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傻了眼,直到听见庞得耀在?旁边笑?才扭头说,“别笑?他?。”
拖拉机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悍马的车头停下,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是贺松彧的出场伴奏,威势宏大,丛孺愣愣的看着他?从拖拉机上一丝不?苟的下来,那架势仿佛坐的不?是拖拉机,是一张出现?在?红毯的宾利,硬是让贺松彧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大片的气派。
丛孺下车,他?朝拖拉机走过去,当听见贺松彧清冷且大声的对着隔壁老张说“谢谢老乡”时,他?本是不?想笑?的,但就是这样一个画面,让他?满脑子都是庞得耀在?车里笑?出的鸡叫。
贺松彧臭着一张冷脸站在?他?面前,扫了眼丛孺背后的悍马,那辆车的副驾驶在?微微的震动,庞得耀趴在?上面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贺松彧冷声问:“笑?够了?”
丛孺:“你……哈……”
他?刚开?口笑?声便溢出来,贺松彧的表情更不?好看了,奈何丛孺根本不?怕他?的黑脸,甚至在?力气不?足以站稳时撑着他?的肩膀闷头轻笑?。贺松彧:“有那么?好笑?么??”
丛孺伸手捂住他?的嘴,连下巴都靠在?了他?肩上,这一动作让贺松彧不?悦的眉眼都有片刻的怔忪。
“你不?说话还好。”丛孺好不?容易缓过气,眼里都沾了些许水汽,在?天色越来越昏暗的情况下,明亮的宛如星星,“你一说,噗……不?好意?思,贺松彧,你怎么?这么?接地气。”
他?待他?的态度好的让贺松彧有些受宠若惊,居然没有对他?生?气。
丛孺:“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你不?是来陪我?过年?的?”
贺松彧:“……”
丛孺:“有烟没有。”
贺松彧:“?”因?为丛孺怀孕,他?已经很少抽烟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在?会议结束的休息场合,身上倒是没有携烟盒的习惯。
丛孺也不?介意?,“没带就算了。”
他?车里也没有,于是只有找车里的胖子要,庞得耀这个时候不?下车不?行了,“我?去给,我?去跟老张说几句,你带贺先生?上车吧。”
庞得耀:“贺先生?,好啊。”
贺松彧矜持的点了点头,还算给他?面子,也没找他?在?车里狂笑?的茬儿,弄的庞得耀自己不?大好意?思,也知道自己是沾了谁的光。
庞得耀蹬上拖拉机,给了一条烟,是他?接到电话后就从家里带过来的,他?这人这方面是八面玲珑的,丛孺没考虑到的也帮他?考虑到了。
“那是谁啊。”
“葱葱的朋友,今天谢了啊老哥。”
拖拉机的主人把烟推开?,“我?也是顺路过来给我?老婆娘家送东西,这么?客气干什么?。”
庞得耀笑?道:“一条烟算什么?,一年?没见,还得请老哥你到家里吃饭聊聊天,怎么?在?路上碰到的啊?”
老张:“外?面人路不?熟啵,我?看他?开?了辆挺好的车,在?路上不?走了,就过去问了下,这不?就是碰巧吗。”
庞得耀点头,“是巧。”
“你车呢,停哪儿的。”丛孺就知道自己在?高速上看到的没错,那辆眼熟的车就是贺松彧开?的,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看清车牌号就被别的挡住了。
贺松彧说不?知道,丛孺:“你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你开?的什么?车,怎么?就坏了。”
贺松彧很淡定的道:“村道不?好走,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路是正常的。轮胎扎了钉子。”
丛孺:“……”
这个理由并不?容易让他?信服,“你跟我?上车。”
贺松彧眼神戒备的盯着他?,“去哪儿。”
丛孺好笑?的看着他?,“什么?眼神,去把你车开?来啊。”
“坏了,开?不?了了。”
“那就让它停在?哪儿不?管了?”
贺松彧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天都黑了。”
丛孺:“……”算了,他?是听明白了,贺松彧就是不?想把车开?过来,“怎么?,你以为我?要赶你走啊?”
