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有了戈培尔这样的超级鼓动家作为宣传部长,那德国的外交政策也就可以更好地按希特勒的意图去制定。纳粹的对外政策就是希特勒的双重理论——种族论和生存空间论。种族论就是赤裸裸的反犹主义。
犹太人大概是世界历史上最命途多舛的民族,在历史上,他们不止一次亡国,亡国之后流散到世界各地。几千年来,他们保持着最独特的信仰——犹太教。他们认为犹太人(或称以色列人)是跟上帝定了约的民族,是上帝的选民,因此犹太人拒绝改宗教信仰,他们并不信奉基督教。而在中世纪的欧洲,全民几乎都是基督教徒,不信奉基督教,你在欧洲人眼里就是异教徒,你当兵、当官这些路都走不通,怎么办呢?只能经商,当时欧洲也跟中国古代似的,商人的地位不是很高。由于犹太民族命运太坎坷,他们觉得在哪儿都不安全,只有掌握财富才有安全感,所以他们一经商就拼命攒钱。犹太教有规定,犹太教徒之间借贷不能收利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等非犹太教徒借贷时收高利息,其实这便是放高利贷。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印象,犹太佬特别精明,放高利贷,都吝啬,难以融合。这种印象加深了欧洲基督教徒对犹太人的仇恨,异教徒发了财,你说有天理吗?异教徒发了财之后还那么抠,为富不仁,这简直是世间最操蛋的事儿!这样一来,矛盾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激化,尤其在经济危机的时候。
纳粹党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把仇恨引向了犹太人。实际上,1933年纳粹在德国掌权时,德国人口是6500万,犹太人还不到1%。但纳粹宣传说德国拿犹太人没办法,每一个阴谋后都有犹太人的身影,甚至一战德国投降,也是犹太人干的。犹太人控制了国际金融网络,使德国陷于贫困。纳粹分子还说,犹太人在肉体上都是令人厌恶的,他们淫秽,性欲旺盛,是生命的低级阶段,使我们心爱的德国人民成为奴隶。希特勒在国会公开就这么讲:“犹太寄生虫利用我们的怜悯对国家进行掠夺,我们的人民因为这个种族的存在而陷入不幸。”戈培尔更直截了当地说:“犹太人应该对所有的事情负责。”
为了对付犹太人,戈培尔的宣传部起了很大作用,他利用广播、电视、电影,甚至小人书、宣传画、传单进行鼓动,哪儿有问题哪儿的犹太人就应该被抓起来。有个笑话——要求抵制犹太商店的代言人尤里乌斯·施特赖歇尔,收到一封从北方小城发来的电报,上面写道:“立即派遣犹太人来,否则无法进行抵制!”
虽是笑话,但足以说明纳粹迫害犹太人到了何种程度。他们为此还专门拍了一部电影叫《犹太嫌疑犯》。影片结尾,老百姓对犹太人执行了死刑,这等于是鼓励滥用私刑。这部电影在德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老百姓被忽悠起来了。1940年9月上映后,到了圣诞节,这部电影在柏林66家影院都已播映过。
随着希特勒权力的膨胀,反纳粹立场以及犹太裔的记者和编辑被逐出了新闻业。野蛮指责犹太人的出版物充斥着各个报亭。到20世纪40年代,纳粹老兵、希特勒的老连长马克思·阿曼领导的帝国新闻院,控制了德国70%的出版业,就连儿童读物中也充满了仇恨。在这些读物中,日耳曼人被描述成了强壮、金发碧眼的幸福的人,犹太人则水肿、黝黑、满腹祸心,是帝国最大的恶棍。
1933年4月,希特勒刚刚掌权三个月,纳粹就发布了一项法令,要求所有非雅利安人都退出行政事务。这是即将到来的大屠杀的一个预兆。此后,犹太人被有系统地剥夺了工作和财产。忍受暴力和残忍行为,成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做礼拜的地方被玷污,他们的商店被洗劫,老人和年轻人被拳头、棍子打翻在地,妇女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被调戏。一些悲观的犹太人逃离了德国,但乐观的犹太人怀着对上帝和祖国的坚定信仰,希望能够平安地躲过纳粹的迫害。不幸的是,他们大部分都死于随之而来的大屠杀,在焚尸炉里化为一股青烟。
对德国的犹太人来说,1938年11月9日是一个转折点,纳粹对待他们的方式,从压制性立法升级为有组织的暴力活动。纳粹领导人以一个犹太难民杀死了一名德国军官为借口,命令下属疯狂报复。那天晚上到次日凌晨,纳粹暴徒洗劫了所有的城市、市镇、村庄,有系统地破坏了犹太人的财产,亵渎、洗劫了191所犹太教堂,放火烧了171处公寓楼,抢劫了7500家犹太人的商店和工厂,犹太人总计损失了2500万马克,约合1000万美元。犹太人遭受了鞭打折磨,2万人被捕后被送到集中营,100人被打死,不计其数的犹太妇女被强奸。暴乱之后,德国城市的街道洒满了玻璃门的碎片,在夜色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德国人把这场杀戮戏称为“水晶之夜”。
在纳粹迫害犹太人的过程中,我们也不该忘记那些犹太人中的败类。阿斯谢尔教授和科曼教授(犹太人协会的两位领导人)就是其中的代表。据说,他俩被叫到纳粹头子那儿,纳粹头子通知他们说,犹太人将被送到毒气室毒死。这俩教授听说后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是你们提供毒气,还是由我们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