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节和?何多多都有伤在身,但随着灵力的恢复,身体恢复很快,但姜羡仍昏迷不醒。
上次摘的花还在,何多多便开炉炼丹,这次熟练些,成了?三粒,给姜羡吃下一粒,其余便交给姜昭节。他守在姜羡床边,何多多和?苏斐然先行离开。
出门,何多多便忍不住道:“姜羡到底怎么回?事啊。上次他昏迷是因为灵力用尽,但这次他根本没做什么,怎么就又昏了?”
苏斐然很久没见姜羡,更不清楚原因?,便问何多多:“这病情什么时候反复?”
“昨天。”何多多肯定道。
昨天,正是他们对战殿主的时候。何多多很快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该不会?又是大师兄的锅吧?”
这两兄弟不知道是怎么相互影响的,但姜昭节入狱都能影响姜羡恢复,说不定姜昭节打架也能影响姜羡呢。
这么想着,何多多啧了一声:“那这可太糟心了?。他们岂不是都不敢随便打架了。尤其是大师兄,他是金丹,有?些伤可能没什么事儿,但是放到筑基的姜羡身上,那可就未必了?。”
苏斐然摇摇头:“影响应当不会?这样严重。”
“不一定啊。”何多多有?理有?据:“大师兄平日里就喜欢闭关闭关闭关,我只见过他一个人练剑,还真没见过他和?别人打架。要不是这次下山,我还以为他压根不会?打架呢。”
不管怎么说,这些只是猜测,那兄弟二?人没有?解释的意思,猜测便只是猜测,任何多多好奇得?抓心挠肝,也半点用没有?。
她索性转移注意力,目光炯炯地盯上苏斐然……的手镯。
她搓搓小手:“我昨天好像看到你家白牙了??”
苏斐然点头:“刚醒。”说着,一个硕大的白团子闪现,后腿一蹬,两条前腿便要勾住苏斐然脖子。
何多多当空一拦,将白团子拦腰抱住,那两只前爪也被迫勾在她的勃颈上。
何多多幸福地眯起眼睛:“好软~”
没多久又皱眉:“怎么胖了?这么多!”
白牙闻言呲牙便咬。何多多捏上它嘴巴,笑眯眯道:“你?这么热情地把嘴巴凑过来,是想做什么呀?来,我们亲亲~”
正要凑去,白牙嫌弃地伸爪,糊上何多多的脸。
软软的肉垫糊在脸上,何多多打个激灵,白牙却趁机跳出,钻进苏斐然怀抱,蹭来蹭去,声音软甜:“麻麻~爬爬~”
脑袋拱来拱去,拱到苏斐然下巴颏。在苏斐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交错摩擦后,向脆弱搏动的侧颈,一口咬下。
它咬到了空气。
苏斐然拎着它脖子,毫不留情地扔向何多多的怀抱。
“你?好好玩。”苏斐然转身:“我有?事问大师兄。”
“麻麻!”白牙绝望地探出爪子。
何多多捏住它的爪子摆一摆:“嗯,和?你?麻麻再见?。”
白牙流下伤心悔恨的泪水。
苏斐然视而不见?,再次回到姜羡房间。姜昭节当然听到走廊上的声音,便问苏斐然什么事。
苏斐然和他提起谢清池的事情,问他和?殿主战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谢清池什么异常。
“她是邪修。”姜昭节显然注意过这点,他说:“最后一击用上她的心头血,应当是最强一击,但若说是全力一击,恐怕未必。”
换句话,她有所保留。
苏斐然直接告诉他:“她要做十三殿的殿主。”
只杀掉殿主不行,她还有?更多人需要对付。
姜昭节下颌收紧:“可她已经重铸道心。”
“毁掉很容易。”还有?一句苏斐然没说,姜昭节却接上:“重铸也很容易。”
谢清池如何毁掉道心,他们不得?而知,但如何重铸,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
噬魔法器是针对魔修失道的特点制成,专攻道心,苏斐然所用噬魔法器名为摄魂钟,有?震荡神魂之用,便是普通人,但凡道心不稳,都会受到影响,可是已经入魔的谢清池,竟在钟声中重铸。可以想见,此时她的道心该有何等坚执。
可这居然出现在最不合道的邪修身上!
