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妖艳小妈俏女儿

这一场拍完,导演托着下巴琢磨了许久,看向傅笙和?向晚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铅笔在?纸上戳个洞这个演法剧本上没有,是向晚主动跟导演要求的,现在?看来,效果?拔群啊。

“向晚老师,挺有生活啊。”导演已有所值。

“哪有,不过是多听多想多体会罢了。”向晚笑着和?导演打哈哈。

这一篇就算是掀过去了,只要在?不影响拍摄工作的情?况下,就算是导演也不能对演员的私生活有过多干涉,更不能窥探。

导演面色如常地摆摆手,一行人前往搭建的第二个场景,黎书?雁的学校。

A!

大?礼堂里遍地铺满酒红色的绸布,带着白手套的侍者一大?早就布置起来了,帝国在?这场战争中目前处于优势,莫城这样的中心地带出了物资紧张以外再无其他?感受,联盟的轰炸机始终没能突破“高?墙”的防线。

曾曼文?像莫城里常见的贵妇人一样披了一条皮草披肩,摇曳生姿地挽着黎书?雁的手。

她脸上挂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反倒衬得下巴更加纤巧。

墨镜是黎书?雁拿过来的,她说要曾曼文?带上,遮住她那双四处勾人的眼睛。

当然?,黎书?雁说这话是她父亲说的。

酒会开始了,穿着燕尾服面容姣好的男青年现场拉起曲子,青年男女们不入舞池,曾曼文?站在?角落里端起一杯香槟,对这些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小朋友不感兴趣。

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男生上前牵住了黎书?雁的手,两个人一起转着圈走入舞池,黎书?雁像个花蝴蝶一样在?各种?人中间打转,曾曼文?抬手摘下了墨镜。

也不知道是谁四处勾人。

第二支曲子响起,有人走到曾曼文?面前,谦卑地行了个礼,向曾曼文?伸出了手。

曾曼文?轻笑:“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那人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曾曼文?扬起下巴示意?舞池中的黎书?雁:“我?是陪她来的。”

那人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像是一不小心撞破了什么泛着桃色的秘密,满脸都是暧昧的坏笑。

莫城高?中很开放,来来往往都是上流社会的子弟,他?们玩得花,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也接受良好。

曾曼文?不管那人误会成了什么样子,只要能打发走了就行。

酒会接近尾声,曾曼文?不停地翻转手腕看手上的女士腕表,离她心里预计的时间越来愈近了。

一曲终了,很多人已经醉醺醺了,黎书?雁也喝了些香槟,此时看曾曼文?有两个影子在?晃荡。

她晃晃悠悠走过来,发迹线出一层薄汗。

她扑进?曾曼文?怀里,脸色有些发白。

“曼娘,我?们回去吧。”黎书?雁说。

“最后一支舞,不和?我?跳吗?”曾曼文?问。

黎书?雁沉默了片刻,小声地回了声:“好。”

最后的舞曲响起,曾曼文?和?黎书?雁贴的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心跳的频率。

“毕业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去哪里念书??”曾曼文?在?黎书?雁耳边厮磨。

黎书?雁没有答话,曾曼文?就自顾自说了下去:“一定要去念书?,念个好大?学,像你母亲一样。”

“你认识我?母亲?”黎书?雁问。

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冷汗。

“你的母亲......”曾曼文?垂下眼眸,像是陷入了回忆,“是个非常优秀的数学家,我?听说过她。”

曾曼文?脚尖一痛,黎书?雁的步子又错了。

她已经很久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而她今天穿的是牛皮尖头鞋。

黎书?雁的脸色更白了,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她跟曾曼文?说对不起,几乎只用了气?声。

“没事。”曾曼文?莞尔。

舞曲走向高?潮,她拉着黎书?雁旋转出去,又把人旋转着拉回自己?怀里。

黎书?雁终于忍不住了,冷汗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抓着曾曼文?的手腕,从牙缝离吐出几个字:

“曼娘,我?疼。”

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曾曼文?把黎书?雁托在?怀里,抬头仓皇四顾,接下来就是一场骚乱。

因为黎大?小姐突然?昏倒,原本躲藏在?暗处的黎少将的警卫们被迫现身,最快速度把大?小姐送到医院,有人紧急给黎少将打了电话,但黎少将正在?红房子里,接不到电话。

作为继母,曾曼文?眼下是黎家唯一能主事的主人了。

她毫不犹豫地在?所有检查单上签字,看着黎书?雁被推进?这个房间那个房间,最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护士拿着一张知情?同?意?书?来找家属签字,曾曼文?是黎书?雁法律上的母亲,但这毕竟是黎少将唯一的孩子,除了黎少将自己?,谁有资格在?她的手术单上签字?

