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臣话还没说完，休息椅上躺着的乔姨醒了过来。
她慌着往手术室门口走，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乔姨！”林茉越过顾绍臣去扶乔母。
也是在现在这个角度，她发现了顾绍臣白皙的脖颈后面的几道抓痕……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三位医生同时摘了口罩。
其中一位女医生是林茉和叶澄共同的朋友——朱朱。
朱医生看到林茉，意外了一下，然后对其他两位医生说：“我来和病人家属沟通吧。”
林茉扶着乔姨上前，忐忑着等着朱医生说话。
“患者胸部骨折严重移位，没有合并其他脏器及组织的损伤……”
“医生，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你只要告诉我，我女儿怎么样，她没有生命危险的对吧？”
乔母带着哭腔，殷切地看着朱医生。
“您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
朱医生微笑着对乔母说完，目光落在了林茉身上，使了个眼色让林茉跟她过去。
乔母拽住了林茉，急着说：“要是关于我女儿的病情，你们可不能瞒着我。”
林茉握紧了乔母的手，看向朱医生。
“就在这儿说吧。”
“好吧。患者身体大面积留有吻痕，而且，阴部有轻微撕裂挫伤，车祸前应该是发生过激烈的房事。你们了解一下吧，如果是被迫的，就报警吧。”
林茉一脸惨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大面积吻痕，撕裂挫伤？被迫？
林茉把这些信息联系在一起，脑子里浮现出一副乔南泱受辱的画面。
怔愣之中，她缓缓将头转向顾绍臣，恨意填满了胸腔。
顾绍臣垂着头，英俊的脸上都是懊悔的表情。
乔母情绪激动，摘走了林茉挎在肩上的包，朝着顾绍臣扑打：
“是不是你干的？你对我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你们不是单纯相个亲吗？怎么会发生关系的？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衣冠禽兽，为什么是她出了车祸你还好好的？”
乔母哭着将包狠狠砸在顾绍臣脸上，用了最大的力气，林茉包里面的手机和钱包都飞了出去。
顾绍臣丧气垂头，没有躲，英俊的脸被乔母砸的白一块，红一块。
林茉和朱医生还有女员工，三个人一同去拉激动的乔母。
朱医生劝：“家属你冷静一下，病人就要出手术室了……”
林茉哽咽着说：“乔姨，我们先等南泱姐醒过来吧。”
乔母全身颤抖着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林茉：“茉茉，你帮我报警。”
林茉眼睫轻颤，温热的泪水溢出眼眶。
“乔姨，我也想报警，但是报警会把事情闹大，乔叔也会知道啊……我们等南泱姐醒了，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报警，好不好？”
乔母情绪再次崩溃，沿着墙根无力地蹲了下去。
“我女儿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被一个男人伤了十年还不够，又被另一个男人毁了后半生……”
整个后半夜，乔母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林茉也是一样。
她看着病床上挂着氧气毫无生气的乔南泱，脑子里同时出现了两桢画面。
一副是宾客云集，佳人如梦，红烛如诗的洞房花烛夜。
一副是惨白的墙壁，冰冷的机器，亲人在病床前痛苦等待的生死之夜。
一红一白，一悲一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茉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她拿出手机看，视觉上都是重影的。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到祁江川回她的消息。
难道是卫奕没把手机还给他吗？
林茉想与祁江川商量，把乔南泱转到启安国际治疗，于是，走出病房给祁江川打电话。
国宾接待饭店内。
卫奕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望向卧室的大床。
有凌乱的痕迹。
床尾的祁总正将衬衫扎进腰间，他的薄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似乎在克制着什么，静默的眼神异常冰冷。
床头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紧致的连衣裙，她往外走了两步，弯腰捡起自已的掉落在地毯上的外套。
卫奕拧着眉头犹豫了一阵。
电话再次打进来时，他还是抬脚进去了。
“是卫助理来了。”女人微笑着朝卫奕打招呼。
卫奕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垂眸走到祁江川跟前，递上手机说：“祁总，小夫人有很急的事情找您，已经打第二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