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大队长累得慌,处理?家?事比种地?还累,他已经坐下?了,想起男人家?的房子,他皱了皱眉,“楚绍,你可想好了,他家?虽然房子不错,但是太?小啊。”

楚绍听楚酒酒说?过,他未来会去南方打?拼,以?前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村子了,现在知道以?后会离开,那房子的大小就?不重要,住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楚绍点点头,“没关系,我和酒酒不介意,住小一点的房子,更安心。”

大队长一想,也是,万一张家?不依不饶的,换房子也能让他们死心。

于是,大队长挥了挥手,意思就?是,他们自己决定,他不管了。

男人顿时喜上眉梢,他还想补给楚绍一点钱,楚绍却没要,只说?如果他有?什么用?不上的家?具,留给他们就?行了。男人一想,也对,楚绍刚拿到一百八十多块钱,不差他这点。

决定好,男人就?回家?通知媳妇和孩子去了。

赵石榴等人回到家?里,越想越气,准备就?住在这,他们不动,看谁敢强把他们搬出去,结果还真?有?敢的。拉着一车家?什,男人把大门砸的咣咣响,“张庆收,赵石榴!快点搬家?,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了!”

赵石榴一听,顿时从?床上跳起来。

*

跟大队长、副队长、妇女主任等人道过谢,楚绍就?带着楚酒酒离开了。

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韩生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去菜地?了,楚绍领着楚酒酒,走?到队部?的屋后面,他问楚酒酒:“除了头,还有?哪里受伤了?”

见四周没人,楚酒酒撩起一半的上衣,指指肚子,“这里有?点疼。”

楚绍低头一看,发现青了一片,跟那里肤色差不多,楚绍脸色也青了,楚酒酒笑?嘻嘻的放下?衣服,“不是张婆子打?的,是我跟人贩子搏斗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她没提自己被踹了一脚的事情,她看着挺开心,还去揪路边的野草,楚绍看着她,抿了抿唇,“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楚酒酒:“嗯呐,因为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家?了嘛!”

摸摸楚酒酒的头,楚绍带她往新家?走?,准备先过去看看,经过一排迷你号小房子的时候,楚酒酒多看了两眼,并排的三个小房子,门小、窗户小,看面积,和楚酒酒现代家?的卫生间差不多大。

而每一个小房子的正面墙上,都刷着两个红色的字。

——牛棚。

楚酒酒才九岁,按理?说?不会认识太?复杂的汉字。但是她翻一遍字典,就?能记住所有?字,所以?她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她想进去看看,可是楚绍拉着她,根本不让她往那边靠近。楚酒酒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久,才转回头去。

韩奶奶就?在门口收拾麸子,等楚酒酒走?过去以?后,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韩爷爷腿疼着,没有?起来,不过他眼尖,他新奇的问:“刚刚谁过去了?”

韩奶奶:“关你屁事,老实躺着。”

韩爷爷:“好的。”

……

跟楚绍换房的这家?也姓陈,青竹村姓陈的实在太?多了,年纪大的,楚绍就?叫伯伯,年纪小的,就?叫叔。

按理?说?村里姓陈的成?分都没什么问题,奈何这位的媳妇娘家?被定成?了富农,他被牵连到,跟着在村里受尽白眼。不过,日子再苦,他也没想过抛弃妻子,是个十足的好男人。

这可能就?是楚绍为什么单单挑中他,要跟他换房的原因。

楚绍和楚酒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出去了,他媳妇看到两个孩子过来,立刻招呼孩子进来,还给他们拿了几块糖。

可惜,楚绍和楚酒酒都不喜欢吃糖,他们就?没要。

女人说?,男人已经把部?分家?当都拉过去了,有?村民想看热闹,也凑了过去,无论如何,赵石榴他们今天都得搬家?。女人不管外面的事,她就?跟楚绍一一交代房子的问题。

屋顶的瓦片是前年铺的,没有?问题,还能再用?好多年,好几个摞在一起四四方方的箱子,这是女人的嫁妆,他们要拿走?。两张床都留下?,因为那边的房子有?炕,用?不着床。外面的菜地?里,女人种了好几种菜,黄瓜和豆角已经熟了,剩下?的过几天也会熟,这些就?都送给楚绍两人了。

房子面积大概六十平,右边是三十平的堂屋,堂屋一览无遗,前后各留了一扇门,两边都能出入,右上角还垒了一个正方形的灶台。

左边的堂屋中间砌了一堵墙,分割成?一大一小的两个房间,大房间放了一张双人床,床上的棉被都发黑了,双人床旁边是两个大柜,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边角油亮,已经包浆。

