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腿像被他施了法?一样,如果贺松彧手上有?根绳子?,那尽头一定缠在他腿上,他一句话就让丛孺犹如被牵着走般,迈开两条腿控都控制不住的来到贺松彧面前。
为了保留那一点颜面,不让贺松彧觉得他太听话,丛孺面上不在意的问:“你?怎么来了。”他目光控制在贺松彧脸上,瞥着他左边的耳朵,从下颔到喉结,丛孺自己觉得喉头发热。
“不能来?”贺松彧比他直接多了,今天早上已经见过丛孺戴了,现在更是动手捏了下他的耳朵,他打?量丛孺,把他偷看到脚,再回到肚子?上,“接你回家吃饭。饿不饿。”
丛孺:“我车还在这。”
贺松彧把车钥匙拎到头顶,晃了晃,“给你?开。”
丛孺:“……艹。”就知道他对车没抵抗力。
路上回去遇上下班高峰期,丛孺的卡尔曼被周围一众小汽车包围,堪称被簇拥的车中明星,却不敢靠它太近。“就算是卡尔曼,在下班高峰期也毫无用武之力。”
贺松彧:“想跑山吗。”
丛孺缓缓转过头。
贺松彧一副要带他去野的架势,不经意的告诉他有?专门跑山的车队,让丛孺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土鳖,“可以去玩玩,就在明子安的老宅那边。”
山路很崎岖,挨着悬崖的公路蜿蜒曲折,危险性也大。
贺松彧勾起他的馋虫后说:“但你?身体……”
丛孺低头看着肚子?。
贺松彧:“治疗的怎么样了。”
丛孺笑着抬起头,好一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的模样,“还在治疗中,医生说药不能断,没有大碍。”
他们到现在还没戳破这层薄的不能再薄的纸。
贺松彧也是波澜不惊的“哦”了声,两人好像都对这种?情况心照不宣了,就等着丛孺真正暴露的那天,再见真章。
贺松彧现在是养虎的猎人,他有?的是耐心,没必要为了一定要戳破那层纸,而弄僵他跟丛孺的关系,他也勾了勾唇,语气堪称温和的道:“这样,那要好好治疗,如果医生不过关或是让你?不满意,可以告诉我,我再给你?安排其他医生医院。”
丛孺被他的话说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贺松彧比他想的还要沉得住气,提醒他,“绿灯了。”
贺松彧没有再提跑山的事,丛孺却心痒难耐。
一路忍到回家,才在饭桌上假装的问:“这个天气山上应该还有?雪吧,开车上去看看风景应该不错哦?”
何止山上有?雪,最近的大雪天都断断续续的。
想看雪景是假,跑山是真。
贺松彧是当时看丛孺喜欢车,想带他去野,一时兴起,忘了他怀孕了,于是计划将?这个安排压缩到他生产,身体恢复以后再去。
没想到他无心的一句话,让他这么挂心。
贺松彧只好说:“你?想看风景,等你?放假,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小住。”
这跟丛孺预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贺松彧没听懂,他都说的那么直白了,怎么关键时刻他不好好Get啊?
