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在楼上,上去要内部人员的?指纹才行,丛孺跟着?贺松彧走近电梯里,觉得自己来了这真像开了眼?界,跟演电影似的?,“你?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就光训练基地,没其他的?吗?”
他不拌嘴的?时候,问别人问题,神?色透着?几份张扬的?天真。
“后面有一个小型的?动物园,这栋楼里则有一个小型的?医药研究室。”
丛孺听他说连动物园都有,就已经不可思?议了。
结果贺松彧还说有医药研究室,太他妈厉害了吧。
丛孺来了点兴趣,“你?这里有什么动物,我能去看看吗?”
他兴奋起来很?像小孩,整个人光彩发亮,像极了从熹微中升起的?光晕茸茸的?发光小球,或是灌木叶子上褪尽霜色后软软弹弹的?露珠,满眼?满身都是沁人心脾味。
“可以,看完探花我带你?去。”贺松彧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的?久了,太过心怀不轨,引起了丛孺的?一点不自在,导致他想?目光凶点的?逼退贺松彧,结果反而让对方侧过身来,忽然就抬起手,指腹在他脸颊缓缓一抹,“沾了毛发。”
他的?掌心擦过丛孺的?嘴唇,手上留下的?温度让脸颊不知?不觉就火辣辣的?,丛孺感觉到被贺松彧碰过的?位置都升温了,如果不是电梯里的?镜面印出他的?身影,他都要以为自己脸上这块地方要烫肿了。
明明他们?连最亲密最放浪的?事情都做过了,结果却在想?对狭小、私密的?空间里短暂的?独处间感到微微的?不自然,气氛渐渐暧昧,仿佛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流动的?不同,只要他和贺松彧被外面的?世界隔开了。
丛孺不知?道贺松彧和他的?感觉是不是一样,他蜷缩在头发里的?耳根应该是红了,还好贺松彧看不见,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的?眼?神?就跟想?和他做点什么似的?。
而他隐隐感觉到身体发热,“你?”
电梯门一下开了,贺松彧:“什么。”
丛孺掩饰的?清了清喉咙,丢下一句,“没什么”,率先一脸倨傲的?走出去。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一大早就露出想?搞的?眼?神?。
他走了几步,发现贺松彧没跟上,对方一脸全是看他自作?主张的?冷漠,站在电梯口?,“你?知?道怎么走?”
丛孺一听就明白?自己走错路了,他不屑的?哼了声,“让你?不早说。”
他回到了贺松彧身边,对方一直在盯着?他走向自己的?身影,丛孺警告他,“不许再这么盯着?我看了,丢不丢人。”
贺松彧显然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外,“你?不丢人。”
丛孺气的?都笑了,他有时候跟贺松彧讲话觉得他真的?嘴毒,刚认识,不对,那都不算认识,是算有交集的?时候,他可是寡毒刻薄的?要死,还爱各种威胁他。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上过床了,所以他不再对他那么针锋相对,甚至还有隐隐让着?他点的?意思?,丛孺也顺其自然的?得寸进尺,对他凶巴巴的?。
丛孺吐字清晰,他讲话虽然字眼?上会激烈点,语气上却轻扬懒散,也就给贺松彧一种他在假凶的?感觉,“那是说我吗,听不出来我在说你??”
他黑亮如裹了一层黑釉透光的?眼?珠泛起嚣张的?笑意,“一大早就发-情,想?搞我啊,你?是公?狗吗。”
丛孺听到了狗叫声,他往声源的?方向找过去,被一只手拽了回去,看着?轻飘飘的?动作?,却透着?不可抗拒的?气势,贺松彧把他推到了墙角,手抚摸过丛孺的?下颔,捏着?他的?下巴道:“我是公?狗,你?是什么。被公?狗搞的?公?狗?”
