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宋芙做好的那些衣衫是为谁,尤环华也出够了这几日宋芙太忙,没能搭理自?己的闷气。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本就是同?宋芙闹着玩的,实际上并没怎么动?怒,纯粹是觉得宋芙反应好玩而?为之。
“来,我?瞧瞧,把你戳红了没有?”
尤环华把宋芙浏海揭开?一看,额上肌肤白净,半点红痕也没。
她满意地点点头。
自?己下手可是收了力道的,不会真伤着小姐妹。
要放下她头发之前,瞧见?宋芙往上盯着自?己瞧,眼?神看起来怯生生地,似是害怕她趁势又往自?己额上戳。
那忧心忡忡的小模样?,配上堪称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
尤环华离得近,细瞧宋芙肤上无半点瑕疵,犹如上好的纯白绸缎,指尖曲起,实在没忍住,顺手往宋芙脸上轻捏。
不管几次,那如凝脂的滑嫩触感,着实让尤环华难以抗拒。
“嗯,手感挺好。”
宋芙:“……”
她鼓起嘴,面露不满。
尤环华这人有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不管男子女子,尤爱观赏美人。
远观也就罢了,偏宋芙同?她玩得好,尤环华有事没事总爱偷捏她脸,捏完再夸几句。
这些都不是个事儿,重点在每回宋芙想回捏她,次次都没得逞。
好气哦!
正寻思该如何回击,敲门?声再起,宋芙双眸一亮:“快进来!”
两个姑娘目光灼灼,像是要把木门?盯出个大洞。
门?旁站立的两名侍女将门?往两旁拉开?,阿起逆光再次走来。
与方?才不同?,这回他身上穿的不是护卫衣饰,而?是新换上的衣衫。
玄袍赤襟,袖口?收束起来,并非宽袍大袖。
手臂前端配戴乌金手甲,乌黑的腰带束起他劲瘦的腰身,勒出他的身形。
宋芙很是捧场:“好好看哪!”
早就觉得阿起适合深色衣装,本还犹豫虽是暗红,到底也算亮色,不知搭起来会不会过于突兀。
没想到实际穿上身,真真令宋芙大为赞叹。
她捧着双颊奔到阿起身前,像只勤快的小蜜蜂似的,嗡嗡围绕他打转。
这些玄色的布料都是她之前让人收集起来,再照阿起身量去裁,不知不觉间已做了好几身。
阿起气质偏冷,衣襟那抹红却像扔进黑暗中燃起的火焰似的,让他整个人都多添一丝烟火气。
宋芙称赞人总是直白,不会拐弯抹角,说好看便是自?己也觉得好看。
她小脸兴奋,肤色莹白,偏又是个脸颊容易泛红的体质,这么会儿工夫,颊上已是染上薄红,双眼?亮晶晶的,都舍不得把眸子从阿起身上移开?。
宋芙总算明?白尤环华为何尤爱看美人了,确实百看不厌!
阿起顶着宋芙热情的目光,心中多有无奈。
但自?己曾允诺宋芙,会穿上她为自?己置办的衣裳,再还有……
他望了她一眼?。
宋芙见?他穿上新衫,面上表情都明?朗许多,过去几天的烦闷不再。
没有染上阴霾的笑靥天真娇美,她却从不知自?己外貌有多招人,仍是孩子心性,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没想过隐瞒,也不擅隐瞒。
宋芙当下心情如何,基本不需过多猜测,一看便知,好懂得很。
不过是穿几件衣衫就能转移她注意力,虽说得像木偶一般任宋芙赏玩,但能得她笑面以对,似也不是件太难接受的事。
她就该日日都面带笑脸,不识愁苦是何滋味,保留她原有的样?子,就很好。
尤环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露出兴味。
那两个人目中都只有彼此?,彷若把自?己也在这屋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尤环华不由望了望房顶,故作夸张地轻咳一声,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感。
“咳嗯。”
声音一出,阿起敛眸,宋芙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正事。
她转回尤环华身边,挽着她的手问道:“欢欢,你觉得这套怎么样??我?觉得配色挺不错的!”
尤环华擅长给人搭配衣饰,从小训练出来的毒辣眼?光,宋芙一见?给阿起裁制的衣衫都做好了之后,当即就想起她。
这也是为什?么尤环华今日一见?她就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指头猛戳她泄愤的原因。
说好的好姐妹,竟然这时候才想到要联系她!