贺松彧不?说话就相?当于默认了,丛孺生?气倒是没生?气他?跟过来了,但赶他?走这事确实也有想过。
庞得耀跟老张叙完旧,灵活的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该走了不??”
丛孺目光从贺松彧身上淡淡的掠过,侧头跟庞得耀说:“他?车坏在?半路的,要把车开?过来,要么?找人把车拖走。”
贺松彧:“把车拖走吧。”
丛孺冲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贺松彧说:“我?叫维修的人来,把车开?回去。”
他?俩在?说话,庞得耀在?旁边听着,不?敢插嘴。
丛孺挑眉,“早这么?安排不?就好了,他?们知道地方吗,不?知道还是得过去一趟。”
贺松彧:“有定位。”
总之就是不?想返回,车要不?要也无所谓的样子,他?不?挪动半步,丛孺也不?能拿贺松彧怎么?样,天幕变成了黑蓝色,村里的人家亮起灯,饭菜飘香,小麻雀的电话直call丛孺,“你接到人了嘛,怎么?还不?回来呀,爸爸说今晚喝剑南春还是茅台啊?”
丛孺:“怎么?都知道我?来接人了?”
小麻雀为他?担忧的道:“谁不?知道呢,村里都广播了,说是隔壁村的张伯伯为咱们村的人捎来了一位迷路的客人,谁家的谁领回去……”
挂完电话她爸问她,“你怎么?知道你丛叔去接上回那个男人去了。”
他?这个女儿贼精,心里藏的事跟大人一样,嘴风还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丛孺从小就出奇的喜欢和迷信。
小麻雀对向他?打听八卦消息的爸爸叹气的摇头,跟再世诸葛亮似的,“因?为我?有双雪亮的善于发现?的眼睛啊。”
庞得楣眼睛是没女儿的大,她随她妈,但是这么?臭屁,还是让他?这个老子想逗她,“好,雪亮的眼睛,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麻雀突然问:“爸爸,烤肠好吃吗。”
庞得楣想起她在?加油站买的那根烤肠,因?为香,他?厚着脸皮向女儿讨了一口,难道这时候要跟他?算账,让他?给她买烤肠的钱?
庞得楣迟疑的道:“好吃,怎么?了。”
小麻雀:“就是那个叔叔给我?买的。”
庞得楣:“……”莫名?的脸上挂不?住。
更挂不?住的还是回村的丛孺,他?把车给庞得耀开?了,跟贺松彧坐在?后排,一脸丢人的恍惚。只要想到小麻雀说的,村里都广播了,全村都知道了,谁家的领回去,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只能把气发在?旁边人身上,对着贺松彧瞪眼,阴阳怪气道:“行啊,你一来就成了我?们村的名?人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想当明星啊,干脆叫你贺明星好了。”
丛孺开?始真的这么?叫他?。
贺松彧瞬间成了出气筒,一言不?发,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儿,庞得耀在?前面硬生?生?的把悍马开?出了拖拉机的味道。
贺松彧进村的第?一顿饭,是跟着丛孺到庞家吃的。
人还是上回小饭馆里那些人,再加上庞家两位老人,只有贺明星跟落入鸡窝的凤凰似的,被小麻雀搬着凳子要坐在?他?和丛孺的中?间,坐拥两大帅哥享受这顿晚饭,被她叔叔庞得耀说今晚就是她的人生?巅峰。
贺明星的到来,要说最欢迎的是对他?跟丛孺关系毫不?知情的庞家两老,知道的多少有点尴尬,都知道丛孺以前在?一起的是女人,还没见过他?跟男人在?一起。
最不?欢迎的则是跟着庞得耀回家过年?的文雪了,大概是天生?气场不?和,所以对贺松彧横眉冷眼的。但也仅限于横眉冷眼了,表明了个态度,真正要是说太过分的话,丛孺就会微笑?的看着她,让她见好就收,多吃菜。
其他?人便琢磨出点丛孺还挺护着他?的味道了。
庞得楣开?了瓶茅台,丛孺便说:“别给我?倒了,给我?是浪费,最近在?戒酒呢,喝不?了的。”
庞得楣目光落在?他?身上,倏地向他?身旁滑过:“你是喝不?了,这位贺先生?不?会也喝不?了吧?”
