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亲还被人打就离谱!
孟一杭呲牙咧嘴,满口的血腥。
他开了相机照了照自己侧边的牙龈,果然被打出了血。
柏启陆下手真狠啊!
看见孟一杭被打,晋容和池骆都很是惊讶。
虽然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导致两人吻在了一起……但柏启陆的反应未免也太激烈了吧,竟然还对孟一杭动起了手。
晋容对柏启陆逐渐不满了起来。
这样激烈的反应,肯定是在掩饰什么……
联想到柏启陆开学时候的冷漠表现和现在总是在找机会跟孟一杭拌嘴做对比,晋容更能确定柏启陆心动了,至少对孟一杭产生了那种不知名的情愫。
“没事吧?”晋容抽了张纸巾,来到孟一杭跟前,细心检查他的伤口,见他嘴角都冒了红。
孟一杭把血吞下肚,模糊道:“没事……就是牙龈出了点血。”
晋容却坚持要检查:“张嘴让我瞧瞧。”
孟一杭摇了摇头,侧身避开他往外走。
柏启陆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冒失了,刚想开口道歉,孟一杭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柏启陆懊恼地踢了踢地上的果核,看向池骆的目光似要杀人。
池骆心里发怵,浑身一抖,小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吐了……”说着就收拾起了地上的残局。
晋容在一边看着,沉默不语。
察觉到晋容的视线,柏启陆转头看向他,解释道:“我对孟一杭那家伙没什么想法,你可别想歪。”
“你应该出去找他道歉才对。”晋容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嗯。”柏启陆闷闷地应了下来,迈步走出去寻了个冰袋买了些医用棉花。
此时的孟一杭正在卫生间漱口,他的牙龈一直在冒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低头吐水之际,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柏启陆。
“那个……对不起,是我冒失了,我跟你道歉。”
他从没有这么认真地给谁道过歉,就算是面对师父那个老顽童,他也不一定会乖乖地认错。
“没事。”孟一杭用手背擦了擦唇边的水渍,神情和平时看没什么不同,他的确没有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意外罢了。”
听见这句话,柏启陆却莫名地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失望。
失望孟一杭没把那个吻放在心上?
柏启陆摇了摇头,企图把今天的事都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叶轻云的副本,而不是想什么儿女情长。
孟一杭:“对了,那个……是你初吻吧?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过激了。”
“对……”柏启陆下意识地掩唇,脸颊红透的同时,耳朵也在发热。
回忆起刚刚和孟一杭吻在一起的那一幕,柏启陆可以说是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把自己钻进去。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吻会给一个男人……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他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初吻给了出去!
真是……荒唐。
不知道孟一杭是不是也是第一次……
想着,柏启陆瞄向孟一杭,见他对着镜子用冰袋认真地敷脸。
柏启陆犹豫不决,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你也是……初吻?”
孟一杭转过头来,“啊,对,谁也没占谁便宜,我们俩扯平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柏启陆心里好受了许多,“什么扯平啊!”
孟一杭:“?”
柏启陆忸怩道:“刚刚我还打了你一拳呢。你说吧,想怎么让我补偿你,你才能原谅我?”
孟一杭得寸进尺:“你之前敲我那么多次头我还没算呢,这些都算进去,你都可以做我一个月的仆人了。要不……你天天照顾我伺候我,安抚我弱小脆弱的心灵?”
一听要当什么“仆人”,柏启陆立马就不乐意了,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没门!”
孟一杭耸了耸肩,“那就算了呗,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忙去吧,副本的事要紧。”
说完,孟一杭率先离开卫生间,回到晋容的病房。
…
这几天,柏启陆总是心不在焉的,连他的搭档姚泽宇都看出来了。
“在想什么?”姚泽宇把手放在柏启陆的肩上,意外地吓了他一跳。
柏启陆抚着胸口:“你吓我一跳……”
“我问你最近在想什么。”姚泽宇无奈道。
柏启陆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是少见,肯定不是在想副本的事。
“没什么。”柏启陆否认道,又跟他聊回正题——副本。
姚泽宇把从警察那得来的资料整理了一下,递给柏启陆。
红底的一寸照片,叶轻云穿着白衬衫面对镜头浅笑,容貌虽然算不上是绝色,但五官精致干净,轮廓线条柔和,放在人群中也绝对是第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雕塑馆凶杀案,死者叶轻云,C大艺术设计学院雕塑系大二学生,与其同寝的四名室友也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意外死去。
第一个室友,夏光华,滥.交的男.同.性.恋者,一直想勾搭叶轻云,但被拒绝。
姚泽宇在后面用红笔标注:夏光华对叶轻云极有可能有过报复行为。
柏启陆翻到下面的图,那是夏光华死亡时的现场照片。
夏光华是全宿舍死得最惨的人,被一根棍子从□□整个捅穿,尖锐处从喉咙出来,脑袋耷拉着随时可能从脖子上掉下来,整个身子跟窜烤肠似的搭在火堆上烤。
发现他的人当场就被这恐怖恶心的景象给吓失禁了,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地报警。
第二个室友,方健,为人小气记仇而且善妒,喜欢跟人攀比,嫉妒叶轻云得到了傅伊和的赏识,还在背地里跟人说过叶轻云的坏话,造谣他是同.性.恋。
柏启陆看得直皱眉,看来叶轻云的这些室友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方建死得也比较惨,曝尸荒野,开膛破肚,肠子内脏流了满地,被人发现时还有野狗在吃他的尸体。
第三位室友,余豪,家里开有厂子,平时花钱就挥霍无度大手大脚,喜欢炫耀自己的名牌,和叶轻云有过财物纠纷。叶轻云疑似偷了他的手表,但也只是疑似。
姚泽宇猜测宿舍里有人与余豪联合了起来,整蛊、污蔑叶轻云,使得叶轻云错失了评优的机会,还被整个学院的人轻蔑辱骂。
余豪死在了粪池里,被人发现时整个身子都早已浮肿不堪,死相同样凄惨。
第四位室友,陈羽,此人比较内向,大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是个比较老实的人,和叶轻云没什么过节,只能算是很普通的关系。
但他最后也被勒死了,然后伪造出了上吊的假象。
“这家伙会不会是看见了其他几个室友联合起来欺负叶轻云,但是因为胆小,没有及时报告给领导,所以才招致了叶轻云的怨恨?”柏启陆猜测。
姚泽宇点了点头,赞同道:“八九不离十。”
“陈羽罪不至死啊。”柏启陆惋惜地摇了摇头。
接着往下翻,柏启陆翻到了一张照片,是姚泽宇之前所说的那幅画——《蝴蝶栖罂.粟》。
并不是单纯的临摹梵高的画,更像是在外写生时画下来的。
“学校里有罂.粟?”柏启陆匪夷所思,不明白叶轻云为什么会画罂.粟。
姚泽宇:“当然没有,这是他在画完蝴蝶后才动笔添上去的。”
柏启陆重新看回照片,叶轻云画的这幅画,色彩用得很鲜艳,看起来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成为那落在罂.粟花上的蝴蝶。
…
忙碌了一天,柏启陆带着浑身的疲惫回到自己在校外的公寓,打算好好洗个澡。
姚泽宇则替他在医院守着孟一杭等人。
太阳西下,黑暗逐渐降临。
傍晚时分还下起了毛毛细雨,整座城市都被雨雾笼罩住了,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城。
此时的柏启陆还根本意识不到致命的危险正在朝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