尤环华可是怕宋芙这几日在忙千糕坊的事,不好叨扰,才忍了没来寻她呢。
结果可好,她跟新认识的朋友玩得正欢,尤环华心中有些吃味,然看到宋芙费心准备新衣的人是阿起,尤环华也并不怎么觉得意外。
她听?说了,这位公子于宋芙有救命之恩,前些时候还差点赔上小命,依宋芙的性子,欠人家恩情,她必是得好好回报心中才舒坦,不可能交由下人打发他便了事。
况且……宋芙似是拿他真心当朋友对待。
宋芙来回看了阿起几遍,从前面看到后头,再从衣襟看到衣角,每看一次,均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起皮相好,就是还太瘦了些。
他来宋府这几日吃食不缺,前些时候为养伤,宋芙也特意吩咐厨房做滋补的膳食,奈何这肉长得还是挺慢。
听?麦子说,以前他们不一定日日都能寻得到活计做。
没活儿就等于没钱,代表得饿肚子,这餐温饱,下餐只能以凉水果腹,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宋芙却想到阿起挣来还她的那袋银子。
明?明?就可以拿那些钱饱餐一顿,甚至不用特意同?宋芙提起,她也压根不会把阿起跟当年那孩子联想在一处,更没打算追讨当年赠出的金银。
但阿起仍是惦记着。
粉色的荷包都快褪成全白,四年来,阿起将铜钱碎银一枚枚存下。
存那一整袋不知究竟花去他多少时日,他又是做了多少劳力活儿才攥到如今。
以及……最后剩的那锭银荷花。
宋芙有时还会拿出来把玩,边望着银荷边想,为何阿起独独留了最后一个没花用?
是为了铭记恩情,才特地留的最后一锭银子吗?
她想不明?白,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同?阿起询问。
尤环华的声音再度将宋芙从胡思乱想中给拖出来。
“好看是好看,但气质不太搭。”尤环华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扫了阿起,最终指了另件同?样?以玄色基调,只差在深浅略有几阶色差的衣袍,“蓉蓉,你看那件如何?”
宋芙依言过去展开?细看,老实说,哪件她都觉得挺好的!
于是用期盼的眼?神看向阿起。
未说一句话,阿起却已朝她伸出手:“我?去换上便是。”
宋芙眉开?眼?笑:“好哇好哇!”
将手中新衣交到他手上。
待到阿起离去,已看不见?他的身影,宋芙仍直望向门?外。
尤环华坐下品茶,欣赏了一下不在状态的宋芙,幽幽说道:“你这护卫可真听?你的话。”
要说忠心好像也不太对。
再说了,尤环华就不知道怎么两次见?到阿起,他身份都不带重样?的?
“他是乞索儿出身?救过你?你家庄子秋收时的帮工?糕饼节的一日伙计?你家护卫?”
乍一列出来还挺壮观,宋芙愣了下,再笑笑补充句:“我?们俩还互相都帮过对方?呢!”
这件事尤环华还是头一回听?见?,忙坐直身子,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姿态。
“快说说!”
自?打她跟宋芙两人不带侍女护卫出门?,宋芙回家没事,她自?己被禁足,那也就罢了,被关在家中期间还不能同?友人见?面。
她爹是真气狠了,也不让信件什?么的交到自?己手上,唯有一盘荷花酥勉强过了关,两人可说是已有好一阵子没联系。
好不容易磨到糕饼节当日,尤环华终于解了禁足,偏宋芙正忙,加上后头又有玉瑶一事,她们俩已是有好久都不曾好好坐下说说话了。
对于自?己不在的这期间,宋芙身边多了许多小伙伴,这让尤环华如何能不好奇?
于是宋芙便把四年前那事同?她说了。
她叹道:“我?自?己都险些忘了呢,没想到有人会牢记我?随手给出的银子,几年后还因此?得他救命之恩。”
种?好因得好果,也许有的人不值得付出,但,还有别人会把自?己的付出放在心上。
宋芙想起这事,面容就柔和许多。
“我?本来因为玉瑶的事特别难过,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一切有何意义,却是阿起让我?想起我?原本的初衷。”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为索求回报助人。
别人如何待她是别人的事,她只要做好自?己想做、愿意做的,不知不觉中好运就会降临。
她笑笑:“阿起就是我?的好运!”
遇上他之后,所有坏事都得了转机,自?己不会因意外受伤,更没再被万福斋算计得逞,若没阿起,今年怕不是还得被万福斋牵着鼻子走呢。
尤环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打趣她:“你说这话都不害臊的啊?”
宋芙歪着头看她:“为什?么要害臊啊?”
她说的是实话啊。
尤环华静默片刻,末了深叹一口?气。
“蓉蓉啊蓉蓉,你这样?将来嫁人可怎么办哟?”
宋芙眨眨眼?,越听?越胡涂,她们在说的事跟嫁人又有什?么关系了?
尤环华单手支着下颚,语重心长地同?她说道:“你啊,对你那个护卫这般好,当心会被误会的。”
“误会什?么?”
怎么欢欢今天说的事不清不楚,又像说一半藏一半似的呢?
她猜不透啊!