丛孺:“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贺松彧:“快过年了,你?工作室也该放假了。”
那当然是要放的,丛孺已经给老师们都发了年终奖了,安排在下周前聚餐,就正式放假了。
贺松彧俨然有计划的在安排:“那就不在这边过年了。”
丛孺傻眼,他看贺松彧一本正经的在计划放假去哪儿的事,才意识到他是以为他要和他一起过年啊。
贺松彧看他错愕的表情,猝然醒悟的发现,他和丛孺就过年这件事上,两人都没达成共识,而丛孺明显一脸没有?想跟他一起过的样子,贺松彧放下碗筷,抹干净嘴,盯视着他平静的问:“怎么,你?还想在哪跟谁一起过。”
这话说的,跟丈夫质问妻子?过年不在家过还想去哪一样,丛孺就纳闷了,他跟贺松彧在一起过什么年啊。
“当然是各回各家呗。”丛孺丢了几片小青菜到锅里,冬日打个粤式的边炉滋味总是舒服的,他盯着肉片,说:“你?呢,你?不回你?家过啊。”
锅里炖的肉片散发着香气,咕噜噜的,烟雾飘到脸上,丛孺疑惑的看向贺松彧,怎么不说话了。
贺松彧:“我今年是计划跟你?在这里过。”
丛孺:“……”
丛孺舞房正式放假那天,庞得耀过来接他跟文雪,前天已经吃过聚餐饭了,今天是他们自己人年前小聚。
庞得耀拉他们到一家很普通的饭馆里,丛孺进去后直接喊人,老板就是饭馆的厨师,收银台上有?孩子在写寒假作业,见到他以后叫了声“葱葱叔”,可以说是相当的熟稔了。
老板过来要给他递烟,丛孺摇头,靠着收银台,看小孩写作业,一边说:“不抽了,最近戒了。”
老板:“有?情况啊,怎么突然就戒烟了。”
丛孺笑了,“以前就抽的少,现在养生了。”
老板摇头,“少来,烟都不抽了,我倒要问问胖子?你?到底什么情况。”
丛孺哭笑不得,“真的啊,怎么不信呢。”
旁边写作业的小姑娘脆生生的说:“肯定谈恋爱了,女朋友不喜欢他抽烟。是不是,葱葱?”
其他人都快笑死了,丛孺手盖在小姑娘头上,温柔的揉了几把,“是是是,你?怎么这么聪明,作业写完了吗?”
小姑娘娇气的把头从他手上收回来,“哎呀你?别摸我的头,发型弄坏了,真是的,吃饭前肯定能写完。”
老板毫不客气的拆女儿的台,“你?别摸她头,她为了见你?,到你来之前还拿着镜子?和梳子打?扮呢。”
“哎呀爸爸你怎么出卖我呀!”小姑娘小脸气的红通通的,对丛孺娇滴滴的说:“我不是为你?打?扮的,我是看有?没有帅哥。”
丛孺乐得不行?,又怕伤了小姑娘自尊心,抿着唇忍着笑严肃的点头,“是,帅哥来了我告诉你?。”
他觉得小姑娘真有?趣,莫名的就希望肚子?里也是个女儿,这一想想,丛孺心里就火热热的。
“我去炒菜,你?们自己坐会,柜子?里有?吃的,让小麻雀给你?们拿。”
小麻雀就是柜台上的小姑娘,她爸是庞得耀的亲哥。
老板说完,小姑娘伸手,傲娇的向丛孺表示,“抱抱。”
丛孺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把她抱了下来,尽量肚子?不挨着她,然而小姑娘一进?他怀里就像八爪鱼似的缠上来,丛孺只好将?她抱了个满怀,又快速的缓慢的将?她放下来。轻笑着说:“沉了,最近长高了。”
小麻雀眼里的疑惑褪去,亮晶晶的生机勃勃的反驳,“不沉不沉,吃完饭还去跳广场舞了,才没胖呢。”她扭过身,到柜子?前给他们拿出大包小包从超市里买的零食,装在小篮子里。
“你?们坐哪儿啊,你?帮我把作业拿上,我要跟你?们坐一块。”
丛孺认真听她小大人似的指挥,帮她转移阵地,“怎么每次都要跟我们坐,不耽误你?写作业啊。”
小麻雀插着腰,气的跺脚,“笨笨,你?怎么就不懂呢。”
丛孺想摸她头想到她不许,插着口袋哄道:“行?行?行?,你?最聪明,别生气,过年我给你?送个新年礼物。”
庞得耀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你?跟她说什么呢,高兴成这样。”
小麻雀得意的说:“葱葱要给我新年礼物呢。”
“呵,就这就把你?高兴成这样,我也给你?送,怎么不见你?开心的转圈啊。”
“那不一样。”小麻雀挨着丛孺坐下,挽着他的手,“他是帅哥呀。”
丛孺被她抱着手,身子弯了下去,小麻雀突然把手放他肚子?上,丛孺眼里一惊,小姑娘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长胖了呀,没事,就算你?有?小肚子?了,也还是好帅好帅的。”