丛孺刚想说他?也不?喝,转念意?识到他?在?做贺松彧的主,人家未必会听他?的,于是话语咽了回去,看向贺松彧,“你呢,大明星,你想喝吗。”他?看着贺松彧的脸,故意?叫出戏谑的称呼。
贺松彧看样子也不?介意?他?这么?叫他?,“我?随意?。”
他?见丛孺目光变深了,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听你的。”
结果引起了桌上庞得楣的笑?话,“哎哎,怎么?还听他?的呢,既然来都来了,酒是一定要搞点的,是吧,贺先生?。你听他?的干吗,他?都不?喝的。”
丛孺想看贺松彧怎么?解决,也不?帮他?说话,“看你自己啊,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庞得楣一语双关的道:“不?行,你俩一块的,你不?喝,就让他?替你喝。”
桌上数道眼睛都在?盯着贺松彧,他?是外?来的,除了庞家二老不?知道他?跟丛孺的关系,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知道他?来,庞得楣多多少少作为丛孺半个兄长,要考验看看贺松彧的态度。
看他?肯不?肯屈尊降贵跟他?们喝酒,听了庞得耀说的,知道他?身份不?普通,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也看他?是不?是跟丛孺只是玩玩,总之男人跟男人,彼此了解打探的门道不?多,喝酒就是最直接的。
贺松彧的视线从丛孺脸上挪开?一般,瞥了眼桌上的酒杯,对庞得楣道:“有算我?一杯么?。”
庞得耀:“有的有的。”
庞得楣登时喜笑?颜开?,“当然,贺先生?能喝多少?”
丛孺有种不?祥的预感。
贺松彧看他?一眼,“喝不?了多少。”
庞得楣:“贺先生?谦虚了啊,喝不?了多少是多少,总得有个数吧。”
贺松彧很淡的道:“不?知道。”
“怎么?就不?知道呢?”
贺松彧这回口气大的很,“没醉过,所以不?知道。”
庞得楣:“?”
他?看向丛孺,想通过他?证实贺松彧说的是不?是真的。
丛孺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言难尽的道:“……他?,还行吧。”他?没把话说死,也就给了庞得楣一个错误的信号,以为他?是为了贺松彧不?丢面子才帮他?撑撑场的,于是笑?着说:“那这回就试试吧,能来一次我?们村不?容易,相?聚就是有缘有福气,来来来,咱们干杯。”
丛孺提醒说:“哥,悠着点。”
庞得楣还以为他?是想让他?对贺松彧放点水,一心想要把贺松彧喝服了的庞得楣假装仁慈的点头,殊不?知丛孺看他?的目光从惋惜到怜悯,真的说多了不?知道该伤谁的面子,他?还是把嘴闭上好了,让庞得楣自己去感受。也希望贺松彧能自己知道个分寸,别把人真的喝傻了,别第?一次来就得罪人。
小麻雀坐在?他?跟贺松彧之间,贴心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小棉袄,把她的老父亲抛之脑后,一个劲的关心丛孺跟贺松彧。
丛孺纳闷,“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这才第?几次见,三次都没有。
小麻雀忸怩的挨着他?悄声说:“他?跟你一样帅嘛,他?是新来的,你让着他?点呗,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丛孺真的服了她了,人小小的,心思却不?是一般大,放在?古代活脱脱一个女皇没跑了。
他?假装不?高兴的说:“他?帅,他?哪儿帅了,难道不?是我?比他?帅一百倍一千倍?”
小麻雀抱住他?的胳膊撒娇,“不?要争风吃醋呀,你乖,你乖。”她贴着丛孺的耳朵说:“他?今天给我?买烤肠啦,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也知道的哦?”
丛孺:“……”行吧。
等等。
“什么?时候?”
