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和宋仲夜抱着狗进去了,车停在外面,贺松彧竟然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哥,喝茶还是咖啡。”丛孺把乖女儿放下,招待宋仲夜,探花仰头目光一心一意追逐着他,对它“伯伯”姿态高冷。
宋仲夜背靠沙发没有管狗,沉默的看着丛孺背对他弯下的脊背,腰很细。他天生柔韧性很强,少年时期丛孺初中,宋仲夜已经是高中生了,他去给黄梦踵送饭,假期见过丛孺练基本功,不管哪个动作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极致。
丛孺:“?”
宋仲夜对上他侧头瞥来的目光,眼皮垂了三分,“茶吧,怎么不叫我名字了。”
丛孺觉得再次见到宋仲夜他给他感觉怪怪的,都这么大人了,还要带名字的叫哥,不是显得腻人吗。但宋仲夜好像就想听他以前那么叫,“仲夜哥。”
他不是少年人了,可声音一如既往的宛如清泉,清澈透亮,有点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味道,仿佛在人耳朵里种了根轻巧无比的羽毛。
宋仲夜沉沉应了声,“交女朋友了吗?”
丛孺含了下舌尖,觉得带名字的叫哥还是太娘了,缩减了下,“没呢,我不交女朋友,现在没那个精力。夜哥你呢。”
他记得黄梦踵一直在说宋仲夜一心扑在工作上,似乎都没想成家立业的事。
宋仲夜:“你平常四、五个女朋友的人,会没有精力?花太多,不好挑么。”
丛孺一直当他是哥哥那种人物,虽然不亲近,但私底下他把黄梦踵当做母亲,宋仲夜自然是他哥了,被对方知晓他以前的私生活挺乱的,就挺尴尬。就好像他在他们面前装着乖,没想到也有被发现露馅的一天。
“哪那么多,哥你听谁说的。”丛孺尴尬了一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坦然的道:“就算是,那也是两厢情愿,我可没有玩弄过哪个女孩的感情。而且我现在根本没再和她们……”
他现在都是跟贺松彧睡觉,开始习惯了对方的身体,温度、力气甚至节奏,他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很不满足的信号了,或许有,但是不知道贺松彧是怎么做到的,仿佛能精准的抓住他最想要发泄的时机出现。
通常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低于三四个小时,有时是一个下午,或是整整一晚,他被贺松彧喂的总处于一个刚刚好的饱腹状态。丛孺还担心自己屁股会烂掉,贺松彧弄来的那什么宫廷秘药对的起它的名字,把丛孺经常使用的地方,精细保养的成了全身上下最嫩最弹的部位。
他已经快忘了女人的身体女人的气味和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就仿佛之前那些男男女女的关系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丛孺很不详的拧起了眉头,惊恐的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还能跟女人有创造生命大和谐的机会吗。
宋仲夜听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等了片刻丛孺却出神了,“和她们什么,来往?所以意思你现在是单身。”
他不知道宋仲夜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感情生活,就算是熟人丛孺也不适应,何况他和宋仲夜也并不熟络,他眼神逐渐清明的看向宋仲夜,随时都轻佻含情的眸子一旦忘了遮掩,就会暴露本性,都是男人,他好奇的问他,“那夜哥你呢。”
他读书时期就听说宋仲夜贪了恋爱,但是从没见过他带女朋友出现,至极他的对象都处于“听说”的状态。
代驾的人来了,打断了宋仲夜和丛孺的对话,丛孺起身送他到门口,宋仲夜忽然对他说:“我单身两年了,没精力交女朋友,连朋友都很少来往了。有空去打球,去不去?”