丛孺跟她对视,看到了她脸上趋近于怜爱的表情,愣怔了一秒,随即扶着额头,手顺着额头的发往后捋了一下,黑眸倾泻出笑意,好似有?点点暖暖的星光,看痴了小姑娘。下一秒,他捏住了人家的小脸,“快说,在学校里跟谁学的撩男秘术。”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扭扭屁股,“你?怎么知道呀。”
文雪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们时,一大一小黏在一起,老板端着菜路过她,感叹一声,“这要不是她长的像我,老子?都要以为这不是亲生的。”
吃饭时,老板才问他们什么时间回去,还说:“今年得早点,我听家里说,前面那段村路坏了,要绕另一条路回去。”
庞得耀:“那就比以前早两天,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来的比较晚,很难得才见到一面,身穿警服的男人苦笑着说:“我怕是回不去,今年轮到我值班,在单位过了。”
“葱呢。”
“葱?葱?”
丛孺被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他碗里堆满了小麻雀给他夹的肉,弄的小姑娘她妈一直在劝,“够了够了,饿不着你?葱葱叔,我的姑奶奶,求你?自己快吃吧。”
“想什么呢。”
丛孺:“没什么,我没什么意见,你?们知道我情况,我在哪儿过都一样。”
他话一出,其他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丛家没人了,或者说,丛家从一开始就没什么人。
晚间开始下起细细的小雨,屋内暖和一片,丛孺一碗羊肉汤喝的浑身发热,不敢再添第二碗了,其他人都脱了外套,就他还穿着,一顿饭吃的面色微红,像是很热。
小麻雀一脸心疼的给他扇风,“你?怎么这么热啊。”
丛孺手机在口袋里振动着,他拿出来小麻雀凑到他跟前,“贺……”还没念完,就被丛孺笑着,点着她的额头推开她,“少偷看别人隐私啊,我吃饱了,去外面接电话。”
“谁啊……”
丛孺挥挥手,小麻雀盯着他的背影片刻,扭过头来说:“葱葱女朋友姓贺嘛?”
庞得耀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喝多了,“那可不是女朋友,那是,那是……”
小麻雀急死了,“那是什么啊胖子?叔你?快说啊!”
庞得耀打?了个酒嗝,“那是啊,那是个很吓人的人,连你?丛叔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小麻雀惊吓的捂住嘴,吃的死死的,是妖怪吗?!
只有文雪在旁边气的打?了庞得耀两下,“别听他的,他胡说八道的。”
丛孺掀开了竹帘,站在后院的廊间,呵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怎么了。”
书房里,贺松彧看着电脑上的时间,“九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丛孺登时愣住,“你?、你?不是回你?自己家了?”
早上贺松彧说他要回家里一趟,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丛孺正好晚上也有?聚会,只是没跟贺松彧说。
“提前回来了。”贺松彧两只腿交错搭在办公桌上,一手把玩着打?火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接你?。”
他又问了一遍。
电话里安静极了,丛孺没回答贺松彧也不着急,他把打?火机往上抛又接住,手机贴着耳朵听着丛孺的呼吸声,倏地问他,“丛孺,你?在怕什么。”
丛孺像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跟没站稳似的,往后趔趄一步。
他不知道贺松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回答不了贺松彧那个问题,就像他们在过年这种?事上产生了分歧一样,彼此都有各自的想法。
半晌,在那不知道第几声点火的声音响起,安静的气氛中丛孺故作疑问的道:“刚才信号不大好,你?说什么了。喂,听的到?”