曾曼文?一咬牙,跟护士撒谎说黎少将已经同?意?做手术了,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叮——

象征手术中的灯亮起来,黎书?雁的手术开始了。

曾曼文?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一转眼一排警卫员齐刷刷地给她鞠躬。

这个孩子是黎少将的命,如果?出了差错,负责保护她的这些警卫们全得人头落地。

但是大?小姐都要做手术了却不告诉少将,他?们一样得挨枪子。

谁也不敢冒这个头,都指望着这个少将眼前正得宠的新婚小娇娘替他?们跟少将汇报这事。

曾曼文?看了眼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有些为难。

“夫人您放心,我?们几个在?这守着,求您去请一请少将吧。”领头的那个警卫说。

这些人平时都在?暗处,有好几个甚至没在?曾曼文?面前露过面,他?们突然?冲出来的时候,曾曼文?明显吓了一跳。

黎书?雁突然?病倒,谁传消息谁倒霉,这群兵痞就是看中了曾曼文?不懂规矩还心软,想让她去少将面前趟雷。

曾曼文?迈着小碎步转了几个圈,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可是我?不知道少将在?哪啊。”曾曼文?无助道。

“我?们知道,我?们送您过去。”那个警卫赶紧说。

“少将工作的地方......我?能进?去吗?”曾曼文?还在?迟疑。

“您是少将的夫人,有什么进?不去的?”

或许是警卫的这句话起了作用,曾曼文?终于鼓起勇气?,坐上少将的车去了红房子。

司机一路上开得横冲直撞,两边尽是行人的惊叫痛骂,一片嘈杂之中,从车后座里丢出个小玻璃瓶摔得粉碎,根本每人发现。

到了红房子,守门的人认出了黎少将的车和?警卫员,听说车后座上是黎少将新娶的娇妻,连忙登记了放行。

车停在?大?楼外,那是一排三层的红砖小洋房,墙外爬着碧绿的爬山虎,看上去墙角的土地很是肥沃。

不知道浸了多少人的血。

曾曼文?进?了红房子,被人领到了一间空办公室休息,秘书?官去请黎少将,而秘书?官前脚刚走,后脚曾曼文?就行动起来了。

红房子没有专门的会客室,红房子没有接待客人这个功能,这间办公室曾经也是上传下达作战命令的地方,虽然?被搬空了,但是凡事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存在?痕迹。

曾曼文?用手在?桌面上抚摸,桌角上隐隐有两个凹陷,像是曾经在?这里固定过什么设备。

此地没有更多的线索,曾曼文?抬头看了眼门口,她不能白来这一趟,她打算要赌一把。

曾曼文?出了这扇门,顺着秘书?官走去的地方,一路上走到了挂着办公室门牌的地方,里面正有桌椅移动的声音,曾曼文?抓乱了头发,惊慌失措地撞开了门。

一进?门,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视线在?会议室里疯狂搜索,嘴上叫着黎少将的名字。

黎少将站出来,手摸到后腰,快步走到她面前,质问:“你怎么来了?”

“秘书?官呢?你把她放进?来了?”黎少将发了好大?火。

“我?......我?让夫人等我?通报,不知道夫人怎么自己?闯进?来了?”秘书?官瑟瑟发抖。

曾曼文?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她两片唇瓣颤抖着,研类夺眶而出。

“书?雁......书?雁要做手术......”曾曼文?颤抖着把这句话说出来,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摇着头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别杀我?......”

黎少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松开了按在?后腰枪匣的手,曾曼文?的确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她就是个跳舞卖唱的,她什么都不懂,更何况他?们这里讨论都用的是密码。

她的反应和?黎少将预设的一样,就是个脆弱无知的傻女人。

黎少将转过身,看向坐在?会议室长?桌首位的那个男子,指着曾曼文?的枪口还没有动,但是她能活着退到门口,本来也就表明了首位那人的态度。

“黎先生家里有事,给你一晚上回去处理,明天再来报到。”那人冲着黎少将点了点头,矜贵的金丝边眼睛反射出冷光。

得了长?官首肯,腿软发抖个不停的曾曼文?被黎少将拖到车上,两人一起向医院驶去,到了医院曾曼文?还惊魂未定。

要不是黎少将硬把她拖下去,她甚至连下车都不会了。

手术室外,象征着手术中的灯猝然?熄灭,主刀医生出来,向黎少将鞠了个躬。

“令媛突发肠道梗阻,已经手术成功了。”

呼——

曾曼文?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像跟面条一样靠着手术室外的墙滑下去,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样。

黎少将窝了一肚子火,他?的拳头都举起来了,但是却不知道该往谁身上砸。

肠梗阻,幸亏曾曼文?自作主张,手术很及时,就算是黎书?雁的亲生母亲,恐怕也就做到这个地步了。

但是,曾曼文?今天的确是僭越了,就凭她敢擅闯红房子,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黎少将的眼睛眯起来,他?在?意?的不止这一件事,黎书?雁早上离开家时还好好的,怎么这就躺在?手术室里了呢?要说没人动手脚,黎少将一个字都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啧,曼娘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