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丛孺带女人从通道口刚走,贺松彧便起身离开卡座,庞得耀看他喝下药,安排的女人刚过来,就被周扬拦住。
“贺先生,怎么就走啊,不留下多坐会。”庞得耀就不信有男人会不近女色,等药效一发作,看他还能不能维持正经人的样子。
然而贺松彧说:“你招待不好,我去找能招待好的那个。”
庞得耀被他瞥了一眼,那目光让见惯场面的他也背脊一凉,“剩下的酒,庞老板自己喝吧。”他心里一声糟糕,明白贺松彧已经知道酒不对劲了。
他的挽留解释不起作用,李辉笑嘻嘻的挡在他面前,拎着那瓶香槟摇了摇,“不厚道啊老弟……”
庞得耀想给丛孺打电话让他赶紧跑,还没摸到手机就已经到李辉手里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络腮胡的大汉不禁为他的兄弟感到担忧,眉头紧皱,李辉掏出个绿色的本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看到那一排熨金色的小字后,庞得耀脸色变了又变,尴尬的笑了会,讷讷的道:“老兄来路这么大啊……”
他兄弟是怎么惹到这帮人的,国家认证的唯一一家安保基地训练中心,李辉的证件上岗位是一级教官,庞得耀也是听有个来路特别大的人跟别人闲聊,作为小老板他旁听了几句,有这样一个组织,是专门接收国内外退役的特种人才。
里面的人都是经过再培训,向商政输送安保人员,还有往一些特殊部门输送特级教官,拿固定工资,接任务的话有另外的酬劳,必须服从本国的安排,遵守在国内的一切规矩才能留下。
能建立这种机构的人背景可想而知,李辉是一级教官,那被他跟在身边保护的贺松彧又是什么官?
一夜过去,见到完好无损的丛孺,庞得耀趁着贺松彧在旁边,查看他让人帮忙找回来的东西,去过丛孺家的小偷抱头蹲在墙角。
庞得耀小声道:“你干什么去了,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差点就要给冬冬打电话帮忙找人了。”
“他局里那么忙,你找他干吗。”丛孺坐着站着都不对,怕被看出异样,在沙发上别扭的半躺着,他拒绝了庞得耀投喂过来的烟,压低嗓子道:“我不是让你帮我把人看着,怎么他那么快找到我。”
庞得耀:“还说呢,你怎么惹上这帮人的怎么不告诉我,这人来头不简单啊。”他把李辉给他看的证件本的事情告诉丛孺。
丛孺表情不大好,在庞得耀再三追问下才说:“……你以为我想招他啊,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是‘俞敏敏’前夫,‘俞敏敏’真名叫戚露薇你知道吗?”
庞得耀知道“俞敏敏”,这个女人对他兄弟穷追不舍,对丛孺的痴情在他们圈里出了名。
“这不就是艹这单身的人设搞你吗,”虽然没搞成,庞得耀替丛孺感到不值,“电视剧都不这么拍啊,他老婆精神‘出轨’关你什么事,他就因为这个找你麻烦?”
庞得耀是丛孺真兄弟,小时候丛孺吃不上饭,他就从家里端着一大碗饭,堆满肉片找他,两人分吃一碗。
丛孺:“算是吧,听他说俞敏敏跑了,走之前撒脾气把他们夫妻的一点东西当快递寄给我,结果东西被偷了。后面的事就这样,你知道的。”
他抱着头,姿态懒洋洋的,贺松彧那边听着李辉跟他说清点完了,目光朝丛孺看来,同时扫了眼他身旁的庞得耀。
两人看上去,丛孺就是一片绿林里的青竹,庞得耀长的粗犷,跟头熊一样。
“……这,那现在什么情况,东西帮他找回来了,他是不是还得找你麻烦。”庞得耀砸吧了下,一捏拳头,“他要是还不放过你,我找冬冬,咱们法律制裁他……不行的话,就是赔掉身家,哥们也要救你出火海。”
丛孺感动死了,昨晚像条鱼一样,被贺松彧翻来覆去弄的委屈在兄弟这一下淡了不少,“还法律制裁……算了吧,你也说他背景不一般,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业干吗要赔掉,你要真赔了,我对的起你妈?”
他掸了掸手,自我安慰,“没事,反正欠他的老子都还了,有哪个奸夫有我牺牲这么大给他艹……咳,总之,应该没那么严重。”
差点说漏嘴了,丛孺背上起了一层虚汗,尝试着转移话题,冷不丁对上贺松彧的目光,就见他慢慢朝自己走来。
丛孺现在受贺松彧的影响,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草木皆兵。
他已经在贺松彧身上尝到了狠,这个人天生就是狠的代名词,虽然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高贵冷漠的斯文人,他屁股后面还隐隐作痛,丛孺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昨晚上对方大汗淋漓,一脸熏红的模样。
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他把头一撇,想要装作莫不在意的样子,贺松彧在他面前站定,他看丛孺和他兄弟庞得耀挨得挺近,两人刚刚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视线会时不时往他这边来。
想想也就知道了,贺松彧清冷的声音道:“检查完了,就差一套房子的产权证,我时间不多,还有事要先走了。”
小偷抱头蹲在角落被李辉拍着肩膀交代,让他把产权证从哪儿卖出去的,就从哪儿送回来,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丛孺一听贺松彧要走,整个人一愣,接着有种不太真实的逃出生天的轻松感,很快就像打了鸡血般站起来,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
“要走啊,”丛孺点头,喜气洋洋的道:“东西都找回来了,差的那本证我让我兄弟帮你盯着,一定给你寄过去。那,就不送了,咱们今后……这也不再见了吧,好走不送?”