贺松彧:“……”
丛孺说完也觉得自己这招太假了,他问的太明显了,摆明了不想接贺松彧问他的话。
他清了清喉咙,“咳,不好意思,要不,你?重新再说一遍?”
贺松彧不是没感觉到他逃避的态度,他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更不想再自取其辱,丛孺大概也是抓住了他这一点才故意那么问的,贺松彧自然不会再说第二遍。
有?些事有?些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多少有?些心照不宣,心知肚明。
回应丛孺的是贺松彧的一声轻淡的冷哼,清高的拒绝掉,“不了。我只问你,今晚,你?回不回来。”
他话末,语气已经有?些低沉危险了。
丛孺知道见好就收,尴尬的笑着说:“回的,你?要来接我吗?”
换作贺松彧在那头沉默不语,像是要拒绝他的意思。
丛孺这才有?所意识自己居然想贺松彧来接自己,他本是一种?建议,觉得贺松彧应该愿意,对方突然沉默这一下,让他明白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尴尬更多。他说:“下雨了开车麻烦,你?还是别出来,我打?车回来吧。”
小麻雀趴在柱子后偷看他,被丛孺发现了,她插着腰娇声娇气的道:“你?交女朋友了怎么不跟我说啊,把她叫来给我看看呀,看看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呀。”
丛孺:“……”
贺松彧:“……”
小麻雀:“?”
贺松彧没挂电话,丛孺也就拿着手里,回应小麻雀,“没有女朋友,谁跟你?说的女朋友。”
小麻雀看着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就知道你?很不诚实?,还好胖子?叔都说了,你?还不承认,不是女朋友,难道是男朋友吗?”
丛孺:“……”
贺松彧慵懒低沉的腔调悠悠的响起,“她是谁。”
“丛孺,你?又去哪里招惹女人了。”
小麻雀跑过来抓住他的裤腿,跺脚撒娇,“说啊,你?说啊。”
贺松彧也来凑热闹,“说啊。”
丛孺从来没觉得脑子?那么疼过,气的都笑了,直接开了外放,“既然你们对彼此这么感兴趣,那你们就自己聊吧。”
小麻雀:“……诶呀,干吗呀,我才不跟你?女朋友讲电话,怪不好意思的。”
贺松彧:“……”
丛孺拎着小麻雀回到饭厅,掀开竹帘走进去那一刻,差点被一桌的酒气给当场熏走。
他低头看了眼桌下的酒瓶,再看看醉醺醺的其他人,除了文雪跟老板娘,其他三个男人都喝到上脸了,“这是又开了一瓶天之蓝啊,哥哥们真行?。”
老板手指颤悠悠的指着他,“你?、你?让你逃、逃过一劫。”
丛孺饭前就说好自己为了比赛在禁烟禁酒,按照往常该跟他们一样不醉不归,今年不是喝汤就是喝茶,在旁边跟小麻雀纯聊天,所有?的酒都是他们三个干完了。
“几点了?”陈冬冬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眼神比起庞得耀跟老板还算清明,也只是还算罢了,因为也对不上焦。
丛孺:“九点多了。”
庞得耀:“才九点多,还,还能再干一,一瓶,去,小雪去拿酒来!”
回应他的是文雪的一个白眼,“拿什么拿,直接送你?去酒厂吧。”
庞得耀嘿嘿的笑:“你?生气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舍不得我喝了。”
丛孺看完他再看陈冬冬。
戴着警帽的小麻雀踩在凳子上,背着小手,丛孺都怕她摔着,小麻雀伸出手,“小冬子,扶着哀家。”
陈冬冬眼睛对不上焦距,手半天才摸到小姑娘的手,然后给她敬了个礼,“庞局长好!”
