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扭头朝那人看，眼睛瞬间亮起来。
“祁先生，你怎么会来？”
祁江川与林茉对视，深邃的双眸里氤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之情。
“来找你。”
淡淡的三个字，说的没什么温度。
他想尽快让林茉成长，这样他好从这段婚姻中抽身出去。
林茉看到祁江川眼中因熬夜布满的红血丝时，心里有些感动。
“我很快就好。”
陈金上下扫视了一遍祁江川，看到他衣着普通，却拿着占江科技的餐盒时，嗤笑了一声。
“年轻人，你当自己是占江科技的一把手呢，在这教育人！你懂做生意吗？无奸……”
“不商”二个字被陈金咽回肚子里。
他转换了语气，看着林茉说:
“茉茉，你是第一次卖作品，我还能让你赚两百，靠的是你过去帮我看摊子的情分。”
“这情分你要是不要就到别处再看看吧。”
“陈叔，我……”
“走！”祁江川不给林茉说话的机会，扭身走人。
林茉快步跟上。
陈金本以为这单能赚个两三千呢，结果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急的他在后面叫。
“茉茉，茉茉我们再商量商量……”
林茉双脚紧紧跟着祁江川的步伐。
他引领着她越过浮动的人群，走到附近一间装潢精致的精品藏店中。
店主是中年女子，穿着绿色的旗袍，气质雍容华贵。
祁江川让林茉暂等他一会儿，他先去打个电话。
林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五分钟，祁江川请店主接电话。
店主感到莫名其妙的，当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立即换上了惊喜的表情。
“茹姐……你不提前打声招呼……知道了知道了……改天你得请我吃下午茶。”
祁江川礼貌颔首:“秦姨，谢谢您的照顾。”
“说的哪里话，这整条街都是你妈……”
祁江川清咳了一声，微闭了下眼睛。
秦姨看了眼林茉，立马反应过来。
“我是说，照顾还谈不上，毕竟寄放在我这卖，也是要收佣金的。把东西给我，我先瞧一眼。”
林茉望着满屋子天价的珍藏品，觉得自己的作品根本不能称之为作品，那简直是……是垃圾！
所以在秦姨检查玉石的时候，她有点想退缩，悄悄跟祁江川说:
“你找人是谁啊？别因为人情，把这家店的招牌给砸了啊。”
祁江川:“……你别说话。”
“料子不好，但是工艺精湛，柔美刚毅兼备，形态逼真，卖个中千不成问题。”
“我这儿门口正好空出来一个展区，正打算卖点略微低价的玉石给散客，你以后的作品，都可拿过来给我，我提百分之十的佣金。”
提到佣金，林茉才心安理得了些。
只是这样一来，变现就慢了，而且能不能卖出去也是个未知数。
“谢谢秦姨。”祁江川先答应下来。
林茉是不会拆祁江川的台的，跟着他说:“谢谢秦姨。”
两人一起离开古玩街，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林茉对祁江川的人脉充满好奇，迫不及待问:
“祁先生，是谁认识藏品店的秦姨？”
祁江川轻描淡写地说:“我妈。”
“你妈？”
祁江川浓眉皱紧。
“不不不，祁先生，我没有骂人的意思，你别误会……”
“我知道，别说了，早餐都凉了。”
祁江川把从占江科技带来的早餐全打开，成功让林茉把问题抛开脑后。
三明治、香煎牛排、红薯糯米豆沙饼、蜂蜜松饼、可可香蕉等等，大多都是甜食。
“祁先生，你知道我喜欢吃甜食？”
祁江川不会往自己身上揽功。
“占江的主厨准备的，每人送了一份，可能到我这里，刚好是甜食居多。”
“嗯，你吃过了吗？”
“没有。”
“那我们回家吃行不？我还没刷牙。”
说到这儿，林茉想起家门口还有两个“瘟神”呢，忙给祁江川打预防针。
“我姐他们堵在家门口，打算等我们开门的时候闯进去。”
锁是有人脸识别的，只要她和祁江川靠近，门就会自动开。
林含和王俊玮近水楼台，肯定会先一步冲进家里。
应对方法她已经想好了。
“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先把脸遮一遮，把躺在担架上装病的王俊玮抬一边，然后快速开门进去。如果他们骂骂咧咧，我们就报警抓他们，这样祈先生今天在家也能睡个好觉……”
祁江川一直注视着林茉。
看到她开了窍，没有再因为林含是她姐而心软，直道:“孺子可教！”
他不紧不慢拿出手机，调出实时监控，门口已空无一人。
林茉百思不得解。
回到家里，两人用早餐时，林茉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起袁湘的话，很想问问祁江川，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