无论如何想不出头绪,这一问题便暂且搁下,苏斐然又说:“我怀疑当初抓你?,是她故意为之。”
谢清池想杀掉殿主,邪修的身份使她很难借助外力,但若是抓住名门弟子,那宗门必然不会?放过此人,其中又有?许多关键可以操作,到最后这件事的确向理想方向发展。再想姜昭节被抓时的形象:单金灵根,大概率出身高门。剑术精湛,高门之中大概率出身剑门。
“没有证据。”姜昭节点出重点。
苏斐然只是提醒姜昭节而已。即便这件事真由谢清池引起,那谢清池也不过是姜昭节的仇人。她和姜昭节不熟,救他只为同门,没道理白添一个仇人。
姜昭节却不知苏斐然的心理,继续道:“如果是她所为,她为何放心将妹妹交给你?。”
这同样是苏斐然想不通的地方。那誓言其实漏洞颇多,她不能杀,她身边的人却能杀,即便是担心十三殿的权力纷争牵扯到妹妹,总不至于将妹妹交到对头的手中,谢清池看起来没有?那么傻,只可能另有原因?,而这原因?他们尚不知晓,便只能如她所愿,留下谢瑶芳。
正交谈着,旁边传来一声嘤咛,姜羡缓缓睁眼。
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口第一句却问:“那殿主如何了??”
苏斐然答:“死了。”
姜羡怔忡:“哦。”
姜昭节想到那上千修士,面色沉凝:“她死有?余辜。”
姜羡点头:“嗯,是。”
苏斐然忽然说:“我杀了?她。”
姜羡一撩刘海儿,向她笑起来:“我又没说什么。你?杀她便杀了?,你?问心无愧。只是我不杀而已。”顿了顿,“我不会?用自己的做法勉强别人。”
苏斐然想起曾经比剑,她使诈获胜。那时他说:他人用诈,那是他人的道,若真胜了?我,我便认。但我绝不用诈,哪怕输,也只怪我技不如人。那时她心有?感触,此时闻言,不禁看向姜羡。
看着看着,姜羡的脸忽然泛红,看看姜昭节,又看向苏斐然,清咳一声,挺挺胸膛:“我之前让我哥和你?说的……你收到了吗?”
苏斐然想了下:“收到一半。”
姜羡愣住:“那我说,等你?回?来后……”
苏斐然:“怎么?”
“等你?回?来后,我便——”
姜昭节突然打断:“我有?话和?你?说。”
又一次。苏斐然很想摇晃姜羡或姜昭节,让他们完完整整地说句话。可这对兄弟间却泛起微妙的气场,连往日里心思单纯的姜羡,此时表情都复杂起来,挺直了腰身,微抬下巴,声音轻巧,“好,那就谈谈。”
接下来是他们兄弟的时间,苏斐然回到自己房间,取出谢瑶芳,仔细检查,确定这身体和?曾经没有区别。甚至连她留下的药物都消失不见?,恐怕是被谢清池发现后除掉。
唯一不能断定的是记忆是否真的改变,但找个懂得?搜魂术的人便能解决。
正想着,忽听“碰”的一声,像什么东西炸开。
苏斐然连忙开门,却撞上正要敲门的姜羡。
“啊,我找你……”姜羡话没说完,一道人影冲过来:“小九!”
何多多几乎哭出来:“我把厨房炸了!”
她顶着一脸炉灰道:“我就是想试试用炼丹炉能不能做菜……结果不小心就炸了……他们要我赔钱!”
苏斐然心累:“多少钱?”
何多多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灵石?”
何多多小声:“一千。”
苏斐然面无表情向她伸手:“出门左拐,大师兄在隔壁。”
“别啊!”何多多像抓住稻草一样攥住她的衣袖:“你?知道大师兄最抠了?!连门都不出,不知道他攒钱做什么,平日想借一个子儿都没有?,更别说我还总是得罪他……”
“唔。”苏斐然目光一飘,点头:“你?的确总是得罪他。”
何多多若有所觉,僵硬扭头。
隔壁,姜昭节站在门口。
何多多向他扯出大大的笑脸,热情招呼:“大师兄……”
对上何多多视线,姜昭节点头:“的确,我不借。”
“别啊,大师兄!”何多多痛哭流涕冲上去,一头撞上房门。
人走了?,姜羡稍稍放松。他目光明澈,坦坦荡荡道:“我托我哥向你?带了很多话,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哪些?”
苏斐然反问:“你?说了哪些?”
方才还气势十足的姜羡忽然目光游移,但很快恢复坚定。他直视苏斐然双眼,从耳朵到脖子红了一片,声音却稳:“我说了很多,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但有?一句我现在就要说。”
苏斐然竖起耳朵:终于来了!
“我说,等你?回?来,我要重新追求你?。”
苏斐然:就这?
见?苏斐然面无表情,姜羡心里打突,草稿忘得?一干二净。不知怎么想的,便探出手指,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勾住苏斐然的手指。然后低眸笑起来,偶一抬眼,有?些赧然:“那我们明天早上……一起看日出?”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