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音乐驱散了【三级咒灵】的敌意,【音律】+1]
[组队任务:在祓禊仪式上保护队友-已完成]
[咒力+1,体质+1,意志+1,魅力+1]
[【贺茂仮】对你的评价似乎提升了。【咒术】+3]
[【藤原雪鵺】对你的评价似乎提升了。【音律】+1,【咒力】+2]
咦……?
居然有这么多属性么?
梦子刚看完提示,就感觉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她抬眸,在金红灰紫交织的夕阳中,和白衣的阴阳师对上视线。
青年那常常带笑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若有所思望过来的时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老师?”
“梦子。”
贺茂仮起身,衣袍飘动,靠近的两步之间,乌黑的眼睛里渐渐闪出俏皮的笑意:“想不想再玩一次?”
这个意思是……
梦子眼睛亮了亮:
“明天还有么?”
“京都最不缺的就是诅咒。当然是每天都有哦。”
“那……”
梦子握着笛子,仰头看他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我要和老师一起。”
阴阳师的笑意更深了。
“一起……?”藤原雪鵺刚从笛声中回过神,便听到他们的对话,侧目看来,不由得一怔。
逢魔时刻,血红的夕阳映照在少女浓墨般的眼中,燃起一簇灼目的星火。
在贵族的穷奢极欲中长大,生于箱庭之中的,温室的花朵。
被浇灌出甘美而黑暗的花蕊的、令人心爱的梦子……
此刻她的眼中,究竟倒映着怎样的景色呢?
……
梦子不再去未婚夫那里了。
与此相对的,旁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牛车、实际上长着可怖鬼脸的胧车妖怪,每日都会来到鹤谷宅的車寄前。
贺茂仮年纪还很轻,能力却似乎已超过高超的阴阳师了。贵族家中的不洁之物,他略看一眼就能通晓情况。这种时候,只要青年含着笑,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梦子就知道:
他在说:‘梦子可以做到。’
她可以独自安全地完成一切。
在那种强大的安心感中,不用担心会不会能力不足,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人质疑……一切都在笛声或咒符下结束得自然而轻松。
声望开始滚雪球似的增长,鹤谷家原本末流的地位,似乎也在隐隐被抬高。
父亲含笑说:“最近常常有人问起梦子。”
母亲则产生了一些难言的忧虑。
她将金色的椿油仔细梳进梦子的发丝,迟疑道:“梦子……是不是不喜欢鬼舞辻的那位公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么样呢?
鹤谷家只是一个人丁稀少的小家族,甚至没有多少钱。
如果向鬼舞辻家退婚的话,父亲和母亲的开支根本维持不下去。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放弃奢侈的生活吗?
可以吗?
梦子靠在椅子上,手里的书翻动一页。
纸人式神推开门,脑袋上顶着一碟昂贵的点心来到他们身边。
有一只白色的纸蝶落在她散发椿花香气的发间。
“别担心,母亲。”
她任由母亲的手从发丝间穿过,温声细语道:
“没有那种事哦。”
在他的身体愈发衰败、一点点走向腐朽和死亡时,原本轻视的未婚妻却逐渐受到追捧,拥有了神鬼莫测的力量……
“……我很期待呢,无惨的心情。”
鬼舞辻无惨活不过20岁。
这好像是个注定的事实,无论请了多少医生,他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好转。
到了后来,京中的医生听到是鬼舞辻家的邀请,都会连连摇头。
[16岁,你的未婚夫病情恶化了。]
[快乐-1]
好像只是一夜之间,他就几乎到了难以起身的地步。
“我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梦子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微微垂下睫毛,以两指夹起一张白纸。
在侍从困惑的目光中,那白纸忽然扇动起来,竟然变成鸟儿飞向了窗外。
“姬、姬君,”侍从惶恐道:“您可有要带给无惨少爷的话?”
“嗯…?不,不用。”
这……
鬼舞辻家的侍从面色微变,比之前更加局促,小心地观察少女的神情。
……梦姬很久没有来看望无惨少爷了。
仆人们不知道原因,只能猜测梦姬对无惨的感情,恐怕已经渐渐淡去、即将消散了。
随同阴阳师修行的梦子大人,似乎比过去更加耀眼,也更神秘……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耳边却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我们走吧。”
“走……?”
梦姬起身,艳丽的黑发在耳侧轻轻晃了一下。
“嗯。”
那双墨玉般的双眼望过来,目光纯净,声音又轻得像一朵柳絮:
“不能去见他吗?”