角落则摆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缸,有?的装粮食,有?的装腌菜。女人说?大柜跟床一样,都留给楚绍,至于装着汤汤水水的缸,他们自己也要用?,就?没法留下?了。

小房间只有?靠墙的一张单人床,缝里塞进去一个小柜子,除此之外,就?什么东西都放不下?了。

大房间太?大,小房间太?小,这还不算什么,大房间朝南,而小房间因为是分隔出来的,就?只能朝北,幸好,北面墙壁开了一扇窗,要不然住在里面的人会压抑死。

男人以?前是泥瓦匠,所以?家?里台阶和墙壁都刷的特别好,楚绍跟着女人出来,发现连外面的杂物?间都被刷了一层水泥。

说?是杂物?间,其实这以?前是个驴棚,后来不让养驴了,男人就?把这里粉刷一遍,盖成?了特别小的小房子,里面只能站进去三个人,根本住不了,所以?只能用?作杂物?间。

楚绍站在门口看了看,楚酒酒兴奋的跑来跑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到了他身边,“楚绍,屋后面有?竹子呢!是不是还能长竹笋呀!”

山上的竹笋不让挖,因为都是公家?的财产,楚酒酒一直觉得很遗憾。听到她的话,女人笑?了笑?,“那些竹子长得太?茂盛了,地?上没多少空地?,就?算长,也只长一两个。”

没事,有?一个楚酒酒都高兴。她凑近楚绍,探头往杂物?间看,“楚绍楚绍,这里我们以?后做什么?”

楚酒酒不喜欢叫楚绍哥哥,所以?不是特别严肃正式的场合,她就?叫楚绍大名。

楚绍也没想好,“不知道,用?来洗澡吧。”

楚酒酒立刻欢呼一声:“那我不用?去溪水里洗了!”

楚绍一愣,脸色迅速黑下?来,“你去溪水里洗过澡?”

不止是去过,还经常去。

楚酒酒小声道:“我穿着衣服洗的。”

楚绍:“……那也不行!”

楚酒酒噘嘴,“生义哥在旁边,不会有?人看到的。”

楚绍:“…………”

他难道不是人?!

楚绍差点被她气死,楚酒酒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跑了,就?剩下?女人憋着笑?,她家?离牛棚只有?一户人家?的距离,她也算是村子里比较熟知韩生义的人,于是,她宽慰道:“放心,生义那孩子有?分寸,他也是把你妹妹当自己妹妹呢。”

说?完,发现楚绍脸色还是不好看,女人连忙说?起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门口的大水缸也留给他了,水缸旁边就?是水井。打?水的木桶和绳子也一并给他留下?,这井上没有?辘轳,打?水只能靠一股子力气,比较费劲。

杂物?间旁边还种了一棵大树,树干很粗,看起来好多年了,女人摸着大树,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是她婆婆在世时候栽下?的,本想留给孙子打?结婚用?的家?具,人挪活、树挪死,他们带不走?,只好也留给楚绍。

交代的差不多了,男人也回来了,赵石榴等人敌不过十几个村民的催促,最终只能哭哭啼啼的搬家?。他们搬家?很简单,只把被子盆子等东西带走?就?行,赵石榴还非要把那些二手家?具都拿走?,即使他们拿回去也没地?方放。

男人不跟她计较这个,让她全拿走?,正好腾地?方。今天晚上,他们就?搬过去睡。

男人办事雷厉风行,当然,主要也是怕夜长梦多,万一楚绍后悔了呢。

来回搬了好几趟,楚绍还帮忙搬了两回,终于,屋子空了,楚酒酒站在树下?,看着一座房屋从?充满生活气息变成?一个空壳,仿佛瞬间失去了生命。

都搬完了,天也黑了,女人送给他们两个几张饼子,坐在大门的台阶上,楚酒酒啃着饼子,问楚绍:“爷爷,这就?是咱们以?后的家?啦?”

楚绍:“嗯。”

“那咱们怎么睡啊。”

楚绍吃完饼子,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暂时先睡一起,明天去镇上买东西,把家?填满。”

楚酒酒再次欢呼:“欧耶!可以?买买买啦!”

