我来祝你生日快乐,这个理由够不够。”
贺松彧黑瞋瞋的眼珠泛着清冷又温柔的笑意?:“够了。”
丛孺脸红的想把他握过来的手打开?,没用什么?力气,贺松彧五指便插过指缝与他十?指紧扣,“谢谢你的生日蜡烛。”
丛孺看向那根飘散着呛人的烟雾,显得格外寒酸的香烟,很敷衍的说:“软白沙,胜在便宜。”
贺松彧又说:“够了。”
明子安的帐篷就在丛孺的附近,夜深除了守夜的基本都睡了,他也准备合上眼,发现隔壁丛孺的帐篷里?还亮着灯,他不经意?的想着,这俩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吗,怎么?还不睡。
林中深处,丛孺趴在树干上,隐忍的咬着手臂,贺松彧倾身过来亲吻他的脸颊下巴,额头上汗珠遍布,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晚来的风细细的,像一双手托起了丛孺的脸颊,从他倾泻出一声哭腔开?始,贺松彧就化成了那道无处不在的风,丛孺哪里?都挣不开?他。
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听见贺松彧说:“你来我很高兴。”
“丛孺。”
“丛孺。”
他一遍遍叫他。
“丛孺,你怎么?这么?会偷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