宋芙苦着脸,颇有些哀怨。
尤环华直接说了:“让他误会你兴许心悦他,以为自?己能跟你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啊!”
“……”
宋芙得庆幸自?己方?才已喝过茶,否则怕不是得呛着自?己。
她瞪圆了眼?,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欢欢你这是都在想些什?么?阿起不是那样?的人。”
因明?年她将及笄,家中想再留她几年,不着急出阁,但亲事倒是可以先定下。
杜氏最近让人打听?惠城年龄合适的才俊,也不避着宋芙,让她若是有看上哪家公子大可同?她说说,若是个人品好的,他们也不会否了宋芙想法。
宋芙自?己没个主意,此?前也从未注意过父亲兄长以外的异性,便将此?事忘到脑后,只同?自?己母亲说了,不想嫁得离家太远。
而?尤环华这话里话外……是把阿起摆在可能对象上了?
听?了宋芙的话,尤环华摆了摆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但是蓉蓉,你要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对一个男子无微不至的关怀,连新衣都替他备下,又几乎朝夕相处在一块儿,这没什?么也会生出点有什?么出来,若没有那个心思,我?劝你还是同?他保持距离为妥。”
尤环华也不是毫无根据说的这话。
毕竟糕饼节那日,为顾忌宋芙心情,阿起可是出言警告过她。
尤环华觉得,起码阿起待宋芙,绝不是只有区区护卫或报恩这么简单。
护卫保护人不受伤害就好,可不会管到心里感受去。
更别提那日阿起还不算是宋府护卫,那他那番言词,现?在想来可就足够耐人寻味。
尤环华看着正思索她所言的宋芙。
宋芙生得娇俏,卷翘的长睫在眨眼?时更引人注目,侧颜看去,颊上的肉因成长逐渐消下,渐渐形成一张若鹅蛋轮廓的脸型。
她想事情时习惯性会嘟起嘴,宋芙不喜往脸上施脂粉,饶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唇色也显得嫣红,
日日对着这张脸,哪个少年郎能半点心思也不起?
宋芙在思考尤环华所言,并没有当下做出回答。
玉露从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事。
阿起大病初愈,宋芙为他煲了鲈鱼豆腐粥,玉露曾说过这事让厨娘来便好,自?己并不需要做这些。
但,她将阿起视为重要的朋友,就像听?闻尤环华身子不爽利,她也会做点什?么让人送到尤府去给她是一样?的。
她在想事情,无意间抬眼?看了门?外天色。
忽地眼?眸一凝,地板上映着影子,也不知来人究竟立在门?外,听?去多少。
尤环华正想催宋芙回答,察觉她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循她目光瞧去,当即一哽。
这个时机点会来这院落的,除了阿起之外怕是别无他人。
大抵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点进入,便立在门?外,那她们刚刚的谈话……
想到阿起那双狠戾的眼?,尤环华抿了抿唇,额上都沁出冷汗。
她们刚刚聊的话题是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尤环华特意纳闷说着:“奇怪了,你那个护卫怎么换衣裳去得那样?久都还没回来的?”
宋芙微愣,看向尤环华,便见?她朝自?己猛使眼?色。
意会过来尤环华也注意到外头的影子,宋芙点点头配合说道:“对啊,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让人去看看。”
正准备招来侍女,要喊人之前,阿起便已出现?在门?外。
一如往常,他仍是那张毫无表情变化的脸,喜怒不辨。
宋芙和尤环华都没法从他脸上猜到他究竟有没有听?见?,只得生硬地转移话头。
“你这身……哇……”
本想从衣着夸赞上着手,可宋芙定睛一瞧,立刻挪不开?眼?。
玄灰色的配色,少了刚才暗红的张扬,更添内敛稳重。
尤环华不愧是家里经营布庄的,眼?光毒辣,阿起适合何种?颜色,一瞧便知,这配色确实更衬阿起。
“这身好!比刚刚的还要好看!”
眸中满是赞叹,却是纯粹的欣赏,一丝一毫旖.旎情丝也无。
阿起深深看了宋芙一眼?,面上是早知如此?的了然。
宋芙被他那眼?看得笑容一滞,想问问他是否听?见?自?己和尤环华方?才说的那些话,才想开?口?,便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杜氏身边的侍女对屋内两位姑娘行了个礼,她会在这时间还是这样?着急地赶来,肯定出了什?么事。
宋芙顾不得同?阿起细问,讶异问道:“怎么来得这样?匆忙?可是母亲有要事寻我??”