丛孺对球没什么兴趣,可宋仲夜要约他,丛孺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而且他还要表现出高兴热络的样子,“成啊,怎么不去。今天吃饭的钱我转给你,哥你记得收,本来就是我邀请老师吃饭,让你花钱还挺不好意思。”
楼梯口的灯晕黄明亮,一道香烟被点燃的声音伴随着代驾的说话声响起,烟圈缓缓飘到丛孺脸上,走出来才错愕的发现贺松彧满脸皆是冷漠的站在车门旁,等在工作室外不知多久了,地上的烟头提醒手头上的不是第一根。
贺松彧视线错开了宋仲夜,直直的看向丛孺,他不知道是从哪个庆功会上下来的,原本一身西装革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衬衣解开了几颗纽扣,领带也松垮的挂在脖子处,袖子卷起露出遒劲有力的手腕。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打在贺松彧鬓角眉梢,他那么高,一点也不弯腰驼背,挺拔的居高临下的盯着丛孺嘬着烟蒂,并对丛孺旁边的男人视若无睹,可是危险还是爬上了丛孺的脊背,汗毛直立。
宋仲夜对贺松彧的出现明显的升起了警惕,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对方的视线缓缓扫过他一眼,就看向了丛孺,而那一眼也并没有掩饰他目光中的不善,冰冷且充满了审视与意味不明的警告。
宋仲夜经常和罪犯打交道,在那一刻他竟然荒唐的有一种自己成为了这个男人眼中的“罪犯”的感觉。
代驾已经意识到自己找错人了,询问:“哪位先生需要代驾?”
宋仲夜:“我。”
他把钥匙给了代驾,“麻烦先在车上等我。”
贺松彧收了烟,亚光轮廓硬实的皮鞋踩过烟头,朝丛孺走来,遇到宋仲夜把气势斐然的他挡在丛孺前面也丝毫不慌,透过宋仲夜盯着皱眉一脸倒霉的丛孺,“吃晚饭了吗,现在回去?”
他开腔口吻熟稔,无视宋仲夜和丛孺说话,一手插在裤袋里,外套耷拉在臂弯垂在大腿侧方,右手正了正脖子上的领带,在一片漆黑的颜色与小簇光圈的映衬下,像极了杂志和屏幕上的明星男模,丛孺喉咙一紧,咽了咽唾沫,竟感觉这时的贺松彧很性感,尤其是他修长的五指拨弄领带,滑过他自己脖子时。
丛孺毫不怀疑的认为,贺松彧正浑身散发着勾引他的气味,他没在其他男人身上感受过,就是宋仲夜他也不会去关注他是不是很性感,或许是因为与贺松彧有过肉-体关系,所以才会对他身上的变化如此敏锐。
想到宋仲夜正看着他,丛孺简单的回答了贺松彧的问话,“吃了,我还有事要在办公室处理,晚些回去。”
他想贺松彧语气听起来还好,还好他没有生气,他还以为他会像上次看到他跟程漪在一起一样,会把气氛弄僵。
虽然现在因为他的出现也已经差不多了,至少还算给他面子。不对,他为什么要怕他生气?
两个大老爷们站在一起他这回有什么好怕的。
贺松彧垂下眼眸,和审视观察他的宋仲夜对上,“让让?”
宋仲夜回头看向丛孺,“你认识?”
这对峙的严肃气氛是闹哪样,丛孺有点愣了,他又不想在宋仲夜面前透露自己和贺松彧的关系,看着贺松彧示意他别误会,总不好跟宋仲夜说这个人是来找自己睡觉的吧。
丛孺声音镇定正常的道:“认识,我现在的……朋友。哥,早点回去休息吧,改天陪你打球。”
宋仲夜想问他是什么朋友,贺松彧已经绕过他走到了丛孺身旁,距离近的肩膀擦着肩膀,“女儿呢。”
丛孺没好气的,口吻不像和他说话那么客气的道:“里面待着。”
宋仲夜怔怔的听着,脚步缓慢的走向车子。
丛孺目送宋仲夜的车离开,吐出一口气,竟然觉得一身轻松,不知道是不是宋仲夜警察当久了,跟他说话都有一种压力。
他露出抹笑,正要跟贺松彧讲话,一条领带束成圈套到他脖子上,被拉着走的力道让他跌跌撞撞,扑到贺松彧的后背上,宛如一堵厚实的墙,男人竟也不觉得痛,没事人一样侧脸瞥了下抓着领带,措手不及震惊后,气的脸色通红的丛孺。