“小点声,走?吧,进屋。”

楚酒酒连忙闭上嘴,跑进了空空的屋子。

韩生义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又跳脱的声音,不禁笑?了一下?,韩奶奶吃着拌野菜,看见孙子脸上的笑?,一时有?些恍惚。

真?像啊……

可下?一秒,她就?清醒了过来,然后重新板下?脸,不再看韩生义。

*

楚家?新房里,楚酒酒和楚绍躺在同一张光秃秃的木床上,被褥陈家?人都拿走?了,睡惯了扎人的稻草,乍睡到硬邦邦的木板上,楚酒酒有?点不适应。她扭了几下?,快要睡着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努力睁开眼,拍向身边的楚绍。

“爷爷,我的外套没拿回来。”

楚绍依旧闭着眼,“明天我去给你拿。”

楚酒酒一再叮嘱他,“那你早点去,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

听到这三个字,楚酒酒再也抵抗不住浓浓的睡意,胳膊一松,躺下?去,歪头就?睡着了。

白天受到的惊吓太?大,晚上睡觉就?沉了许多,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七点,将近十二个小时。

而楚绍四点多就?爬起来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试着用?水桶打?了两桶水,倒进倚着墙根放的大水缸里,他又拿起陈家?人留下?的一把破笤帚,开始清扫房间。

陈家?媳妇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灰尘,这里地?处西南,夏季雨水繁茂,当地?的人家?墙壁都会发霉,这套屋子竟然没有?,楚绍一边打?扫,一边记着往里添置的东西。五点,天就?已经彻底亮了,楚绍放下?笤帚,往张家?走?去。

张家?人还没起,院子里静悄悄的,楚绍一手按着篱笆,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张家?院子,他来到小屋,昨晚上张家?愁云惨淡,没人有?心思干活,自然也没人会进小屋来,楚绍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楚酒酒的外套,抱着外套往外走?的时候,屋里突然走?出一个端着盆的女人。

赵石榴心里这叫一个气,好好的房子被收走?了,楚绍那个猴精的家?伙,竟然还把房子换给了别人,赵石榴对付两个毫无根基的孩子,自然是信手拈来,可她不敢和陈家?硬碰硬,就?算这户人家?成?分有?问题,他们也还是陈氏家?族的人,真?闹起来,她得不到好处。

他们昨天丧眉耷眼的搬回张家?,张婆子坐在屋里就?开始骂,离开让她害怕的队部?,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张婆子立刻找回了自信,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起牛爱玲说?的话,把仇恨全都转移到了赵石榴身上,非说?是她害的他们老张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婆子把家?里所有?的活都扔给了她,这下?可好,以?后她不止要做早饭,还得做午饭和晚饭,这不,天刚亮,张婆子就?把她叫起来了。

一想到以?后天天如此,赵石榴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正闹心的时候,赵石榴看见院里站着的楚绍,她可不是张婆子,不怕他,于是,她抬起胳膊,哗啦一声,把脏水泼到楚绍脚边,“好啊,大清早偷跑进来,你是来偷东西的吧!”

“你怀里抱的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楚绍又没藏着掖着,赵石榴其实已经看见了,是楚酒酒一开始穿过的衣服,她觉得这么好的衣服留给她家?夏花穿正好,楚酒酒害的他们家?丢钱又丢房,赔件衣服可不是应该的么。

她准备等楚绍过来,就?把他怀里的衣服抢过来,谁知道,楚绍也有?这种想法。

走?到赵石榴面前,楚绍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抢过她手里的搪瓷盆,这还是当初他妈妈买的,楚绍抢过来,一个字没说?,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赵石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她捂了一下?耳朵,再看扣翻在地?上的搪瓷盆,她心疼坏了,弯腰就?想捡,谁知从?天而降一个铁锹,一下?砸在她手边的地?面上,差这么一点点,就?把她手指头折断了。

赵石榴触电般把手缩回去,她惊惧的抬起头,却发现楚绍没看自己,他举起从?墙边拿的铁锹,大力往搪瓷盆下?砸,铁锹的前端是很锋利的,和刀差不多,第一下?,搪瓷盆被砸的窝了进去,第二下?,表面碎了,露出里面的铁皮,第三下?,铁皮被砸漏了。

这还不算完,楚绍又砸了几下?,直到这个盆中间破出一个大洞,连修都修不好,他才当啷一声,扔掉手里的铁锹。

屋里人听到动静,连忙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套,就?出来看是什么情况。赵石榴僵硬的站在地?上,抖着手指向楚绍:“你、你就?是个土匪!”

张老头、张庆收都站在赵石榴身后,张婆子出来看见一地?狼藉,楚绍一脚踢开地?上的破搪瓷盆,然后看向所有?张家?人。

“别再惹我,昨天的仇,我会跟你们死磕一辈子。”

说?完,楚绍拎着衣服出去了,张婆子在后面哭天抢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不让我们好过啊!”