侍女回道:“有个自?称是太守家的远亲侄女,说糕饼节那日尝过姑娘的糕点,奈何接连去两次千糕坊都空手而?归,这便寻上门?来。”
若是旁的人门?房还能打发走,让他们该上千糕坊排队领牌子就排队领。
可偏偏来的人门?房做不了主啊。
一听?太守这名号,脑袋就先是一懵,这惠城最大的不过就是知县老爷,寻常人也不是轻易能见?得的,结果今日忽然冒出个比知县老爷还不知高出几级的官职,门?房不敢贸然决定,恰好今日杜氏在家,便先禀了太太,人也不敢晾在外头,请进来让他们在花厅稍待。
侍女再言:“现?下人在太太院里呢,太太便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一趟。”
宋芙总算明?白这始末,点点头:“那便去一趟吧,。”
糕饼节那日,确实有个盛装打扮的姑娘令她印象深刻。
宋芙心想,若她猜得没错,那太守大人的侄女儿应当就是那浓艳貌美的姑娘。
尤环华听?了也颇感意外:“太守家的远亲怎会跑来咱们这一个小小惠城?”
无论如何,人都亲自?找上门?来了,来作客的尤环华也只能同?宋芙一同?前往正院。
宋芙看见?阿起垂首立在一旁,同?他说道:“阿起也一块儿来吧。”
把人招来了却晾着,宋芙可不愿做这缺德事。
“是。”他冷硬回道,当即跟在她俩身后。
宋芙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阿起虽然留在宋府,却不是以一个“友人”的身份留下。
单就护卫这职位,他们俩关系却更像主仆。
可……宋芙不想阿起只能走在自?己身后,她也想同?他边说话边并肩走着,就像跟尤环华一起那样?。
然而?即便是尤环华,那也不是能常住在宋府的,这点又与阿起有了本质上的不同?。
宋芙喜欢与阿起待在一块儿。
跟他相处,只要看到他,哪怕不做什?么,烦闷的心情都能安定下来。
寻常时再小不过的事情,只要同?阿起经历,也会变得很有趣。
想到之前庄子上那些事,虽然短暂,也有意外,但宋芙是真的很开?心。
她希望能与阿起同?以前那样?相处,而?不是这样?,只能他尊她为主子,走在自?己身后。
不过希望归希望,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思考间,正院已近在眼?前。
远远瞧见?那抹艳紫,宋芙就知自?己猜得果然没错,真是那个想一次买下她摊上糕点的姑娘。
杜氏把宋芙招了过来,笑着对永嘉说道:“这便是小女,陈姑娘应当是见?过的,千糕坊是她一手打理,只是近期大伙们正值新鲜劲,才不易购得。”
永嘉面上神情淡淡,轻点了点头,表示这情况她也知道。
杜氏有些为难,虽然对方?是个小姑娘,但上头到底压了个太守在,实在不好轻慢。
她对宋芙介绍了下:“这是陈太守家的远房侄女──陈姑娘,为了买糕点而?来。”
永嘉挑了挑眉,没应声。
陈与程读音近似,喊她陈姑娘,倒也没什?么差别。
不能表露身份,那她们就此?称呼,对永嘉来说却是正好。
宋芙听?完来龙去脉,与侍女来同?她说的相去不远,然而?为难就为难在,府上没有水晶桂花糕的成品,甚至食材也没有,桂花都供给千糕坊去了。
许是看出宋芙为难,阿起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边角料。”
他低哑沉稳的嗓音就响在耳边,让宋芙吓了一跳,自?听?见?话音的右耳开?始,整个右后脑和右面颊都像麻了一般,不太自?在。
但脑子意会过来阿起说的话后,她也顾不得细究这丝异样?,眼?睛蓦地睁大,面容一亮。
“好主意!”
永嘉听?她这声,好奇看了过来。
宋芙本来很是忧心,细眉都拧起,不知如何应对,却在那人轻声说了一句,神情便由阴转晴。
永嘉看向阿起。
他打扮不俗,瞧着像是这家公子,却又带着恭敬。
难道是护卫?这宋府的府卫都穿得这样?精致?难怪人家说宋府就是个金子窝。
别说穿着,这护卫长相比世家公子也毫不逊色,要永嘉来说,可能连他二皇兄都比不上……三皇兄那张妖孽脸倒是可以比一比,奈何两人气质不同?,一个英气一个阴柔,便不好分个上下。
而?且……
永嘉皱了皱眉。
总感觉好似在哪儿见?过他这张脸似的。
宋芙发现?她的目光,好奇问了句:“陈姑娘?怎么了吗?”
永嘉收回目光,故作若无其事。
一国公主还盯着外男直看,既失礼又失仪,她端正好坐姿,故作镇定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几分面熟。”
宋芙听?了失笑:“哦,糕饼节那日阿起也在的。”
谁料永嘉本来收回去的目光猛地转了过来,原本淡然的态度都变得有些急促与凌厉。
“启?哪个启?”
问完也顾不得再管是否失仪,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阿起的脸,似在透过他的面貌与谁比对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唯有余生不可尽”宝宝、“暗鸰”宝宝灌溉营养液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