贺松彧抓住丛孺一只手,“我牵着你,小心,别摔了。”
丛孺脖子一紧,贺松彧保持着刚好的距离,牵着他的脖子也牵着他的手,不会让丛孺感到被勒紧的窒息难受,“你又想玩什么把戏,都说了我晚上还有事做,现在不想要。”
办公室的门打开,贺松彧指挥着睁大眼睛,好奇又兴奋的望着他们的女儿,“探花,出去待会。”
丛孺叫嚷,“干什么干什么,快给我松开。”
“贺松彧我警告你,时间没到别跟我玩那些变态的游戏啊,我今天没招你惹你吧。”
贺松彧:“我想艹你。”
丛孺:“……”
贺松彧把他推到桌子旁,“你都起来了。”
丛孺觉得自己也快变态了,他竟然会因为贺松彧这么做而感到兴奋,“你不能因为你时间没到,就阻止我想要,你任何时候想要,我都愿意满足你,你不能对我不公平。”他冷漠的声线中隐隐透露出委屈,丛孺听的呆了片刻。
这回贺松彧没把他彻底扒了个干净,他似乎很喜欢看丛孺只穿一件衬衣,钮扣全开,衣襟大敞的样子,领带从脖子系到了嘴上,贺松彧从背后牵着领带一边弄他,丛孺失神的甩着头发,洒下零星的汗珠。
朦朦胧胧间听见贺松彧虽晚但到的追问:“陪他打球?”
“不跟我做?”
“叫他哥,那你叫我什么。”
丛孺没想到贺松彧居然会因为宋仲夜而吃醋,他疯了吗。
嘴里的领带被扯出来,带出一串涎水,汗水也流进了眼睛,丛孺眼眶红红的,像是被弄哭了一样,“滚,那是我老师的儿子,你以为跟你一样,叫哥怎么了,你算什么东西。”
贺松彧有一下让丛孺说话都不利索了,大脑停顿一秒,腰身都在颤抖,“你,顶多,算,野……男人。”
“!”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贺松彧低沉的轻笑,“我是你男人?”
这个说法很明显让贺松彧的怒气值减弱不少,他口头占着丛孺的便宜,丛孺很难说出话来,两手撑在桌子上,觉得快要站不稳了。
结果贺松彧扶着他的腰,贴在他耳旁舔了下他的耳垂,在引起丛孺颤抖之后说:“我骑的你好不好。”
丛孺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因贺松彧的动作闷哼一声,“……嗯。”
贺松彧打蛇上棍般,低沉而温柔的夸赞他,“今天好乖,葱葱好乖,好漂亮。”
丛孺害臊的皮肤都红了。
他一边气一边又觉得贺松彧有病,可是他又的的确确享受到了乐趣,甚至因为贺松彧的话而心生复杂。
贺松彧依旧对他马蚤话说个没完,“你今天穿的好乖去跟别人吃饭,照片被发出去了知不知道,我看到第一眼就在想,我怎么没把你生吞活剥了。”
丛孺心神震荡,解释说:“那是我师姐拍的,我请老师吃饭,这你也能吃醋?你有什么不吃的?”
贺松彧深深的看着他,那一刹眼里的火热烫到丛孺眼睛,让他不敢接,“我只吃你,从上到下,里里外外。你那个老师的儿子尽量少来往,你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经常来帮你治病吧,保持距离,嗯?”
他头越来越低,丛孺仿佛要在他眼里的星域沉溺,贺松彧:“以前你身边的那些人虽然见过你放浪形骸的样子,但是只有我能看到你的马蚤你的浪,你看是不是只要我治的好你的病。”
丛孺喃喃道:“……你也有病。”
贺松彧从他耳朵亲到了下巴处,眼眸夹着笑意,“所以你也治的好我的病,我们才是契合的。”
丛孺眼中浮现一缕茫然,直到贺松彧的唇贴了过来,丛孺习惯的张开嘴,他被抱到了窗户边,夜晚很黑,贺松彧直接把百叶窗拉上,窗户打开,按着他的头接吻,像两头角逐的雄性野兽,微风中飘落的细雨夹杂着燥意吹向他们,浇不熄两人之间燃烧的“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