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腰斩小舅子!如何改革科举?真假朱厚照!

“大哥,等等。”

张氏兄弟往乘龙亭方向拐了个弯,走了十几米之后,张延龄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张鹤龄看着自己突然驻足的小弟张延龄,眉头一皱,露出几分不悦。

“怎么,你难道还怕了不成?”

“周彧那老匹夫是皇亲国戚,你我就不是皇亲国戚了?”

“更何况,弘治九年的那一场仗,咱们可是结结实实打赢了,还能怕他个即将入土的老鸟不成!”

谈及弘治九年,张鹤龄脸上便是涌现得意之色,那一场干仗可是他的得意之战。

那是一场由民间各类闲杂人员自发聚集,发生在大明京师街头,明史上史无前例的聚众械斗。

大致过程:周彧和张鹤龄两人在街上闲逛偶遇,原本两人就一直看对方不顺眼,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挑衅,反正最后就稀里糊涂就干起来了,两人都是不怕事大的主,转头就开始疯狂摇人,很快两边加起来就达到了上千号人。

随着两位扛把子一声令下,这上千号混混就在京师的街头开始了一场‘大会战’,官兵倒是及时赶来了,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拦,都是苟在一边看热闹。

废话,两边扛把子都是皇亲国戚,一边是皇帝陛下的舅公,一边是至尊天子的小舅子,谁惹得起。

最后这事更是惊动了紫禁城,由天子亲自下旨,才最终平息这场闹剧。

虽然事后朱祐樘采用的是和稀泥的手法,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实际上最后是张家赢了。

因为朱祐樘下旨惩戒了周彧,而张鹤龄屁事没有,甚至还给张鹤龄发了一笔抚慰银,打架累了,让他回家买只鸡补补身子。

两大外戚在京师街头的狗咬狗事迹,一时之间沦为了京中笑谈。

这是两家之间的武斗,类似于这种械斗,两家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上一场,那是打的有来有回、不亦乐乎。

而文斗,也是很有意思。

弘治十六年,周氏问弘治要了80万盐引,张氏一得到这個消息就不服了,转头就追着弘治要96万盐引,弘治没多想就答应了。

盐引是国家命脉,好家伙一次性给出去了176万,户部直接原地爆炸。

“不是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延龄思索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了一把三寸长的精致金匕小刀。

刀现,张鹤龄瞳孔一缩,一把伸手将张延龄手中的刀掩住,环顾左右是否有人。

“延龄,你带刀入宫想做什么?!”

他两兄弟绝对算的上是弘治朝的嚣张二少,没有之三,这一点张鹤龄自然知道。

但是再狂,那也有个限度。

他们兄弟两个可以抢百姓的田,可以抢勋贵的田,可以在民间大搞黑色等各种颜色属性,可以动国家命脉盐引,甚至可以在皇宫内强出宫女。

甚至,还可以杀人,他们也确实杀过。

有大明最强保护伞在,他们都能安然无恙。

可唯独一件事,他们不能干。

那就是,谋反。

带利刃入宫觐见皇帝,这事一但被爆出去,根本不需要什么审查,当场就可以定义为谋逆,就算是朱祐樘,怕是也要对他们起看法了。

“大哥,你想歪了。”

张延龄呵呵一笑。

“你想想,咱们要是就这样去见陛下,陛下顶多罚那周彧老匹夫几万两银子,可要是负着伤去,那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陛下震怒之下,直接就赐死了!”

“咱们既然要搞,就得把姓周的老匹夫给弄死!”

此话一出,张鹤龄顿时一喜。

“好主意啊,平时看你小子傻不愣登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聪明,就按伱说的来。”

“那我划了啊。”

张延龄嘿嘿一笑。

“好,动手吧。”

张鹤龄心想,反正不是割我。

刚巧,张延龄也是这样想的。

噗嗤。

血,溅飞。

张鹤龄瞳孔一缩,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胳膊,一道寸长的大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剧痛顷刻袭来,下意识想嚎出声。

小老弟张延龄立马捂住大哥张鹤龄的嘴,呜呜呜个不停。

“不能嚎,一嚎就露馅了。”

“大哥,你也知道,陛下对你比对我要好多了,陛下看到你受伤,必然会雷霆震怒,只能辛苦你遭罪了。”

张延龄一副心痛之状。

张鹤龄瞪了眼张延龄,心想得亏你是我弟,不然老子现在高低捅了你!