楚绍推开张家?的院门,表情漠然。对啊,就?是不让你们好过。

房子和钱,本来就?是他的,谁说?过还给他,就?算是赔罪了,他只是把属于自己的要回来而已,其他的账,还是得算啊。

*

一大早老张家?又叮叮咣咣的,换了别人,邻居早跑出来问了,是他家?,邻居连掀起眼皮都懒,天天都这么闹,没一点新意。

清晨露水浓,太?阳还没出来,楚绍走?了一来一回,头发就?半湿了,连睫毛上都有?细密的水珠,他来到队部?西面,拍了拍大队长家?的院门。

很快,一个女人走?出来,“谁呀。”

楚绍在外面回答:“伯娘,是我,楚绍。”

听到是楚绍,大队长也走?了出来,他的媳妇叫林丹丽,是村里难得的高中生,她和楚绍妈妈张凤娟是高中同学,也因为这一层关系,楚绍跟大队长一家?的关系都不错。

林丹丽把院门打?开,问道:“怎么这时候就?来了,听说?你和酒酒昨天就?搬出来了,屋子里啥都没有?,睡得不舒服吧。”

楚绍摇头,“挺好的。陈伯,我想跟你请个假,我带酒酒去一趟镇上,买点东西。”

大队长点点头,“去吧,一次就?买全了,用?不用?跟别人结伴?”

大队长纯粹是客套一声,毕竟平时跟别人这样打?交道习惯了,他以?为楚绍这样独来独往的性?子肯定会拒绝,谁知道,楚绍竟然答应了。

默了默,大队长回忆了一下?今天有?什么人会出去,然后对楚绍说?:“那你再等等,咱村的知青们今天也要去镇上,他们前几天就?说?过了。知青起得晚,你跟酒酒多等一会儿。”

楚绍眉头皱了皱,显然不太?乐意,不过,他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行,我们在村口等他们。”

“好,我告诉丁知青一声,你先回去吧。”

楚绍依言回到新家?,这时候六点多,楚酒酒还没醒,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楚酒酒揉着眼睛走?出门,楚绍摘下?两根带刺的长黄瓜,用?水缸的水洗过,递给她,跟她说?了一会儿去镇上的事。

听说?要和知青们一起进城,楚酒酒举着黄瓜问:“能不能带生义哥一起去?”

进城诶,听说?城镇里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自然不能忘了她的小伙伴。

楚绍一听她提起韩生义,心里的情绪就?特别复杂,一面他知道韩生义帮过楚酒酒很多忙,比如昨天,要是没有?韩生义,楚酒酒就?被卖了,可另一面,他又觉得韩生义不过是个外人,楚酒酒却对他这么信任,有?好事一定会想着他,这让楚绍感觉很不爽。

“他不能去。”

楚酒酒:“为什么?”

楚绍站在菜地?里,看有?个茄子已经长得够大了,他揪下?来,放进屋里,“因为他住在牛棚,牛棚里的人都不能出去。”

其实不是这样的,韩爷爷和韩奶奶是下?放牛棚来劳动的,确实不能出去,他们在这里的身份就?相当于囚犯,没有?外出和联络的自由,大队部?会给他们安排相应的劳动。而韩生义是跟着爷爷奶奶才过来的,他不是牛棚的在编人员,很多条条框框的事情,其实都束缚不了他。

比如他每天侍弄的那块菜地?,牛棚人员可干不了这么轻松的活。

不算牛棚人员,也不算正常村民,这就?是韩生义在青竹村的尴尬之处。

趁着还有?时间,楚绍好好跟楚酒酒科普了一下?韩生义在本村的状况,楚酒酒听的啊了一声,“生义哥没有?工分吗?”

“当然没有?,他又不是青竹村的人。”

楚酒酒叹了口气,“生义哥好可怜。”

楚绍点点头。

楚酒酒又叹:“跟我一样可怜呢,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楚绍:“……有?你什么事,你怎么就?可怜了?”

楚酒酒掰着手指数:“我也没有?工分,我在村里也是外人,也很尴尬的啊。”

楚绍:“你有?你爷爷我。”

楚酒酒摊手,“生义哥也有?爷爷,人家?还有?一个奶奶呢,这么一算,好像我比生义哥更可怜,爷爷,你什么时候把奶奶给我找回来啊?”

楚绍:“……”

“小小年纪,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走?了!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说?完,他率先出了门,楚酒酒望着他大步离开的身影,撇了撇嘴,然后才快步跟上。

好好的,急什么,她就?是想要奶奶而已,倒是爷爷,想的东西比较奇怪,连耳朵都想红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楚绍:没、没红!就是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