他拍了拍他的?脸颊,霸道又不可理喻的?开口?,“别吃饱了挑事,晚上再搞你?。”
丛孺被他灼热的?呼吸,吹的?脸皮染上粉红,嘴上却不服输,“走着?瞧。”
“试试看,夹不死你?。”他一把推开贺松彧,带着?心中被对方撩起的?痒意,背影潇洒利落。
贺松彧权威被冒犯,他那股独-裁欲本该是想?制服丛孺,给他点别随意招他的?教训的?,然而因为对方最后那句话,贺松彧改变了主意。
他喉头紧紧一抽,眼?珠黑灼,嘴角甚是轻淡的?,朝上勾了下。
明显很?吃丛孺那一套。
他垂眸扫了眼?身下的?位置,平复了被丛孺勾起来的?躁动,这才提起步子,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好似前头有吊着?他的?猎物,他手里只差一把猎-枪了。
丛孺进去时,探花已经在兽医的?帮助下精神?过来了,就是有点体虚,兽医说它拉了好几次,是季节变化引起的?肠胃不适,暂时要留在这里观察。
丛孺看见探花趴在那儿,有气无力的?对他发出呜呜的?可怜又哀怨的?叫声,让丛孺心都疼了,“它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叫的?这么可怜巴巴的?,我‘女儿’受罪了,心疼死爸爸了。”
兽医第一次见他,还不知?道他是谁,直到贺松彧过来,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贺先生的?关系户。
“有点着?凉,还需要打一针吊水,吃点东西隔天就能恢复了。”兽医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胖胖的?,很?和善和气。
探花还在朝丛孺呜咽,丛孺摸着?“女儿”的?爪爪,就要贴在脸上安慰,被贺松彧制止住,“别碰它,会传染感冒给你?。”
他把丛孺拉起来,让这对“父女”隔的?远远的?,探花冰蓝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积蓄起湿漉漉的?泪珠,狗脸生动要哭的?样子,丛孺也是心疼的?皱眉,嘴里啧了声,仿佛痛的?是他的?心脏。
现场上演“生离死别”,而面无表情的?贺松彧就像迫使他们?分开的?大恶人,连医生都想?劝一劝,给狗打针以后摸摸是没什么关系的?。
贺松彧:“郝医生,麻烦你?多照顾下狗,我们?先走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没问题。”兽医受宠若惊,贺松彧作?为大老板很?少有亲自带宠物来看病的?情况。
他养的?犬里面就没有这种狗崽子,都是很?凶很?听话经验丰富的?专业猎犬,都说狗肖主人,贺松彧是个同性中都出类拔萃的?天骄,他的?狗也一样威风凛凛,这种奶狗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丛孺留在那也帮不了什么忙,他和探花犹如被迫分离的?恋人,原本痛苦的?表情,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贺松彧看着?他变脸,眼?神?很?明显,“你?装的??”
丛孺不承认,眼?睛明显亮了,瞪大了的?道:“什么装的?,这叫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留在那里没用啊,不是你?说会被传染感冒吗。就算要走,也要做做样子嘛,让探花知?道爸爸爱它,不是真的?要抛弃它的?,等?它病一好就接它回家。”
贺松彧终于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丛孺一脸茫然的?张开嘴时道:“别睁这么大,太亮了。”
丛孺:“什么?”
贺松彧能感觉到在掌心下面,被手掌盖住的?眼?皮和睫毛受惊般的?颤动,还有他不安的?眼?珠,“我说,你?眼?里的?光,亮的?像灯泡。”
丛孺瞬间因为贺松彧的?话,把自己的?眼?睛想?象成两束亮白?的?激光,他嘴角抽了抽,拉开他的?手,“喂,在哪儿可以看动物,你?答应过的?,什么时候带我过去。”
丛孺以为在贺松彧的?基地动物园里,看到的?不是猴子就是孔雀这种小型动物,结果……
当?虎啸传来时,他已经来不及捂住耳朵了。
远处的?树梢上,还懒洋洋的?趴着?两条野豹,是他大意了,贺松彧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养猴子孔雀这种小动物?
明子安看见他嘴巴微张,一副惊呆的?样子,被逗乐了,打开烟盒,把烟抖出来送过去,示意丛孺从里面拿一根抽。
贺松彧也在旁边,他却没有给他递。
丛孺看了他烟盒一眼?,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的?竟然是女士烟,他很?诧异的?看着?明子安,他身上满满的?匪气,皮肤略黑,满是太阳的?味道。
一个硬汉,却抽着?和他形象完全不同的?烟,明子安看出他的?疑惑,晃了晃烟盒,塞进上衣的?口?袋里,“我老婆三春你?见过了吧,她怀孕以后,棒棒糖作?用越来越小,偶尔会用这种淡烟缓解烟瘾,一天一根。阿彧不抽女士烟,他喜欢辣的?带劲的?,嫌弃我的?烟不好,哥们?,你?不会嫌弃吧?”