“走吧。”

咬着牙,忍着痛,张鹤龄捂着‘受伤’的胳膊往乘龙亭而去。

张延龄连忙是收起金匕首,快步跟了上去,看着大哥的背影,以及手上的口子,心中还在想是不是刀口划的太短太浅了,这样苦肉计不到位怎么办。

要不要再从后面来一刀?

与此同时,乘龙亭。

“知道错了没有?”

老朱棣站在C位,毕竟相比较建文朱老四和洪武小朱四,他这位正儿八经的永乐帝资历更为深厚,只要老朱不出面,他就是这一众天子储君中绝对的Nu.1。

学霸标都压不住,我永乐大帝说的。

“说话!”

成化帝朱见深见朱祐樘不答,一声厉喝。

被摁在地上的朱祐樘,这会低头看着地面,似是在沉思什么。

方才,他已经听完了自己这一朝的‘功绩’,其中有些他自己都早忘了。

一桩桩,一件件,辨无可辨。

当然,其实朱祐樘也可以找理由来辩解。

比如河套丢失,他可以说是因为军费不支,可以说是为了休养生息,毕竟当年的朱瞻基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成化朝留下的国库丰盈,和永乐朝留下的国库,又不可同日而语,这个解释根本站不住脚。

“让我起来。”

一语出。

摁着朱祐樘的小朱四等几个年轻小伙,抬头看了老朱棣一眼。

老朱棣微微点头,这才都松了手,脸上有个巴掌印的朱祐樘缓缓从地上站起。

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

“你们这帮反贼,竟敢刺王杀驾!”

“来人!酒驾啊!”

张氏兄弟的接连响起。

众天子储君都是闻声望去,只见两个模样有些相似的青年,一个捂着流血的胳膊,另一个手里握着一把金匕首。

这两人以为喊几声就会有大批侍卫涌入,结果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湖畔,季伯鹰瞥了眼这两活宝。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有点意思了。”

季伯鹰随即折身往乘龙亭走去,老朱紧随其后。

老朱棣一见季伯鹰过来了,连忙是退到一侧,将C位让了出来。

朱祐樘更是瞳孔一缩。

‘太祖和太宗都要为此人让位,此人莫非是传说中的仙人?若不然怎能带着这般多的列祖列宗降临?’

“拖过来。”

季伯鹰瞥了眼这张氏兄弟。

话音落,小朱四、永乐朱瞻基、洪熙朱瞻基、正统朱祁钰、成化帝朱见深,这些个年轻的朱家儿郎,就连少年朱厚熜,沉默片刻也是跟了上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

望着涌上来的龙袍反贼们,张氏兄弟背靠背,一脸的谨慎疑惑。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竟然造反集体全龙袍,难不成还能一起当皇帝不成?

张延龄手中有把金匕首,战力自然得到了加持,在张延龄的一顿王八乱舞之下,一时间几人竟是无法拿下,毕竟对方有刀。

这一幕,让老朱看的眉头皱起。

“麻烦让让。”

就在这时,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是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天顺朱祁镇,脸色平静,眼眸淡然,竟是径直朝着张延龄走去。

“我可是有刀!”

“你,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弄死你!”

天顺朱祁镇仿佛完全没听见,依旧靠近。

“既然找死,那你就去死吧!”

张延龄眼中掠起狠色,猛的出刀,只见黑化朱祁镇微微偏身,让这匕首刺入了自身左胳膊,右手一把掐住张延龄的脖子,冰冷的眼神落在张延龄眸中,惊的张延龄心头咯噔。

那眼神,竟是没有丝毫波澜。

开玩笑,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辉煌战绩。

当年老子遍血刀口,全身骨折,还能亲手提刀砍了徐有贞石亨曹吉祥三人的脑袋,然后提着大砍刀从奉天门砍到内五龙桥。

区区一把三寸小匕首,算个鸡毛,老子眨眼算我输。

“摁住。”

其他人一拥而上,将这张氏兄弟直接摁在了地方,然后像死狗一样拖到了乘龙亭中。

天顺朱祁镇将这胳膊上的金匕首缓缓拔出,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对天顺朱祁镇都有了极大改观。

最起码…

以为不敢随便揍他了。

这小子特么有点变态啊,是个妥妥的狼灭!