小麻雀眨着眼道:“加油站的时候,我?想告诉你的,爸爸把我?拎走啦。他?一直跟在?你后面哦,他?说没试过跟你一起过年?,想试试看。”
丛孺瞬秒看向贺松彧,他?怎么?跟小孩说那么?多,在?加油站时他?怎么?就没发现?他?的车呢。
酒过不?知几巡,刚面不?改色的一口闷完二两白酒的贺松彧转过头来,黑黑的眼珠明亮的好似抹了松油,嘴唇在?灯光下泛着莹亮的光泽,馨香的酒气透过他?的唇,窜进丛孺鼻子中?。
两人只盯着对方,一句话也没说,无言的暧昧静静的流淌,直到干杯的声音再次打破沉默,贺松彧才率先挪开?视线,酒杯再次被填满了。丛孺看了下酒瓶里剩余的酒量,已经空了,于是起身身后跟着个小尾巴,去外?面烧点热水。
不?喝酒的文雪她们则在?吃完饭后就从桌上提前退了,给庞母在?厨房里帮忙收拾。
“要什么?东西?”
“热水!”小麻雀抢先开?口,“要泡茶!”
丛孺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来,你们忙你们的。”
他?跟小麻雀看着透明的水壶里,直到滚水沸腾,两人在?窗户边一个倒水,一个往被子里丢茶叶。茶水还没端过去,一道影子走了过来,小麻雀惊呼一声,丛孺便看到了因?为喝酒,身体温度上身,把外?套脱了的贺松彧站在?他?身侧,手相?当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腰。
他?瞥了眼小脸涨红的像苹果的小麻雀,手肘抵着贺松彧的胸膛,提醒他?,“干吗,还有小孩在?啊,给我?老实点。”
贺松彧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出来醒酒的,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搂着丛孺,头搭在?他?肩膀上,脸对着他?的脖子深深嗅了一口,然后扭头对在?旁边看呆了的小麻雀道:“小鬼,帮我?个忙。”
小麻雀:“什、什么?啊?”
贺松彧:“把眼睛闭上。”
他?满身酒气的挨着丛孺,向他?报告,“她在?,但她看不?到。”
丛孺:“……这边靠着厨房,里面还有人。”
贺松彧:“我?可以吻你吗。”
丛孺:“……”
外?面的风声很大,他?们的位置就在?窗户旁,橱柜上的热水还冒着白色的雾气,紧紧捂住双眼的小麻雀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心脏却紧张的像只兔子在?赛跑。
她紧张的问:“好、好了吗。”
她声音太小,导致那两个人根本没听到,好奇心驱使她偷偷张开?指缝,可是她太矮了,结果除了那两张浑厚的重叠的背再看不?到其他?的,仅仅如此,就足够叫她小小年?纪,脸红心跳。
一声闷哼过后,其中?一个被推开?,丛孺狠狠瞪了贺松彧一眼,嘴里满是白酒的味道,小麻雀在?看到他?嘴唇被吸的红艳艳后,害羞的叫了一声,捂着脸跑进厨房了,剩下丛孺尴尬的对贺松彧道:“你他?妈怎么?说不?听。”
贺松彧:“我?听。”
丛孺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的脸,“你醉了?”
贺松彧反问:“我?醉了吗。”他?看着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喝酒也不?上脸,就是专注的盯着一个人看时,又冷又凶。
丛孺不?理他?,往餐厅里走,他?好奇贺松彧是怎么?走出来的,庞得楣他?们会放他?走?