丛孺:“……”尽是些疯子。
“别管他们了,都开不了车,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老板娘道。
丛孺摇头,“我就不歇了,房间不够,我叫辆车,回去比较方便。”
老板娘开着玩笑说:“怎么一定要回去,家里真有?人等你?啊?”
丛孺笑着不说话,老板娘惊讶的问:“真的啊,真的交女朋友了,这回是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呀。”
丛孺知道她误会了,无奈的说:“不是女朋友。”
贺松彧不是女人,称不上是“女朋友”,他和他的关系现在也暧昧不清,不知道具体算什么,丛孺就更不好回答了。
老板娘却误会的更深了,以为他不愿意承认人家,“你?别是玩玩又不把人家当回事吧,听嫂子?一句劝,可不能做那种玩弄别人的人。”
别人说这话,丛孺可能一笑了之,回敬对方“关你屁事”,可是身边亲近的人说的,他便受教的点了点头,“知道,但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屋里小麻雀跟陈冬冬还在争执是娘娘不是局长,庞得耀跟文雪求饶说不要送他去酒厂,老板的呼噜打?的可以盖过他们的声音了。
丛孺复杂的声音在老板娘跟前响起道:“因为他是男的。”
贺松彧的车停在小巷中,夜雨瓢泼,雨刮器开到了疯狂模式,大灯照耀着巷子,让从饭馆里出来的人刺的睁不开眼了。再睁眼,一个很高的男人撑着伞,不顾豆大的雨珠打湿鞋子?裤腿,在使人视线朦胧的雨雾中朝这个方向走来,很快就到了门口。
他站在楼梯下方,伞往后偏移,露出鬓角干净,眉眼冷峻清冽的五官,眸子好像一把淬了银火的利刃,攻击性强的人内心颤抖。
贺松彧在挤在门口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后面的丛孺。
他是里面最高的,抱着双手,任由他那边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观察他打?量他,直到贺松彧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挤做一堆的人分散成两拨,自发的给丛孺让出一条路来。
贺松彧:“回家了。”
丛孺站在里面没动,贺松彧则踩着台阶上来,他那双靴子上全是雨水,裤腿也有?湿意,贺松彧定定的看着他,“丛孺,跟我走。”
他说完这句,抱着手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的丛孺才动身,提步过来,一开始慢悠悠的,直到后面突然就加快了步子,他一靠近,贺松彧便准确的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伞下,环住他的肩膀。
最明显的是小麻雀的惊呼,以至于贺松彧直接忽视了其他人那对他茫然又惊奇的打?量,看向这个抱着妈妈大腿的小姑娘。
他们在电话里沉默以对过,情敌见面,小麻雀虽然从没见过他,却好像就知道跟丛孺打电话的是他。
“是你哦。”
小麻雀松开抱着妈妈的手,跑过去。
贺松彧:“是我。”
丛孺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小麻雀仰头带着哭腔对丛孺道:“是大帅哥,葱葱,我争不赢他,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贺松彧跟机器人一样,“是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了。”
小麻雀听的好伤心,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丛孺:“……”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天身边的男人会跟一个小姑娘争风吃醋,第一次见就把小麻雀给弄哭了,时候还不管不顾的对酒醒了大半,要去厨房拿菜刀剁了欺负他女儿的家伙的老板,淡淡的道一声“幸会,我是贺松彧,来接葱葱”,便拉着他走了。
丛孺:“等等,小孩子你?也好意思欺负?”
贺松彧搂着他的肩膀,两人共撑一把伞,大部分的面积都遮在丛孺身上,他看见贺松彧的肩不过几秒之间就被淋湿了,登时皱眉,却听他道:“年纪再小,性别也是女的,这点,我很吃亏。”
丛孺顿时哑口无言。
贺松彧挨得他好近,紧贴着他的背,打?开副驾驶的门,拥他回车上,丛孺坐在里面,贺松彧站在雨伞下方,两人四目相对,他说:“你?不相信?你?对我已是患得患失的存在,叫我寝食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