哪天还手了,不得分分钟被弄死。

“陛下…!”

被拖往乘龙亭前的张氏兄弟,抬头望向脸有点肿的朱祐樘。

“给你一个机会。”

“让你做回一个被祖宗们认可的朱家子孙。”

季伯鹰瞥了眼朱祐樘。

朱祐樘心头猛的一个咯噔,他方才听完了自己的战绩,自然是明白这话的意思。

老朱和老朱棣以及朱老四等人,尤其是成化帝朱见深,深深看了朱祐樘一眼,皆是不再言语,等待着朱祐樘的做法。

深吸一口气。

朱祐樘的眼中,罕见的涌现了一抹狠色。

“来人!”

这一声暴喝,被正德朱厚照故意放进来的几个锦衣卫,闻言快速跑了过来,这几个锦衣卫刚过来就看懵逼了。

咋这么多穿龙袍的?

但虾米岂敢贪听天事,都是低着头待命。

“削去张鹤龄和张延龄所有爵位官职,抄没家财,发配充军!”

言罢,朱祐樘别过头,不忍直视。

“不可充军。”

学霸标站了出来,连声说道。

“仙师课言,充军会影响军人地位,应该将充军改为发配三千里。”

时刻谨记课上知识点,这让老朱棣等人都是重新温习了一遍必考题。

“不够。”

季伯鹰瞥了眼地上的张氏兄弟,淡淡开口。

这张氏兄弟自从得到朱祐樘庇护之后,可谓是无恶不作,杀人放火,JY掳掠,无所不恶其极,岂能就这么便宜了事。

“这两玩意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拉出去砍了。”

嘉靖神仙看了眼张氏兄弟,张鹤龄和张延龄这两货在历史上的最终结局,就是被嘉靖神仙搞死的,一个在诏狱稀里糊涂挂了,一个被拉出去剁了脑袋。

朱祐樘闻言,顿了顿。

接着一咬牙,一跺脚,眼中杀意暴起。

“传朕旨意,即刻将张鹤龄与张延龄拖出午门,腰斩处死,于东宫召太子监斩,召百官观刑!”

话音落,被摁在地上的张鹤龄和张延龄懵逼再懵逼,直接吓得黄的白的都滚出来了。

他两怎么都没想到,今儿个本想着是进宫用苦肉计告状捞一笔,没想到把命都捞没了。

而且还是腰斩!

刚好与朱厚照赶过来的张皇后,正巧听到了这一段话,脑袋嗡鸣作响。

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陛下,改充军,改充军啊!我想充军啊!!”

完全顾不上在流血的胳膊,张鹤龄大声喊着。

张延龄也是不遑多让,嘶声大吼。

“我愿战死沙场!为国效力!”

锦衣卫则是不管这么多,既然皇帝已经下旨了,那就照办,将张氏兄弟直接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去。

直送午门,当即腰斩。

“列祖列宗,当觉如何。”

朱祐樘深吸了口气。

“一般。”

老朱淡淡回答。

依照老朱的脾气,不仅仅是这张氏兄弟,这整个张氏一族,连带着张皇后,满门九族都得消消乐。

“实践结束,该回去总结了。”

季伯鹰一语出。

“仙师,我想把我母后先安顿好,请仙师准允我留在此地一段时间。”

不远处的朱厚照急声开口道。

众天子储君看了眼朱厚照,眼中皆是升起几分赞赏之色。

大明以孝治国,朱厚照这份孝心,不错。

“可。”