一只手将他?拽住,“别去了。”
贺松彧清醒的好似没沾过酒,他?看向餐厅的位置,用大义凛然的口吻炫耀道:“是我?赢了,他?们不?行。”
丛孺微微一惊,贺松彧缓缓回过目光,寻求夸奖,“我?厉不?厉害。”
丛孺:“……”这还没醉他?是不?信的。
但是还好贺松彧没有发酒疯,他?只是不?让丛孺回去餐厅,并且拽着他?的手,对他?的归宿心心念念,“葱葱,回家。”
“路上小心啊。”
丛孺拿着手电筒,朝目送他?们的庞得楣的妻子和小麻雀挥手,“嫂子你们也早点休息,我?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贺松彧倒也还算安分,本来是一前一后,后面变成了并排再走,丛孺走在?里面贺松彧在?外?面,替他?挡住晚上的寒风。
丛孺注视着前方的路,灯光照耀在?地上,为他?们指明方向,丛孺问他?,“你到底醉没醉。”
说醉了,贺松彧又各方面都很清醒,说没醉,不?管是说话还是举动,都比清醒时要更热烈,极尽撩拨之意?。像要搅乱一池春水,趁着醉酒,谁也别想好过。太过犯规。
他?宁愿面对清醒的贺松彧,也比面对趁着醉撩拨的他?不?上不?下的贺松彧强。
丛孺等了片刻,结果回应他?的是一道轻轻的酒嗝。
他?顿时无语,下一秒手被人握住,对方强硬的穿过他?的五指,与十?指紧扣,贺松彧把抉择放在?了他?手里,“你说我?醉,我?就醉。”他?快凑到了他?的耳边说:“你大可放心随意?拿捏我?。”
他?这话说的足够迷惑人心,要是换了别人定力差点,已经向他?屈膝投降了。
然而对面是丛孺。
黑夜中?他?的脸看不?清表情,倒是风声吹乱了他?的气息,他?假装平静的故意?嘲讽道:“拿捏你,我?拿捏你什么??你真当我?稀罕啊。”
贺松彧打蛇上棍的“嗯”了声,“你稀罕我?。”
丛孺只差送他?一个白眼,这人有时候自信的让人佩服,如果不?是他?脸上发热的话,还好天黑了,不?容易被发现?。贺松彧说:“丛孺,你不?想我?来找你吗。”
嚯,他?居然还记得叫他?名?字,那看来没醉多少,除了那三瓶茅台,还有一瓶天之蓝,丛孺去看时他?们都喝完了,也不?知道谁的胃里进的更多,贺松彧还真是海量啊。
丛孺:“这有什么?想不?想的,你想来就来,你家里人不?反对就行。”
他?说的太随意?,反倒透着一股子松散的无情,下一秒手被捏的紧紧的,像是让听的人感到了不?舒服,丛孺想把手从中?抽出来,贺松彧根本不?让。
他?清冷的声音里依稀可以听出一丝疑惑和委屈,“不?对。”
贺松彧:“我?想听你说想不?想。”
丛孺:“有什么?区别?”
贺松彧:“没区别吗。”
丛孺:“哪儿有区别?”
贺松彧:“哪没有区别。”
他?们像拌嘴的小学生?,一个问来一个反问去的,就是谁也不?服谁。
直到快到家了,丛孺才喊停,“歇战,先歇战。”他?也是蠢的,跟一个喝了不?少酒的人争什么?。
但是这回贺松彧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他?们到了家门,丛孺引他?进去,贺松彧站在?他?家的门口就不?肯再进去,与里面的丛孺不?过一步之遥,“区别在?于,我?想改变和你的关系,不?当炮友,不?是仇人,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丛孺,我?在?追你。”
那一刻,贺松彧确实清醒至极,目光清明的丛孺也没办法骗自己他?还醉着,那双凌厉的眼睛炯炯有神,吐出来的话语简直像颗炸-弹,让丛孺都要怀疑他?疯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变同性恋了?你现?在?开?始喜欢男人?”
纵使他?这么?说贺松彧,却没办法否定自己心脏快跳出胸腔的紧张。
贺松彧沉默了一瞬,话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我?想,我?可以确定我?对其他?男人没兴趣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对你有特别的感觉,这就是同性恋吗。”
丛孺变了脸色,“……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贺松彧也沉下脸,“你介意??”
丛孺莫名?其妙,“我?介意?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你、我?,我?记得都说你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伴是什么?人,我?以前认识的都是女人,你突然说对我?有感觉,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长期的床上关系给你的错觉?毕竟你我?都是第?一次,多新鲜啊。”
最终,贺松彧在?丛孺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信。原来,丛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这样的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