他笑的容光焕发,嘴唇微翘,唇珠饱满,贺松彧昨夜鬼使神差亲过那张嘴,丛孺的嘴唇也挺软的,那双含情眼里绽放着狡黠的碎芒,看的出本人迫不及待想和他分开的意愿。
贺松彧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特别想在这时捏着丛孺脖子上软肉,让他像夜里那样闷头呜咽,被他弄的无助啜泣,一个男人在他身下哭的好不可怜,连眼皮、鼻头都红了。
“还是送送吧。”贺松彧挑起一抹淡笑,让丛孺眼皮直跳,心中预感不好,“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他看了眼丛孺身旁的庞得耀,意思很明显。
停车场里,丛孺一走出来,发现外面竟然晚霞遍天,明明没做什么,时间就这么快过去了,又要到晚上。
他这几天过的好像都没什么时间规律,“你想说什么,快说吧,既然有事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长话短说。”丛孺在耀眼的橙红霞光中眯起眼睛,上下眼睑的睫毛细微的轻颤着,晚霞在他俊白的脸上打下一层淡淡的柔光。
贺松彧:“你身体怎么样。屁股还不舒服吗。”
丛孺猛地回头,发现其他人都在不远处没过来,登时松了口气。
他这草木皆兵的样子在贺松彧眼里看着挺好笑的。
丛孺觉得贺松彧该走了,他们今后应该都不见面了才对,就不想发这个气,不管他故意的挑衅,冷冷道:“还行,我要说不好,你会让我干-你吗。”
贺松彧:“不会。”
丛孺冷笑:“那不就是,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到底什么事,你要说的就这个?”
贺松彧目光盯着他的下半身,直到丛孺受不了他的眼神,快要发火,贺松彧走上前,忽然伸手整理了下他肩上的衣服,指腹抹过他脖子上的皮肤。
丛孺在他指腹的力道下,喉结被他揉的发疼,他啊了一声,贺松彧这才满意的松开手,“丛老师,替我照顾好屁股,我会再来光顾。”
丛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恶声恶气的道:“你干什么,还想没完了是吧?你艹上瘾了?”
贺松彧没有一点否认的意思。
他坦荡且不带一丝微笑,甚是冷静霸道的“嗯”了一声,大言不惭的表示,“我很满意你的屁股,在失去兴趣之前,我还是会来找你的,你之前身边都是女人,头一次尝试男人,滋味也觉得不同吧。我让你很爽是不是。”
他眼皮向下,目光看着丛孺起来的地方,意有所指,“你应该是受虐的体质,我刚刚摸你的喉结,你就起劲了。”
丛孺想要伸手挡住微微起来的地方,发现这显得太欲盖弥彰,他虽然尴尬,不想承认他确实被贺松彧刚刚按住喉结那一下,脑子里回忆起了昨晚带颜色的画面才起反应的。
“你想多了,”丛孺保持距离,退开两步,“我这里敏感,跟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知道,碰我这,比碰其他地方有用。”
说起这个,丛孺就讽刺起贺松彧,“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选你,千娇百媚的女人不比你柔软多了,谁会上赶着找一个男的被艹。”
贺松彧知道他很受女人喜欢,但他不喜欢丛孺当着他的面,表露出他有多少女人有多少经验的浪荡样子。
就好像他不如那些女人,没能在床上把他驯服。
面对丛孺的挑衅,贺松彧眸色变深,沉沉的望着丛孺,“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你对我也不是没有反应,我是在告诉你,在我说结束之前,你挑起了我对你的兴趣,你要做好我的伴。”
贺松彧:“我会很快再来找你,别让我以外的人碰你,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
丛孺:“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说完了吗,说完快走吧。”
他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把贺松彧这人糊弄过去,他爱跟谁鼓掌就跟谁鼓掌,说不定果断日子贺松彧就会把他忘了。
贺松彧盯着赶他走的丛孺,往前逼近,这回丛孺没让他再动手动脚,防着他靠近,然而贺松彧只是摸了把他的头,将他当养的大狗狗一样哄。就差说一句,“你乖,乖了爹就喂你吃骨头。”
贺松彧:“乖。”
丛孺的头发被他的手揉乱了,他拉开贺松彧的手,听他说:“等回来找你我会给你带礼物。还有,第一次跟男人做,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后遗症,你要不要吃点避孕药啊,丛老师?”
贺松彧明显带着玩笑说的,丛孺脸上爆红一片,站在原地好半晌,直到庞得耀担忧的喊了他名字好几遍,“葱葱,回神了,人都走了。”
丛孺这才反应过来贺松彧是在玩他,故意那么说的。
但他对上哥们困惑的眼神,也是第一次被男人上了,没有经验,不大确定的艰涩的问好兄弟:“胖子,你说,男人被男人搞了,他会大肚子吗,需不需要吃片毓婷?”
庞得耀听懵了,或许是丛孺脸上的不确定和迷茫太深,他懵逼的同时觉得兄弟好像真的傻了:“男人哪有那器官啊,又不能生孩子,吃什么避孕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