季伯鹰话音落定。

呼~

若有风吹过,季伯鹰带着老朱一干天子储君,包括朱祐樘在内,尽数消失于这乘龙亭中。

正德朱厚照扶着张皇后,眼中有着喜色。

他留下来的原因,其实有两个。

一是安顿好他这个弘治时空的娘,二则是要去午门观看张氏兄弟被腰斩。

他想看这两舅舅倒霉的心,已经蠢蠢欲动很多年了。

………………………

洪武时空。

醉仙楼,主堂。

季伯鹰站在讲台中央,天子储君们则都是回到了属于各自的座位。

怜香惜玉也是第一时间带着微笑走上,将还处于悲伤中的朱祐樘引领至「壬一」的座位。

“在总结这趟实践观察课的内容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

季伯鹰扫过一众天子储君,众人都是坐直腰板,仔细聆听。

“自即日起,你们的太祖,也就是朱元璋同学,将就任我们这个大明培训班的大班班长,同时兼任第一期皇帝培训班的分班长,第一期培训班囊括从甲至戊这五列。”

老朱坐在太师椅上,手搁在椅子旁的狼牙棒上,正色扫过这帮儿孙。

众人自然是心服口服加跪服。

“而从己到子这六列,属于第二期皇帝培训班,第二期的分班长,暂时由辛一,也就是成化帝朱见深同学担任,往后是否转正,看之后的课堂表现。”

“辛一,你有什么问题吗?”

成化朱见深一愣,接着连忙站起来。

“仙师,第二期分班长之位,理应由父…”

‘皇’字话音还未落。

“兄长让你做你就做,唧唧歪歪的啰嗦什么?!”

老朱看了眼成化朱见深,成化帝心头一咯噔,连忙是称是坐下。

让堡宗来做这个分班长,岂不是要引起公愤。

“很好。”

“现在正式开始上课。”

季伯鹰微微踱步,目光看向正前方。

“在继续原有的理论课之前,要插讲一个知识。”

话音落,怜香快步上前,呈上斗笔。

众天子储君都是凝目望去。

只见季伯鹰接过斗笔,半侧折身,于这宣纸面板上写下一行字。

「如何改革科举制度」

众天子储君都是眉头皱紧,尤其是第一期的学员们,经过几堂课的洗礼,早已经养成了深度思考的能力。

科举,这与文官集团,可是息息相关。

………………………

弘治时空。

紫禁城,午门。

随着召集百官的钟音被敲响,内阁以及千步廊的六部九卿衙门中的官老爷们,这一帮重臣都是有说有笑的朝着午门汇聚。

对弘治朝的这些文官来说,皇帝陛下临时加个会,一点也不稀奇。

内阁三位阁老,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闲聊着并肩而来,脸上都是洋溢着轻松和闲适。

整个弘治朝的官场风气,充满了喜气洋洋。

然而,当他们与百官来到午门之前的那一刻,都是愣住了。

素来猖獗无比的张家兄弟,竟然被五花大绑固定在临时搭建的刑具台之上,鬼哭狼嚎着。

这架势,显然是腰斩。

天子为何突然腰斩张氏兄弟?

三位阁老更是眉头紧皱,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各自眼中的凝重。

这件事,他们事先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正在上课的朱祐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也没收到。

虽然文官们也看不惯张鹤龄和张延龄,但天子突然将自己最为庇护的两个小舅子腰斩,这意味着天子对外戚的态度发生了极大变化。

这一点,才是文臣们最关心的一点,既然天子对外戚态度突转,那接下来对文臣的态度会不会变?!

从这个角度考虑,颇有唇亡齿寒之感。

百官下意识往午门之上望去,脸上长着浓密胡须的正德朱厚照正坐在太师椅上,美滋滋的喝茶。

每个文臣心头都不约而同的蹦出同一个疑问。

‘太子殿下怎么长胡子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唱名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

百官齐齐一愣,下意识折身望去,瞳孔猛的一缩,蚌住了。

映入百官眼中之人,正是听闻自己要监斩两个舅舅,兴冲冲一路从东宫小跑赶到午门的弘治朱厚照。

官老爷们一个个都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看看午门上的朱厚照,又回头看看还在大喘气的太子殿下,来回扭了七八次头。

一拍脑门。

百官:肯定是起猛了,没睡醒!

两个太子殿下?!

真假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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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刚写完,头昏脑涨,还是推迟了半个多小时,抱歉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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