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们队长昨晚又出去了？”
楚宵沅和落落双排时，装作不在意地问。
“是啊，好像也是很晚才回来。”落落回。
“哦，那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楚宵沅斟酌着问。
落落小心翼翼地伸出头悄悄看了眼正在练习的顾庭燎，看他挺直了身子，正毫无表情地在训练，转过来小声回：“没有啊，队长和平时一样在训练呢。没什么不同。”
楚宵沅不死心，掏出手机：“那你稍等一下啊。”
他立即掏出手机给顾庭燎发了一条消息：
【Glod：落落这边差不多了，你们要是没预定，我接其他单了？】
发完，立即问落落：“你快看，你们队长有没有看手机？”
落落不解：“我们队长训练的时候不带手机的。”
“啊？是吗？”
落落也拿不准，悄悄看了眼队长找补道：“不过，哎？我们队长好像最近手机都随身带着的……”
又过了会儿，落落再次报告情报：“队长他好像……他看手机了。”
楚宵沅仔细听着，翘首以待。
却一直收不到消息。
无奈，他和落落继续，到了训练场，挑出他的一些问题，进行指点。
看他半天不得要领，楚宵沅直接上手示范，拿了把AK，对着远处移动靶子，瞄准，砰！砰！砰！连着三枪，每一个移动的靶子全部命中红心。接着又换了好几把不同的枪给他示范，全都命中。
落落看呆了，羡慕道：“Copper，你这水平完全可以打职业了啊！”
楚宵沅正想说什么。
“叮——”他的手机某软件响了。
他立即打开。
【Fox：上号。】
“……！！！”
愣了一秒。
【Glod：OK】
楚宵沅火速丢下落落，让他好好练，然后迅速退出训练场。
顾庭燎邀请他，双排。
【Fox：在直播？】
【Glod：没有】
发完消息，顾庭燎游戏麦开了。
“比人头，赢我十局，一局一万，我把酒还给你。”
楚宵沅一怔：“其实那个酒我……”
顾庭燎冷声打断他：“你不要，我就喝光他。”
“要！”楚宵沅脱口而出。
坐在电脑前神情冷淡的顾庭燎，开口：“开始。”
跳伞，顾庭燎没问他，率先跳了下去，是机场，楚宵沅咬牙，根据航线，选了房区。两个地方都是落地刚枪区，资源丰富，人也多。
落地后，他迅速捡枪，搜房子，忽然瞥到界面右上角系统击杀提示。
【Lf使用M416击杀Green。】
【Lf使用M416击杀Angry。】
要不要这么快啊，给老人家一条活路啊。
楚宵沅没再犹豫，捡到一把Ｍ762，继续搜，搜到把□□AKM。
他跳出去，搜完附近房子时，正好遇到一队两人，没再犹豫，埋伏卡点，探头一顿莽，收到两个人头。
进入游戏以后，顾庭燎就没再开麦。
楚宵沅极为紧张，时不时地瞧一眼右上角的击杀信息，但是那信息转瞬即逝，他刚来到另一处房区，收割两个，忍不住开口问：“……你有几个了？”
顾庭燎：“9个。”
卧槽！
这么猛？
楚宵沅抿唇，他这是在逼自己，逼他全力以赴。
楚宵沅无奈，只得猛赶猛追，拿到10个，又忍不住问：“……现在呢？”
“13。”顾庭燎回。
进入决赛圈。
除了他们，只剩下18个人。如果那18个人自己消耗，剩给楚宵沅的也并不多。
楚宵沅不再大意，卯起劲来，埋伏，偷袭掉一队人。
此时他和顾庭燎在安全圈内的不同方位，最后一波缩圈。
看安全区缩到谁在的地方，谁就在天命圈，反之，玩家调侃那叫天谴圈。
十秒后缩圈。
天命圈！楚宵沅埋伏在屋顶嘿嘿乐。
再次狙掉一个人头，他和顾庭燎13:15。想赢顾庭燎，他目前就要再拿3个人头。除他们外，还剩5个。
一瞬间，有人对枪，还剩4个。
楚宵沅一下紧张起来。
他瞄准，一枪狙掉一个三级头。
14比15。
要想赢，他必须要再拿三个。
正想着，耳边一阵轰鸣。他四处起烟，被不知谁丢过来的手榴弹炸掉半管血！
我去！楚宵沅急忙封烟，打药。
下一瞬，身边好像跑过来一个人，还没看清就要开枪。
“是我。”
顾庭燎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低磁沉稳，很有安全感。
楚宵沅放下枪继续打药。
这时他身边发出一声消音。
“AWM？！”楚宵沅立即听出枪声来源的枪。
慕得牙酸。
顾庭燎这是什么狗屎运。
AWM，俗称“超级马格南”，绝地求生里的怪物大狙，枪和子弹只能通过空投的补给箱随机获得，且只有20发子弹，威力惊人。
“嗯，听出来了？”顾庭燎勾唇，声音意外地有点懒散。
刚刚那个头已经被他拿下。
14比16。
还剩三个。
想从现如今拿着AWM的Fox那抢下这三个人头，几乎没可能。
楚宵沅沮丧地点头：“……嗯。”