在这只含困惑的目光中,不知为何,侍从竟然呆了片刻。
梦子大人。
“……当然可以。”
他呐呐道。
鬼舞辻家。
掀开竹帘时,闷热的炭火、浓郁的药汤,以及那若有若无夹杂熏香的腐败气味,久违地扑到了脸上。
正常人无论多少次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味道,只要闻到,便会令人渐渐头脑发晕、昏沉不已。
而这几乎就是无惨留在她印象中的味道。
鬼舞辻无惨就躺在被子里。
其他人是不会在这里久留的,所以生病时,他总是一个人躺在这里。
几个月不见,未婚夫好像又长高了许多,身材依然瘦削羸弱,那种病态的惑人美感却愈发惊人。
少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蜷曲的黑发散落在耳边被褥上,面庞苍白而虚弱,仿佛一具美丽的人偶。
真好看……
梦子站在原地欣赏了片刻。
听到声响,他只是迟缓地掀开眼皮,侧头恹恹地看了她一眼,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无惨?”
梦子放轻脚步,坐到他身旁,轻轻拨开他脸颊上黏住的发丝。
“很难受吗?”
他睫毛颤动几下,泄露出一线红梅色的艳丽眼瞳,目光却冰冷而刺骨:
“你来做什么。”
嗓音微哑,依然是那种高贵优雅的质感,却让她想到了毒蛇。
柔滑而冰冷的鳞片,在颈动脉处缓缓爬过。
在她不在的这么长时间里,攻略对象好像变得更危险,也更没有耐心了。
梦子细细观察着无惨变得更加优美、也更加苍白的面庞,没有回答他,只是说:
“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她的未婚夫喜欢保持整洁优雅的形象。
梦子也喜欢他优雅的样子。
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刺了几秒,未婚夫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没有拒绝。
仆人呈上金色的椿油,又匆匆退到了屋外。
无惨迟缓地坐了起来。
梦子坐在他身后,温柔地用手指梳理蜷曲的黑发。
光洁的手指时而用梳子沾上椿油,发出轻微的水滴声;时而在发丝间穿过,带来仿佛从脑中响起的细微沙沙声……即使背对着她,这些细小的声响也将画面一点点勾勒出来,几乎令人产生一种痛苦减轻的错觉。
……不。
不是错觉。
身体的痛苦减轻了——
“啪”的一声,碟子被打翻,鬼舞辻无惨一把抓住梦子的手,神色不明地盯着她。
梦子顿了顿,轻声叫他:
“无惨?怎么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胸口起伏两下,勉强维持着仪态,手上却不自觉用力,暴起了青筋:
“你做了什么,梦子?”
做了什么……?
梦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提示。
[你尝试使用反转术式,什么都没发生。]
[你尝试使用反转术式,什么都理解不了,陷入混乱。]
[你失败了太多次,快乐-1]
[你尝试对【鬼舞辻无惨】使用反转术式,【咒术】+5。]
啊……最后这一次,好像成功了一点点?
可惜她的咒力太少了,看不出什么变化……
早知道刚才就偷偷用指甲给他划个小口子了。
梦子遗憾地想着,面上依然温柔:
“我试着用了一点治疗的咒术。会有感觉吗?”
“治疗的咒术?”
未婚夫重复一遍她的用词,正欲说的话突然顿住。
红梅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好像破开了束缚。
他苍白的脸上溢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点点松开,又慢慢爬上她的脸颊。
“……梦子从贺茂大人那里,学到了这么多吗?”
未婚夫捧起她的脸温声细语的样子,让梦子觉得十分有趣——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暴露了吧。
梦子很清楚无惨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自己在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大多时候,她并不打算提醒他们。
这种如梦似幻的温柔,有什么不好呢?
“嗯。”
梦子坐在地面,任由椿花的香气一点点浸润自己的裙摆。
她摊开双手的掌心。
“这是‘反转术式’哦。”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手心竟然隐隐出现一团小小的白色光团。
“咒力是富有攻击性的、强大的能量,将那种力量反转之后,就会变成对生命有益的力量……”
在未婚夫躺在家里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她已经一点点得到了鬼神的力量呢。
最后一点咒力变成白色的光蝶,从梦子手心长出,扇动着翅膀没入无惨的胸腔。
她仰起头,湿润的黑瞳含着笑凝视他:
“比起咒符和式神,我更想学治疗的咒术……不好吗?”
鬼舞辻无惨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那双艳丽的梅红眼瞳中,倒映着她纯净的笑脸,还有咒力变成的美丽白蝶。
她说了很多他根本无法理解的话,却让胸腔中微微鼓动的躁意,更加狂烈起来。
在那种狂烈的驱使下,无惨的手指伸入少女的发丝,按着她的后脑将她搂在胸前,毫不在意那轻轻碰到自己唇角的发丝。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诉说着狂喜。
他亲昵地将脸颊贴在她的发顶,不让她看到自己喜悦到扭曲的面孔。
“啊……梦子……我的梦子,你真是……”
压抑笑声的嗓音带着一点颤抖,听起来反而像是诱惑的爱语:
“……让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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