丛孺本想?把烟夹到耳根上,不知?道是不是女士烟味道淡了许多的?缘故,有点香味,他却闻不惯了,也不是很?想?抽。
可是明子安都这么说了,丛孺多少给他个面子,“怎么会。”
他摸着?身上的?打火机,肩膀被人按住转了过去,贺松彧居然握着?火机亲自帮他点火,两人凑的?很?近,丛孺嘬燃以后便退开了。
他想?抽完半根就丢的?,结果刚吸上一口?,烟都还没入肺就想?呕,有种生理上的?不适,只是明子安和和贺松彧都盯着?他,丛孺不想?自己在他们?面前丢丑,只好忍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他演技不好,还是贺松彧的?眼?睛太精明,他贴在他的?身后,比他高出一个头,下巴压在了丛孺的?发顶上,以环住他肩的?方式,从他嘴里摘出了那根丛孺还没吸几口?的?烟,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咬着?丛孺咬过的?烟蒂,淡淡的?香烟味飘出来,钻进丛孺的?鼻子里。
前调是一股清冷的?薄荷,后调开始变的?酸酸的?,贺松彧也没抽完,就那一口?,呼出烟圈后把烟头掐灭了,丢在地上。“难抽。”
他讲话残留着?薄荷烟味,丛孺应该是会感到不舒服的?,可是他整个人都贴在了贺松彧的?怀里,就像被大人搂着?的?小孩,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除了烟味,还有一股清冽的?刮胡水的?味道。
明子安对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一点也不惊讶意外,甚至在丛孺看过来以后,朝他咧嘴,仿佛他是能管束贺松彧的?人,跟他告状道:“听见了吧,这人居然歧视戒烟的?孕夫抽的?烟,想?要就直说啊,我又不是一根烟都舍不得给,他还专从你?嘴里抢,啧啧啧。”
后面那句莫名的?说的?丛孺脸皮发痒。
可他一时无法反驳,只想?知?道贺松彧的?刮胡水用的?什么牌子,还挺好闻的?。
明子安的?话却有点多,喋喋不休一样,“我就不信阿彧你?找老婆了,你?老婆怀孕以后你?不戒烟,等?着?吧,我看你?是抽女士烟,还是天天嗦棒棒糖。”
丛孺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贺松彧的?表情,他怎么都忘了这回事,贺松彧他不是同性恋,他也喜欢女人,他们?都是喜欢女人的?,只不过是因为之前的?烂摊子事才发展成床友的?关系。
总有一天他们?要回归正常,该泡妞的?泡妞,该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
那他们?现在这样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贺松彧环着?他肩的?手宛如铁锁,丛孺扳不动他,不想?在笑意盈盈盯着?他们?的?明子安面前失态,干脆放弃了推开他的?举动,微微侧过脸,嘴型轻微的?变动,对着?贺松彧的?胸膛细细的?低声道:“滚开点,热死了。”
贺松彧穿衣后外形看着?瘦,由?于天生长的?长手长脚,胸膛也意外的?够宽阔,抱一个丛孺绰绰有余,他的?身材优势好的?有时也会让丛孺嫉妒。
他的?目光和身上的?刮胡水一样清冽,声音低沉,指责丛孺,“没良心的?。”刚刚是谁帮他抽的?烟,明明好好都还好好的?,贴着?他抱一会就不行了。
是因为明子安在?
他半低着?头,地下-党-接头般道:“放心,他不会乱说的?。”
哪怕现在他吻了丛孺,明子安除了震惊,也不会把这种事乱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管好你?自己,少来操心我。”
明子安不服气,又屈于贺松彧经年的?威势,下咒般信誓旦旦道:“等?着?瞧,有那一天,老子一定当?场对你?大笑三声,再去昭告天下。”
从他的?角度看,顶多是贺松彧待丛孺不一般,手搭在他肩上,兄弟之间比较好,也会经常这样勾肩搭背。
“巧了,如果真有那天,记得通知?我,让我也好好笑笑。”丛孺加入进来讨论,也算是跟着?明子安,故意表示出要看他热闹的?样子。
贺松彧就有趣了。
他没有回应明子安,却在安静几秒后,低头凑在丛孺的?耳根后,闻着?他清晨洗过澡,头上还散发着?乳香的?味道,在他耳边轻声问:“搞你?你?还会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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