“想要？”话音刚落。
“废话……”
话没说完，身边的人啪嗒将“AWM”丢到他面前。
“谢谢！”楚宵沅立即捡起来，转身就跑。
顾庭燎看他护宝贝似的转头跑，有点想笑。
“砰——”对面有人趁他不备，将他打到残血。
顾庭燎迅速躲回掩体卡位，看似要回击。
楚宵沅生怕人头没了，一枪率先拿下。
接着卡位侧身迅速盲狙，不到十秒，游戏界面出来。
#1，吃鸡。
17:16。
险胜。
楚宵沅看着击杀数，不知道说什么。刚刚最后，Fox几乎没有出手。
“你赢了。还有九局。”顾庭燎冷淡的声音传来。
我不需要你让……
这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即便退役一年，他也时常在练着保持手感，只为了能回来。
“……好。不过我们改天继续，我……我有事，要出门。”楚宵沅下意识不想打了，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什么事？”
“就……”楚宵沅一时没编出来，想到顾庭燎还不是天天晚上出去，也不知道见什么人，张口就来：“……约会啊。”
此话一出，对面沉默了一瞬，立即退出了房间。
“……”楚宵沅张了张嘴，哑然。
退出游戏，撒了谎也不好再开直播，他呆坐在家里，有些饿了。
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圈，什么都不太想吃。眼见着看了快半小时了。家里也毫无存粮，他无奈，穿上外套，裹上围巾，伸手撸了下嗷嗷待哺的Copper，准备出门觅食，顺便给Copper买点鱼罐头。
外面早黑了，最近下雪，天寒地冻的，穿着长羽绒的楚宵沅缩成一条，手揣在兜里，哆哆嗦嗦的，出来就后悔了。
然而他下了楼，还有更后悔的。
楼下正前方的雪地里，身形挺拔的男人一身肃黑的站在他面前。
他怔了下，立即一百八十度僵硬转身，哆哆嗦嗦小声嘀咕：“太冷了太冷了，回家回家。”
“楚宵沅！”
顾庭燎厉声道。
他僵站在原地。
半晌，听到身后雪地被踩的嘎嘣响，楚宵沅下意识深呼吸，竭尽所能地保持冷静，以及高冷。
哪怕他心里跟雪崩了似的，此刻脸上却愣是绷出一股子淡漠无情范儿。
这就是演员。
回头，看向雪地里的顾庭燎，假意道：“……好巧啊。”
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他无意识地悄悄咽了下唾沫，强撑着故作淡定，保持住GOD遗老的风气，这才梗着脖子抬头，与对方对视上。
顾庭燎冷冷盯着对方过于冷淡的眼神，想从里面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的不寻常。
没有。
楚宵沅回避掉他的眼神，走到他前面，背对着他说：“那我先走……”
“我是来找你的。”顾庭燎打断他。
“找我什么事？”楚宵沅本来就怕冷，这会儿有点受不住了，他的语气有点急，顺带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顾庭燎刚想说什么，忽而就觉得没有意义了。
“不是要去约会吗，我顺路，送你。”顾庭燎示意他旁边的黑色轿车。
“你知道在哪？”楚宵沅诧异，这也叫顺路？
顾庭燎闻言眼神微动，神情依旧冷淡，他说：“顺路，上车。”
上个鬼的车啊！你见过裹成个蚕蛹去约会的吗？！
即便内心吐槽，楚宵沅还是转身准备开后座的门，结果对方先一步，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看着他。
“……谢谢。”他老老实实坐上车。
顾庭燎上车，关上车窗，将车内暖气打开，调高。
暖气瞬间扑面而来，楚宵沅的僵硬的脸色缓下来，感觉活过来了。
“地点在哪？”
“约会地点。”不知道是不是楚宵沅的错觉，他觉得顾庭燎将前两个字强调了下。
他忙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魔都某个约会圣地。
结果脑子一抽，报了一家有名的上海火锅店。
一点都不浪漫。
报完就想咬舌，要怪就怪总和许涛泽去涮火锅。
“约会吃火锅？”顾庭燎微挑眉，冷嗤。
“对啊，两个人吃鸳鸯锅，爱情甜甜蜜蜜红红火火。”楚宵沅听不得他嘲讽，张口就来。
说完，车内的空气似乎冷了一分。
他悄悄透过车内的镜子瞥一眼对方，恰巧和对方的眼神在镜子里撞到。
“……”假装移开。
车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